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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7章

问镜-第5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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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这是个陷阱,鬼厌要害她,又何必用这种手段?

长年累月的倾轧中,形成的刻在骨子里的冷静,让一个判断从慌乱的心境中挣扎着冒头:

解铃还需系铃人,何者引发,便从何者求解脱……

一念既生,漫天yin霾轰然激荡,层层乌云浊气之后,有光芒隐透,真文灵符似便在那处,又似一只冷漠的眼睛,看她狼狈挣扎,如视蝼蚁,如观尘埃。

作为蝼蚁,作为尘埃,沈婉在yin云之下,在魔侵之中,瑟瑟颤抖,光芒却似透不透,总是隔过一层,无有光明。

其实,只需要一点点儿的光芒、一点点儿的热量就可以……

沈婉唇齿开合,想向此刻主宰她心志的强大存在求助,可这时候,她才记起,由始至终,鬼厌根本没向她提及任何有关那位“主上”的信息,自然包括一直讳莫如深的名讳,以至于她就是要呼唤,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最终,她只能呻吟着挤出两个音节:

“救我!”

音节简单,字意单纯,可一旦吐出,沈婉突然就丧失了一切的力气,整个心志都昏蒙过去,心底最深处,那一堵筑起的堤坝,瞬间被一股不可阻挡的恐怖力量一击打穿,积蓄多年的惶惑、恐惧、高压、绝望就此倾泄而下,淹没了她所能感知的一切。

也在这一刻,乱中生静,沈婉心头灵光闪动,照亮了灵台,也将那狂乱情绪之后隐藏的真意映出:

是的,在绝望的局势下,她一直在抵抗,可她也一直在盼望,盼望能有一个强大的存在横空出世,挡下凄风苦雨,撑开一片晴空。

她终究是一介女流,一个注定不会像黄泉夫人、叶缤那样睥睨当世的普通女子。

她本应该在父辈的庇护下,按部就班地到随心阁第一流的店铺积累经验,一路成长,期间或许会和某个大姓子弟联姻,待羽翼丰满,再一跃飞空,执掌一方。

便是不能做到,也应该一世富贵,就像是随心阁诸姓的后进一样,天然就是富贵中人。而绝不应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在虚伪、凉薄的人情世故中挣扎,朝不保夕。

这本不应该是她的命运!

再退一万步讲,就算命运已经做出了限定,就是一张挣扎难出的罗网,可在她全力付出的这一切之前,难道就不应该稍微改变一下?稍微给她一点儿喘息的空间?

她没有得到该得的,虽然她所要的并不多,只是想着从这泥淖中脱身出来可她还是在里面越陷越深,渐渐灭顶,直至今ri!

便在今ri,她遇到了一个只存在于臆想中的、能够改变这一切的“强大存在”。

并且,向她显露出一点点儿的“意向”。

便如溺水之人抓着一根浮木,在心神的封闭的空间里,她再也不用故作坚强,在昏蒙和凄苦中,对着看不到尽头的yin霾,对着那始终隔着一层的真文灵符,抛去一切矜持,嘶声叫喊:

“救我啊……只要能让我出来,你想怎样都行!”

心神空间震动,光芒终于撕裂了层层yin霾,显露本来面目,无数纹路交织,生就曲折深奥的符箓文字,符文一生,便撼心头,直指真意,而那又与先前所见全然不同……

更准确地讲,是截然相反。

生!

下一刻,生转死,死化生,翻动不休,一念百变。

沈婉的心神倏然静寂,她依稀感觉到,这其中还有更深层的含义,可对她来说,不需要再深究了,她只选择她一直盼望,一直追求的那个!

“我选‘生’……求主上恩赐!”

