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神话-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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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小阿柄说着,同样以苦大仇深的表情,很用力点了点头,接着十分得瑟地牵过来秦妹妹的小手。
“一,二,三。。。”二叔起头道。
话音刚落,小小的阿柄随着自己家族的189人一道,以“向前向上”一大步的方式,横跨了两个时间大陆。
又过了十年,以后,那个已经完全被冰封,完全被僵化,腐朽,没落,黑暗的清王大陆,被所有华国人所唾弃。无奈,又十分可悲地沦为了漂浮在时间大洋上的一段发黑发臭,寸草不生的朽木。
你的人生,有没有进步,
永远都取决于,
你能不能,鼓起勇气来,
向前,向上,跨向那么,历史性地一大步。
人的命运,永远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第一五九章:猫眼鹰(二)
不知不觉间,华阿柄已经在民王大陆上生活了快十年了,不过正如他父亲常说“人间正道是沧桑”那般,这块新生的民王时间大陆,并不是什么好地方。
军阀年年混战,导致苛捐杂税十分严重,尤其是对他们这些本就在社会最低层靠微簿收入过活的手艺人来说,更是如此。
“咔嚓~”一计过后,阿柄那本就打满补丁的旧得不能再旧的粗布衣服,又帮秦妹妹家提水,进她家门时被木门上那残留的铁钉刮破了好大一个口子。
“阿柄,你把衣服脱下来,叫你秦妹妹帮你补补。”秦阿爹微笑道。
“是啊,阿柄哥,你脱下来吧,这补衣服的女红,可是我们女儿家家的活计。”秦妹妹爽快地接着。
“这怎么好意思呢?”阿柄说着,脸不经一红,毕竟他此时已经是一个十八岁的毛头小伙子了,读过三年私塾的阿柄,基本的礼仪廉耻,还是懂的。
此时,在阿柄的脑子里,就光飘着,那个深埋在清王大陆上,此时此刻已经化成堆乱骨头的白眉老先生,教的孔圣人教的:
“男女授受不亲。。。”
“男女授受不亲。。。”
“南无阿弥驮屎。。。”
见,阿柄一脸的难色,秦阿爹又了笑后说道:“阿柄啊,你四岁的没了娘,是由你婶母帮着一手带大的,如今,你婶母你弱多病,你又经常过来帮我们提水,干重活,其实我们早就亲如一家人了,更何况,我也有意将秦妹许配给你,现在都民王大陆了,我们也要丢了那些老痰盂才是。。。”
“诶。。。”阿柄得到秦阿爹的应允后,十分欣然地点了点头,接着他脱下了打满补丁的破衣服,然后便露出了贴身白色的褂子和他那粗壮有力的臂弯。
秦妹妹低头“呵”地一笑过后,十分羞涩地接过,接着不经意地往阿柄粗壮的臂膀上那么一瞅,接着很是不解地问道:“咦?阿柄哥?你的臂上怎么会纹了一只红色猫头鹰啊?真可爱。”
“噢,你说,这个啊?这个其实打从我出生时就有,只是这些年,我穿衣服都是挺规规矩矩的,所以,一直都没被人看出来。”阿柄用有些轻柔的语气解释道。
“阿柄哥,你好坏。。。”秦妹笑骂了一句,接着她便紧紧捧着阿柄的破旧衣服,头也不回地跑进了里屋。
关于自己手臂上这里红色猫头鹰的来厉,华阿柄也是最近才从自己父亲口中得知真相的,原来,在阿柄将要出生的前三天的时候,突然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了一只像公鸡大小的并且长了一身公鸡羽毛,古怪猫头鹰。
