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兽界-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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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们……不，再没有神明了。
魔族的称呼代替了神明二字。在平民眼中，现在的魔族就是宝藏的象征，就是猎物的象征。或者，平民们猎杀不了魔族，但是他们可以帮助猎魔人们。献血祭阵，搬运战利品，又或者摇旗呐喊。
总之，过过眼瘾都行。
现在的父亲，一般这样告诉孩子：“孩子啊，要好好读书。读好了书，将来当个猎魔人，赚很多很多钱。到时候，要田地有田地，要美女有美女。”
而孩子们，一般都拿着剑谱，握紧小拳头发誓：“我一定好好读书，将来做个猎魔人。”
父亲则微笑，摸着孩子的头笑了。
琉沙第一道法令后，邻近的王国终于有跟风者出现。为了统治地位，他们都照样做了。
他们发布同样的法令。
反正赏金什么的，不可能会有。要领土嘛，多得是，随手就能划出一百几十块领土。反正这些地方本来就由强者治理，他们要猎魔受封，名正名顺地得到‘国王赐封’也不是难事。
魔族很强，中土洲人也不蠢。
没有人会傻到召唤强大的魔将降临，更不会一对一地干对魔族。
以多欺少是我们的专长！
以众击寡是我们的强项！
没脸没皮是我们的专属招式，无耻下流是我们的默认技能。只要能够击杀魔族，你管我们要怎么杀。反正成功了受赏封土，输了就落跑逃命。魔族降临又不能长时间呆着，它们发泄够了自然会走。
渐渐的，懂得规律的强者，往往选择好伏击，没人烟的地方召唤魔族。
好下手。
没后顾之忧对不对。
很快地，猎魔一百零八法书册荣誉出品，作者就叫一江春水向东流。
此书一出，读书风再起。
以暴风姿态，席卷整个中土洲。这跟剑谱不同，无论佣兵，侍卫，武者，盗贼，平民，老人，小孩，谁都能读的超级简单好读物。看不懂字的，还有几幅精美的插图。总之，有关于深渊魔族强项，弱点，召唤方法，击杀技巧，上面都有书明。
这种好东西，简直是中土洲的传家宝啊。
才买十两银一本，很便宜有木有。
不到三天，九两五一本，降阶了有木有？客人你还不赶快。
“这是什么？”
叶扬正在喝茶，叶影在画图，阿盾在数钱，铁塔却拿着三本精美的书册回来了。
深渊魔族秘闻。
深渊魔族实力排行。
深渊魔族弱点与禁忌。
三本精美的画册，印着不同的大字。跟叶影描绘的比起来，专业一百倍。叶扬疑惑间瞄了几眼，马上让叶影停手了，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说道：“阿盾，别数了，有人跟我们抢生意。”
阿盾闻言，色变，如遇杀父仇人。
六合盾就手，鼻气如斗牛，双眼发红，一副我要找他拼命的样子：“谁？”
叶影绘图，他们三人斗战魔兽，寻找弱点与技巧。好不容易，在中土洲商人手中，坑了无数的金钱。现在有人跑出来抢生意。他阿盾可不管你是神是鬼，灭你没商量。
看着精确细致的图解，叶扬摇了摇头，缓缓吐出三个字：“东胜洲。”
阿盾定格了。
铁塔也定格了。
连叶影，都微微震惊，翻起三本书册来。
听到东胜洲，阿盾胆子缩了回去，嘴巴却不输阵仗：“这不合理啊，东胜洲不是管不了中土洲吗？他们之前都帮不上忙，凭什么我们捣混了一池水，他们却来摸鱼，这太不仗义了吧？”
叶扬轻叹了声。
表示阿盾的智力还有待发育。