第九十三章真文灵符神君入梦(五)

隔着数层岩石和空间,余慈微皱眉头。

到目前为止,他没有做任何引导,也无意做引导。

所发生的一切,都是沈婉心神受生死符牵引,自发产生的幻觉,由此也可见出她的根基。

沈婉心思很重,在修行上,真的不怎么有天赋。

鬼厌给她的,是从余慈生死符真意中撷取下的片断,类似的情况,无羽就能感悟玄武真意,凝就真武法相,将自身境界重新推至步虚境界,而沈婉却只是发一场恶梦,浑浑噩噩,两人的差异真可算是天差地别。

当然,她的状态也实在不好。不管是在玄门还是佛宗,又或是其他有“真文灵符”传承的体系、门派中,要体悟这等秘要,焚香净手,澄净心神,是最最起码的要求。

所谓的“真文灵符”,本就是对该体系、法门的拟象和描绘,以区别于寻常文字的更有效率的方式表现出来。高效率也代表着大容量,以及更为深奥沉重的压力。。。

她昏昏沉沉地触及真文灵符,是犯了大忌,受到反噬也是理所当然的。

坦白讲,余慈对此颇有些失望,以沈婉的心志,应该能做得更好,可她心底的虚弱本质,使得成效大大下降,原本的“jing进”品质……

唔,不对!

他很快就醒悟过来,这可不是在种魔啊!既然如此,又何必计算六yu、jing进、超拔等层次,分得那么清楚?自己总是不自觉地关注于“种子”的品质,或多或少还是受到魔门心法的影响,而这个思路,并不适用于当前。

一念至此,他的心态益发平和,就那么冷眼旁观,看沈婉究竟能从“生死符”的真意中,能从他这里获得什么。

到目前为止,就算沈婉已经触动“生死符”的真意,初步建立起了与这边的联系,却仍然是隔过一层,未得其门而入。

究其原因,就在于贯通二者之间的“种子”,不再是由余慈主动植入,而要由沈婉自己完成。

以沈婉的资质和目前的心态,要做到这一步,循常规之法,着实艰难。

沈婉也渐渐感觉到了这一点。

她已经与那生死翻转的真文灵符建立了联系,感受到里面恢宏澎湃的力量,可无论她怎么乞求,那力量是如何贴近,与她总是隔了一层,分明有一道无形的屏障,阻挡在中间。

那是什么?

困惑没有持续太久,她毕竟jing通商事,无论对什么事情,都有一个概念,那就是:

交换!

而现在,她又有什么能够拿来交换的东西?

那位冷眼旁观的“主上”,究竟又看中了她的什么?

她不清楚,因为她对“主上”一无所知。但她明白,如何才能让一笔交易近乎绝对地完成

保持她的“价值”,让她的“价位”跌下去!

她便在似梦非梦的心神空间中祷告:“信女沈婉,唯望主上以无边神通,赐以‘生’之妙诣,助信女护持沈氏一族,根泽绵延。信女别无他物,唯有身心内外,无遗无漏,供奉主上,雷霆雨露,皆受之、喜之、悦之,恭望圣慈,俯垂洞鉴!”

至少此刻,沈婉祷告之辞,字字句句,都由心底而发,无遮无伪。

正是这真心之祷告,终于达成了“交易”的最后一项要求,微弱而又真实无虚的“信力”从本心萌发,像是甩出的钩线,与真文灵符相勾连。

这一瞬间,沈婉没有得到意料中的神通力量,相反,她倒是被真文灵符的力量反拉起来,迎着投she下来的光芒,轻飘飘投向yin霾云层深处。

雷争、荣昌、陶供奉等人的狰狞面目就在眼前滑过,可沈婉甚至连恐惧的时间都没有,便将他们连带着yin霾云层一起抛在了下面。

她仰头上望,却见碧空如洗,天阙隐现,天人驾鹤往来,殿堂云桥勾连,层层而上,渐次铺开,难见边际。

一转眼,又有仙娥笑语,飞天接引,盈盈而至,引她趋入此间。循云桥曲栏,穿堂过室,至含香之殿,翠玉之房,内有垂幕粉帐,清露麝香,又有仙曲纶音,绕梁不绝。

恍惚之间,仙娥宫女齐聚,笑盈盈拥她步入帷幕之后,玉池兰汤,熏香沐浴,一洗尘埃。又有热气氤氲,熏人yu睡,昏沉沉裹起丝袍,又被推上牙床。

粉帐如烟,锦被如云,她也是迷离惚恍,如在云端,

将要到来的事情是如明晰,就是神智昏昏,亦可知晓。偏偏她全身上下,没有半点儿力气,只有一个念头,由弱而强,终是轰隆隆在心房震鸣;

雷霆雨露,皆是神恩;雷霆雨露主,皆是神恩!

