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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2章

问镜-第7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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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修之法,针对天之三法衍化,剑光所至,无物不破,亦是无法不破。

可使山非山、日非日,风不再是风。

正如《上真九霄飞仙剑经》上所言:“一剑抵天,非抵天也,实天已非天是也。”

我剑所指,我心所向,天地乾坤,为我颠倒,剑修之所能为也!

当然,直指天地法则的剑意,造成后果,往往也是让人头大。

当天地已非天地,又让其中之人如何自处?

玄黄这一剑,不但“吹偏”了山岳,也使山岳所经的千百里虚空尽化为不可预料的绝地。

混乱不堪的天地法则,一时半会儿是修复不过来了,从辇车上往前看,光影错乱,已经悖离了日常的法理,生就的连锁反应,使大片虚空向浑沌迷蒙之域转化,谁也不知里面是个怎样的世界。

后方魔潮因山岳坠落引发的雷暴,后力不继,前方冲过来的魔潮也要避让。

辇车不避,径直冲入,一应混乱法则带起的乱流,通过大日霞光之后,都暂时平复,回归正轨。

这种情况,看的就是余慈对于天地法则构建、衍化的造诣。

他自然是不惧的。

不过,对面同样有一位,面对一片混沌的虚空,不闪不避,径直冲过来。

也亏得余慈重构法则来得顺畅,否则还看不清楚。

那家伙类肖人形,却高逾丈二,全身都包裹在金属盔甲之内,密密实实,不见丝毫皮肤显露在外。然而其身外蒸腾成雾,隐透紫光,细看出,实是化出了一个个凶陋鬼面,变幻莫测,极显痛苦凶戾之状。

相较余慈所经之处,波澜不起,这位就要强横多了。

那些错乱法则带起的破坏性力量,甚至连紫光气雾都攻不破——当然,破不破只是形容,法则层面的冲击,不是这么简单。

用“天人九法”的理论观之,对面那家伙似乎有种独特的神通法力,一切法则及于其身,都撼动不得,相反,其身触碰法则,则是摧枯拉朽,仿佛是与天地虚空格格不入的异类,其身与天地法则隔绝,专为破坏而来。

一路杀到近前,其间玄黄曾试发一剑,两边直接碰撞,当真是强对强、硬碰硬,虽是破开了紫光气雾,但也只在盔甲上带起一溜火花,倒是搅得四周虚空愈发混沌,让余慈多耗了一把力气。

对方冲势稍挫,但很快又加速冲上。

余慈盯着那一层仿佛是鬼面层叠的狰狞紫雾,终于是反应过来:

原来也是见过的,在东华虚空……

金刚魔俑。

这玩意儿是天魔十三外道之一,非常难缠。当时在东华虚空,余慈印象也比较深刻,其具备“不坏金身”,又力大无穷,内里有天魔寄生,压过三五个真人修士,毫不费力。

东华虚空那个金刚魔俑,似乎还不是正牌,只是狄郎君的“作品”。

相比之下,眼前这家伙的气息就要厚重凶横得多,品阶似要更高,而且在里面寄生的天魔,层次也非常了得。

其战力,说是一位大劫法宗师,并不为过。

劫法宗师级数的金刚魔俑近身冲击,其威煞就连不擅此道的地仙都要头痛,否则也不会位列十三外道个体战力第一……当然,破神蛊是特例中的特例,不计算在内。

余慈的视线在其身外的盔甲上扫过,倒是翻出了另一份相关的记忆。

金刚魔俑为天魔外道,所生所长,悖逆天法,甚至比天魔本身都要更遭真界法则体系排斥,本不能进入真界,然而眼前这位,全身披甲……什么甲胄能超过金刚魔俑自具的“不坏金身”?

若余慈所想不错,这副甲胄起不到防御作用,只是为了隔绝天地法则意志的探测和绞杀,只一具甲胄,价值恐怕就不在金刚魔俑本身之下。

全身披甲的金刚魔俑,真界中是有记录的。

据说当年在青锋山,就是被这个大家伙做先锋,以其无以伦比的力量正面冲击,才导致洗玉盟在当地的防线全面崩溃,位列“十五人宗”之一的玉景门,也在此役中破灭,门人死伤十之**,可谓是血债累累。

自青锋山之战惊鸿一现之后,此獠便再不复见。多年来,洗玉盟一直找寻不果,不想竟在此地重现。

看得出来,天魔一方还真是在乎他啊!