它落在阿柄家旁边的大梨树上,便开始“咕咕咕咕咕。。。”地鸣叫起来,而且昼夜不停,后来,华家人怎么赶也赶不掉他,最后就算拿出了扫帚,放出了大炮仗,也最终只能以失败告终。
在第三天的时候,已经累得精疲力尽的华家人放弃了,他们就这么左倒右歪地坐在大梨树下,眼巴巴地瞅着那只既像大公鸡又像猫头鹰的大鸟,毫无疲倦感觉地在那里“咕。。。咕。。。咕。。。”地叫着。
不过,仅仅不到一个时辰之后,小阿柄便来到了这个混沌不堪的世界和残破不堪的清王大陆。
当众人再回头去看原来停在梨树上的那只很像猫头鹰的大鸟时,却发现,它早就已经无影无踪了,惊叹之余,当阿柄的父亲再次返回屋中时,却发现自己儿子,原本白白嫩嫩的小手臂上此时却多了一个红色的猫头鹰状胎记,它不但形状很像刚才梨树上的那只奇怪大鸟,而且特别明显的是那对突出在外面的大眼睛。
那双黑洞洞,让人望而生畏的大眼睛,并不是闭着的,而是始终睁着的,而且是睁得大大的,大到仿佛要看透整个残酷的清王世界似的。
华家又在清王大陆上十分艰难地苟延残喘了一年,在小阿柄周岁摆酒时,阿柄的父亲特意请来了锡州城中鼎鼎大名的会元天师,请他来断一下自己儿子手臂上这枚胎记的吉凶。
“啊,其实我道教四像中,最初的西天星神就是熊和猫头鹰,但后因古羌族的图腾在由熊变为龙的时候。而又到黄帝的向东发展时,龙的图腾被带到东方,跟‘东方苍龙星座’合而为一,朱鸟则成了统一南方时凤图腾在天国的新居,因两大部族融合而终于成‘龙凤呈祥’的。所以,令公子的胎记,绝对是上上大吉,说明他与我道教有缘。呵呵。。。”会元天师看完后,大悦地回道。
从此以后,阿柄的父亲便在小阿柄的身上寄予了“龙”的希望,在踏上了民王大陆后,只有8岁的小阿柄便随着父亲在清凉山清凉寺的雷尊殿当了小道士。之后又在民王大陆的“圣母玛丽亚”新式学堂中读了3年书,因为后来因为教不起学费而肄业。之后,开始自学鼓、笛、二胡、琵琶等乐器。
四年之后,12岁的华阿柄开始学吹笛子,他经常要求自己迎着风口吹,且在笛尾上挂铁圈以增强腕力,后来索性将铁圈换成了更加笨重的秤砣;
小阿柄在学二胡的时候,就更加刻苦,琴弦上被勒出血痕,手指也拉出了厚厚的老茧,阿柄演奏用的二胡的外弦比一般弦粗壮得多,所以音质便更加地悦耳动听。
在阿炳18岁的时候,他正式参加在华山总坛的道教音乐天师会的吹奏,最终一表人才,还有一副好嗓子的他,力压对手夺冠,被自己的秦妹妹,十分亲切地称为“小天师”。
当然,参加音乐天师会那件衣服是阿柄借来的,下了舞台,还得还给黄世仁的二公子黄德明,再加上,这十年一度举行的道教音乐天师会,其实只是一个荣誉盛会,最终阿柄一个袁大头都没有得到,所以,无奈之下,空欢喜一场的阿柄只能又穿回了自己那件又破又旧的粗布衣服。
画饼充饥,
民王大陆,
就是这么混蛋。
第一六零章:猫眼鹰(三)
又过了两年,华阿柄的父亲的身体渐渐不行了,所以阿炳自然而来,也是十分顺理成章地继承了父业,渐渐地成为清凉山清凉观雷尊殿,明副其实的大当家。←百度搜索→
正所谓,情到深处总是痴,阿柄对秦妹,以及秦妹对阿柄的感情是如此,有了大把大把香火钱,也掌了权后的阿柄,对贼眉鼠眼的黄世仁,黄德明父子的感情就更是如此。
八月初十,中秋节前五天,穿着光鲜亮丽,一付公子哥打扮的华阿柄受邀黄世仁家坐客,为表尊敬之情,他还买了两个贵重的月饼礼盒和四斤红糖。
一进黄家大堂,阿柄就醒目地发现,黄德明肥体横陈地卧在一张木榻上,潇潇洒洒地吞云吐雾,不明就理的华阿柄向黄德明恭恭敬敬地作了个揖,然后又客客气气地问道:“德明兄?你这是做甚?”