早些时候，东胜洲是没法子管，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以他们的能耐，难道还发现不了变化。中土洲的弱鸡都变成了豺狼，魔族的信仰崩溃了。凭东胜洲之能，加多一根手指就能翻倒。
“只有书册吗？”叶扬问道。
铁塔也明白出了什么事，于是说道：“只有书册。”
“嗯。缓急有度，审时度势，他们并不想赚钱，看来是有心将魔族赶回去。”叶扬知道有东胜洲出手，反而松了一口气。按黑王的说法，凭他的能耐真对上强大的魔族领主，真没顶两三下功夫。
若它们不是召唤而来，实力起码更胜九倍。
“老叶，我们就这样算了？”阿盾还有点不死心。
叶扬轻轻点头，说道：“阿盾，你说是魔族比较强大，还是东胜洲比较强大？”
“当然是东胜洲。”
阿盾表示这个问题傻子都知道。
“那好，为什么东胜洲奈何不了中土洲的魔族？因为中土洲人的信仰和恐惧魔族，为它们服务实。东胜洲不想屠光中土洲人，又没有法子摧毁魔族信仰，所以一直没理会它们。现在大家都起来反抗魔族，狩猎魔族，东胜洲只要轻轻调拨，魔族就会渐渐式微。”
阿盾表示不太懂。
叶扬觉得他可以再读一年幼儿园：“现在猎魔人不多，也不强大。但是，东胜洲会使他们变强，使他们变得更多，明白吗？我们连先天罡气都摸不到边，而东胜洲人则早在此列。他们随便派十个八个高手过来，就是猎魔王者，懂吗？他们跟我们一样，都会假称是中土洲的人，只猎魔不称王。”
听到这里，阿盾有点懂了。
叶扬的意思，就算东胜洲派了人过来，也是树立某种榜样，带领大家走向猎魔之路。
严格来说，也属坑爹的冒牌货。
跟自己四人一个样。
“黑剑，还会有更多出现。甚至，超过我这把都可能。书册，也会更多的出现，包括各种其它知识。比如，建筑与防魔，种植与魔食，药理与魔伤等等。东胜洲会不知不觉地将中土洲，调度向他们理想的方向。”
阿盾和铁塔都明白了。
以后，知识会有的，律令也会有的，规范体制也会有的。
先从‘猎魔’开始发展，中土洲会被推动到自我发展的时代，远离暴力掠夺的时代。即使魔族想从新入侵这个地方，也不可能敌得过东胜洲。它们之前依仗的，是东胜洲不愿意屠杀的中土洲居民。
现时，中土洲居民站在魔族的对立面。
变成了猎魔者。
肉盾不见了，魔族又封印未解，凭什么跟东胜洲斗法。
……叶先生，计划之始，你就已经计算到东胜洲会参予了吗……
黑王的声音忽然传入脑海。
它没想到中土洲一直以来的最大问题，这么轻松就解决掉。虽然对东胜洲来说，中土洲的事情并没有太大影响。之前，他们中有人曾想过帮帮忙，的确不得其法。
……不，我不知道……
……先生真的不知道吗……
黑王表示非常的怀疑，为何东胜洲介入时，叶先生似乎一点都不惊讶。
……真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发誓，这纯属意外……
叶扬一副‘我只是路过打劫的无辜盗贼，什么东胜洲强者真不是我引来’的无辜模样。要多无辜有多无辜，简直天下冤枉人我排第一位的状貌。
……好，我相信了……
黑王表示你的为人品性我了解了，十分相信你说的每一个字。
此时，它亦然松了一口气。
叶先生所做不多，也就赚了点金银之物。但是，他引动了一个潮流，让中土洲产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本来，他还奇怪叶先生为什么拼命炫耀他的财富，拉着金银珠宝之物，到处游街示众。明明不喜欢魔族的虫肉，还烤煮吃掉这么多。
本来，他连自己的剑都懒得敲一锤子，偏偏打造了一百把黑剑。
白白送给无认识的胆大武者。
一切一切，都是有特珠涵义的。几个月前，他面对一块庞大无比，连东胜洲都无法破开的巨石。现在，他找到了一个节点，破开了这个毫无缝隙的巨石。恐怕连魔族都不知道，它们刻意制造的恐惧与贪婪，会成为巅覆它们根基的致命伤。