被一个最精擅近身搏杀,有不坏金身的大劫法宗师近身?

余慈本就是以近身搏杀起家,无论如何也不至于畏惧近战,然而此时他的本体远在域外,身边第一战力玄黄,还要控场支援,不能被限制住,还真有些麻烦。

对面的“兵灾魔王”,应该也是窥准这个问题,几次交手中,都不计损失,派遣真人眷属冲击,以弥补魔潮的不足。

而等到金刚魔俑增援赶到,立时将主动权扳了回来。

余慈还有真些头痛。

就算这大块头不以机变灵活见长,总要比飞掷的山岳灵动许多,而且天生具备“金刚”神通,一应法则都极难作用。

这一点,当年在东华虚空所见的那头,可是远远不如。

面对此獠,玄黄故技难施,目前余慈二把刀的虚空神通,也不好得手,只能是以硬碰硬,弄不好就是一场缠战。

兵灾魔王既然放出这个大杀器,想必绝不愿意空手而回。

金刚魔俑的速度是致命伤,在追逐战中,发挥不出长处,若是别人他不担心,可“兵灾魔王”既然敢拿出这玩意儿来,势必已经造好了局,等他跳进去。

余慈当机立断:

“那就走!”

辇车不再前行,而是直接下沉,迅速穿透了混沌虚空区域,撞入下方仍深不见底的云层之中。

由于前面金刚魔俑拔山掷岳的神通冲击,周围魔潮的天魔密度,已经降到了最低,辇车几乎是毫无阻碍,便一路杀到劫云深处。

漫天劫云,不但范围周覆真界,厚度更可达十里、百里、千里,里面既翻涌着毁灭性的力量,又孕育着法则的活性,几乎自成一个世界。

没有哪个长生中人,愿意到劫云中“游荡”;与之对应的,天魔也是一样。

莫看魔潮来时,劫云上层云立如壁,巍峨雄峻,仿佛是任魔头搓扁捏圆,其实以“兵灾魔王”的能耐,也只能是以天魔煞气压制劫云最“表面”的一层,借力施为,造出声势。

一旦深入,劫云中的雷霆霹雳,可是不认人的!

余慈如此脱身,多少有点儿出人意料,不过,金刚魔俑的行动模式是直线条的,就算寄生了天魔,增加了灵性,也是一样。

那家伙想也没想,也是一路追击而下。

劫云深处,时时酝酿、翻滚的毁灭力量,对谁都是阻碍,余慈这边受的影响似乎要更大。四面八方都是雷霆电光,虎辇玉舆隐轮之车的速度发挥不出来,金刚魔俑倒是百无禁忌,硬顶着电火轰击,越追越近。

而余慈也能感应到,劫云之上的高空中,“兵灾魔王”正透过金刚魔俑,锁定余慈位置,调整魔潮流动分布,不管他从哪个方向冲出来,都要受到迎头痛击。

黄泉夫人的轻咳声响起,在震耳欲聋的雷鸣声里,细若游丝。

余慈瞥去一眼,没有与她说话的意思。

战前战后,黄泉夫人或许会发言、建议,但在战时,从来都如泥雕木塑一般,绝不开口,因为开口也没用,反而会干扰了余慈的灵机和判断。

余慈看她,只是在评估其身体状况:

可惜,还差一点儿……

他不再多想,心神与驾车的玄黄相接,辇车当即又偏转角度,向斜下方激射,速度骤增。

金刚魔俑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埋头狂追。也就数息时间,便越过余慈加速之初的位置,继续向下。

偏在此时,它眼前昏蒙的云气骤然消散,有寒意生就,眼看处,分明是一片阴幽幽、碧沉沉的水波,径有百丈。

感应到金刚魔俑的气息,“水面”上寒意不减,却有沸腾之势,但见千百气泡迸裂,溅出的哪是水珠?

分明是灼目的电浆!

