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奇案-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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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尔小姐的物品
小手提包--粉盒。香烟盒。一封未写完的信贷公函。
化妆盒--瓶、刷、梳等。修指甲用具。牙刷、海绵、牙粉、肥皂。两把小剪刀。5封私人信件。两部小说。长毛狗的照片。
简。格雷的物品
手提包--口红,粉盒。钥匙。手绢。派尼特饭店收讫帐单。英法钞票。
一枚赌钱的筹码,价值5法朗。
化妆盒--全套化妆用品。精制的修指甲用具。一只小瓶,上面标签上写着:硼酸粉。
波洛看完清单后,贾普指着最后一栏说:“我的人差点被蒙过去了。硼酸粉其实就是可卡因。”波洛的眼睛亮了一下,然后慢慢点点头。
“也许这与本案无关,”贾普说,“但有吸毒史的人不一定具备良好的道德素质。说实话,我觉得凶手不太可能是她。”
波洛将清单放下,叹了一口气,“从表面上看,显然有一个人是凶手。但我却不明白是为什么。”
贾普盯着他说:“你看出什么来了?”
“我想是这样。”
贾普抓起清单和福尼尔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不是在开玩笑吧,波洛先生?”
“不,不。”
“你呢,福尼尔?”
法国警官摇摇头,“我也许很笨?……”“当我们将它与本案的某些特征联系起来的时候……”波洛停顿了一下,“不,也许我错了。我一直希望在清单中找到一件物品,我的确看到了。但它却与我的思路相反。正确的线索,但不恰当的人眩这意味着我们还有许多工作要做。某些迹象出现了,并且以一种有意义的方式组合起来。你们也许没有察觉。那好,我们各自按自己的思路行动吧。我不敢确信自己,只不过是某种猜测而已。”
“我看你说得太玄了。”贾普说,“我们今天就到此为止。我负责伦敦这边,你回巴黎。那么你呢,波洛先生?”
“我现在更希望和福尼尔一道去巴黎。”
福尼尔起身与他们握手,“感谢你们热情的款待。我们明天在克罗伊登机场再会。”
两位侦探走后,波洛陷入了沉思,他收拾好桌椅,希望从杂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他坐在桌旁,顺手拿过一本杂志,封面标题是:两位日光崇拜者--霍布里伯爵夫人和雷蒙德。巴勒克拉夫先生在派尼特。封面照上,两人身着泳装,双臂缠绕在一起。
“这种人会这么做的,会的。”波洛自语道。
出品:阿加莎。克里斯蒂小说专区(a…christie)(9)翌晨,天气真好,波洛感觉自己的胃有上佳的表现。他和福尼尔登上了8点45分去巴黎的飞机,机上只有七八位乘客。波洛打算利用旅途的时间做做试验。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竹管,将它放在嘴边瞄准某个目标。他连续试验了3次,使一些乘客禁不住用奇怪的目光望着他。
福尼尔躲在自己的座位上,并不为波洛的傻气而感到开心,“别人一定觉得你挺逗,我的朋友。”
“这很自然。但这种公开演示的结果显而易见不过了,所有的人都能看见你。”
“并不是所有的人。”
“你是对的。一个成功的杀手将确保任何人都看不风他。”
“这虽说不太可能,”福尼尔说,“但一定有那样一种分散注意力的时机。”
波洛犹豫了一下,慢吞吞地说:“一定有,但我的想法你稍有不同。我觉得视觉可能欺骗了我们。闭上你的眼睛,打开心灵的视窗,让心中的细胞活跃起来。”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波洛先生。”
“因为你心中事先已设计好了视线的目标,因此你所观察到的都是事实。”波洛往后一靠闭上了眼睛。5分钟之后,他已经睡着了。
到达巴黎后,他们直奔乔利特街3号。看门人对警察再次来访似乎满脸不高兴。经过福尼尔的解释,看门人撕去了一楼的封条,让他们进了吉塞尔夫人的办公室。福尼尔环顾四周,然后耸耸肩,“看来没有新的发现。”
波洛绕过书桌面对福尼尔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这有一只铃。”他说。
“对,那是叫看门人的。”
波洛打开抽屉,里面有文具、日历、钢笔和铅笔,没有什么有意义的东西。
他朝墙角的保险箱看了看,“里面已空了?”
