剑圣武尊-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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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安排好了所有人，又处理完了城里的事。
于向前练了一会儿易筋经，又翻阅了下牛壮批阅过的兽皮，觉得没有什么问题，便遣散了旺水，黑夕和牛壮，只留下了张忠。
“老张啊，你多大岁数了？”
于向前站在那锁好的门前，看着佝偻着身体的老人。
“主人，小奴五十七了。”
“哦，你在这里多久了？”
“有三十年了，主人。”
闻言，于向前微眨了眨眼，道：“你的第一个主人是谁？”
张忠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叹了口气，才道：“我的第一个主人，是当今瑜国国君的王叔，也就是铁城现在的将军。”
“哦。”
于向前再次的眨了眨眼，面无表情的道：“你跟我去四处走一走，我想向你打听些事。”
“是。”
于向前和张忠两人，漫无目的的开始瞎逛起来。
“老张，你第一个主人的人品怎么样？”
“人品很好，老奴从来没见过人品比他好的人。”
“哦，你为什么会这么说呢？有什么依据吗？”
张忠突然闭口不言，保持了沉默。
于向前微挑了挑眉毛，心中立刻生出了无限的好奇，当时就有意的道：“我昨天在那营房中看到的那些兽皮，以上面的意思来看，铁城将军恐怕不是一个很好的人吧？”
闻言，张忠脸色微微发红，太阳穴处青筋突起，似乎有些愤怒。
于向前察言观色，立刻意识到有门，赶紧加了把火。
“将军的年龄多大了？应该不会比你小吧，这么大的年龄，竟然还要夜宿狐女，啧啧，果然是老当益壮，老而弥坚，宝刀不老。”
张忠猛的停下脚步，看了眼于向前，脸色有些微轻，却又很快的恢复了常态。
“呵，主人，小奴今天有些累了，如果没有什么其他事，小奴就先告辞了。”
说完，张忠转身就走，竟再也不给于向前开口的机会。
于向前微蹙起了眉头，看着张忠一步步远去的身影，沉默了好一会儿，终是瘪了瘪嘴，朝他的房间行去。
回到了房间，小玉又一次的抱住了于向前。
于向前轻声劝慰了几句后，小玉又拿出了一个干瓜。
于向前吃过了瓜，躺在床上静等小玉睡着，才又起身，在床上盘膝而坐。
他练了一段时间的易筋经，就拿起了铁剑，然后将内息驱至了手间。
隔空操纵铁剑跟隔空操纵树叶，很不一样。
铁剑要重得多。
于向前竭尽全力，双手手掌迅速的肿胀起来，阵阵红光立刻透过了他的掌间皮肤。
他手掌上的铁剑微微颤抖，并且颤抖得越来越剧烈，最终，那柄铁剑终于脱离了他的手掌，缓缓的悬在了空中。
“成了？”
于向前微点了点头，略微的翘起了嘴角，就收回了手掌间的内息。
他将铁剑放到了一旁，双手紧攥成拳头，驱内息在拳间的经脉中流窜，朝空气中连出三拳。
小玉就睡在旁边，于向前并没有使出内息，只是将穿脏碎骨拳的拳势打出，找一找出拳的感觉。
正当他要打出第四拳的时候，门外却突然传来了一声轻咳。
于向前的身子顿僵，沉默了一会儿，就轻手轻脚的走下了床，穿好皮袄，披上红袍，又拿起铁剑才走去将门打开。
同样披着红袍的老人，正站在房门外。
于向前关起了房门，小声的道：“有什么事吗？”
“去城顶，我们聊聊吧。”
老人脸色有些冷漠，指了指头顶，便走向了向下的阶梯。
于向前微蹙起眉头，略一沉默，便跟在了老人的身后。
老人将他带到了一间用铁框拼成的房间中，扳动起房间中的机关，那房间缓缓的上升。