第一百零三章行天灵鼓虚空无量(上)

电浆雷池,凝如实质。

关键是,它出现得太没道理,偌大的“水面”,就这么突然显现,谁也不知,它是何时布下,如何隐匿,不为百万魔头所察知。

金刚魔俑闪避不得,一头撞了进去,溅起大片电浆。

其身外盔甲,看似金属,其实材质特殊,并不导电,然而在此雷池之中,电光也已在绝大的法力之下异化,才不管你是什么材料。

当下便有强芒缠绕,滋滋有声,仿佛是千百妖蛇缠了几万圈儿,上上下下,烙了不知多少焦痕,虽没有即刻绞碎盔甲、紫雾,却也缠得金刚魔俑脱身不得。

雷池中波翻浪涌,金刚魔俑就像是溺水之人,时而挣出,时而灭顶。

耽搁到这里,虎辇玉舆隐轮之车早就潜入劫云更深处,不见了踪影。

金刚魔俑见状,情绪暴怒,厉啸出声,其声势甚至瞬间压过了轰隆雷鸣。它双手合拳,就要砸下,像它那拔山掷岳般的神通伟力,只要能发得上力,径不过百余丈的雷池,十有**要给轰成破烂。

然而,便在它力道将发未发的微妙间隙,忽有寒意,自虚无中来,几如幻影,穿透层层电浆,速度竟是不减反增。

一声低哑破音,寒彻剑气穿紫雾、透铠甲,其势不止,自其头部眼角位置,斜贯而入。

这还是金刚魔俑超卓的战斗意识发挥作用,在危机到来之前,本能地偏转角度,让过了正锋。

饶是如此,锋利无匹的剑气依旧发挥了可怖的杀伤,在金刚魔俑几乎是金属块般的脑袋里折射扭曲,整体上偏了一个大斜角,再自脑后破颅而出!

换一个人,早死个干净,但金刚魔俑的“不坏金身”却也不是白给的,受到这样的伤害,反应上也没有受什么影响,再次发力,重拳挥击,转而轰向刚刚现身出来的那团红影。

红影凭空位移,避过重击,在雷池外围现出身形,却是玄黄。

他不知何时离车潜回,趁着金刚魔俑受制于雷池的时机,痛下杀手。

虽然一击未能建功,可没关系,强绝的剑意伤不了金刚魔俑,对寄生于其中的天魔而言,却几乎是灭顶之灾。就算有“不坏金身”层层削减,还是将其狠狠重创,一条命顷刻间就去了大半。

更重要的是,剑气气已经穿透了铠甲,金刚魔俑激怒之下愈发暴烈的魔气,再无遮蔽,已是引发了天地法则意志的强烈反弹!

金刚魔俑还要重拳连发的,可它都没机会轰出第二拳,万千雷霆便在同一时间迸发出来,千里云层便像是蓦然点亮的“灯笼”,紫红的光芒照亮了天空,仿佛是天火铺开,便是数万里开外,都能看得见那耀眼的血色的光边。

而围绕着金刚魔俑的方圆百里虚空,已经近乎崩溃,雷霆飞击蹿动,因为太密集,都来不及轰到金刚魔俑身上,便在虚空中彼此交织碰撞,已经不再是闪电的模样,而是一锅沸汤,迸出有如实质的电浆,倾倒入本已在金刚魔俑重拳下塌了半边的“雷池”之中。

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池破化湖,湖又成海,无尽量的电浆将金刚魔俑淹没。

金刚魔俑在电浆中剧烈挣扎,它身外的紫光气雾本是魔意戾气显化,此时已经尽都抹杀干净。

问题在于,它的盔甲竟然有自愈之功效,虽是最初泄露魔气吃了大亏,可就是这几息的功夫,竟重新封闭,隔绝了魔气。

“金刚”神通抵御法则作用上,也有着先天的优势,在渡过最初爆炸式的冲击后,天地法则意志的灭杀力量也开始衰弱,这边摆脱不得,那边也难以湮灭,两边算是陷入僵持。

玄黄一击得手,便向后飞退,险之又险地让过了雷霆肆虐的核心地带,追着辇车去了,不多时便重新坐在车辕上。这么来回折腾一番,余慈一行已乘车在劫云深处飞遁数百里。

其实,余慈也好,金刚魔俑也好,两边都在挑动天地法则意志的“底线”,

看起来,余慈要更高明一些。不但设了局给金刚魔俑“享受”,便是在驱动辇车奔驰之时,面对横空而来的霹雳雷霆,总能先一步驱车闪过,仿佛是有预知之能,十分神妙。

这里是有一行人“成份”的缘故:

黄泉夫人不说,就算是送到天雷底下,人家都未必愿意搭理;

余慈在此的只是一具分身,又受十方慈光佛愿誓所限,锁死在真人境界;

玄黄刚过塑灵天劫,还远没有积累到要再挨劈的程度。

不过,能在劫云核心地带,这样“片叶不沾身”,也不简单。

说是“预知”,不算恰当。

黄泉夫人在车上,就看到有许多回,电光霹雳几乎就要轰在他们头顶,却是莫名扭曲转移,轰到别处。

且不是一次两次,还是不可计数。

还有之前的电浆雷池,其藏形匿迹之术,当真是神乎其神。

在以前的追杀与反追杀中,余慈从来没有显露过这方面的能力。突然使出来,就有出其不意之效。

想来“兵灾魔王”眼下也是十分头痛。

黄泉夫人所想的,也不只是这些。

在她看来,在牌桌上,翻底牌的时候,就是要见胜负的时候……余慈这张牌,是不是掀早了呢?

劫云范围之外,魔啸连起,那是兵灾魔王重新布置魔潮阵势。

对兵灾魔王来说,魔潮覆盖千里、万里,又以种种秘术干扰虚空,等若是一座巨大的无形牢笼,一时不虑余慈脱身。

换句话说,兵灾魔王拥有十几次、几十次的机会,修正他的布置;余慈只要有一次失误,被困住片刻,让金刚魔俑这样的家伙缠上,可就要麻烦透顶。

不多时,远方的轰鸣便清晰起来,辨认方向,那是华阳窟周边的魔国区域。

其恢宏魔意煞气冲霄而起,吸引了天地法则意志的“注意”。

相较于魔潮,显然还是“魔国”的份量更重些。

很明显,兵灾魔王在那里动了手脚,使天地法则意志的着力点倾斜,缓解这边的压力,思路清晰,有条不紊池子的水混了,就不要下水,直接放干净就好。

这是充分发挥其所具备的压倒性力量,不给余慈任何混水摸鱼的机会。

兵灾魔王也不只是会“抽水”而已。

当天地法则意志的“注意力”有所偏移,对余慈一行人的掩护效果开始减弱的时候,汹涌的魔潮,便开始切入劫云外围,重新接掌这一方虚空的控制权。

中途,更有十万、百万天魔现身出来,化为种种生灵形态,向天空顶礼膜拜,赞礼之声,就是隔着厚重的劫云,也清晰可闻。

听到这声音,余慈和黄泉夫人都是一怔。

余慈甚至都顾不得敛藏神意,将感应放开,直指劫云之上。

云层之上,魔潮之上,本是放射着无尽光和热的大日,莫名消隐,代之而起的,是一方不断扩展的无边星空,

伴随着百万天魔的赞礼声,星空周覆百里、千里虚空,却是出奇地澄澈。其间又有星辰、世界,种种生灭,有形无形的轨迹、变化,共聚为统一的法理,化为无边威能,镇压一域,锁定一切虚空变化。

辇车上,余慈仰头上看。

他视野之中,尽是乌云雷霆,此时此刻,却视若无物。一切五感六识、神意感应,都锁定在那不断扩张的“星空”之上。

这等针对于虚空的神通法力,莫名引起他意念层面的某些共鸣,另有凛冽寒意,直透肌骨。

如此独特而熟悉的感受,深藏在他的记忆里,可一旦受了刺激,却是概念清晰,鲜活如故:

无量虚空神主!

曲无劫,或者说,曲无量?

这算翻脸吗……是了,对此时的无量虚空神主来讲,又哪有翻脸这一说呢?

刹那间的微妙滋味,只有余慈一人能够品尝。

不过,他的心思很快就回归现实:

兵灾魔王借无量之神通?

两边也能尿到一个壶里?

余慈本是疑惑,但很快又醒悟过来,神意在天地间跳变几次,切过魔潮深处,虽是受了部分腐蚀,却也有所得:

这等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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