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兽界-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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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跟‘纯粹看你们不顺眼，就揍你了’的意思差不多。
怎么听怎么嚣张。
“信，为什么不信。”
这骗鬼的说话，任谁都不会相信。灰鹤镇头却很奇怪，像傻子般回应，一副‘我信了’的模样。身旁的先天武者们，都不明白为何家主这般说话。
“不过……”
灰鹤补充道：“我信是信了，阁下出手伤人，不知道打算如何交待？”
叶扬微微有笑，心想终于有人相信真话了，于是说道：“嗯？不如继续打，打到你们服气为止，怎么样？”
说话时，叶扬一副‘我们好好商量’的模样。
丝毫不觉得，这话比刚才更嚣张十倍。
听闻的众人，无不惊色。
“阁下真自信。不过，本镇供奉下手无情，阁下三思。”灰鹤语言间，已有点冷意。本来，他打算给叶扬一个下台阶，只要对方认了点错，此事便一笔带过。反正小仆小役伤了，也不算什么事。自己的儿子，虽伤无损，权当一个教训。
“没事。”
叶扬一副‘我办事你放心’的模样，说道：“他们的实力不错，却还杀不了我。”
众强者听完，罡气微展。
听了这么多废话，看到灰鹤一让再让，叶扬仍不识好歹，这些供奉们都怒了。虽然说他们身份尊贵，平常不轻易动手。面对同一级别的对手，而且又一再挑衅，是人都忍不了。
灰鹤沉默良久，最后哈哈一笑。
缓缓说道：“既然如此，就看阁下的本事了。”
话音风落，众强者已然怒罡暴发。他们没有群而攻之，却有三四人一组，形成奇异阵法般进攻。
面对先天罡阵的至尊武者，他们可没傻到认为自己能独力击倒。
势不合围，全因灰鹤家主没有‘杀’令。不知道什么原因，灰鹤一直保持平常心面对此人，不亢不卑。而且他的近身护卫，那位最先示警的元老供奉，亦然没有出手的意思。更奇怪的是，他看见那名逃奴时也多看了几眼，似乎另有深意。
最先攻上的三位武者，在一招间已然败退。
他们结阵合击，却在阵变一刻，被叶扬突入拳轰而散。三人错愕间，身形被击飞数十米外。
一组退得快，二组也进得快。
四人四方成阵……却没能完阵。东位武者未立足时，叶扬抢出三步，劫借东位同时猛拳轰出，将惊愕的武者轰飞出半条街远。其余三人微乱阵脚，叶扬再次抢占南位，以肩撞开南位武者。
十息不到，四人再败。
此时，第三组人马却不敢轻举妄动。因为连傻子都看得出来，此子阵法之精通，远在他们之上。
合练六年之久的四方阵形，连阵位都没有完成，已经被提前击破。这种眼力与精确性，绝对不是先天罡阵的功效。就算罡气掌控性再好，也不可能懂得别人心中想法。
结阵，破阵。
必须是精通阵法的大行家，才可能做得到。
“老酒……桐老……”灰鹤忽然指名二人，示意他们第三波上阵。
此事不是什么生死血杀，可是叶扬打脸打得够响了。连败二阵七人，他连一招半式都没有中，更别说伤势。灰鹰家是黑二沙镇的统领者，自然不能让人一直打脸。
家主叫名。
老酒和桐老缓缓而出。
两人站在叶扬面前，一剑一拳，一动一静，自成奇异咏律。此时，他们催发的罡气更胜数筹，完全凌压先天一阶的叶扬。尽管如此，二人仍然小心翼翼，未敢以力强攻。
“小心啦。”
老酒提醒间，也就缓缓一步，却跨到了叶扬的背后。
冰臂成肘，猛撞叶扬脊背处。
