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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补天道-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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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武之后去求买么?

那是不可能的。武功的传授何等严格;武林中最重的就是门户之别;不是求能求到手的;不然那些空有钱财的土豪早个个成高手了。别说别人;倘若有人求购孟帅的龟门绝学;他焉能答应?

事实是;只能用强。

就是抢。

不过;这东西抢也不好抢。这又不是游戏;一刀宰了还能爆功法。谁会把自己练习的功法书随身携带?除了方便小偷强盗;还有什么意义?

只能用拷问的方法一句句的逼问出来。

当然;这种方法也不一定可靠;正如郭靖改动九阴真经;练疯了欧阳锋;功法这么金贵的东西;随便改上几句;害人走火入魔;是轻而易举的事;到时候就是把人杀了泄愤;也已无可奈何。

但是孟帅倒有自己的方法。

当初在天幕中;那青袍客用精神控制的方法;让孟帅自己吐露过往经过;根本没有沉默的余地。后来孟帅想来;觉得这一招很有用处。

他虽然不知道那青袍客用的什么手法;但当时的精神状态他记忆犹新。何况手中有灵蓍观神法这样直入精神的奇妙法门;也可以自己摸索一番。

这几年的学习中;他结合了飞军府、影卫一些精神拷问的方法;包括前世心理学的一些知识;甚至向陈前请教了一些药物知识;终于也摸索出了一套控制人心的方法。虽不敢说如搜魂一般奇妙;但用的好了;有八成把握从旁人口中弄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既然有办法;就要赶紧把人控制在手里。

虽然比赛结束之后;也不是不行;但是这场比赛还不知道持续到什么时候;自己又要在这里呆到什么时候;为避免夜长梦多;就应该提早下手。

最好在比赛结束时就把他控制起来。

控制他并不难;毕竟两人的武功差距在那儿摆着呢。但引起注意就不好了;他当然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拷问武功来路。

要找个没人碍事的地方……比如把他拉入黑土世界中;先囚禁一阵子;等这件事结束了;再慢慢询问。

但还是那个问题;现在有多少双眼睛都在看着;要让众人接受一个大活人凭空失踪;也是件难事。

除非……

孟帅看到了周围的湖水。

擂台架在湖水上;湖水也有几米深。从这里掉下去一个人;黑灯瞎火的;真会有人去找他么?

何况掉下去的;是个失败者?

主意已定;孟帅就在擂台上且战且退;一直往擂台边缘退去。他选择那个边缘当然也是有原因的;到了那个角落;付响的身躯和他的身子会形成了死角;挡住大多数视线。

当两人一起到了边缘的时候;孟帅出手了。

一方面;他突然出手;将付响打落水中;而另一方面;从黑土世界里;无声无息的伸出一根树藤;卷住了付响的腰。

因为树藤是深颜色的;融入了夜幕之中;而观众席相隔的也比较远;就算是大荒弟子的眼力;也没能看清楚。

然后;付响的身子落水。

孟帅等了三秒钟;等到水花如常溅起;又如常消失;只剩下一圈一圈的涟漪时;才一收树藤;把付响收入了自己的世界。

计划通

这个过程;来来回回不过十几秒钟;但已经乾坤转移;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在世界上。

果然是没有人在意啊。

孟帅坐在台下;长叹了一口气。现在也过去了一会儿了;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付响没从水里出来;就算有人注意;也没人过问一声;更别说起意打捞了。连他的本主徐州都督;都没有多问。

这就是失败者的下场吧。

孟帅感叹之余;突然心中一动;想到了被方轻衍打死的小龙将。

那位的尸体;收到哪里去了?回头看能不能找机会收起来。他并没打算害了付响性命;况且付响的资质料想也高不到哪里。小龙将可是天赋奇才;又是新死;若是能弄到手;对自己可是有很大的帮助。

孟帅正在高兴地畅想自己又多了一分资质带来的种种好处;却被一声突兀的高音打断了所有的念头。

“下一场比赛。明王田景珏对阵中山王田景玺。两位上台准备了。”