“哦,阿柄兄弟,你来了?来,来,来,你也过来,吸两口。”黄德明对一脸木纳的阿柄莞尔一笑后说道。
“德明兄?这是什么?”华阿柄反问道,他见那黄二公子如此享受,便也生心一丝好奇。←百度搜索→
“这是神仙膏,吸两口能让人忘掉这民王大陆上的一切烦恼,你什么都不用想,也什么都不用做,这就么自然而来地飘飘成仙了~”黄德明十分得意地解释道。
“噢?德明兄,那你手中的岂不正是我们道教祖师爷修练了几千年的也没练出来的,那长生不老药?”华阿柄也快跟道。
“噢?正是,正是,好东西,当哥哥的不能吃独食不是?来,来,来,你也躺下,试试。”黄德明说完,便神轻气爽地站了起来,将大烟筒子交到了华阿柄的手中。
阿柄顺势接过,细细地端详了一番,又放在自己的嘴边试了试后,然后也躺倒在了榻上,大口大口地吸了起来。
八月十五,正中秋,
在秦妹有些破败,又有些昏暗的家中,愁眉苦脸的秦妹,向自己的阿爹袒露了心声。
“阿爹,阿柄哥,他。。。他。。。变了。。。最近,他不但吸上了神仙膏,而且还和他那个黄公子经常出入烟花柳院,而且对我开始也不理不睬了的。。。。”秦妹哭诉道。
“哎,秦妹啊,这富家公子,我们这小穷户头是高攀不上的,我们还是收拾东西吧。。。”秦阿爹长长地叹了一句,然后又十分失望又十分失落地回了一句。
这就样,
秦妹和秦阿爹,趁着中秋节无比明亮地大圆月,干干净净地离开了锡州城,再也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时间,就这么不知不觉地又撑过了五年,就在华阿柄25岁的年景里,在年头上,华老爹走了,在年尾上,黄二公子,因长年累月地浸在烟花柳院中,而得上“梅花”毒,在吐了三个月黄水后,死在了年关头上。
黄德明死时,华阿柄的“神仙膏”瘾已经相当之严重了,由于长期的亏空和香客,信徒越来越少的情况下,清凉观已经很难再维持和管理下去了,在众怒之下,华阿柄被扒去道服,削去道籍,从而净身出户。
时间转眼便到了正月初一,从年二十九开始算起,锡州城里下来一场很大很大的鹅毛大雪,这雪的最厚的地方能够没过膝盖,就在这场瑞雪之中,新的一年算是正式开始了,新王朝时间大陆的胚胎也在天地之间,以人们都无法察觉的方式,不知不觉的形成了。
这个年,华阿柄的心中早就不再想那个曾经让他魂牵梦萦的秦妹了,也不再怀念含薪茹苦将他一手带大的老父亲了,踏着齐腰深的皑皑白雪,艰难前进的他,一心想念的只有让他“飘飘欲仙”的神仙膏。
他极度回味和极度渴望那种感觉,
哪怕,下一刻,让他死,他也愿意。
而,此时此刻的华阿柄也知道,自己所要的东西,也只有一个地方才会有,那就是真正办化魂宴的黄世仁,黄大地主老财的家。
世界上,最悲哀的,
莫过于,
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华阿柄,刚刚走到挂着黑色挽联的黄世仁家门口,刚刚喘了一口粗气,还没等他开口,便被黄世仁遣来的十二个下人乱棍打了出来。
之后,身受重伤,又无处安身,又饥又渴又饿的华阿柄就这么无人怜悯地在冰天雪地中冻了一夜,第二天,当暖和的阳光再一次打在阿柄那近乎僵硬的身体上时。
这个可怜的华阿柄,他的双眼就这么被无情的冻掉了。
阿柄知道,这是上天对自己的惩罚,所以阿柄用力摸索着找到了离自己最近的一根粗木棍,然后再一用力,将自己再一次以一声不吭的方式矗立在了这沧沧茫茫的天地之间。
后来的后来,为生活所迫,阿柄开始走上街头,以卖艺为生,他就这么一把胡,一个人,走遍了锡州的大街小巷,他戴着一付一头高一头低的老式墨镜,就这么弹着,唱着,也笑着,在一片黑暗之中寻找着他那心中的秦妹妹。
当然,可能真的没人知道,两眼一抹黑的华阿柄其实依然能通过铭刻在他手臂上的那只猫眼鹰,比常人更加真切,更加富有远见地感受着世界的变化,他感到自己脚下的这块民王大陆,正在快速的僵化和快速地冰封。
这只猫眼鹰更神奇之处,还在于在阿柄下定决心对着它发誓说要戒掉“神仙膏”之后,居然真的,没再动过那份邪心了。
男人,只要做到优秀和洁身自好,自会有红缘。
“爹爹,阿柄叔来了。。。”小泳华十分高兴地指指外面说道。
“噢。。。阿柄啊,家里剩的一些锅巴和冷粥,你进拿去做明天的早饭吧。”泳华的父亲热情的招呼道。
这时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点钟,阿柄卖艺回家经过小华家,过泳华的父亲也经常会向他打招呼并送给他一些吃的,阿柄用破碗接过后,也会用乐器拉出一计“谢谢”的人声,表示感激。
听到这一计“谢谢”的人声和阿柄那无比沉重迟缓的脚步声,有一个女人迫不及待地从里屋中毫无掩饰地追了出来,她用十分焦急地说了一句:
“阿柄哥,你能再为我拉一曲《心泉映月》么?”
