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神话-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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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乖儿子，这次中考考得不错，你想要什么？”一个父亲的大手拉着十多岁儿子的小手傻呵呵地问道。

“我想要过新的奥凸曼，可以么？”儿子说着昴起头来，两眼放光的望了一旁伟岸的父亲一眼。

“行，没问题，这就给你去买，儿子，前面就是柜台，我们过去，慢慢挑。”父亲横眉坚眼怂恿道。

“噢耶，爸爸万岁，爸爸万岁。”儿子说完挣脱了父亲的大手，然后不顾一切地冲向了自己心往己久的玩具大柜台。

“小心，别摔着了，呵呵。”父亲在后面笑着提醒道，相对于儿子的幼小年轻而又灵活的身体，此时年近中年的父亲已经开始跑不动了。

父亲大人，是山，

不管对年幼的儿子，还是对女儿来说，

父亲大人，都是一座可以依靠并且无可替代的大山。

十分钟前，脸色苍白，精神晃忽的阿霞，也同样走进了华润千家超市。

五分钟前，阿霞与这对素不相识的父子擦肩而过，父亲穿着普普通通，并不像是有钱人的样子，儿子也有些瘦，还有些皮，看上去，还并不是成绩特别突出的那种。

但是，一个奥凸曼玩具，也就一百多羊钱，对于这点小钱，对于这个疼爱自己孩子又没有什么不良生活嗜好的父亲来说，还是付得起的。

两分钟前，站在杂粮柜台前发呆的阿霞又一次遇到了这对父子，此时的儿子手中已经捧着自己那心爱的大玩具，耀武扬威地在她身边走过，在柜台上付了钱之后，这对父子又大手拉着小手，光明正大地走出了超市的正门，最后，消失在阳光之中。

一分钟前，阿霞流泪了，她回想到刚才那对幸福的父亲，又想想自己躺在医院里那嗷嗷待哺，生命垂危的大女儿，在孤独无助的驱使下，一行热泪“刷”地一下便流了下来。

30秒前，阿霞动手了，她先是伸出了手，颤颤微微地去够近在咫尺的那袋根本就不值几个钱杂粮，然而，在碰触到包装袋之后，出于随之而来的农村女人的那份纯朴羞耻本能，阿霞又将手慌慌张张地缩了回去。

阿霞的大女儿得的是肾病，如果治疗不及时，随时会转成尿毒症，而，这袋并不值几个钱的杂粮却是女儿补充所必须的。

是的，阿霞是在偷，更准确的说是，她不是在为自己而偷，而是在为自己重病的大女儿在偷。

一个朴素善良的农妇，为了自己重病女儿的一袋值不了几个钱的杂粮而偷，可以说，世界上最悲壮的事，莫过于此。

0秒钟前，阿霞第三次伸出了自己的贼手，这次她成功了，她将那袋不值几个钱的杂粮，揽入囊中，然后，趁着所有人不备，将它快速地塞进了自己外套的夹层里。

“霜霜，今天儿童节，你想要什么，妈妈给你买昂。”阿霞摸着自己女儿的额头说道。

“妈，我口苦，我想要吃大鸡腿，对了，我还想要一本《华字经》。”霜霜慢慢地说完，然后用楚楚可怜的大眼睛无力地盯着阿霞。

小小而又瘦瘦的霜霜姑娘，也许也知道母亲独自养育她和妹妹地不易，虽然，眼神中充满了期许，但是，她始终也不敢过于强求自己的母亲。

其实，说是“母亲”，其实，阿霞并不是这对患有肾病的双胞胎小姐妹的真正母亲。她们原来是阿霞姐姐家的孩子，因为，得了重病，阿霞的姐姐才遗弃了她们。

后来，看这对小姐妹实在可怜，阿霞才决定收养下她们，可是这个善意的决定，却遭到了阿霞丈夫的强烈反对，一气之下，这位出自华国“道德模范乡”的齐州男人，毅然决然选择了和自己相濡以沫三年之久的妻子离婚。