而在上升的途中，房间中的两人一直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沉闷。
过了好久，于向前终于忍不住的开口了。
“你不会是想杀我吧？”
闻言，老人沉默了好一会儿，脸上突然露出了一抹冷笑。
“我为什么要杀你？”
“我打听了你的事呗？相信老张都已经告诉你了吧。”
“哦，那你又打听到了些什么？”
“……没打听到什么，老张的嘴巴很紧。”
“那我为什么要杀你？”
闻言，于向前微瘪了瘪嘴，道：“因为我在打听你以前的事，因为我在探寻着你以前的秘密，这还不够吗？”
第40章 经历
“唉！”
老人摇了摇头，面露无奈的道：“年轻人，有些时候知道的太多了，并不好。”
“哦！？”
于向前微抿了抿嘴，道：“可是在现在这种危机时刻，如果我不能知道你的过去，又如何能放心做你的属下呢？”
闻言，老人沉默了下去。
整个房间，也再次的沉默了下去。
房间，突然停了下来。
老人去将门推开，阵阵寒意夹杂着冰雪，从外面飘了进来。
于向前紧了紧身上的衣袍，跟着老人走了出去。
漆黑的夜穹中，飘洒着洋洋白雪。
于向前看着老人在雪中停下了脚步。
“三十年前，我二十一岁。”
老人微垂下头，看着脚下的皑皑雪堆，泛紫的眼眸间，目光有些迷离。
“那个时候，我那哥哥，也就是瑜国的先王，一直都被评为瑜国有史以来，最为杰出的王子，而我却性子跳脱，资质平庸，在父王眼中，无论那方面，我都远远及不上我哥哥。”
“我的父王，一直在培养哥哥，早将他当成了王位的继承人。”
老人神情落寞，转身面对着于向前。
“但我父亲不知道的是，我虽然品性，德操和头脑都及不上哥哥，但我的性子里却有极为执拗的一面，因为这种执拗，我苦练皇家功法五年，只为突破那敛气境，在那五年里，我每天都食不知味，睡不安寝。”
“当时，很多人来劝过我，可惜都没有用，最后，我练功练的快要死了，突然看见外面的梅花开了，外面下了好大的一场雪，我从来没见过这样大的雪。”
老人微抬起手，看着雪花落在手掌上，眼眸微微的发亮，散出别样的光彩。
“我爬到门前，伸手接住了梅花上落下的雪，然后就悟了。”
老人背起双手，苍老的脸上突然绽开了笑容，道：“我在梅树下盘膝入定，整整三天三夜，睁开眼时，就已是真武境。”
闻言，于向前微瞪起了双眼，颇为不可思议的看着老人。
从敛气境，直入真武境？
只用了三天。
这样的事，于向前从来没有听说过，但他知道老人没有理由骗他，心中已充满了震撼。
“我入了真武境后，就完全的被功法所吸引，整日不停地舞动长剑，简直成了一个武痴。”
老人面露苦笑，停顿了一会儿，才继续的道：“现在想来，如果当初能完全的不闻天下事，一直那样下去，也许后面就不会有那么多波折了，我也不会来铁城了。”
“然而，当听说北面草原上的西戎族有高手来到国都时，我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跑去了王殿，当时，来瑜国的是西戎的一位王子，那位王子年龄和我差不多，实力也是真武境。”
“这人来瑜国，实际上就是来羞辱大瑜的，当时，我哥哥的修为只到御气，你父亲，也就是还没继承将军位的于涛，更只有十六岁，修为连敛气都不到，面对着这人的挑战，无人敢应战。”
老人轻叹了口气，道：“所以，只好我来了，当我将那王子击败，展露出真武境修为时，我父王，我哥哥，满朝文武，全都惊呆了。”
“后来，我继续潜心武道，对这事并没有太过在意，只是我那哥哥对我的态度，明显冷淡了许多。”
