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崩灭-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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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齐兄你的计划落空了。”可儿和杨道走后,帅滨侯之子帅奉先看了齐画一眼,似笑非笑道。
“哼,只怪我大意而已,不小心被可儿师姐察觉到我内心的杀意,失了先机,不然我绝不可能会被发现。”齐画冷哼了一声道。
“别大意,我总感觉那杨道也不是一般人。”李欢若有所思。
“哼,就杨道那小子?我一个手指头就能摁死他,他算什么东西,一个死去贱将的儿子罢了,就算有元帅护着又如何,无名无份,资质愚钝,就算不能直接摁死,但教训教训他又如何,难不成元帅会为了一个不是亲生的人来齐伯侯府?”齐画冷笑着,满脸的森然。
“那也未必,我可是听说元帅大人很宠这小子,说不定当你结果了这小子的同时,就是你的末日。”李欢陡然出声,满脸的森然。
“不至于吧,不就一个死去贱将的儿子么,元帅不可能这么宠他不,元帅不是早就修到万情不动,世间如若无物的至高境界了么?难道以他如今的境界,还会……”
“嘘……”武文突然止住了李欢接下去的话,眼神警惕的掠扫四周:“元帅的事,以后少谈论,不然出了什么事,谁都保不了你,这件事,在咱们上层,是个机密,任何人都不得泄露出去的机密,甚至关系到江山社稷,以后谁都不许再提。”
武文说着,左手画了个圆圈,右手做了个横切的动作。
“嗯,那件事,处处透露着诡秘,的确不能说……”说到这,四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同时点头,随后离去。
“万情不动,那不是无情无性么,难道王元那小子也想学太上一样,忘情么?”就在几人走后,树林深处的一颗古树之上,一个全身黑衣,面目全被黑暗笼罩的人影凭空显现,黑暗之中,下场的三角眼之中,迸发出无穷的杀机,令人不寒而栗。
“道哥哥,明年开春后,你如果进入易楼的话,就先去观音圣殿找我,我把你引荐给师傅,师傅她老人家最疼我了,一定不会拒绝我的要求的。”身形在风驰电掣间,可儿突然看着身边沉默不语的杨道,开口说道。
“我没事,你不用为我去求人,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么,四大菩萨个个都是心志坚定,说一不二的人物,当年观音菩萨曾来过帅府,叔父还亲自接见过,我也见过观音菩萨,我们交谈过,他说以我的品行,经历,日后如能进入易楼,最适合我的老师是普贤菩萨。”杨道淡淡的道。
“普贤师叔么?可是他的武功经法教义,都是叫人如何忍耐,虽然以心性来说,对道哥哥你最合适不过,但是你知道么,在易楼之中,普贤师叔门下的弟子最少,香火也最为弱小,有机会进入易楼的人,大多数都拜在了文殊菩萨门下,而我师傅观音菩萨门下,大多数是女弟子,人数也不算多,而那个几百年来,神龙见首不见尾,只在传说中的地藏菩萨,根本就没有见过,甚至连我师傅都不知道地藏师叔的踪迹,但就算如此,也比普贤菩萨的门人多,你如果真的拜入普贤师叔门下,很难有所作为的。”可儿忍不住提醒的道。
“放心,我早已明白,其实你话中有话,普贤菩萨成名的绝技就是十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忍耐世间一切的不幸,你是怕我会变成缩头乌龟,永远的忍下去吧。”杨道看着犹豫着似有所语的可儿,不由笑道,“这你可就错了,普贤菩萨有十忍,是没错,但是你可知这十忍是哪十忍么,忍道真正的精义是什么么?”
“嗯?普贤师叔的十忍道法?”可儿疑惑着眼睛,望向杨道。
杨道默默沉思片刻:“你是不是觉得我对待什么事情都只是忍一忍就过去了,毫不在意的样子,无论别人如何嘲讽与我,我都忍了下去,你是不是觉得道哥哥很憋屈,很无用?”