二三四皇家子;天之骄

惊呆了。

所有人都惊呆了。

谁也没想到;大荒来使会在这个时候就安排一场这样的比赛。让两位皇室最耀眼的天才现在就对上。这简直是火星撞地球级别的精彩大战——尽管他们都不知道火星和地球是什么东西。

孟帅在下面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暗道:恶趣味;这绝逼是恶趣味。还是有实力的好;等老子入了先天;我也找一堆天才来;在我面前一字排好;我随便给点甜头;叫他们给我打生打死。我看谁不顺眼;就把他们送做一堆;就只许一个活着;我管他是谁。

当然;不是谁都有孟帅这样的精神;遇事先奔着主办者想的。皇室的两位少年;眼中就只有彼此。

田景珏起身;掸了掸衣袖;冷笑道:“正合我意。”

田景玺看了他一眼;虽然没有回言;但针锋相对之意;再明白也没有。

两个相貌有三分相似;身材有五分相似的少年一起走上湖边;对面是黑沉沉的湖水。

“过去?”田景珏斜了一眼对方。

田景玺不答;突然一跃;向空中扑去。

田景珏暗骂一声;也向空中跃去。

孟帅一看他们跃起;心中一紧;紧接着聚精会神的看去。擂台离岸边的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先天以下;很难一跃而过。中间至少要落下一次。

这落下之后怎么起来;就要看功夫了。

孟帅紧盯着他们;一是要看他们第一跃的距离;然后就是看他们怎么起来

两人的身躯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已经可以隐隐看出落地的地点——都超过了湖水距离的一半;而且双方相差无几。

孟帅心中暗紧——不用倒腾龙的话;这两人的轻功都超过了自己。

主要是看下落。

只听噗地一声;两人的身形几乎同时落水;然后——同时反弹

就像踏在实地一样;两人都是毫无滞碍的再次跳起;飞出数丈;落在擂台

同时起;同时落;不分胜败

孟帅这回真吃了一惊;脑中一直闪着刚才两人直接踏水再飞起的情形。

怎么回事?

武功修到一定地步;要登萍渡水也不难;但要将气力凝聚脚底;保持一定速度走过去;慢了不行;快了也不行。慢了自然就沉底;快了更会重心不稳;更遑论跳下来了。且这个踩水也要漫过脚踝;不是用鞋底就踩过去的。像那无止和尚的一苇渡江;慢慢悠悠从水面滑过;固然是先天手段;而从天上落下直接弹起;同样不可思议。

除非……

孟帅立刻想到了一个可能——罡气

除非把罡气凝聚在脚底;以罡气拍击水面;产生向上的力;等脚到了;便可以直接弹上去。只是罡气并非无形;多少有光泽在。但如今天黑;距离隔得远;又有跳下的水花于扰;一时没看见也是有的。

这两个人;全都有罡气在身

也就是说;这是两个货真价实的火山境界高手;超一流高手。

有点可怕啊。

两人之中;比较大的中山王田景玺;也不过十九岁;却已经成为江湖上镇派级别的高手。而那个田景珏更年轻——十六岁?还是十七岁?

天才之名;名副其实?

孟帅心里一阵后怕;便觉自己运气不错。刚刚遇到了一个修为远不如自己的对手;像这两个人;每一个的实力都比自己高出一块。他遇上了绝对有败无胜;甚至说不定这两个人;就是所有人中修为最高的。

如果从单纯观众的角度看;两个如此了得的天才;在第一轮就要自相残杀;恐怕也是心中不平吧;相反;孟帅这平平无奇的人却被弱对手保送过关;未免太幸运;甚至有潜规则;走后门的嫌疑了。

擂台上;明王田景珏和中山王田景玺相对而立。

明王脸上倨傲的神色稍微收敛了一点儿;道:“不错啊。你居然也到了这个境界。虽然比我大上几岁;但也足以夸耀了。”

中山王淡淡道:“怎么;你觉得再长两岁;你就能突破火山境界么?看你的样子;也才刚刚突破不久吧。倘若二十岁的时候;你也只是火山境界;又何来年长年幼之说?”