桐老宽剑微鸣，一剑平平无奇地挥斩，连斩击速度也不快。由于剑宽且短，斩击位置刚好是叶扬的前胸。仔细算来，这一剑勉强能划破叶扬的前胸，哪怕毫不防御也无法一剑两断。
肘在后，剑在前。
叶扬双脚微弯，竟然以背硬撞老酒的肘击。
众人惊疑。
论罡力高低，他只在先天一阶，比老酒差一等次。优胜处，仅是先天罡阵。
肘背相撞，叶扬背上立即满布冰霜。桐老的剑，也随着挥斩划过空气。叶扬这一后靠动作刚好闪让半分位置，正应了他的剑长不及。桐老眼瞳惊缩，他没想到有人这样破了合击。
叶扬背后爆碎冰霜时，他已‘爆’飞到桐老面前。
几欲贴面。
一双拳头同时左右合击，轰击桐老腰间。
“糟！”
众强者微微有忧，唯独灰鹤微笑不语。此时，只见桐老不闪不动，短小的宽剑回防右拳，空置的另一手亦然硬接叶扬的左拳。似乎不管叶扬怎么逼进，他就是不退后一步。
桐老回招之快，超出众人想象。
但……
宽剑接拳，无声无响。好像叶扬这一拳，完全没有任何力量。相反，另一左拳似凝聚了全身力量，将桐老的手轰开，又硬生生地逼了他退后一步。
更让人惊异的是，叶扬就像小孩子抢位置，左腿一伸，抢踩了桐老原先踩着的位置。
二人形成跨步相接。
桐老，不复木桩般静立不动之姿。
老酒眼神一厉，却未抢攻叶扬背后空隙。反倒横转大半圈，来到桐老的侧边。这一边，刚好是桐老后退一步的左侧。奇异动作，众人不明所以，此时桐老再将宽剑一交，换到右手之上。
桐老不是擅长左手剑吗？
看此情形，众人更疑。身为镇头的灰鹤，神色已变。
这样的动作，意味着老酒和桐老‘动静之阵’已破，桐老换成右手剑，他是要拼命了。
“够了。”
灰鹤可不想两人拼命，就算能杀伤叶扬也不值得，转头道：“宋老，此子拳法出众，更深懂阵法之技。一对一决战，恐怕非拼命不可。麻烦您老出来，撑撑场面吧。”
在试练场中，没什么仁义道德可言。
灰鹤一再‘留情’，众强者心中都是十分的奇怪。
明明只要围而攻之，就能拿下此人，为何每每留情呢？此人闹事在先，哪怕日后他背后的宗门找上门来，自己等人也站在有理的一边。
“也只有这样啦。”
被称为宋老的老者，正是最先提醒危险的老者。
他随意地抽出青锋长剑，指着叶扬说道：“家主有令，宋某唯有从命。小友，小心啦。”
“嗯。”
叶扬退后几步，双拳蓄劲。面对气度非凡的宋老，丝毫没有恐惧。
“甚好。”宋老赞叹中，剑出如电。明明在轻轻拔剑间，利刃却点到叶扬的面门之前。动作和身形之快，比刚才那个使镰刀的矮小武者更快一倍。声未落，剑已至。
而且剑势凌厉，大有一剑破空之意。
面临如此强大剑招，叶扬动作反出人意表。
拉开胸前衣服，以黑色钢铸般的皮肤，硬抗宋老的猛烈一剑。在‘叮’声鸣响中，叶扬胸前见伤，有血花飞溅。打了这么久，这还是叶扬第一次受伤见血。
“好强的金罡防护。”
宋老真心称赞道。
光是防御力而言，已然胜过黑二沙镇的任何一位先天强者。
“你的剑也不错。”
叶扬说话间，胸前伤痕已收缩复原。鲜血同时蒸腾烟消，不留任何痕迹。一双拳头再生金光，‘冬雷’光轮曝现十二三个。随着叶扬的身形移动，罡拳如炮弹般轰向宋老。
宋老身形不动，长剑挥舞。
口中，还有赞叹声：“真不错，金罡极防，拳有雷霆攻势。江山代有英杰出，古人诚我不欺。”
第一百四十三章：看你顺眼就行
叶扬与黑二沙镇的众强者较量，乃至到了拼命的程度，纯粹是一时兴起。
他将地玄录提晋九阶，确实有点兴奋过头。
此时，他需要同等级的强者验证自己的先天罡阵。同样，他还另有计算。岳铁山曾说过，一数镇和二数镇是完全不同的世界，比想象中残酷很多。严格来说，二数镇才是真真正正的试练场。
一数镇，仅只是门口。
黑二沙镇无论居民，商务，生活方式都极度接近外界。