杨道不等可儿有所话语,接着说道:“普贤菩萨之所有有十忍的名声,的确是因为普贤菩萨的忍道当世无双,无人可比,所谓的十忍,分别是指音忍,顺忍,无生法忍,如幻忍,如愿忍,如梦忍,如想忍,如影忍,如化忍,空忍,起初,我也是和你那般的认为,但我读书十万册,参悟典籍,精研易学,普贤菩萨的忍道实乃是人世间最为高深的学问,普贤菩萨的真正战力我不敢断言,但要论功德,论德行,普贤菩萨在四大菩萨之中,绝对排第一位,而所谓的十忍,并不是教人逆来顺受,忍受欺负之气而已,音忍,读书人如若不能忍受噪音的,而心不静,则无法专心,这是教人要能忍得住烦躁,而成就大成,顺忍,人处于顺境之中,虽然一帆风顺,但绝不能因此而洋洋自得,反而要忍住内心的得意,以更加的谨慎来面对未来发生的事情,无生法忍,做人要能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真正的做到临危不惧,即使知道自己下一秒就要被人杀死,但决不显露丝毫的惧意,大丈夫生亦何欢,死以何为,对待一切的磨难,我们要以一种大无畏的精神去面对,而不是畏畏缩缩,做墙头草,如幻忍,如愿忍后面的忍道,是叫人如何无视幻境,愿望达成的大意,而教人要做事要如何的圆滑,谨慎,任何情况下都要小心翼翼,不能粗心大意,这样下来,才能成就大事,有大成就,这才是普贤菩萨十忍的真正精义,真正道理,我之所以遇事忍耐,不是胆怯无用,害怕事端,只不过没有必要而已。”
“可儿妹妹,你没事吧?”杨道说着说着,突然看到可儿痴痴的盯着自己看,不由尴尬的挠了挠后脑。
“道哥哥,在我心目中,你永远是最棒的,你永远是可儿心目中最敬佩的大哥,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的。”可儿喃喃的道,一双秀目始终不离杨道的脸,似乎要将杨道的样子,深深的印进心里。
“好了,别发痴了,这一点,每一个读书人都明白,我只不过是站在前人的肩上,总结罢了,陵园到了,咱们快进去吧。”杨道看着前面渐行渐近,黑漆漆如吞人怪兽的巨口的路口。
“嗯。”可儿定了定神,紧紧的跟在杨道的身后。
“站住!可有条文?”路道门口,站立着两排全副武装的精锐士兵,个个都佩戴者寒光铁甲,个个手里拿着明晃晃,散发着阴森寒意的宝刀,这里每一个士兵身上,都透发杀气,杨道只看一眼,就知道这些士兵,是那种在尸山血海之中,杀出来的精锐中的精锐,这样的人,武道意志早已磨练的无比坚固,除了上级的命令,这个世界上已无任何东西能够撼动他们的意志,这些士兵,只认信物不认人,就算是大皇子亲临,没有条文,也是无法进入的,如果有人想强闯,除非是雷劫高手,否则就算是地仙之流的人物,在一个照面之间,也绝对会分尸在乱刀之间,而且神魂绝对无法逃脱,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杨道隐隐听王元说过,军队之中,一直培养着一批真正的武道高手,他们在战场之上厮杀凝练武道精研,在生死之间锻炼意志,突破极限,之后在辅于昂贵珍贵的药材调理,最后,成就这些精锐中的精锐。可以说,这些精锐,都是用无数的钱、药,战场中死了很多人之后的产物。而这些人,每一个都能以一挡百,有甚强大者,以一挡千,挡万都不成问题。
目光略微的一扫,杨道就暗暗心惊,这些人,都是清一色的武魂巅峰,拳意大成,精神意志无比强横,杀人如麻的人物,在可儿取出条文,路过的时候,杨道隐隐间感到自己的小腿在打颤,有点承受不住这股杀意的味儿。
“怎么,铁叔叔,不认识我了?”可儿从杨道身后冒出头来,对着门口一个穿着仿佛铁疙瘩,看不清面貌的侍卫说道。