第一次，总是最最艰难的，

然而，第一次之后，很多事情便会变得那么地顺理成章化了。

在杂粮得手后，阿霞将心一横，又去食品柜台偷了一只同样不值钱的鸡腿，然后，绕了一大圈后，又去图书柜台拿了一本十几羊钱漫画版的《华字经》，不过，对于文化并程度不高的阿霞所不知道的是，其实，她这种种异常的举动，早就被超市里的监控拍下来了，然后，这个可怜的母亲，在收银柜台被保安拦了下来，然后，顺理成章地，超市保安又将阿霞移交给了负责街面治安的周捕快。

“诶，你先把身上的脏物都取下来。”周捕快铁着脸，厉声道。

“是，是，长官，我这就取，我这就取。”阿霞低着头，结结巴巴地回道，然后，从外套的夹层，裤子的内袋与后袋里依次取出了一袋杂粮，一只鸡腿以及一本折得有些皱巴巴的少儿读物。

“就这些？”周捕快好奇地问道，他虽然干捕快工作有些年头了，但是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小偷会如此奇异地偷东西。

“诶，长官，就这些，这杂粮和鸡腿是我闺女爱吃的，这书也是她想看的，我闺女得了重病，治病需要很多钱，所以，我就只能。。。”阿霞说到这里，一下子哽咽住了，心塞的感觉让这个苦命的母亲无法再说下去了。

“你走吧，走吧，这些东西的钱，我来付，不过下次注意。”周捕快批评道。

“行了，行了，大家都是做父母的，都不容易，所以，这位女士的钱，算了吧，不过，这是特例，下不为例。”超市老板在周捕快准备自掏腰包为阿霞结帐时，赶紧表态道。

怜悯之心，

才是真正的道德。

在新王朝大陆上的华国，有很多事，其实离开了网络都是办不到的，周捕快，穿上“政皮”时，他代表威严的国家法度，但是在工作之余，他却是一个十分慈爱的父亲，当然，周捕快还是太阳花爱心联盟天京分会的负责人。

“小军，今天陪爸爸还有妈妈一起去过一个不一样的儿童节好么？”周捕快轻轻抚摸着儿子小军那圆圆的脑袋说道。

“好啊，爸爸。”小军很懂事地点了点头。

“小军，你把你的存钱罐也带上，我们去救一个重病的小妹妹，好不好。”周捕快接着敦敦说道。

“好，爸爸，我听你的。”小军说完，毫不犹豫地跑上了楼，带上自己那“小肥猪”存钱罐想也没多想便往楼下跑。

第二二九章：榜样

到了医院门口，下了车，周捕快很本能地伸出自己的大手，拉住了小军稚嫩的左手，而在另一边，小军的妈妈，也伸出了自己的大手，拉住了小军的稚嫩的右手。

对于一个小家来说，

孩子永远都是宝贝的宝贝。

“霜霜，这是我攒了三年的零花钱，爸爸说，用它可以给你治病，所以我就给你带来了。”小军用不是很流利并且挺文皱皱的话，对躺在病床上的小霜霜说道。

“谢谢，哥哥。”霜霜略略迟疑了一下后，才用她那苍白而瘦弱的小手小心翼翼地将小军零钱罐搂到了怀里。

不过，小霜霜那又黑又亮的双眸，却始终都在怯生生地凝望着在一旁陪护的母亲，无疑在这小小姑娘心中，是有尊严感的，但是此时小霜霜更害怕的还是，自己的母亲为了自己能吃上一袋杂粮或者一只鸡腿再去偷。

再之后，小军和霜霜便很快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同时，在小军的陪护下，小霜霜生平第一次过了一个愉快的儿童节。

即将临别时，周捕快和阿霞又寒喧了一阵，并且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挞带零钱的500羊钱，数了不数地塞到了阿霞手中。

“长官，这使不得，这万万使不得，我不能再要你们家的钱了。”阿霞赶紧推脱道。

“诶，姐姐，你就拿着吧，他这个人就这样，不怎么会说话，样子还很凶，但是心肠却是很好的，所以，你还收下吧。”小军的妈妈微笑地劝说阿霞道。

当然，500羊钱，对于患有肾病综合症的小霜霜来说，无益是杯水车薪。

个人的力量永远是很有限的，

然，组织的力量，却永远都是很强大的。

就在小军妈妈，准备拔通云支先生和yy小姐家的电话，准备向动用太阳花爱心联盟的力量给小霜霜和她妹妹畴集善款时，天京和天京人已经开始行动起来了。

原来，白天“鸡腿妈妈”在超市里偷东西和周捕快和超市老板处理这件事的整个过程和英勇表态，都被监控完完整整地记录了下来，然后，又经过内部人员传到了天京市的各大门户网站和在线论坛之中。

