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恐怖电子书 > 鲁班的诅咒 >

第123章

鲁班的诅咒-第123章

小说: 鲁班的诅咒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铁头船还在继续提速,但继续提速的余地已经不大了,单帆的动力差不多已经到尽头了。步半寸正对着船尾,他可以看到对家的船越来越近了,他也绝对能比照出双方速度的差距,再有袋把烟工夫,铁头船肯定会被双舟给拢住。
即便这样,铁头船依旧执拗地往前行驶着,步半寸眼中金石般的光泽依旧坚定,所不同的是不再平静,开始变得灼烈起来,
老叉似乎也意识到不对,西斜的太阳光和水面上闪烁的粼粼反光让他看不清船头前面较远的地方。他用手遮盖在眼睛上方,掩去刺眼的光芒。刹那间,他惊讶了,前面竟然出现了地平线。
老叉纵步到了一侧尾舷,探头往下看去。除了船下水花翻转,其他水面都还平缓,只是这平缓中蕴藏着一个无法阻挡的趋势。他猛然侧脸朝向步半寸惊问一句:“退潮?!”
步半寸开始微笑了。
老叉缓步走回舱台的中间,他走这几步是为了让自己心境平静下来,高手过招必须要有很好的心理状态,要不然是很危险的。
“还是可惜呀,被我早觉着了,我现在动手,你们还是没机会。我看还是你自己住了吧,死死伤伤的不好。”
步半寸还是在笑,连嘴都咧开了。
“那就别怪我……”老叉开始说这话的时候,脚尖就已经挑在铅砣的绳头上了,只要话说完,铅砣就会被挑得飞出直击步半寸。但是他的话没有说完,因为步半寸不会等到他把话说完。
一侧帆缆猛然松开,帆页摆正。桅杆的两根前立缆也在此时同时松开,主桅桅杆往后舵台上直落下来。
舵台上的老叉避得很狼狈,他是滚翻到一侧尾舷的下面才躲开这样巨大武器的一击。
主桅砸在了舵台的前栏上。但前栏却没有断,只是那五根栏柱都缩进甲板有一大半。
一砸之后,步半寸迅速拉缆将桅杆左右一摆,这是让滚爬在一侧的老叉一时间没有机会出手。不过老叉暂时也不会出手,他躲在一个安全的角落里没动弹,老江湖在没搞清对手的攻击招数前是不会轻易出手的,那样的冲动和盲目会导致自己损在对手的后着和暗招上。
利用这样一个时间差,步半寸将桅杆重新拉竖到一个角度,竖好桅杆后,将立缆在缆桩上一扣。紧接着将帆页调向缆左右一扯,也往缆桩上一扣,把帆页同样固死在一个角度上。一系列的动作真如同电闪风掠,迅捷而有致。
其实就算步半寸动作再快,凭老叉的经验和手段,早就可以瞄清状况出招攻击,阻止步半寸所做的一切。但是老叉没有,因为就在他站起身来的时候,脚下甲板发出各种怪异的声响,许多的声响汇聚在一起,让他感觉下面的船体随时会爆裂粉碎,所以他不敢动,是个江湖人都知道,只有先保住自己的命,才能要别人的命。
等一切声响都停止后,已经轮不到他抢先攻击了。步半寸单手吊住根桅缆,另一只手持着短柄断缆斧从一个怪异地大角度悠过来发起攻击。
老叉虽然注意着脚下的甲板,眼睛的余光却没有放过步半寸,所以步半寸的攻击步骤才开始,他就已经发现。而在步半寸的攻击进行到大一半的时候,老叉才有所行动,他也是抓住一个桅缆往船头悠过去。一个老魅江湖、技击高手,从发现别人的行动到自己有所反应拉开这样大的时间差,这只有一种解释,他已经瞄准时机出反手招儿了。
步半寸落在了舵台上,重重地摔落在舵台上。他的目标是站在舵台上的老叉,而老叉的目标是悠在空中的他,这就叫后发而制人。已经悠在空中的步半寸无法躲避和变招,于是当两人交叉而过时,只能无奈地被老叉狠狠一脚踹落在舵台上。
步半寸从舵台上爬起时有些艰难,但他那张黝黑的脸却在得意地笑着,脸上上次与老叉交手时撞出的叉形血印,在笑容里显得有些狰狞。