蝼蚁们，因为贪婪，将手伸向了‘神明’。
然后，诉之为‘魔’。
四人还躺在金币堆中，享受他们战利品的沙沙声，黑王默然间有了笑意。
深渊魔族延续千年的战略，就被这四个人在劫掠中，崩倒了最重要的基石。无论是魔族的恐怖统治到了末端，还是东胜洲的强力援手。总之魔族的崩坏，以及中土洲的改变，就在四人大吼‘打劫’间，迈进了新的方向。
最重要的，还是那个睡得很安心的青年修士。
正如他所言：
修道者，无所畏惧，亦然……无所不能。
几个月前，被疯狂的民众吓得脸色发白，心底生寒的他。现在仅在翻手覆掌间，将整个深渊魔族千年战略带入终结之路。算起来，无论东胜洲是否有援手，魔族都将成为必然流逝的历史。东胜洲介入，只是将时间推前了一百几十年而已。
由始至终，都在这个青年修士的掌控之中。
人，魔，皆为棋卒。
第一百二十八章：黑王的指引
“深渊魔族，真这么强大？”
由于东胜洲暗中介入，中土洲一下子热闹了起来。十余天内，就有数十个强大的团体出现。他们都同样手执黑剑，以凌压之势击杀强大的魔族。无论是自行召唤还是魔徒信士召唤的魔族，都被屠杀得一干二净。
当然，少不了是一车又一车黄金与珍宝，游街过市。
叶扬四人，反倒安定下来。
看着魔族秘闻的书册，阿盾忍不住问话黑王。
“它们这么强大，为什么被隔绝开来？黑王，当年雷霆巨人抗击魔族，似乎是势均力敌，难道说深渊魔族跟雷霆巨人的实力相当？”
想到这里，阿盾不淡定了。
这些日子以来，他们可宰了不少魔族。要是深渊魔族这么强，日后来报仇……
看到一旁淡定无比的叶扬，阿盾更不淡定了。直到现在，他还记得叶扬每逢一战，必然留下一个活口。即使猎魔风起之后，仍然执行这个没必要的‘规定’。
深渊魔族若是堪比雷霆巨人，那么今后睡觉就不安稳了。
“它们又不知道我们是谁，你怕什么。”叶扬无语了。心想阿盾你这样子，不是摆明‘我就是凶手’吗。就差没在脸上写着字了。
“废话，你懂得圣兽化身，当然不怕。”阿盾望着铁塔，发现他同样有点不淡定。
雷霆巨人，可属‘半神’之列。
除了东胜洲外，它们曾经代表一个万年盛世的纪元啊。
“找到最佳方法的话，我教你们幻化术。”叶扬想了想，被充了下：“不是我不想教你们，原西元洲的幻化术都是残缺本，学了也无益。我手上有本远古版本的，似乎也记录不全。过几天我们得再找找古代遗迹，弄全这本幻化书再说。”
三人听完，不由一愣。
他们都知道西元洲白族，删减了大量的知识，罡武和幻化术都是残缺本。
真正的版本，只有东胜洲珍藏着。
后来，幸运儿从古代遗迹中得到后都是深深收藏，不敢走露半点消息。他们同样害怕东胜洲会有什么特殊看法，没人敢试一试东胜洲的真实态度。
……如果是幻化术，大可不必……
黑王传念间，一段特殊的行文，同时灌输入四人的脑海中。
……这些小玩意，在东胜洲大一点的书店都能买到。不管你们在猜疑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们，东胜洲的人无意珍藏任何技法。若你们听说某些武技，药方很珍贵，那仅仅是掌权者为了保证发明人的权限。掌权者们，不会将得到手的东西珍藏起来不使用……
黑王这般说法，表明在东胜洲任何‘珍技异学’，只要研发者不需财求宝，得到的掌权者都会公开。
大量供给，任何人学习。
“那东胜洲不是有很多很多的强者？”
阿盾在幻想，如果东胜洲随处都可以买到秘籍，岂不是无数人争着修习。
……其实魔族也一样，它们致力交流知识，而不是秘藏……
黑王没有正面回答，却侧面说明了这个问题。真正强大的种族，都会大量交流武法技术的心得。交流越多，越有利于整个种族的成长。白族控制西元诸国，武者却不如小小的东方区多，就是‘禁制’的结果。
