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武师传奇-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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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可做过兵刃,为下品银色!”沈闲说道。
“哦?”那大管事眼睛一亮,细细打量起沈闲来,又沉思了半晌说道,“既是这般,你倒交了好运了!我们这里正好走了一位能做兵刃的师傅,这几日又恰好赶上交货,正愁来不急,需要人手。既然小先生有此能耐,便助小店一把如何?”
“大管事客气,小可正是为做工而来,只管吩咐便是!”沈闲听得不由心喜,他原本以为做工一事,还得花些时间金钱打通关系,没想到赶上了巧。
“既然如此,请小先生随我到内堂,先签下试用合约,见过炼器的主管师傅,便跟随他做工吧!”大管事点点头说道。
“还请带路!”沈闲又行个礼道。
大管事点点头,转身带着沈闲进了内堂。
进内堂左转,便能见一排几间密闭的大房子。这种修缮与沈闲以前在小镇上所见一般,都是方方正正的房间,没有窗户,只在左边有一扇铁门,为进出之用。只不过,秦安城内这炼器房房间多了不少,而且都挂上半人高的木牌,以示功用。
第一间和第二间是做“炼材”,将需要用到的炼器材料加工处理,一般只是祛除杂质,留下需用部分,看上去很简单,但实际上在炼器一行中,这一环所用时间占了一半,因为材料处理得好坏、精炼与否,直接关系着后来炼制能否顺利产出成品,也与练出的物品质量优劣相关。炼材一般含有筛选、熔炼和敲打三个过程,除开筛选和熔炼两个简单容易操作的过程,敲打一项就显得颇为耗费精神。这是因为在祛除杂质的时候,一些坚硬的材料里可能含有熔炼无法消融的物质,这就需要靠人力像打铁一样反复对其进行打磨,将易落、易碎的杂质除去,只留下坚硬的精华!敲打也有一定的技巧,但最主要的是依靠炼器师运用体内的斗气增强敲击的力道,同时要有眼力和经验,不然用力过猛直接将材料破坏,那就是一种浪费。
第三间与第四间则是“修材”,是将精炼出的材料按照所需要的大小、形状等等进行加工。因为利用现有的工具操作,这一环并没有太多难处。
第五间是“炼兵”,也就是炼制兵刃,用备好的修过的材料在炉火中融合、煅烧,再经过人以恰好的力量打、磨,最终做出一把含有灵气的兵器。
打磨也和第一步里的敲打一样,要耗费人的精神,特别是一些含灵气极丰富的材料做成的兵器,普通炼器师根本无法对其进行打磨修饰,得依靠那些斗气凝练,甚至武学境界达到武侠的高手帮助,才能炼制得出。
这般说来,炼器与普通铸造大致相同,只是又结合了炼丹的某些原理,使得所造之物变得有了灵性,得到升华!
还有第六间与第七间,分别用来“炼具”与“炼饰”,生产含有灵气的防具和饰品。
总得来说,功能很是齐全,只是沈闲还没见到房间内的设置,不知道是否也是备置齐全。
大管事领着沈闲来到第五间房门前,在铁门右上角一处机关上一按,便隐隐听得里面传出铃铛的声音。
这个叫做“唤音铃”,一般炼器房都有此设置,因为房间内密闭,外人如若有事,无法唤房中的人,有了这唤音铃,房内的人便能知晓外面有人来找,方便停下活路,出来应门。
铁门“吱吱”被拉开,一股热气似海潮一般扑面袭来。大管事应是习以为常,背负双手没有任何变化,唯独身上衣衫拂动,但却显得非凡。倒是沈闲退了一步,抬起头看着开门之人,脸上却挂着滴滴汗珠。
开门的是个约莫五十来岁的汉子,裸露上身,却露出结实的肌肉。他脸上也有汗珠,身上汗水淋漓,但外人看上去,却觉得这人应是了得,说不出的刚猛、矫健!
“大师傅!”大管事向这汉子行了个礼说道,“这位是新来的做工,会炼制兵刃,您正好缺个下手,便吩咐他去!”