“也是从这件事后，越来越多的武将和大臣开始光临我的府邸，当时的我并没有意识到这样下去的危险性，对那些到访的宾客全都以礼相待，渐渐的，我结交了不少权贵，而瑜国内也开始出现了一个新的势力，这个势力怀着各式各样的目的为我东奔西跑，为我争权夺利，本来，我当时一心求武，并无争位之心，这势力也威胁不了王兄的地位，然而，西戎族突然举兵进犯我国，上一任的天柱将军，也就是你的爷爷，领令出征，也不知道是谁提的建议，我竟然也接到出征命令，披挂上阵，跟随在了天柱将军左右。”
老人突然闭上嘴，嘴唇微微的撅起，双眸轻轻闪动，脸上显露出一丝的犹豫。
“然后呢？”
于向前没想到老人的事竟牵扯到了他的爷爷，并已被其说的故事深深吸引，忍不住的开口道：“后面怎么样了？”
老人沉默良久，终再次道：“天柱将军率精兵连战连胜，收复失地，将西戎大军一步步的压回边关，却在最关键的一场决战前，旧疾复发，卧床不起，当时在军中，只有我的修为最高，身份最高，于是，我便自然而然的接管了整只军队，按着老将军的安排，成功截击了西戎军，大败西戎。”
“这一战后，我的威望彻底压过了王兄，而天柱将军不久后的逝世，也让我结识了你的父亲。”
老人以颇带歉意的目光看着于向前，又是一声长叹。
“后来，我卷入了权利漩涡，我的哥哥开始凡事都针对我，而我年少气盛，也开始与之争锋相对，刚开始，我只是为赌一口气，然而，事情很快就变味了，兄弟相争，逐渐变成了王位之争，王兄欲杀我，我欲自保，斗的不可开交，最后，就是由你父亲代表武将们提议，由王殿比试来决出王位继承人，这本是对我有利的事，可在比试之前，父王却带着王兄，暗地里找到了我。”
老人摇了摇头，眼眸间闪过一丝黯然之色，脸庞上疲态尽露，道：“父王要我别去和王兄争，因为王兄有比我强很多的执政能力，而且，很早就作为王国继承人而接受特别的培养，由王兄来继承王位，对这个国家是再好不过，而且，只要他可以在比试中击败我，他就将获得极大的威望，父王他，要我故意的输掉比赛，成全我哥哥。”
“他们一个是我父亲，一个是我哥哥，我同意了，可父王和我都没有想到，我那德行兼备的王兄，竟然想在比试中杀掉我！”
老人伸手指了指咽喉上的狰狞伤疤，语气颇为沙哑的道：“这一剑，再进一寸，我便必死无疑。”
第41章 神剑
闻言，于向前微蹙起眉头，仔细的端详了会老人脖颈上的伤疤，才面露迟疑的道：“这一剑可不好躲，你怎么避开的？”
于向前已是用剑的行家，他观察了下老人脖颈上的那道伤疤，便知道老人的哥哥用的是剑，脑海中也自行显现出好几种剑招。
他挑选了一下，便觉得那脖颈的伤疤，应该是被刺出来的。
而刺出去的剑也是最难躲避的，尤其当剑刃已经刺进了皮肤时，无论如何闪避，都极可能让皮肤被剑刃切割，扩出更大的伤口。
老人微瘪了瘪嘴，道：“我刺出去了一剑。”
闻言，于向前恍然大悟。
“那么，那场比试，你是怎么输的？”
闻言，老人沉默良久，才道：“我没有输。”
于向前微微一愣，立刻知道老人还有下文，面露疑惑的看向了老人。
“那场比试，没有胜利者。”
老人微抬起头，脸色有些凄凉，道：“我被割伤咽喉，王兄中了我一剑，被我刺成重伤，我们都输了。”
“我养好伤后，因脖颈上的伤疤影响了仪容，更不能为君王，父王最终还是选了王兄，将我发配到了这里。”
难怪。
于向前略一思索，已是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他知道，当身前的老人在那场比试中一剑刺伤了先王时，稍通武艺的人肯定能看出老人一直都在忍让，有心人也定能猜出老人忍让的原因。
先王竟欲杀其亲弟，得位不正。