当，鸡腿妈妈的眼泪在天京人的亲信朋友圈中出现时，每个天京人都对她的不幸生活际遇动容了。

然后，五大媒体的聚光灯在这个儿童节的深夜，全部汇集到了阿霞和小霜霜的面前。

此时，阿霞的身份，便马上由一个被人****的小偷，一跃成为一位炙手可热的“网红妈妈”。

然后，没两天的功夫，给小霜霜治病所需要的30万羊钱的医疗费便有了。

天京，紫禁山监狱。

周捕快，又一次来到这里探望乐燕燕，此时，这个曾经因为自己“潇洒”而将自己两个亲生女儿活活饿死的混帐母亲已经在这里蹲了三年了。

这三年里，乐燕燕胖了不少，然而，在这个同为“犯错”人的反悔之地，乐燕燕却经常受到其他女囚的鄙视。

这次，周捕快特意将“鸡腿妈妈”整个事件的经过和后续记者追踪报道，刻成dvd光盘，如实详尽地呈现在乐燕燕面前。

“长官，她是个好母亲，一个伟大的女人。”乐燕燕一边看一边抹着止也止不住的眼泪说道，此时，乐燕燕才深深地领悟了什么叫“自愧不如”。

如果一个人快饿死了，另一个人不实实在在，真真正正地给他一口吃的，而是在一旁大扯神马道德，什么说教。

那么，这种主流腔调，无疑就只是一个臭不可闻地“屁”了。

第二三零章：不死鸟

精神世界，新王朝大陆，风景秀丽的湾湾宝岛，寒冬腊月的一个寒冷到没有一丝人味的黑夜里。

她，是一个作家，

他，是一个潜水员。

她，叫流三毛，

他，叫河尸西。

十二年前，河尸西先生，在一次海底水下下潜作业时，意外殉职，之后，流三毛女士独自坚持着熬了整整十二年之久，终于在这新年将近的冬夜里，她本来就脆弱无比的精神状态，又因为在小小的肠胃病的刺激下，精神又一次被逼到崩溃的边缘。

为了减轻痛苦，流三毛女士开始吞眠安药，尽管，他的一位身有残疾的老朋友，特意嘱咐过她，眠安药的副作用是很大的，一般为了睡眠，一次用量半颗便好了，可是，谁也没想到，这次，流三毛居然一次性，将一整瓶的眠安药瞒着自己的主治医生，一股脑地都吃了下去。

然后，又一股痛意袭来，她像自己的少女时代的自己一样，不顾一切地跑向了黑漆漆的厕所，然后“砰”地一计，关上了门。

其实早在十三岁时少女流三毛女士便自杀过一次。那时自幼性情孤僻、感情脆弱的流三毛国中数学成绩特别差。更加变本加厉的打击还是来自她那位平时就对她十分冷淡的数学老师，那天因流三毛做不出一道简单的数学题而把她叫到讲台上去，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故意污辱道：

“同学们，我们班上有一个同学最喜欢吃鸭蛋，今天老师想再请她吃两个！！！”

说完，在少女流三毛没有一丝一毫心理准备的情况下，便用蘸饱墨汁的毛笔在三毛眼睛周围画了两上大黑圈，然后还大声命令流三毛转过身去让全班同学看一看。要知道，当时只有十三四岁的流三毛还是一个不知道怎样保护自己的小女孩，虽然知道难以启齿，便是她乖乖地转过身去，结果不出所料地全班同学哄堂大笑起来，这位禽兽级的数学老师等自己班级的同学们笑够了，便命令流三毛到教室角落一直站到下课。等到下课，他又罚她从有众多同学的走廊和操场绕一圈再回到教室。全校同学看到流三毛这副模样，都狂一般的尖叫起来，此时，弱小又楚楚可怜的她找不到，何时一双可援助自己的手。