大师傅瞪着一双鹰目看向了沈闲,面无表情,似打量了半晌才点了点头,把铁门拉得开了,示意沈闲进去。
沈闲点了点头也不多话就进了房间,那大师傅对大管事一点头,便把铁门关上。
房间内又是一番景象。
中间是个火炉,大概四人合抱宽度,里面烧的红浆,应是某种融合的材料。火炉左边是铸铁台,与打铁铺类似,但却大些,上面放着一把冒烟的铁器,隐隐看出是一把长剑,可是仍未成形。火炉右边是磨灵台,用来打磨、加工成形的器物,周围摆着各种灵石,散发各色奇异的光芒。火炉之后是一座造型奇特的台面,置了一张古朴的木桌,上面摆着雕刻用具,还有笔墨,也不知道用来做的什么。
大师傅领着沈闲来到火炉前,问道:“你以前炼过兵器,可是什么品级成色?”大师傅的声音浑厚粗犷,颇具雄风。
“下品银色!”沈闲回答道。大师傅点了点头,指着火炉又说道:“既然做过,那便简单了,你便在此帮我熔炼、打制!”
沈闲点点头,便按照大师傅吩咐,到火炉边上去了。
炼器一门在神武大陆也算热门,所出炼器师傅也多如牛毛。但是毕竟这一门对材料消耗太大,没有雄厚的财力,要想达到高峰却是不可能。
这里简单说到炼器做工的事项。
和武学境界一般,炼器也分等级。从炼器品质来看,分为下品、中品、上品、灵器和神器。之间区别,除了成色便是所谓的“灵气”。
天生万物皆有灵性,也都具有灵气,这与人修炼的“斗气”却又不同。斗气源自灵气,人借由功法呼吸吐纳,吸入灵气,与身体内合,经过变化,成为斗气,能开通经脉,冲破穴窍,凝练变化,驱物使物,又沟通灵气,能用灵器一类,能御灵兽之属,可以说斗气便是当今武学的基础、根本,也是人与灵物的区别。
灵气虽是世间万物的本源,但也有大小之分。灵气甚极之物,能做成兵刃、兵甲、饰物,威能或功用极大,便是不可多得的灵器。更有甚者或已经自成为“器”,得天地造化,那便是“神器”,被世人觊觎、争抢。但毕竟物以稀为贵,灵器、神器实为罕见,灵器还算有市无价,凡有大背景、大财力之人花些功夫也能得到或是托人打造,神器一类,那便是只闻未见,有价无市。
再说炼器,除了品质,还有成色,由低到高色泽分别是:青、银、金三色,除开灵器和神器没有色泽分别之外,其余品质都含有成色,也就是通常所说的三个档次。一般而言,成色越接近金色,威力也越大,若不是一个档次,威力大小也是大有区别。
至于炼器师傅,原本是没有等级划分的,可天下间偏偏就有那样的奇才,精通炼制之术,竟可炼制神器,不免被世人推举,也把炼器划分了等级。
一般而言,能炼制中品青色器物的炼器师,便称为“学徒”,最高能炼制出上品青色器物的炼器师称为“出师”,能炼制上品所有成色器物的炼器师,称为“大家”。而上品炼器器物与灵器之间跨度极大,倘若能炼制灵器,炼器师便称为“宗师”,至于那传说中能炼制神器的炼器师,被世人唤作“圣手”,也是如神器本身一般,世间鲜有,只闻未见。
这里也要说明神武大陆关于“宗师”二字的解释,一般若非刻意强调宗师身份的,那么只是表示武学境界达到可堪天地造化的一类人,而若是专门称呼某宗师的话,那通常是表示其炼器师的等级。
沈闲来到秦安城炼器房已有些时日,前头几日,除了每天帮大师傅熔炼材料、打造兵器外,还帮着做饰品的大师傅雕刻些花样,工作其实算得上简单,但沈闲觉得受益匪浅。特别是炼兵的大师傅,在秦安城中也有很大的名头,本是打铁出身,后来进了蒙州境内一小门派,接触炼器之术,竟然十分喜爱,一专便是二十个年头。后来因为门派凋零,便来到秦安城做工,不到一年功夫便打响了名头,成为这里首屈一指的炼器师。这位炼器师姓“周”,名字却无人知晓,只是常听工房里的大师傅叫他“周老”,亦或是“周出师”。