“抱歉可以小姐,这是必经的规矩,即使是您,也必须要检查条文,否则擅入者,死!”铁疙瘩里面,传来杀气森森,铿铿如金石,锋利的如同刀子一般的声音,这声音,没有人会怀疑它的真实性,因为说话的人,就是给人这样一般的感觉,无论精神上还是气质上,让人无法怀疑此人的话,觉的他是在开玩笑。
正文 第十章 杨家枪法
例行公事后,杨道和可儿走进了黑暗中。
苍山上的陵墓是修建在山腹之中的,当年太祖为建立陵墓,请能工巧匠,花费大精力将整座山都掏空了。
陵墓之中,非常的空旷,石壁上有着凿开的小孔,天光透过墙壁上的小孔照射进来,使得陵墓之中不至于完全的黑漆漆一团。过道的两旁,二十步之内,燃着一盏盏风灯,风灯之中,桔黄色的灯光透过暗红色的薄膜映射出来,与天光柔和在一起,在黑暗中,把若隐若现的过道照射的暗红,幽深。
黑暗、暗红犹如鲜血沾满的土地、不断响彻在耳边的回声、那长长的仿佛没有尽头的黑暗过道,这一切,都显的无比的阴森恐怖。
“呼……”
不知从哪里吹来一阵风,令的杨道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心中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在看旁边的可儿,虽然仍步履沉稳的前行着,但发白的面容,却将内心的不安表现而出。
“道哥哥。”可儿向杨道靠了靠,小手捏住了杨道的衣角。
“不用怕。”杨道鼓了鼓眼神。
“这地方,每来一次,都会生出打内心的寒意,我虽然饱读圣贤书,行正大阳刚之道,但手中无力,任心中有千般道理,却无力驱使,道理道理,道在先,理在后,先有道,才有理!”杨道心中想道。。
“运转心法。”杨道突然出声,在寂静只有回声的道路上显得十分的突兀。。
“嗯?”可儿被吓了一跳,但立马就反应过来,大悲神功在体内流转,周天拳意隐然间要透体而出。
“不对,这不是杀气,而是沾染鲜血后兵刃上蕴含而成的杀气。”
传说中,兵器有魂,使兵器的人只要心念一动,想法就会被兵器中的魂感应,从而人与兵器合一,指使如手臂,冲阵斩杀无往而不利。但杨道却是知道,这些都不过是野史传说,后人添加上去的。
所谓兵器中藏魂,在行家眼里,真正的意思是,在战场之上,兵器饱经杀戮,沾染无数人的鲜血,久而久之,兵器本身,就带有一种嗜血的杀伐之气。与人对敌,光是兵器上的杀伐之气,就能胆寒人心。
“什么?金戈杀伐之气?难道又是哪位与兵刃葬在一起的大将么”可儿愣了愣神。
这种杀伐金戈之气外漏而显得特别的事情以前并不是并没有遇到过,毕竟来苍山拜祭的,都是大易上层的达官贵人,这些人当中,不乏能人强者。路过时,感应到金戈杀伐之气也是常有的事,而且这种金戈之气,无论埋的多深,也无法遮掩这种气息,仍然会透过地底传到地面上来。但是一般上,即使发现,也不会动手去取,在这里安葬的,都是一代代的名将,每一个人的背后,都有着强大的势力,一般没有人会打这些兵刃的主意。
“不会有错,是枪棒独有的金戈之气,而且这种金戈之气,隐隐然有着一股称霸天下的霸王之气,此人生前要不是一代枭雄,要不就是一代武将,翻云覆雨那般的武将。”杨道犹豫了片刻,走向一处风灯照射不到的黑暗之处。
以往来拜祭的时候,根本感应不到一点的金戈杀伐之气,现在感应到了,虽然没有强取的心思,但目睹一下绝世兵刃的风采,也是杨道心中向往的事。从小,杨道从叔母那里听来的神兵故事可不在少数。
那是一座大墓,光是雕刻墓志铭的卑就有三丈的宽,下面连接地底,座南朝北乘龙之势,大气霸道无边。光是坟墓的表面,就令人有一种霸道的感觉。难以想象,深埋在墓穴下面的人物,当年该是如何睥睨天下。
“西楚霸王项龙之墓,于三百年前,于金毛狮王论道北海道边,大战一天一夜,最后不敌身死,随行的士兵将霸王尸身带回国家风光大葬。这是霸王的墓。”可儿惊叹了一声。
他以前来祭拜王家的先祖,都是虽父亲王元来的,以前每次来祭祀,都是直接奔到先祖坟墓前,上香跪拜几个时辰,至于观看其他的墓是谁的,在这阴气森森,天光暗淡的空旷陵墓里,是没有人会做的。