有一种心理障碍叫：学样密集恐惧症，

它，完全是由禽兽老师造的孽。

这件人格污辱事件发生后，少女流三毛没有掉眼泪，也没有告诉父母，白天自己在学校的遭遇。但是到了晚上，这个可怜的女孩却独自躲在房间里拼命地流泪。学校集体恐惧症的后遗症到了第三天才显现出来：这天早晨去上学，流三毛走到走廊看到自己的教室时，立刻就昏倒了。接着，她的心理出现了严重障碍，而且一天比一天严重，以至一想到自己要去上学，便立刻昏倒失去知觉。

虽然由于湾湾先进的医疗技术条件，她的病被及早发现，但已经晚了。这个时候流三毛的性格已变得扭曲成病态，她再也不肯到学校去，越来越怕接触外面的世界，怕接触所有人包括以前最亲近的朋友和亲戚。为了保护自己，她给自己穿上了一件厚厚的精神盔甲，并在自己的小卧室外面加上了铁窗，门内外加了锁，高兴时把它们打开，不高兴时就把它们全部锁起来。这种自我封闭的生活整整延续了七年，直到十九岁，流三毛又才慢慢地重新接触社会。无疑，那国中老师是第一个造成三毛悲剧性格的人，而且，这种精神创伤是一辈子难以治愈，它像一个魔鬼一样，与这个悲情女人如影随行。

当然，一切都有正反两面，在这漫长的七年时间里，少女流三毛唯一个做的一件事便是看书，她主动抛弃了外面让自己恐惧的物质世界，全身心地沉浸在书香所制造出一个个精神世界之中，可以说，没有这七年时间，以后那个举世瞩目的大作家，也不可能存在。

再之后，流三毛在大学时谈过一个男朋友，对方是个德意志大叔，年纪比较大，稳重、博学，并且颇有学的气质，然而正当流三毛沉浸在对未来美好生活向往时，他却因为心脏病突发而去世了，对于这位大叔的死，流三毛在悲痛之余，一度又想到了自杀。可是，最终她还是活了下来，并且在多年后遇到小自己八岁的河尸西先生，并且再一次坠入爱河。

地狱，奈河桥边。

“喂，小伙子，都十二年了，你难道还放不下嘛？”孟婆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慢悠悠地走到河尸西先生的面前问道。

“是的，婆婆，我要等她来，然后。我们俩一起投胎，再做一对鸳鸯。”河尸西先生坚定地回道。

“哎，其实，你错了，最好的爱情是朝夕相伴，风雨共舟，你既然这么爱她，那么当初就应该放弃危险系数这么高的工作，不过，她阳寿也马上要尽了，小伙子，你的愿意马上就能实现了。”孟婆婆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这，这不可能，她才48岁，这么年轻，怎么能死呢？”河尸西先生说这话时，语气和神情中，很明显地已经带着慌乱之情了。

“这，还不是你这混球给害的，若不是你死得这么早，她有必要这么早就寻短见么？”玉面判官钟馗道，在薄情寡恩的新王朝大陆的地狱中，钟馗不但负责判阴案，而且还负责记录精神世界中的旷世绝恋，而，流三毛和河尸西那悲剧式爱情故事，正好记录在生死薄的第十二页上。

半个小时后，流三毛女士的眠安药药性开始发作了，在致幻剂的催生下，流三毛的眼前突然出现了密密麻麻成百上千个面目狰狞的黑影，并且，这些青面镣牙的黑影还在源源不断地向流三毛女士身边靠拢过来，恐怖和懦弱，让她的心跳开始加快，呼及开始急促，终于，其中一个黑影变成了河尸西的模样。

“来吧，来吧，别再犹豫了，跟我走吧。”黑影露出邪恶的诡笑怂恿道。

“尸西，尸西，我来了，我来了。”流三毛说着从脚上解下了一条丝袜。

正在这千均一发之际，突然，灵光一现，从地底突出了一只炫丽多彩的不死鸟来，然后，不死鸟直冲云霄，在半空中发出一声凄丽的惨叫，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