沈闲跟着周老做工,也学到不少东西,不知是不是周老刻意传授、有心指点,每每在沈闲遇到关键难题的时候便加以详细解释。加上沈闲一直表现得勤奋好学,从不叫累叫苦,默默地做活,使得沈闲炼器之术虽没有突飞猛进,但也获益匪浅,特别是对炼器材料的筛选、精炼和成材的打造、研磨,都展现出前所未有的独到眼光和独特技巧。
沈闲经过几月潜心琢磨,总算巩固了些炼器知识,结合所学,终能将炼器手法稳定下来,能够炼制下品青色兵器而不会出现过多失误。这在炼器一门之中十分少见,毕竟一般炼器师都喜欢在达到境界之后立马尝试和学习新层次的东西,谁都想技艺能更上一层楼。不过沈闲知道自己的能耐,又听取周老的建议,并不急于求成,不断温故而巩固,做到厚积而薄发。
沈闲有时闲来无事,又喜欢自己做些小玩意儿。虽然炼器房里的材料齐全,但沈闲可不敢随便使用,所以仍旧用“乌木”做材料,制作些木剑玩耍。说来,他虽然没有天赋,可是脑子里总有古灵精怪的想法,一般炼器师都追求更高境界,一心想要炼制灵器,所以炼制的器物可以算得上中规中矩,也就是说,剑即是剑,刀即是刀,除了饱含灵器,没有其他的功用。可是沈闲却不同,偏偏喜欢对兵器进行改造,或在其中铸造些机关,锻造成功用纷繁的兵刃。可以说,沈闲是炼器界一朵奇葩,算得上一个炼器的怪才!
周老对此总是不以为然,反而鼓励沈闲要有坚持,他看在眼中,心里虽然知道沈闲并非在炼器之道上是个极有天赋的人,但如今凭借他不懈的努力,总算是独辟一隅蹊径,还是个可造之才!假以时日,若他还能这般刻苦,定然会有一番成就!
沈闲也觉得欣喜无比,学得更加勤奋,颇令周老满意。可是每次沈闲想要郑重其事地称呼周老一声“师傅”的时候,周老却又拒绝,只说应诺过当年门派的掌门,今生今世不收徒弟,但又不忍见那炼器之术失了传人,又见沈闲能吃苦耐劳,对炼器一门热情十足,便不禁意间传授了一些经验之道,却也没有传授其本领,所以称不上“师傅”。沈闲也没有办法,只得按周老的意思,仍旧称呼其为“周老”,只是两人的关系,更为亲密了。在沈闲心中,这个显得粗犷的汉子,已经成了他在这世间的又一个亲人。
第9章 疯癫老头
周老虽被叫做“出师”,但沈闲从来没有见过周老私下炼制过什么兵刃。每日两人工作,都只是完成炼器房的委托。又经过一两月的时光,沈闲也了解到这炼器房大多活路都是来源于“王府”,也就是“鹿武公府”。
这期间,沈闲一边跟随周老学习炼器,一边帮着炼器房做些杂活,比如送货之类。时间一长,也认识了鹿武公府邸专门负责此杂务的管事。那管事手底下还有几个小头目,其中就有沈闲那一日在城门遇见的对其一笑的兵士。那兵士其实是鹿武公府上的亲卫,姓张,是一众二十人小队的头目,人都称呼其“张头”或者“张爷”。因为沈闲多次去鹿武公府邸,也和张头相识。后来不知怎么,管事也不要沈闲来送货,就派张头定期到炼器房收取货物,一两月下来,也和沈闲熟识了,竟和他兄弟相称。
张头为人豪气直爽,沈闲却也乐得结交一番,只是这人好酒,酒量又极大,每每空闲日子,便拉沈闲去和他一干兄弟喝酒,而沈闲酒量又不好,自然每次大醉不醒人事,害得沈闲听到“酒”字都有些怕了,不敢再去,只是张头盛情难却,担心不去伤了兄弟感情,不免左右为难,倒是件让人头疼的事情。
说来在这里的日子显得十分平和宁静,周围的人都不似奸恶凶险之徒,生活平凡却充满祥和,比起在镇上,沈闲更觉得舒适,几乎都快要忘记自己还要去拜师学艺的事情。
这日快到了晌午,沈闲还是老样,听周老吩咐,把炼好的兵刃送到店门。张头早在外面等着,见沈闲出来,打了声招呼便去整理那些兵器。
“沈老弟,中午没什么事情吧?”张头一边细数着,一边询问。
“倒没什么事情,张大哥有什么安排?”