看似平稳生活，但是叶扬并没有忽略，这些人都有一种随时准备着‘逃跑’的意向，似乎生活在这个地方充满了不知名的危险。
叶扬一动手时，居民们的反应速度也大大超出了普通人的范畴。他们好像排练过一百次一千次，熟悉到闻变不惊遇险不变的反应本能。连街角的小孩子，也快速钻入就近的地道当中，比老鼠还要迅捷。躲出屋内的居民们，也没有留在屋中，而是身入地窖当中。
某些大胆的，仍在观望。
还有一点，黑二沙镇的建筑材料坚硬无比，堪比铁石。
虽则先天强者控制自如，甚少浪费罡气。但是拳兵相接，破坏力之强也很惊人。
大战中，街道受破坏并不算多。
叶扬隐隐间有感，似乎整个界域天生就有吸化罡气的能力。这头不知名圣兽，肚子内部能够消解一定的罡气能量，使强者们对地域建筑的破坏力大大下降同时，又不妨碍他们之间的较量。
金罡拳头，如雷霆轰击。
宋老长剑疾转，防守得滴水不漏。
看情形，他并没有全力施为，还有试探叶扬的极限。出剑只守不攻，应付自如。
这场闹剧，在叶扬心中已经差不多结束。灰鹤家主似乎有某种打算，并没有‘拼命’的意图。接下来的战斗，叶扬并不期待。他不介意灰鹤拼命要击杀自己，却不喜欢这种半游戏式的对战。
当血战变成了比赛，那则是相当无趣。
叶扬金罡狂拳怒轰不下，马上退后十米，二度催发罡力作最后试练。
黑色的罡气如同融化的金属液水，慢慢溢出体内。在叶扬的背后漩转成形，缓缓地凝结成一个五米余高的巨人形相。这个形相跟使剑时的‘半躯鬼影’不同，是完完整整的黑色巨人。满布金纹的躯体，强壮到了极点。巨人的身态动作，跟叶扬的动作一模一样。
振拳马步时，巨人亦然振拳马步。
双拳分别怒吐‘翻江’，‘倒海’的光轮时，巨人同样吐生更大型的翻江倒海光轮。
巨人动作就像是叶扬影子，放大数倍的影子。
叶扬幻化巨人形相时，灰鹤脸上已然变色。‘翻江倒海’一双光轮出现，空气像被集中到叶扬的手上，像有惊天动地的能量，蓄而未发。看到这样情景，灰鹤更加担心事情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且慢……”
“且慢动手……”
灰鹤呼叫的同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同时响起。
声音未落，一个八阶的剑师飞落叶扬身侧。看到黑身金纹的巨人，再看看‘翻江’‘倒海’的一双光轮，来者几乎不敢相认。众人亦然奇怪，在这种级别的战斗中，一名八阶宗师几乎等于小虫子，他怎么敢跑进战圈？
“程洛……”
叶扬看到来人，不禁奇怪了。
上次程洛告别时，不是说要回到中土洲，离开这个试练场吗？
“叶先生……”
程洛不及说话，那名女奴已经扑入程洛怀中，嘤嘤而哭。看到这样的情形，叶扬亦然明白。敢情无意中救下这个女子，还真是‘熟人’。没记错的话，她就是程洛临危托金的林小环吧。
叶扬苦笑，心想这事还真没完啊。
“叶先生请勿动手，小环我已经赎回来了。”程洛抱着女奴，看着叶扬蓄力未散，连忙解释道：“我用先生给我三颗初级益气丹，换回了小环。此事，灰鹤家主也知道。”
一众强者，听到益气丹三字，马上脸色微变。
那三颗丹药，源自此人之手？
他是药师的故旧？
“没错，都是误会一场。”灰鹤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他知道这个女奴的来历，更知道程洛跟大儿子的交易。打听程洛的身世后，发现他并无可能拥有‘丹药’的可能。
叶扬劫走这个女奴，灰鹤本以为他们还是认识。
所以，不敢下达格杀之令。
“宋老，辛苦您了。现在事情都清楚了，这是误会一场，就此罢手吧。”灰鹤对宋老相当有礼。