“不错,霸王的墓,碑文旁边还铭刻着大大小小数千的功绩。”杨道看着碑文旁边的小字,缓缓道。
“这是,大周之前,追溯到上上代的枭雄项龙的坟墓,此人戎马一身,尤其善于用枪,一手霸王神枪称霸天下,据说当年我师傅刚出道的时候,霸王枪的威名早就名扬四海了,无论在武道还是道术界,都赫赫有名,想不到一代霸王,竟埋骨此地。”可儿看到之后,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那是当然,落叶归根,这是每一个将士心底最期盼的事情,尤其战场上,无法掌控生死的士兵们,都希望自己战死的那天,能埋骨在自己生活的土地上。霸王虽贯绝天下,但也有归根的情节。”杨道深深吸了一口气。
“霸王项龙,霸王枪!”杨道在琅嬛书屋通读经史的时候,曾看到霸王在经史上的记载,此人一生征战天下,一杆霸王神枪挑进天下高手,无人能敌,称霸当代,隐然间,杨道仿佛看到了一代霸王手持霸王枪,戎马战场的无敌雄姿。
“霸王枪,霸王枪法,霸王项龙。”突然之间,杨道跪拜了下来,每拜一次,口中都念念有词,直到三拜完成后,才站起身来。
霸王的坟墓面前,除了一堆黄图中伫立的高大碑文,什么也没有,根本就没有什么金戈杀伐之气,但是杨道的心中,却由原先的心惊肉跳,更加的颤抖了。
“道哥哥,霸王的墓不可能的,早在很多年前,皇上就……”
“嗯?”就在杨道三拜准备离去之时,杨道心中莫名的一动,一下子猛然的强行集中起念想,定住心思安住神,左手如钩,猛然朝黑暗之中抓取。
左手在黑暗之中,似乎抓到了一个冷冰冰的东西,猛然一下子拽了出来,一看之下,猛然楞住了。
可儿也跟着愣住了,呆呆的看着杨道手中的东西。
杨道此时的手中,紧握着一根长长的通体焦黑的棍子,棍子约长两丈,棍子末端,明显被削过,呈现尖尖的形状。
“这是一杆没有枪头的枪。”杨道喃喃道,念头在思虑间,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的,眼神猛的明亮起来,“霸王枪,霸王枪,没有枪头,即使如此,霸王仍然能称霸天下,无敌于天下。”
杨道曾在一则史书中看过有这么一段野史,霸王项龙与地方将领血战,地方将领处心积虑,精研项龙的霸王枪法,最终想出了一个用精钢削去霸王枪的枪头,这样没了利刃的枪,是无法捅死人的,那样的话,项龙没了霸王枪,就如同没了爪牙的老虎,不再有所畏惧了。
那个将领极度聪明,而且还攻于心计,成功将项龙的枪头削去之后,洋洋得意间,看着项龙停在自己胸膛的霸王枪,哈哈大笑着,“哈哈哈,项龙你真是越来越蠢了,没了枪头你还来捅,哈哈哈……”
将领大笑了三声后,陡然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感受到自己生命正在不断的流失,同时,项龙森然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谁说没枪头就捅不死人,霸王枪霸王枪,只要有称霸现在的力量,就算没有枪头又如何,我这一手霸王枪,早已练到无坚不摧的境地了,你就安心的去死吧。”
“霸王枪,这就是霸王枪,但是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前代皇帝的,就没有发现这霸王枪么?”杨道疑惑了片刻,瞬间又想明白了缘由,“野史中的记载,多为虚构,只有一半甚至一半都不到的真实,但是过去历史都是无法改变的东西,无从考察,只能从前人留下的痕迹中推断当时发生的事,不能当真但也不能忽视。只是这一破烂无比的枪,有可能是霸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