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道苍穹-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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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姬昌在古城获得古圣帝羲和八万字《连山》、古圣帝姜神农四千三百字《归藏》的传承，静思七年融会贯通，进而写成千古奇书《易经》，破碎虚空回到封地西岐，将《易经》传给次子姬发，随后驾六龙宝车升天。

姬发苦修《易经》，实力快速壮大，为免人族覆灭，在太公姜尚的辅佐下，聚大军出西岐伐纣，一路摧枯拉朽，连连击败殷商守军，直逼朝歌城下。

纣王闻听，惊怒交加，急忙率领百万殷商及妖蛮精锐出城迎战。

当时纣王军中有十一位蛮王、十七位妖王，开战之时齐聚阵前，呼来狂风暴雨，唤起地动山摇，天空之中雷球滚滚不绝而下，西岐军队措手不及，损失惨重。

眼看大军即将遭遇灭顶之灾，姜尚立于中军，左手甩出寒江金丝钓，钩住一个个雷球，右手挥动厚土阴阳旗，聚集大地之力护住三军将士。姬发则驾亢龙甲车御空而出，手捧《易经》不断诵读。

姬发诵读不绝，《易经》中的文字一个个飞出，最后变成一座座巨大的黑色山峰，轮番轰击纣王大军，妖王蛮王召唤而来的狂风暴雨也被《易经》之力裹挟，化作万千风刀雨剑，反而卷杀向纣王军队。

牧野之上，血流漂杵。

最后，十七位妖王被斩杀、十一位蛮王也只逃出了两位，妲己不知所踪，纣王于鹿台自｜焚而死，周朝得以建立，姬发自称武王，追尊姬昌为文王。

周朝建立后，分为西周、春秋和战国三个阶段，无数杰出之士苦研《易经》，并结合诸多古圣先圣事迹加以体悟，创造出许多圣道流派与宗门。

儒家儒士、兵家兵士、法家刑士、名家辩士、墨家游士、道家术士、医家医士、农家农士、杂家杂士、纵横家策士、阴阳家易士……士子慢慢成为社会的中流砥柱。

在此过程中，儒家孔子、道家老子、兵家孙子、墨家墨子、纵横家鬼谷子等等一大批圣人、亚圣、半圣不断涌现，他们不仅著书立说，游历四方，广收门徒，传道授业，还创办了曲阜书院、墨家离宫等一批圣学之地，圣道学问百花齐放百家争鸣。

直到战国末年，兵圣秦无道联手兵家与法家，灭六国一统天下，建立霸秦帝国，自认功盖古今，称“千古第一始皇帝”。地球上古中国的嬴政没有出现，历史开始有了许多似是而非的变化。

始皇帝秦无道将所有权力集于一身，先灭号称汇聚天下士子及圣者的“稷下学宫”，后又搜尽世间兵器铸十二座金人镇于都城，以彰显功绩威慑各方，之后更是焚《诗经》《尚书》，坑杀术士，天下震动。

有与人族交好的东海龙族大圣痛惜《诗经》《尚书》被毁，圣道遭受重创，以万里雷音责问始皇帝。

始皇帝开始时不发一言，继而被喋喋不休的龙族大圣所激怒，提起御笔御纸亲书《黄帝阴符经》中兵家圣言一道：“天发杀机，易星易宿；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天地反覆”，并将圣言扔向东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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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焚书坑儒”在《史记》中的记载是“焚《诗》《书》，坑术士”，而非焚毁天下之书、坑杀天下儒士；“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是否真有其事在史学界也存有较大争议。书中据此作了发挥。

第9章　圣纪（下）

圣言御旨闪电而至东海，高悬于天，金光大放如烈阳，东海之水翻起惊天巨浪，随后沸腾七日七夜不止，琉璃龙宫震塌，无数水族妖民被烫伤。

龙族大圣震怒，亲点三千水族大妖，扯起漫天乌云，脚踏滔滔洪水，欲水淹秦皇宫以问罪。

始皇帝无动于衷，抛出随身携带的传国玉玺，汇聚无尽天地源力，化为通天大印，一下便将龙族大圣镇死。随后烹食龙肉，抽龙骨建万里长城，并将三千大妖镇压于三千座烽火台之下，永世守卫霸秦国土。