明王哂道:“二十岁;还有三四年时间;到那时我自然已经虎啸龙吟;直上九天。绝顶高手算什么?就算是先天高手;也不一定没我的份儿。何况经此一役;我必然进入大荒宗门;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又何须担心像你一样停滞不前?”

中山王道:“好自信。”

明王冷笑道:“我当然有自信。我天生的自信;从不胆怯;也从没令自己失望过。和那些一生下来藏头露尾;连名字都不敢露;跟亲哥哥挤一张椅子的人完全不同。”

中山王大怒;原本平和的眉目陡然上挑;道:“你说什么?你懂什么?你这天生含着金勺子长大的纨绔子弟;却在这里大放厥词;你也配么?我若有你的条件;成就早已远超过你;你无非就是沾了生得好的光罢了。”

明王冷笑道:“我含着金勺子长大的?那你是街上要饭长大的么?就算藏在老鼠洞里;也没耽误你锦衣玉食吧?比我大三岁;还是同一个境界;修为也没比我高;纨绔子弟四个字原样奉还。你无非就是嫌我在龙木观里接受了老祖宗的指导;殊不知老祖宗本早就有意把你接来抚养。是你自己放弃了机会;还玩什么假死;现在又来说酸话。知道矫情是什么意思么?”

中山王望天道:“什么都不知道的人;真是幸福。可惜我不能和你享受一样愚蠢带来的幸福了。我若和你一样无脑;早已死去多年了。被你的好父亲;好兄长杀死一百次都不够。”

明王道:“我还不知道?你无非想说嫉妒杀人、怀璧其罪罢了。可笑;怕了这些;还怎么前进?我难道天资比你差;难道和皇室的关系比你和睦?皇家乌七八糟的事;我知道的只会比你多。可是我从没掩藏过自己的天资;压抑过自己的实力。因为我不怕那些小人。我能承受多少诋毁;就能担当多大的荣耀。其他小人弱者的妨害;挡不住我勇往直前的脚步。你无非是没这个器量罢了

这番话说得虽然中二;但却有一股精气神支撑;让人听了觉得提气。

孟帅在下面听了;暗道:有的;这也是个为主角而生的人物么。

中山王听了;先是冷笑;随即转为大笑;以至于笑得前仰后合;停不下来;指着他的手指微微颤抖;道:“蠢货;蠢货;你懂个屁”

明王道:“爆粗口就能显得你了不起了么?只会显得你档次低而已。还是早早闭嘴假装深沉;更显得厉害一点儿。好歹也是皇室嫡系血脉;别丢人了行么?”

中山王的笑声戛然而止;死死地盯着明王;双目中泛起红色的血丝;道:“皇室嫡系;好一个皇室嫡系。就为这四个字;死了多少人;你知道么?我中山王一脉;又死了多少人;你知道么?”

明王皱眉;道:“耸人听闻。你中山国一脉远在北方;离着朝廷中枢固然远了一点;却正好成全了你们偏安;不也是好事么?”

中山王道:“所以我说你什么都不懂;只凭着一股娇惯出来的傻气;在这里大放厥词。不如问问你的皇兄;他比你知道得多。”隔了一会儿;他又冷笑道;“算了;你也不必问了。你皇兄很好的继承了历代大齐天子的心胸;你若问多了;小心把性命也赔进去。”

两人在擂台上说话;离着湖岸虽然不近;但因中气十足;声音并不小;顺着湖面上传来的风;倒也清清楚楚的传到众人耳朵里。

这番对话涉及到皇家隐秘;最是八卦的好题材;众人不免竖起耳朵来听。只有皇帝一人站在湖水边上;脸色阴沉的怕人。

明王冷笑道:“越发危言耸听了。列祖列宗带你中山国都是天高地厚的恩德;无非是你家都跟你一般胆小;因为嫡系这个字眼;总以为上面要害你们;疑心生暗鬼;躲在被窝里发抖;不敢动弹罢了。”

中山王道:“好一个天高地厚之恩;我只问你得了天高地厚之恩的人;该是什么下场?自初代中山王以降;除了三代、七代被赐死;有案可查以外;其余十余代中山王;竟无一人能活过不惑之年。你以为这是天命么?”