“对,被那该死的仆人烧光了。”
“嗯,那个贴身仆人。这里什么都没有,我们立即去见她。”
埃莉斯。格兰迪尔个子矮胖,已步入中年,两只眼睛警觉地扫视着福尼尔和他的同伴。
“波洛先生和我今天从伦敦赶来。听证会于昨天举行。毫无疑问,夫人被人毒死了。”
法国女人沉重地摇摇头,“被毒死了?!真可怕。谁会干出这种事情?”
“也许你能帮助我们。”福尼尔说,“你知道夫人有什么敌人吗?”
“不会的。”埃莉斯有点激动,“诚然,夫人的客户有时有些不讲道理,他们喊叫,抱怨,为自己不能还钱而争辩。”
“有时他们不还债?波洛问。
“是这样,不过最终还是还清了。”
“夫人是一位强硬的女人。”福尼尔。
“但她是公平的。她借债给人当然希望还钱,她不欠任何人的。你们说她强硬,这不是事实。夫人很善良,她为许多慈善机构捐款。看门人的妻子得了病,还是夫人出钱送她上医院的。”她气得脸都发红了,“你们不了解夫人。”
福尼尔等她气头过后说:“你说她的客户最终还是还请了借债,那么夫人是怎么迫使他们这么做的呢?”
“我一无所知,先生。”
“你烧毁了夫人的文件。”
“她说过,一旦发生意外就烧毁保险箱的文件。”
“楼下保险箱的文件?”波洛说。
“对。那是夫人的指示。”
“不对,我知道文件并没有放在保险箱里。”波洛说,“因为那只保险箱太破旧了,任何外行都可以打开它。文件应该是放在其他地方,比如说在夫人的卧室?”
“你说对了,那只保险箱只不过是个幌子,所有的东西都在夫人的卧室里。”
吉塞尔的卧室里放着笨重的家俱。埃莉斯走到角落,打开一只过时的箱子,从里面拿出一件驼毛大衣,大衣面襟里有一只很深的口袋。
“文件就在里面的大信封里。”埃莉斯说。
“3天前我问你的时候,你可没有提这个。”福尼尔尖刻地说。
“对不起,先生。你当时问我保险箱里有没有文件,我说把它烧了。”她沮丧着脸说,“那是夫人的旨意。”
“这我不怪你,”福尼尔安慰她说,“现在我想让你听明白,小姐。夫人已经死了,她是被某一位知情者所害,那些情况都在文件里。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可以不必立即回答,你烧毁文件时看过里面的内容吗?我想提醒你,任何有关的情况对我们的侦破都大有帮助。”
埃莉斯急促地呼吸着,然后坚定地说:“没有,先生。我从衣袋里拿出信封时,连封口都未拆就把它们烧了。”
出品:阿加莎。克里斯蒂小说专区(a…christie)(10)福尼尔注视她良久,才拿出笔记本坐了下来。“上次我问你,小姐,你说不知道夫人客户。可刚才你说听见过他们唠叨,乞求夫人的怜悯。”
“请听我解释,先生。夫人从未提到过任何一位客户的名字,她从不与人谈她的业务。比如说,她拆开一封信,干笑一声,似乎自言自语地说:‘真蠢,真蠢!别以为我会借出这么大一笔钱,我一定需要得到保证。情报就是保证,埃莉斯,情报就是力量。’她就这么说。”
“你见过前来拜访的客户吗?”
“没有,先生。他们只去一楼,并且大都是天黑后才来。”
“她最近去了些什么地方?”