一时间，四海各族皆惊惧，各大圣道流派宗门为避祸乱由显而隐，销声匿迹。

秦传二世，天下大乱。

农家农士刘邦子依靠一只农人组成的小部队，收三十六路反军，灭西楚霸王等各方豪强，建立强盛的云汉帝国，并以建国救民之功德入圣，乘螭龙而升天。

和地球不同的是，终云汉一朝，既没有“罢黜百家”，也没有“独尊儒术”，而是任其自由发展，因此圣道得以缓慢恢复。

在此过程中，除了帮助刘邦子建立云汉帝国的儒圣、兵圣、策圣等之外，还涌现出了无数杰出士子，其中更有十七岁便独领一只孤军横扫西域诸国、纵横黄沙大漠的天之骄子。

无数年后，天下再次陷入纷乱。

一直到本朝太宗皇帝唐舜尧以天纵之资，率凌烟阁二十四圣征战四方，建大唐帝国，才又结束了三国两晋南北朝以来年年战乱、民不聊生的局面。

大唐帝国建国之初，便设有翰林院，供奉百家士子。

天下平定以后，太宗皇帝与当世诸圣达成协议，建“圣道院”，广修圣道官学，大开方便之门，鼓励“平民入士、士子求圣”，弘扬圣道。

之后，帝国又设立“开科取士”制度，选拔八方士子、百家英才帮助治理国家，太宗皇帝更是在一次科举之后豪情万丈道：“天下英雄尽入吾彀中矣！”，一时间，帝国海清河晏、百废俱兴、盛世降临、八方来朝。

再之后，太宗驾九鸾帝辇升天，号“文武圣皇帝”，皇太子即位称帝，大赦天下，随后又因身体长期病痛，特许皇后垂帘听政，民间称之为“二圣临朝”。

这些，就是简青书从《圣纪》的记录中得到的信息。

因为圣痕大陆的人们寿命更加绵长，因此除了朝代更替和存活的时间不同之外，这个世界的历史进程和重大事件不仅与地球上古中国基本重合，就连许多重要历史人物和地名都一模一样。

按《圣纪》最后的描述，它最初由圣道院第一任掌院所著，后续历任掌院需要每隔五十年进行修订，将重大事件补录其中，再进行誊抄颁行于天下圣庙，其最新一次修订是在四十年前，由当今圣道院掌院、人称“宗相”谈一笑的谈圣人完成。

所以除了最近四十年的大事，圣痕大陆和圣道发展的情况简青书基本上已经了解得一清二楚，而且圣人们的事迹，也确实让他感概万千、热血沸腾。

他一边想着心事，一边见李纲将《圣纪》卷起放回原处，之后对着铜香炉和檀木架之后的玉璧鞠躬三下，高声道：“古圣定鼎天地，先圣驱妖逐魔，诸圣倡大圣道，今大唐浔州浔阳县浔阳乡简家庄蒙童开窍，恭请圣明。”

李纲话音刚落，只见那面巨大的玉壁上发出一层淡淡的豪光，上面的“圣”字慢慢隐去，竟由上至下显出无数的图像来。

最开始是玉壁顶端显出五尊坐像，姿态各异。

第一尊以石片为刀、在石板上刻天干地支。

第二尊以骨棒为针、在木头上雕日月星辰。

第三尊以枯枝为笔、在泥地上画九州山河。

第四尊以枯枝为材料、编屋织巢。

第五尊钻木取火、于黑夜中寻得光明。

按《圣纪》的记载，看这五尊坐像的样子，大概便是天皇、地皇、人皇、巢皇、燧皇五位远古圣皇了，图像描述的则是他们分日夜定时间、造日月星辰、划九州山河等丰功伟绩。

接下来，玉壁第二排显出五尊立像，也是姿态各异。

第一尊双手环抱作太极状，身后有八卦图影。

第二尊为女性，炼五彩石而补天。

第三尊长鞭挥动、尝百草百毒。

第四尊生有四眼，仰首观鸟兽飞行而作文字。

第五尊驾驶战车，似乎正在作战。

这五尊立像，则是羲和、凤希、姜神农、风苍颉、姬有熊五位远古圣帝，史称羲帝、娲帝、炎帝、苍帝、黄帝。

玉壁第三排显出的依然还是立像，但明显小了很多，一共有六尊，供奉着六位先圣

第一位是建华表、发明酿酒术的大尧。

第二位是取娥皇女英、诛混沌穷奇梼杌饕餮四凶的大舜。

第三位是镇河妖、治洪水、铸九鼎的大禹。

第四位是传说乃玄鸟转世、灭夏中兴的商汤。

第五位是著群经之首《易经》，为圣道之学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奠定基础的周文王姬昌。