这个年轻并且十分美丽,又命运多舛的女人,就是董小姐。
第一六一章:光明
华阿柄和董小姐并不算得上是熟悉,反正回家也没什么事可做,既然董小姐那渴望地的声音又如此之真切,于是乎,华阿柄慢慢地走到小泳华家那棵大槐树下坐了下来,然后支起他那把胡子,声情并茂地用力拉了起来。
“呜。。。呜。。。呜。。。呜。。。”,《心泉映月》就在这极悲伤又极具感召力的旋律中一点一点地展开了,直到曲毕,董小姐都认认真真地静心聆听着。
“啊,献丑了,小姐。。。”华阿柄起身谦逊地说道。
“好,真好。。。”董小姐点点头赞道。
“噢,如果没有什么事,那我就回去了,小姐,这天也不早了,您也好早点休息才是。。。”华阿柄有些慌乱地回了一句,并且还不忘机械式的关心了这个并不熟悉的女人一句极暖心的话。
人生最得意是知己,
爱,往往是从相互之间的那一丝说也说不清,道也道不明的好感开始的。
见,华阿柄拖着他那沉重的背影,董小姐还不忘恋恋不舍地约了一句:“先生,你明天一定要来啊~”
“噢~”华阿柄随便应了一句,接着又向董小姐声音传来的方向望了望,虽然谁都知道,他的眼睛是看不见的,然而,他的心是渴望真真切切看见她的吧?
爱,
总在日复一日的等待和期许中,
渐渐地,渐渐地,
加深。
其实阿柄每次卖艺完回家,都会走这条路,而自从有了第一次心灵上的满足,董小姐便开始了每夜都在小泳华家,傻傻地,痴痴地等着阿柄的归来。
渐渐地,登堂入室,
渐渐地,亲蜜无间。
很多人的爱情,都是这样的,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阿柄哥,你觉得,我怎么样?”董小姐坐在阿柄的身边,抚着他那把有些破旧的胡,小脸红彤彤地问道。
“董妹妹,你很好。。。很好。。。”阿柄有些兴奋地回了句。
“那,我以后想在枕边天天听《心泉印月》可以么?”董小姐说着又笑了笑。
“这。。。这个。。。董妹妹。。。我是个一无是处瞎子,我真不想拖累你。。。”阿柄心情激动而又面色凝重地回道。
“不,阿柄哥,你要记住,我不允许我的男人这么说这种话。。。”董小姐说完,伸出她那双白嫩的纤纤玉手,重重地捂住了自己男人的嘴巴。
从此以后,阿柄又重新得到了一双明亮的眼睛,在每每外出卖唱时,董小姐总会用一根细细的竹竿或一把文皱皱的折纸扇牵着丈夫的手;而高个子,神色苍凉而傲慢的阿柄,总是面带一丝笑意,迎接着众人投过来的羡慕的目光。
五月二十日,大婚日。
“董妹妹,今后,可能要让你受苦了,不过,我阿柄对天发誓,只要有我阿柄一口饭吃,就绝对不会饿着你。”穿着一身西式礼服的阿柄对穿着白色婚纱的董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