“她出去了约半个月,到杜维尔、派尼特、普拉格和温默鲁。每年9月她都去这些地方。”
“你还记得什么?”
“不记得了,先生。”她说,“这次夫人回来情绪挺好,一定是大有收获。她让我预定一张环宇航空公司去英国的机票。由于早班已满员,她只好乘坐12点的航班。”
“头一天晚上有什么客户来过?”
好像有一位,看门人乔治一定知道。
福尼尔从口袋里拿出些照片,“你认识里面的人吗?”
埃莉斯接过照片,一一看了一遍,然后摇摇头。
“我们去找乔治,”福尼尔说。
“好吧,先生。不过可惜的是乔治的视力极差。”
“我们走吧。喂,波洛先生,对不起,你在找什么东西?”
“我在找照片,”波洛说,“但没有她女儿的照片。”
“哦,先生您不明白,夫人是有个女儿。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了。自从她出生后,夫人就没有再见过她。”
“怎么可能?”福尼尔紧追着问。
“我听说夫人年轻时很漂亮,但也比较穷。她结过婚没有也说不清楚,反正有了孩子。后来她染上了天花,差点没死去。她告别了自己的美貌,也告别了青春和浪漫,她成了生意人。”
“可她把自己的财产给了女儿。”
“对,”埃莉斯说,“血浓于水嘛。夫人没有朋友,她只知道赚钱,十分节俭,从不奢侈。”
“她还留给你一部分财产。”
“对。夫人很慷慨,我的薪水很高,我十分感激她。”
波洛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着,然后他坐下用双眼盯着埃莉斯。在他的审视下,法国女人显得有些不自然。“格兰迪尔小姐。”波洛说,“你知道是谁杀死夫人的?”
“天哪,先生。我发誓不知道。”
波洛的目光在她脸上搜寻着,,“好,我接受。那你知不知道谁会干这种事情?”
“先生,我不知道。”一丝犹豫的神情从埃莉斯的脸上闪过。
“让我告诉你,格兰迪特小姐。”波洛欠身说,“我有责任不相信任何人说的话。任何与本案有关的人在我看来都有嫌疑,直至他被证明是无辜的。”
埃莉斯愤怒地咆哮起来,“那你怀疑是我杀了夫人?”
“不,埃莉斯,”波洛说,“凶手是飞机上的一位乘客,但也许你是他的帮凶。你有可能将夫人的旅行计划泄漏给什么人。”
“没有,我发誓。”
波洛默默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儿点点头,“我相信你。然而,你隐瞒了一些事情。对,就是这样。我们在调查的时候总会遇到这种事情,证人尽力避免与犯罪事实联系在一起。你不用抵赖。我的朋友福尔尼问你是否知道什么其他情况时,你看起来有些为难,你的回答是一种无意识的躲避。你一定还知道一些事情,而我非常希望了解。”
“那不是什么有意义的事情。”
“也许不是,但我想知道。埃莉斯,你对已故主人的忠诚无可非议,你对她充满感激之情。”
“对,我不得不承认是如此。”埃莉斯慢慢说,“夫人将孩子送给一家好心的农户,当时她对我说她是孩子的母亲。”
“她告诉你孩子有多大了吗?”
“没有,先生。她说她要让孩子过得很富裕,她死后她所有的财产将由女儿继承。”
“她谈到过孩子的父亲了吗?”
“没有,先生。不过在我的印象中,孩子的父亲是个英国人,因为每当提起英国,夫人的声音里都带着愤恨。这只是我的印象而已……”“很有价值的印象。埃莉斯小姐,你有孩子吗?”
“有过一个女儿,可5年前死了。”
“哦,对不起。”停顿了一下波洛又说:“你还有什么能告诉我们?”