第六位是西出岐山、灭商建周，让《易经》得以流传天下的周武王姬发。

玉壁第四排显出来的立像更小，但数量增加了不少，而且每一尊立像之旁，都会有文字标注，对立像的身份进行说明。

最中间那位是万世师表、儒家开宗圣人孔子，他的两边是其他诸子百家的开宗圣人，包括道家老子、墨家墨子、兵家孙子、纵横家鬼谷子、法家管仲、医家扁鹊、农家许行、名家邓析、杂家吕不韦、阴阳家邹衍……等等。

最后，在开宗圣人之下，玉壁显现的则是自百花齐放百家争鸣以来，历朝历代圣人、亚圣、半圣的立像及姓名，但已经变得很小，密密麻麻的也不知道一共有多少块，占据了大半个玉壁壁面。

由于站在后面，距离较远，加上前面有些蒙童挡住了自己的视线，简青书运足目力，也只看见儒家圣人孟子、儒家亚圣荀子……道家圣人庄子、道家半圣列子……墨家亚圣公输班、墨家亚圣禽滑厘……兵家圣人孙膑、兵家半圣白起、兵家亚圣韩信……法家亚圣商鞅、法家亚圣申不害、法家亚圣慎道、法家亚圣韩非子、……纵横家圣人苏秦、纵横家圣人张仪……医家圣人张仲景、医家亚圣华佗……等。

当图像显示完毕的时候，轰的一声，一股浩瀚宏大、有形无质的力量从玉壁上传出，以圣庙为中心爆发开来，直冲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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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能够从开篇看到这里，证明我们是有缘的，谢谢你！也希望我们能够始终相伴走完这一段幻想的历程！

【注2】：本书的初衷，正如这两章内容，我想以玄幻夸张的手法写一本能够体现东方“士子”精神和内涵的作品，“士子”的概念则来源于春秋战国时期，当时的诸子百家，许多王公贵族，乃至荆轲、大铁锥等游侠儿和不少被称之为鸡鸣狗盗之徒的人，都可称之为“士”，它不仅仅指读书人，更多的是指有才华、有能力、有见识、有独立思想的人，让人非常迷醉。

【注3】：本书不少设定取自初唐。当时“翰林院”供奉的艺能人士包罗万象，文学、医卜、方伎、书画、僧道等均有，而“开科取士”也不只是进士、明经两科，还有明法、明算、明字、道举……等，政治军事、天文地理、术数历史无所不包，和后世大不相同。至于秦无道、刘邦子、唐舜尧则是本书最大的秘密，暂不剧透。

当然，这首先是一本异界玄幻小说，好看、舒爽、有趣最重要，后续涉及到历史或与历史不完全相符的问题不再专门解释，码字放在第一位。新人新书，人气太重要了，点击、收藏、推荐、书评、打赏……，什么都缺，恳请你助我一臂之力！

第10章　仪式开始

圣庙之上的天空，原本有朵朵乌云遮住了阳光，但这浩瀚之力冲天而起，那些乌云竟像是受到了驱逐一般，纷纷避开，一时间竟然变得晴空万里、阳光和熙。

“这恐怕就是圣庙蕴含的圣力了，也只有圣力才会有这样的声势，才有可能驱云散雾。”简青书暗暗想到。

“拜古圣。”李纲的声音再次响起。

简青书与众位蒙童一起鞠躬下拜。

“拜先圣。”李纲再喊。

众人再拜。

“拜圣人。”李纲又道。

众人三拜。

三拜之后，李纲开始宣读开圣窍的规则，大意是历代圣人，皆有圣力遗留世间，圣道院搜集圣力，以天下圣庙为媒介，启蒙开窍。

本庄开窍仪式蒙童开窍之时，二十人一组，按抽签顺序上交号牌并进入演练场“天地棋盘”中静坐，届时圣力加身，待身有所感、心有所悟，便可将胸中感悟之圣言诵读出来，若得圣力认可，便能开窍，本人会给予开窍等级评定，望各位蒙童自行牢记云云。