刺喇喇霹雳横飞,殿堂抖颤,翠房动摇,纶音断续,仙娥星散,只有她孤零零一个,蜷缩在云锦牙床之上。她昏沉沉睁开眼睛,却见那至极无上之界,一直以来的冷漠双眸中燃起了火,转瞬化为炽烈的艳阳,映照殿宇,轰然飞落!

下一刻,炙烧的热流一击将她贯穿,呻吟声中,她身子弓起,旋又在这微弱的挣扎中丧失了最后一点儿力气,彻底瘫软下来,任内外热流汇聚、交迸,又溢出去。

余慈愕然。

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沈婉的梦境竟然会变成这副模样,但细究其根由,又非是无因。

那沈婉不知其名讳,不解其真意,不谙其法门,纯以“信”入其门,对他几乎是一无所知,唯一的认识,全来自于鬼厌,而鬼厌在此界的名声也不用提了,种种因素汇集一处,恍惚迷离中交织错杂,误导衍生出来,化为一场chun梦,也并非不可理解。

只是这般,他岂不是变成了俗世yin祀的邪神之属?

这可真真是让人哭笑不得了。

偏偏这种稀里糊涂的场面,竟然还真有效果。

沈婉的意识的昏蒙迷幻,一则是潜意识里的羞耻心和本能之yu望作用,一则是其“信力”引发了真文灵符的奥妙,但因其内蕴的信息量太过庞大,超出其所能承受的极限,而她也没有无羽那样扎实的根基,以及《五斗三元真一经》的解析能力,被激流一冲,便污了清明。

可也是这般情境,正代表着她身心完全开放,全无自主的松弛状态。

便如一张白纸,任源自“生死符”的力量,自然流泄,曲折成痕。

第九十三章真文灵符神君入梦(六)

沈婉霍然睁目,什么天宫仙阙、香殿翠房、曲栏云桥,都如一个泡沫般,无声碎裂,终至虚无。她依旧是倚坐在室内的高椅上,竟是发了南柯一梦,此时汗透重衣,发绺也给打湿,十分狼狈。

更难过的是私密之处,正在最后一波余韵的尾声,清晰感受到花浆汩汩而下,她脑际倏乎间一片空白,更受本能支配,纤手紧扣着椅子扶手,整个人都颤栗起来。

便在这要命的时候,外间石门轰隆打开,有人不告而入。

沈婉整个人一激,僵着颈子,勉力回眸,却见是道袍披发的鬼厌,不知为何心中一安,然后才是女子本应有的羞愤,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对冲,几等于是又被重重一捣,她无声张口,津。液出奇地盈。满,几要溢了出来,身躯则在不可抵御的本能驱使下,强烈抽搐,迎来了更难自抑的yu流大chao。

也在此刻,鬼厌冰冷寒彻的惨绿眸光照下。。。

沈婉骤然惊悸,受此影响,心神倏地洗脱一切浑蒙,身躯却还陷在生灵本能的浊yu中,挣扎难起。

可已经有了清晰思维流动的沈婉,隐约察觉到,这是一个非常难得的状态,本人却不知该如何才能利用起来,但下一刻,她福至心灵,也不顾鬼厌如何,心神沉潜,向那位“主上”发出祷告。

几乎没有任何延迟,某种奇妙的感应便从虚空中来,那似是

刹那间,她依旧在yuchao中抽搐中的身子,便失去了一切实质感,倏化为yin阳二气,盘绕在虚空之中,摩挲和合。

她如今yin气极盛,便有阳气自虚空透出,与之匹配;阳气稍稍溢过,其yin气又涨,彼此消长、增益,从来没有过止歇,直至进入到一个圆满无瑕,又律动不息的妙境中。

沈婉舒服地呻吟起来,而这与先前浊yu横流的境况,已是截然不同。

“咳!”

鬼厌突然咳嗽一声,将沈婉从妙化无穷的境界里扯出来一点儿。

她勉力睁眼,有些迷茫地看向鬼厌。

“陶供奉来了。”

沈婉倏地一激,心神终于又分离出来一些,可那yin阳和合的境界感悟仍未消褪,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似乎那位“主上”就在这虚空之后,沉默凝注。

更何况,身边还有一位鬼厌?