并不作主仆的态度。
“嗯。”
宋老收剑，对叶扬拱拱手，同样有礼有踞。
“爹，这不是误会，他们……”三公子见父亲就此罢手，不禁急了。自己可是被白折揍了一拳，现在还痛入骨髓之中，连罡气都聚不起来，怎么可以就此罢手。
即使程洛以药换人，明显跟姓叶的没什么关系。
他就是路过时惹事的。
“住口！”
“爹……”
“住口！”灰鹤吞怒大喝，声震如雷。即使是自己的儿子，当众驳斥自己的意思，身为家主的灰鹤也大感光火。灰鹰家族，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黄口小儿说话了：“我说了是误会，难道你听不见吗？是不是最近玩乐太多，连耳朵都不灵光了？隼儿，将鹫儿送到家族禁地中缎练一年，一年内不准踏出半步。”
二公子闻言，不禁愕然：“爹，这是不是……”
“隼儿，你不听为父的话啦？”灰鹤怒道。
“不敢。”
灰鹤怒意未消：“哼！隼儿，马上送这小畜生过去。还有，平常别光顾着练功，有时间好好教教你的三弟。这种木头脑袋，迟早有一天白白送命也不自知。”
“是，父亲。”
二公子看着满脸怒容，又不敢发作的三弟，不禁苦笑。
心想：三弟，你恨我也没用，父亲都下令了。而且，你真的看不出来吗，这位姓叶的先天尊者，才是送药给程洛的人。他才是丹药的主人，药师的故旧或熟人啊。今天的事情，即便不是误会，爹爹也会将它变成‘误会’的。
在试练场中，没有任何家族愿得开罪药师。
更何况，还是能力卓绝的药师。
“叶尊者见笑了，家中逆子多有得罪，老夫给尊者赔礼了。”灰鹤处理完儿子，也算给叶扬一个‘交代’。他将过错归咨到自己身上，想必叶扬也不能多说什么。
叶扬本就不想继续，见灰鹤主动罢休，也拱了拱手。
但，没有回话。
他并不知道灰鹤如何定位自己，干脆摆谱不理。转头，朝程洛发问：“程哥不是说要回去中土洲，暂时离开试练场吗？现在这……嫂子，是怎么回事？”
众强者看到叶扬对灰鹤家主摆谱，对弱小的程洛却很客气，不由都暗暗惊讶。
对这种废物，有必要客气吗？
“叶先生……事情是这样的，我本想带小环一起走，没想他父亲将她卖给灰鹰家了。所以……所以我就用丹药换了小环。没想到，小环偷偷逃跑了，这事情闹得……”程洛有点不好意思，叶扬赠三颗他绝顶灵药，他却拿来换了一个小女人。
而且，叶扬为了此事，还跟灰鹰家打了起来。
此时他丝毫没有意识到，叶扬根本不认识什么小环。双方对战，纯属意外。
“没关系。”
叶扬毫不在意，初级益气丹他有很多，能当饭吃：“程哥接到了嫂子，这会儿要回去了吗？有没有什么新计划，打算什么时候再回到试练场来？”
初入试练场，程洛算是给叶扬上了小小一课。
教了不少日常知识。
两人说不上深交，叶扬亦不会用‘实力’衡量朋友。品性好的，三教九流都能够畅谈交流。程洛品性甚佳，而且极为念旧记恩，再加上对林小环情真意切。在叶扬眼中，他是实力不足，却是真性情的人。
值得一交。
反正对叶扬来说，仅止是举手之劳。
“叶先生，我这会马上就要走了。除非能晋升九阶，否则试练场这里就不想了。听来人说，中土洲最近兴起猎魔风潮，不再像以前那样暴乱。我跟小环回去好好生活，随父亲到东胜洲跑跑商贩事情，有缘的话我们再见吧。对了，父亲行商，经常到唐国王都行走。叶先生要是到了唐国，不妨到王都走走。父亲亦有经营药材，曾建有百草堂一店，先生有意可以到那里落脚。”
程洛解下一块紫铜锁佩，并不像贵重之物。
想了想，又拿出一份旧地图，说道：“这个锁牌，能有少许作用，叶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