规则宣读完毕，第一组二十位蒙童便开始上交号牌。

李纲将号牌看上一眼之后双手一磋，那些号牌就凭空消失了一般无影无踪。

待二十位蒙童按序进入天地棋盘、全部坐好之后，李纲张嘴一吐，竟然吐出一柄古意盎然、呈白色半透明的气状长剑。

如果有士子在场，必然能够认出这是圣道天赋奇技之一：唇枪舌剑。李纲作为儒家之士，修炼出来的是才气古剑。

才气古剑射出，撞在演练场假山边那架石制巨琴上。

响了，居然真的响了！

一阵“叮叮咚咚”的声音传来，那石琴上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金色光芒，将整座圣庙笼罩其中。

像是受到这琴音的呼唤，回廊、假山、日出沧海图之上纷纷涌出乳白色的淡淡雾气，将二十个天地棋盘包裹起来。

这一手让各位蒙童看得心驰神摇，只差眼里冒出了小星星。

简青书虽然也觉得不可思议，但他更关心的是那些正在开窍的蒙童。

他虽然有两次开圣窍的经验，不过不知道是因为圣庙有特殊的限制、还是最终开窍失败了的原因，关于开窍的过程，他的记忆里竟是一点也没有留下。

他双眼紧紧盯着那二十个天地棋盘，想要发现一些玄机，但无论怎么看也看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只觉得每一个棋盘周围的氤氲雾气似乎都在发生着变化，至于变化在哪里，他也说不出来。

突然，一个蒙童指着场中一块天地棋盘，高声叫到：“快看李大仁！”

其实不用他叫唤，所有的人都注意到了李大仁的变化，只见笼罩着他那块天地棋盘的氤氲雾气突然间白光大放、剧烈的流动起来，看情势显然是开窍的先兆。

蒙童们的眼睛全都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那里，简青书甚至在李纲的脸上看到了一丝紧张之色。

雾气流动中，李大仁张了张嘴，似乎正要朗诵什么，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成为这次仪式中第一个启蒙开窍的蒙童，他身边流动的氤氲雾气却像是被狂风吹过，一下子全被吹散了。

雾气消失，白光消散，李纲淡淡的声音宣布道：“简家庄蒙童李大仁，第三次开启圣窍，失败。”

天地棋盘中的李大仁好像刚刚从某种迷糊状态中清醒，听见李纲宣布结果，“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这是他最后一次开窍，失败之后只能庸庸碌碌的度过一生，从此再也没有踏入圣道、成为士子的可能，因此哭得是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李纲见他哭个不停，劝解道：“李大仁，人生在世，能够叱咤风云经世济民固然好，如若不能，就要平安喜乐度过一生，而不应该在执念和悔恨中迷失。不要伤心，不要哭泣，院外还有亲人正在等着你！”

虽然这劝解之语在简青书看来实在是蹩脚生硬到家，但李纲在声音里融入了儒家神通“循循善诱”，这循循善诱能够直击心灵，最适合解开别人，李大仁很快便平静下来，站起身给李纲行了个大礼道：“谢谢先生！”随后便退入了人群之中。

简青书想起来时路上李大仁母亲的一番话语，不由得有些嘘唏，如果自己这次还是失败，他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满怀希望的简红鲤。

正在此时，又有一块天地棋盘中的雾气放出白光并剧烈流动起来，棋盘中人简青书也认识，是简家庄小潘安柯东震。

雾气流动中，柯东震的声音随即传了出来：“君子博学而日参省乎己，则知明而行无过矣。”

这句话出自《荀子·劝学》，意思是：广泛地学习并且每天对自己检查反省，就能智慧明达，行为没有过错了。

不知道柯东震在天地棋盘之中遭遇了什么，他这句圣言刚刚完成，圣殿里玉壁荀子圣像之上突然飞出一道黄色光华，远远地灌进了他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