“这样,跟兄弟喝酒去吧!今天西街新开了酒铺,得去捧个场!”张头对沈闲一笑说道。
沈闲是怕了喝酒,但又不好意思拒绝,点了点头便同意下来。
张头一喜,恰好也清点得差不多了,说了声“好”,抬起地上装得满满的箩筐正要往身后的马车上放,不料撞上了什么人,脚下一个不稳,箩筐“咣当”摔在地上,兵器掉了一地。
张头性子有些急,刚要张口骂人,对方却先说道:“好玩意儿!”
张头和沈闲都是一愣,通常撞了人都说“对不起”,这人却说这么一句,两人不知道什么意思。
张头站起了身,仔细看向那人,不免有些吃惊。
那人是个老者,约莫五十岁年纪,蓬头垢面,一身破烂的衣裳,像极了街边的叫花子。但张头转念一想却又不是,他可是已经有了甲等武师的修为,身体硬朗怕是撞在墙上也不一定会倒,却偏偏被这人撞倒了,可见那人并不普通,只是他也从没有听说过天下间哪一个高手打扮得跟乞丐一样,因而有些吃惊。
那老头一脸嬉笑,却没看沈闲和张头,目光直盯着地上的兵刃,或是拍手欢喜,或是沉默思索,倒像个天真的孩童见了新奇的玩具。
张头一下便明白了,这老头是个疯子,而且还是个相当厉害的疯子,许是早年练功走火入魔,头脑痴傻了,才成了如今的模样。
张头叹了口气,他心地倒好,不准备和那疯子计较,却是可怜他。在神武大陆,如他一般本应是高手一列,因练功变成了疯子、傻子的多如牛毛,只是亲眼见着,不免让人感叹世事变化,命运万千!
张头走过去扶起箩筐,把散落的兵刃又丢回筐中。那疯老头忽一拍手,欢喜地大笑,猛然又把箩筐推到,才收拾得兵刃又散落出去。
“你……”张头眉头一皱,说这一字,那老头哈哈大笑起来,立马又去把兵刃拾回,放进箩筐中,然后又推倒。反复几次,像是玩得入迷,疯老头手舞足蹈,开心得不得了。
张头一看时辰,要到晌午了,这些兵刃还不送回去,怕是晚了误事。他走过去拍了拍疯老头的肩膀,不管他听没听懂,说道:“你去一边玩去,我这还有要事,不能折腾了!”说着,伸手要去抓过箩筐,手刚抓住箩筐边沿,便觉得手腕一痛,一抬头,却见是那疯老头一把刁住了他的腕子。他想抽手,但那老头力气极大,竟动弹不得,一急之下,左手化掌打向老头肩膀,意图将其推开。
那疯老头仍旧嬉笑,脚下往前一步,身体顺势而转,但抓着张头腕子的右手丝毫不松。也不知他哪里有那般大的力气,但见他转身落手,张头竟被他一招摔在地上!
“好功夫!”张头翻身立起,不由得赞叹了一番,这般擒拿抓打的功夫,他倒是会些,但绝没有那老者那样,力道恰在好处!
“好玩好玩,再来再来!”老头嬉笑着裂开马步,竟摆出架势,看得在一边的沈闲不觉一愣。
“原来是跟我玩!”张头心里想道,“这也好,我来试试这疯子的本事!”想罢,跃步上前,拳脚展开,一股子雄浑的斗气似铁锤一般包裹在张头的双拳上,迎着老头的面颊而去。
“好好!”老头叫了两声“好”,也不见他闪躲,也不见他作挡,只见他脚下略微一动,本已冲到他跟前的张头蓦地倒飞了出去!老头看着张头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