老叉很快就发现步半寸为何得意,铁头船开始转向了,替代铁头船继续往地平线方向过去的是一艘尖底三角舢,舢上没帆没浆,却有一套脚踩的翻轮。鲁一弃他们几个正横七竖八地跌落在这三角舢上面。而此时的铁头船已经变成了一个双槽底、空尾舱的架子船(在港子和大船之间装卸较重较大物件的船只),少了尾舱,让铁头船的速度提升得更快了。这也就使得转向的铁头船快速地与三角舢拉开了距离。
“我以为你比我更熟悉我的船,后来才知道你只是了解水上部分。因为你藏身在尾舱外的夹槽里,却偏偏没想过这里为什么会多出一个夹槽。”步半寸用讥讽的语气说着。
“不,我想过,从这船之所以要用尖底为舱我就想过,甚至也想到变舱为船的招数,可是从结构上行不通,那个位置出不了船。”老叉有些沮丧有些懊恼。
“可你在我将舵柱砸脱后,还是没有意识到,在我用主桅将栏柱砸陷时,也没看出那是脱扣松挂。”
“脱扣松挂时我已经没有机会细细考虑,砸脱舵柱倒真的是我疏忽了。原以为你砸掉舵柱是为了可以控桅调帆,根本没想到舵柱这么一脱,尾下的位置就可以出船了,完全是可以变舱为船的结构。真是好招式,这叫什么?”老叉到此时都没有失去好学的习惯。
“立浪冲滩!”步半寸是以一声高呼发出这四个字,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的高声,是要给已经远去的人听见?还是要给对手震慑?没人知道。不过这次高呼他没有破嗓,宏亮的声音被风送得很远很远。
“立浪冲滩”,鲁家造船技法之一。指大船中暗藏一只小船或者可以将船体某一部分改变成小船,在滩远水浅大船靠不了岸时,用作港子和大船间的联络,也是遇险时逃难的绝妙后手。
“立浪冲滩”,奇门遁甲第八手。是指攻击要层出不穷,不让对手喘息的机会,而是将主要力量集中在攻击对方基础和根本上,同时还要用小部分力量显现出气势和力量,多方面地给对手压力。
“立浪冲滩”,步半寸拼却性命的一次攻击。他要这样的一次攻击毁掉老叉。报仇,为鸥子;灭口,为了不让他把鲁一弃的底细告诉对家;阻滞,他要以这次攻击尽量阻止和延缓对家对鲁一弃他们的追击。
短柄断缆斧飞了出去。老叉看得很清楚,这样的飞斧在力道和准头上都不会对自己造成太大威胁,而且这招之后,步半寸手中连武器都没有了。于是他很从容地避让,同时手中铅砣飞出,速度并不快地飞出,对准主桅杆。就在铅砣快要击中桅杆时绳索稍稍一抖,便绕过桅杆直击步半寸前胸。这样前面大半的攻击过程步半寸就难以觉察到了,等发现铅砣过来时,避让已经来不及了。更何况步半寸也许根本就没有打算躲避。
铅砣击中了步半寸的前胸,步半寸能感觉出胸骨凹陷下去一个碗状,而且巨大的打击让他背部的皮肉都震得崩裂开来。他窝胸弓背喷出了第一口鲜血,然后直直倒下,还没落地时仰面喷出了第二口鲜血;等身体完全倒下后,喷到空中的鲜血洒落下来,铺满了步半寸依旧满是笑容的黝黑脸庞,掩盖了钢叉撞出的血痕。
老叉无法看清步半寸的结局是怎样的,虽然他能从手感上知道自己这一击很成功,但他确实看不清。因为他的眼前已经是昏黑中夹带着金星乱窜,也因为鲜血很快蒙上的他的眼睛。今天的意外真的太多了,怎么都没有想到飞出斧子的步半寸紧随其后还有第二件武器,在第二件武器到达时,老叉听到自己头面骨的碎裂声。
步半寸的“立浪冲滩”,短柄断缆斧,是第一个浪头。但就在老叉专心于将他的铅砣绕过桅杆时,步半寸飞出了第二件武器,开始了第二浪。那是他早就算计好的,用得最多也最得心应手的武器——舵把。这根浸满了步家两辈人多少精血、油汗、心气,吸收了多少日月光华、海灵天息的花梨木棍把子,几乎都能作为驱鬼制妖的宝物。而此时,正恰恰给了面前欲杀而后快的妖孽重重一击。