埃莉斯起身离去,不一会儿拿来一个黑色的笔记本。“这是夫人的,不管去任何地方她都带着它。这次去英国,她怎么也找不到,后来被我碰巧发现了,于是我就把它藏在卧室。夫人指示只让我烧毁文件,没让我烧笔记本。这样我就把它留了下来。”
“我相信你是出于良好的动机,小姐。”波洛说,“我们来看看这个小本子里是什么。”
“我看没什么东西,先生,”埃莉斯摇摇头说,“是夫人的私人备忘录,还有数字。”
波洛接过笔记本,小心翻开。
CX265。上校的妻子。驻叙利亚。团部基金。
GF342。法国代表。斯塔维斯基的关系。……大约有20个这样的条目,笔记本最后用铅笔记有:派尼特,星期一。赌场,10点30分。萨伏伊饭店。ABC舰队街11号。
这些记录都不完整,只有吉赛尔才知道它能提醒自己什么事情。埃莉斯焦急地望着波洛。他不慌不忙关上笔记本,将它放进衣兜,“它会有用处的,小姐。你的良知也应当平衡了,因为夫人从未说过让你把它烧掉。”
“是这样。”埃莉斯的双眼亮了起来。
“本来你应该把它交给警方,我会和福尼尔安排一下,使你免于受到他们的责难。”
“真谢谢你了。”
“我想最后再问个问题。你是在布尔歇机场还是在公司售票处预定的机票?”
“我用电话在售票处预定的,先生。”
“是卡普辛斯街的售票处?”
“对,卡普辛斯街。”出品:阿加莎。克里斯蒂小说专区(a…christie)(11)福尼尔和老乔治激烈地争吵着。乔治说:“那天晚上有个女人来过。你问我认识不认识,我说了,我的眼力差,即使她现在在我跟前我也认不出。我已经说过四五遍了。”
“难得你也不知道她的高矮、年龄还有肤色。”福尼尔的话有些尖刻。
“我不知道!我不想和警察搅在一起。夫人是飞机上被人毒死的,你们警察以为我乔治是凶手?”
波洛走到福尼尔跟前,轻轻拍了他一下,“好了,朋友。我肚子在抱怨了,我们随便去吃点什么。”
福尼尔看了看表说:“1点了,好吧。真是对牛弹琴……”他悻悻地看了乔治一眼。
波洛友善地对老人一笑,“我知道那个女人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但刚才你说长得很漂亮,特别是穿着泳装?”他把一张从杂志上撕下的插画递给乔治说:“你觉得怎么样?”
“很漂亮,”老乔治说,“这和什么都不穿又有什么两样。”
“哦。如今时兴的是日光浴,这样就能更多地接触阳光。”
乔治咯咯笑起来,然后,他目送着波洛和福尼尔走向充满阳光的街道。
吃饭的时候,波洛又拿出笔记本,“很显然,人们总是希望避警察而远之,这在任何国家都一样。”
“这就是你的长处了。”福尼尔说,“私人侦探能弄到官方渠道不能获得的东西。但事物的另一面是,我们有官方的纪录,有一整套的体系。”
“因此我们需要亲密地合作。”波洛微笑道。
福尼尔翻着笔记本,说:“你来看看这5条比较有意义。”他念道:“CL52。英国伯爵夫人。丈夫。
RT362。大夫,哈利街。
MR24。假古董。
XVB724。英国人。挪用。
GF45。企图谋杀。英国人。”
“很好,朋友。”波洛说,“我们想到一块儿了。笔记本里只有这5条与飞机上的一位乘客有联系。”
“英国伯爵夫人。丈夫。”福尼尔说,“这可能指的是霍布里夫人。我们知道,她是个赌徒,她很可能向吉塞尔借钱。‘丈夫’这个词有两种含义:一是吉塞尔夫人希望其丈夫为她还债;另一个是她抓住了霍布里夫人的什么把柄,威胁要将秘密告知其丈夫。”
“完全正确。”波洛说,“不过我倾向于第2种可能。此外,我怀疑吉塞尔出门的头天晚上去拜访她的就是霍布里夫人。”
“哦,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