“那么，雷霆巨人也一样？”
……嗯。半神时代，它们从东胜洲学得知识，壮大自己的种族。后来的万族同世，各种族亦然致力交流知识。算起来，也就是现在的人类，才将这些毫无价值的东西珍藏起来……
毫无价值？
阿盾的眉头打结，小心肝抽抽。
罡武技法，幻化学术。这些东西在在黑王的眼中，仅仅是……毫无价值。
……每个种族内，都有强大和弱小之差，深渊魔族也一样。盾先生担心魔族报复，其实没有必要。即使中土洲每一个人都击杀一头魔族成员，对它们都没有影响。你们见识太少了，我这样跟你们说吧。换成你们自己，和中土洲城镇的一个普通居民，他死了跟你自己死了，有什么区别……
众人闻言，不禁微愕。
一个普通居民，死了就死了。他们是九阶宗师武者，算是罡气顶点的强者。
这样的人物，一万个居民也比不了自己一个啊。
……想明白了吗？对魔族来说，你们召唤和杀死的，根本微不足道。所谓千年计略，在某位魔王的时间里，仅仅是它睡了一觉的时候。睡前，中土洲是这样子；睡醒了，中土洲仍然不变。我佩服叶先生的地方是，他只有这点小能力，却做了这么大的事情，并非对魔族造成什么伤害，懂吗……
阿盾和铁塔听完，终于明白了。
没有错。
从古至今，最强大的都只是东胜洲。魔族无论过去还是现在，都不可能敢跟东胜洲开战。
中土洲的恶乱，也仅仅是东胜洲某些人关心了。
并非全部人。
若是整个东胜洲一定要除掉恶魔信仰，他们完全有能力将中土洲的人都变成傻子。
问题还在于‘一个普通居民，跟一个九阶宗师’之别。在东胜洲的眼中，无论中土洲居民还是魔族，都只是‘普通居民’的行列。阿盾不由自问，若自己到街上，看到两户居民在吵架，甚至在打架，会上前帮忙吗？
答案是……
不会！
魔族就像某大国国王，它死了六七个低级兵卒。会不会气愤到，跟另一个更庞大百倍的国家开战呢？
不会！
即使魔族知道是他们四人在牵头，也跟一位国王知道‘本国内某个土财主，被人劫了财’一样。
国王不可能因为一个土财主失了财，而大发雷霆，非要寻仇报复不可。
“一只虫子举起百倍于自己的小石头，对大象来说，虫子仍然是虫子。”叶扬看到阿盾仍然还有疑惑，不由给他下一个定议。表示小人物多努力做成的事情，大人物都不会重视。
“谁是虫子？”阿盾眼神发亮。
叶扬指了他，再指铁塔，叶影和自己，最后说道：“我们四只都是啊。”
阿盾微愣，自嘲道：“我的虫壳比较硬。”
看到阿盾人输人不输嘴，叶扬笑了。
只要没有被魔族二字吓倒，怎么说都没关系。整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是武者的大忌。无论修练罡气还是修练仙道，最重要还是有无畏之心。阿盾和铁塔二人，提起先天罡气都有点胆怯的样子，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叶先生，你每战都故意留下一头魔族，也是为了提升盾先生和铁先生的心胸吗……
看到阿盾和铁塔放下心事，回复平时的意气风发模样，黑王忽然醒悟过来。
这一切似是有预谋的，不由单独跟叶扬通讯。
……不，这完全是巧合……
对黑王的疑问，叶扬一概用‘巧合’回应。
……原来又是‘巧合’……
“深渊魔族这么强大啊，看到我们知道的还是太少啦。”阿盾回复了平时的大嘴巴，胡乱问道：“黑王先生，既然雷霆巨人和深渊魔族这么强大，为什么最后都被禁锢起来？”
……强大吗……
黑王反问道。
“您刚才不是说，雷霆巨人曾与深渊魔族势均力敌吗？魔族这么强大，雷霆巨人不是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