就在铅砣击中步半寸前胸的同时,他开始了第三浪。这次的武器根本不具杀伤力,带着一缕袅袅的轻烟轻飘飘地在空中飞过。也许老叉被击中后慌乱了,没有发现这第三件武器,也许发现了,却不知道是什么,不敢对这武器采取行动,或者根本没把这东西当回事,因为这东西没有什么力道,更不是奔自己来的。反正老叉这次是任凭这件武器落在了船头甲板上,没有做出一点反应。
错了,老叉绝对错了。虽然那东西只是步半寸随身带的那支烟管,但它可以燃着甲板面上撒的火药粉末,而燃着的火药粉末可以引爆船头装着火药的瓦罐。几只黑瓦罐,和船上装酒装水的没什么两样,可里面却是满满的火药。这些火药本来是步半寸捣腾来炸捕海鲸这样的大鱼子用的。而现在却是让老叉在一声巨响中变成到处散落的碎肉和污血。
铁头船的船头甲板变成了一个大洞,两边的舷板全成了参差的火把。只有那只铁船头还被一支坚固的船头主料支棱着,在这群火把中熏烤。
这声巨大的爆炸声,让对家和鲁一弃他们所有的人都感到惊骇。而最为惊骇的应该是对家左侧的那艘明式大战船。因为转向了的铁头船此时绕了个弯从侧面直撞向他们的大船。
步半寸“立浪冲滩”的第四个浪头,从水流、风速,对家的船速、航线,铁头船船的船速、航线,方方面面都筹算得那么恰到好处,甚至连对家转向避让、加速逃脱全都在考虑之中。
铁头船从两支大桨中间斜插进去,船的铁头正好插入了大船的桨洞。船上火焰顺着大船满涂桐油的船体一下子就窜了上去,一时间火光四耀,烟雾冲天,惊恐声、叫喊声、惨叫声、燃烧的爆裂声汇成一片。
在这鼎沸的声响里,只有步半寸安静地躺在铁头船的舵位上,满脸的血污掩不住他已然坚硬了的笑容。的确,这样一式若乎神算的杀坎,的确值得他笑着归去,哪管是去往天国还是地狱。
鲁一弃他们只回头看了一眼,便拼命踩着翻轮往地平线的方向而去,他们都很清楚,必须珍惜步半寸用生命换来的这次机会。


第四章踏浪挥霂第十六节至灵地
对家另一艘大船先是忙着救援另一艘大船。然后发现鲁一弃他们的舢子走远了,便再调头来追赶。可是那船只是往前追了三四里远便搁浅了。海面看着平静,其实潮水退得很快。
对家也从大船上放下两艘小舢子来,朝着鲁一弃他们的方向奋起直追。
陆地大面积地出现在鲁一弃他们的眼前,倒不是他们的舢子行得快,而是潮水退下后,露出了平坦辽阔的滩涂(质地为泥与沙混合,且极为细腻)。
南黄海边的千里滩涂,一望无无垠。涨潮为海,落潮成陆。此处海产丰富,尤其盛产各种贝类,其中又以文蛤为最,被誉为“天下第一鲜”。但这样的一片滩涂并非没有凶险。首先这样的地方和沙漠一样,由于面积太大,没有参照物,很容易迷失方向。还有就是看着是平坦千里,其实却是有着起伏,有些地方甚至是沟壑纵横。只是因为颜色单一,从视觉上难以察觉。这样在涨潮时就会出现潮水迂回绕到前面。明明看着潮水还在自己的身后很远,而你其实已经上不了岸了。退潮时也一样,面前已经是粘滑的泥沙地,必须弃船步行了,可是走了一段路后又发现,前面的潮水其实还没有退尽,又是茫茫一片海面子挡住去路。
鲁一弃他们正是遇到的这种情况,也正是这样的情况导致他们被后面对家的两只舢子给追上。
追上的人没有真正的高手,但他们都是真正杀人的人,就像百岁婴那样。这些杀人的人目的也很明确,杀掉三个,擒住一个。所以鲁一弃挟带的气场对他们没有震慑的作用。他们还是做好杀人准备的人,每个人都是黑色紧身衣靠,脸也全蒙着,就露双眼睛。两舢子人是分做左右两处追来的,两处杀手的位置是按南朱雀北玄武十四星宿位排布。
在他们快速靠近时,鲁一弃首先开枪了,他不能让这样两堆杀气将自己这几个人裹住。每一枪都准确命中,不管那些人的移动有多么迅疾,也不管那些人在枪声响起后反应多么快捷。子弹都毫无偏移地落在他们的心脏位和眉心位。
杀人的人一个个倒下,可又一个个爬起。这样的情形吓得鲁一弃连续打飞了几发子弹。其实真正的原因不是害怕,而是失去了信心,子弹对这些人没有用,这让鲁一弃有些无所适从,不知道应该把子弹射在那里?