此时再看鬼厌,感觉已经和之前截然不同,倒有许多亲近之意。

她这么一出神,陶供奉敲门的声音都没听到,又或听到了,懒得回应。陶供奉对她可没有那么好的耐xing,冷哼一声,径直拉开石门,大门走入。

“道华他们我安顿好了,沈掌柜你是不是该给我个解……”

话音倏地打结,却是见了鬼厌,给唬了一跳,本能地做出防御架势。

然后他就看到侧坐在椅上沈婉,同样是猛吃一惊。但见这女掌柜鬓乱钗横,散丝成绺,衣裙不整,汗迹隐隐,细究来,这贵宾室之中,还有一股极是暧昧的异香,再看一旁鬼厌,如何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那边的沈婉,刚刚在噩梦里见到此人,骤然又打了个对脸,胸口也猛然一滞,不自觉就让过视线。

两下一合,陶供奉差点儿就笑出声来,当下戒备之心骤消,代之而起的,是讥嘲、不屑、好笑等等情绪,可谓七情上脸,半点儿都不遮掩,但转瞬间,他突地醒悟一事,心神再惊:

不好,这贱婢分明和鬼厌勾搭成jian,两边合作一处,与先前大有不同,若是他们翻脸不认人……

陶供奉已经再提jing戒,可来来回回的心神变化,已经极大地消去了他的反应速度,未等完全明晰且做出反应,整个脑宫便似被烧红火的铁钳硬插进来。

他惨叫一声,一时四方四域扭曲,zhongyang泥丸跳荡,带动全身气脉都离乱不堪,大骇之下,再看沈婉身边的鬼厌还在,却是摇荡缥缈,只不过是一具幻影而已,真正的鬼厌分明已经对他发动攻击!

至此他如何不知失了先机?

他也是老到的人物,压根儿就不想该怎么扳回局面,身上数件护体法器同时张开,闷着头就往外冲。

先机既失,也就别想着再扳回来了,干脆发力逃走,再图谋其余不迟。

然而,才冲到门口,幽暗虚空就在他眼前裂开。

虚空开合的奥妙,就在刹那间展露无遗,而在更幽微玄妙的层次,更有奇特手段施为。

自辟虚空的时机打开得很妙,陶供奉明明感应到虚空的微弱波荡,却还是避让不及;而直抵形神源头的手段做得更妙,危机临头,他却是半点儿提气反抗的念头都没有,眼睁睁冲了进去,连带着又一声惨叫都给吞没。

沈婉把一切都看得清楚,又因她在虚空yin阳的状态下,不自觉就用这个视角观察,虚空开合之间,亦离不开yin阳二气衍化,其中消长盘绕运转,莫不玄奥渊深,看得她似明非明,又隐然有所悟。

鬼厌这才转过脸来,对她微微一笑。这个时候,沈婉终于记起此人的一贯作风和名头,本能地抬手掩住有些松散的衣襟,红云上脸。

可她又不得不承认,这里面没有恐惧,反而很是安心,陶供奉怎么说都是一位老牌长生真人,可在鬼厌手下,一两个回合的功夫就给收了,有这样一位“同伴”,或曰“同修”,又怎会不安心?

鬼厌则根本没往她那边看,表现得比正人君子还正人君子:“现在咱们说正事。”

说着,他拿出一枚玉简,递给还有些手足无措的沈婉:“我那边有事儿,主上需要的东西,就由你来安排吧。”

沈婉本能地伸手接过,没等细看,便见到鬼厌转身离开,一时愕然。想叫住,又觉得眼下这模样,实在很是尴尬,一个迟疑的功夫,鬼厌却又转回来:“对了,这个家伙给你……”

说话间,虚空再次开裂,一个人影从里面滚出来,旋即起身,像个木偶一般直直立住,就在沈婉身边。

陶供奉!

1点半到家……还好结束了。今晚会再拼两更。

第九十四章临时小聚魔潮前锋(上)

安抚了沈婉,鬼厌从交易会场出来,几步的功夫,便身化虚无,跃入半空。

由于沈婉那边的情况,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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