于向前终于是明白咽关城里的所有人，为什么会对三十年前的事，从来都闭口不言。
这一刻，于向前无比的同情着身前的老人，内心中对已经死去多日的先王，生出了许多的不满。
“那时，你有没有争一下？”
“什么？”
老人看着于向前，有些困惑。
“既然，王殿比试都只是平手，你自然有资格据理力争，再加上你当时的威望，说不定真能争取到再比试一次，先王肯定不会是你的对手，王位也肯定是你的。”
“下命令的，是我父亲。”
老人微吸了口气，语气很是平静，目光很是澄清。
“也是国君，他让我放弃王位，我就放弃，他让我来铁城，我就来铁城。”
闻言，于向前沉默了。
以己度人，他自问做不到老人这样的忠孝。
也越发敬佩老人的品德。
最后，于向前态度恭敬的拍了拍衣袍，朝老人拱手行礼。
“前辈，晚辈勾起了你的过去，实在太失礼了。”
“呼。”
老人轻呼了口气，突然微微一笑，道：“这些事埋在我心里很久了，说出来，我也轻松多了。”
老人突然转身走向前去。
“你跟我来，我有一样东西要给你。”
闻言，于向前没有一点迟疑，快步的跟在了老人的身后。
走过一段城墙，于向前被老人带到了一个碉楼前。
那碉楼有三米多高，是用大理石堆砌而成，呈长方体的形状，就矗立在城墙上。
“这种碉楼，我们每过一段城墙就会有一个，据说在过去，这楼里长期储有干柴和燃油，一但兽人来袭，便会有人在楼顶燃起烈火，但现在，这里早已荒废了，里面也只存有些杂物罢了。”
老人微摇了摇头，带于向前走进了碉楼。
碉楼里的空气很潮湿，老人掏出火引子，点燃了几根装在墙上的火把。
于向前借着火光，环顾着碉楼内的环境，发现这里是一个很大的空间，四面的墙壁上，那些相互切合的大理石间，都渗入了冰雪。
地面上，到处都是碎冰。
在一面墙壁旁有一处向上的石梯，石梯直通到了碉楼顶上。
而在碉楼的中央，则摆放着许多杂物。
那些杂物都是已经报废的物品，其中有断成数截的剑身碎片，也有被虫蛀出无数窟窿的柔软皮甲，还有一些没法再用的破烂家具。
“这些东西，大部分本来是可以再利用的，可惜，我来的时候，这些东西已经被冻了很久了，早已经被冻脆了。”
老人轻叹了口气，走到了那堆杂物前。
于向前满脸狐疑的来到了老人身边。
他只见老人伸出手，手掌摊开，朝向了那堆杂物。
片刻静默。
“哗啦！~”
一阵清晰地脆响声中，于向前朝着那堆杂物看去，就见那堆杂物中央处竟开始迅速隆起，仿佛，在那堆杂物下有什么活着的东西，突然就苏醒了一般，此时正要挣脱束缚，重见天日。
一串“叮叮当当”的声响中，无数碎渣滚落而下，杂物们隆起的部分越来越高，终于，“嘭”的一声，一道黑影从中冲出，直直的奔向了老人。
老人单手突握，“啪！”的一声响，一柄剑便被老人卧在了手中。
“宝剑有灵，这样的剑，不多了。”
老人轻出了口气，其手中的剑微微颤抖。
那柄剑足有手掌般粗细，剑柄很长，并是用一种银白色的金属铸成，剑柄的顶端，由能工巧匠雕琢出了一颗狰狞虎头。
剑身正在剑鞘中。
那剑鞘也是用银白色的金属打造而成，虽然已在杂物堆中埋了许久，却鲜亮如新，正散发着亮眼的光辉。
“拔出它。”
老人将剑递到于向前的身前。
于向前伸出双手，将细长的剑柄握住。
他感到手掌有些发冷，略微的蹙起了眉头，然后用力地拔出了剑。
“呛！~”
绵长的脆鸣声，响彻于整个房间。
长剑离鞘。
于向前朝着剑身看去，发现那剑身漆黑，如一汪墨池，显得极为深邃。
剑身的长度接近一米五，显得极为巨大。
整柄剑重约三十来斤，普通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