挡住去路的潮水虽然在快速地退下,但对于眼前的情况,这种速度明显太慢了。
鲨口在鲁一弃开枪的时候脱去了鞋,拔出了刀。所以当那两堆杀手还没有围拢住他们几个的时候,他已经主动迎了上去。临走时只高声喊了句:“你们先走!”不知道这句话是对鲁一弃他们说的还是对那群杀手说的。
鲨口赤着脚一冲一滑就撞入了人群,动作异常灵活快捷。不知道是因为他赤了脚,还是因为他对这样的环境本来就很适应。
此时前面又退出一片滩涂,就是没有退出的地方也有很大段距离是淹不过膝的水面,除非什么地方有暗藏的沟壑。鲁一弃他们已经没有选择了,不管前面的滩涂是实是陷,也不管前面的水面下有多少凶险,他们只能往前冲,当然,也可以说是往前逃。
杀手的武器很统一也很少见,他们用的全是带月牙护手的十寸短钩(这种钩与


第二章中提到的吴钩不一样,吴钩其实就是剑,而这里的钩是真正以钩为器的兵刃)。钩身较宽,差不多和茅叶剑差不多,钩身两边全部开刃;钩头也大,弯曲半径超过大海碗;手柄处护手月牙也都开刃磨刺,柄尾带三寸尖棱。正所谓远钩、中砍、近刺,后扎,就是充分利用钩头、钩身、月牙和柄尾作为攻击部位。这兵刃很难练,容易自伤,但使用起来却极其刁钻凶狠毒辣,有人把这种兵刃叫做“兵中之鬼”。
迎上去的鲨口虽然没有这样好的杀人武器,却也有刀。他的身上各种各样的刀子十多把,尖的、秃的、厚的、薄的、直的、弯的、利的、钝的都全了。只是刀再多,他只能一只手拿一把,刀再利,也都只是刮鳞、剖鱼、劈贝用的,这能和那些利钩相比吗?
当鲨口将一个杀手的手臂从手腕到肩头的肉像剔鱼片一样贴着骨头剔掉后,当鲨口将一个杀手的膝盖骨像剜贝肉一样剜掉后,这两堆人意识到对手手中杀鱼的刀杀人也一样地凶悍有效。于是他们连同受伤的留下八个人围住鲨口,剩下的六个继续往鲁一弃他们逃去的方向追去。
瞎子的状态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昏厥后好多了,特别是当他踏上实地,贼王的风范便逐渐显现出来了。刚出水的滩涂面有一层浮泥,踩上去溜滑溜滑地。鲁一弃和女人相互搀扶着,还不时地摔跌,连滚带爬地弄得像两个泥猴。瞎子虽然眼不能见,但是却像个风中的摆柳,虽然也趔趄不断,却始终双脚着地,怎么都不跌倒。
既然状态已经恢复得很好了,也就理所当然地成为阻击第二拨杀手的一道坎。但第二拨的六个杀手相互间的距离拉得很散,所以瞎子只拦下了四个,余下两个继续往鲁一弃这边扑来。
幸亏是那两个杀手同样不适应这种湿滑的地面,也幸亏那两个杀手脚上的薄底硬衬的快靴尤其不合适走这样的地面,再加上鲁一弃不断地朝后面开枪射击,虽然不能射死他们,却也起到一定阻挡的作用。这种种的原因让鲁一弃和女人奔出好长一段距离都没有被收落到扣。
“那里!那里有车!”女人眼尖,发现前面已经完全出水的滩涂上缓缓地过来几辆牛车。
鲁一弃已经没时间再考虑太多,求生的心理让他本能地就往牛车那里奔去。
有牛车当然就有人,而且还有不少人,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2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