明王道:“越说越离谱。凭你空口白牙;就能把我历代都打成罪人么?好大的胃口。你中山王家早已是破落户;还十多代……十多年远离中枢;朝廷上下就忘了你这个人了;你们就成了历史角落里的一堆垃圾。你们中山王有什么特别金贵的;就凭太祖嫡孙四个字;值得历代先皇念念不忘;大费周章?”

中山王道:“动手吧。”

明王失笑道:“说不过就动手?虽然一般是耍无赖;但也正合我意。”说着刷的一声;拔出剑来。

中山王冷冷道:“我要你动手;除了教训丨你这张信口开河的臭嘴;还要让你看看;我们这一支有什么东西是留在血脉里;你们梦里都忘不了;求不得乃至毁不去的。”

二三五明王指;神玄功

剑拔弩张的一场战斗;终于开始。

如果说其他场次的比赛;还带着一丝只关胜负;不关生死比赛的感觉;这一场比赛;从一开始就是你死我活。

隔着湖水;也能听见呼呼的风声;两人都是用剑的;剑上都生出了两尺长的剑芒;同样是纯白;仅从剑气的浑厚来分;两人旗鼓相当。

再仔细看时;剑招的路数竟也有三分相似;都是走长驱直入;点心破绽的数法;翻翻滚滚百余招;数次短兵相接;却又化险为夷;互不相让却也维持了微妙的平衡;端的惊绝;险绝;妙绝

孟帅在下面看着;看到了两人相似的用剑方式和异曲同工的招数套路;心中若有明悟——田家果然是真正的武林世家;这必定是家传的剑法;只是经过皇室一支、中山王一支分别改良过而已。

双方分别改良;各自都是上乘武功;还能保持原有的剑意;可见田氏武功的底蕴非比寻常。

可正因为同出一源;又是两个天资、修为、斗志如此相似的少年使出来;要分出胜负;着实不易。

不过显然;这只是开头的热身而已。

要分出胜负;要么各出奇招;拿出田氏以外的武功;要么就更直接——

拼罡气。

现在附在剑上的;并不是罡气;充其量只是剑气更进一步的剑罡;凝成了实质;但还没脱离武器;和人本身结合。这还不是火山境界的威力。

等到罡气出现;才是图穷匕见的时候。

正在这时;明王田景珏动了。

他的左手抬了起来。

田景珏的左手;本来是掐着一个标准的剑诀;这时突然抬起;四指攥紧;余下一指缓缓地向空中点去。

这一指来的不快;外人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但若仔细看;中山王的剑;对上那一指的时候;略有晃动。

连对着激烈的对剑都稳如泰山的中山王;竟然会因为那一指有所晃动?

除非是——

“大玉明王指”明王的双目陡然圆睁。

那一指突然加速;往空中点去。

指尖陡然出现一点亮光;亮光如烛光一样忽明忽暗;明灭不定;似乎只是一点微光。但这一点微光的出现;带着连锁的反应。

乱流。

一圈圈的乱流;以那一指为中心;扩散了开去;而明王指就如台风中的风暴眼;稳定的宛如静止。中山王的剑开始摇晃;从小小的颤动开始;前后的晃动;到最后;已经无法自持。

那一点星光在指尖闪动;随着明王指一寸寸点向中心;乱流越来越大;越来越失控;中山王的身体随着剑一起晃动。

嗖——

中山王陡然撒手;三尺青锋如被狂风扫开的落叶一般;倒飞出去;远远的落在湖心。

与此同时;中山王另一只手掐好的剑诀也陡然松开;拇指和食指环起;做了一个弹的动作。

“弹指神玄功”

伸指弹出——

随着这只是两根指头的弹动;但众人眼中;这好像是一把射日神弓在开弓;巨大的力量和神奇的弹动韵律;在这一刻完美的融合——

弹指与明王指;相对

针尖对麦芒



乱流;星光;巨力;集中于一点

两根指头何等微小;隔着湖水恐怕看都看不清;但这两根指头的碰撞;却仿佛两头洪荒猛兽的对撼

画面好像声音坏掉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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