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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美人盏(暂定名)+11番外 作者:苏寞(晋江2014-01-01正文完结)-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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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迟家小姐大婚的日子临近,她几乎就要相信。
  两人并肩行至玄襄的厢房外,容玉忽然道:“两年期满,我心中所想还同当日一般,你不会毁约罢?”
  “不会,我本来就打算这几日去看你。”
  容玉终于露出了些许笑意:“嗯,我还以为你已经忘记了。”
  玄襄看着她,只觉得心底柔软,实在不想出言责怪她什么:“好了,你去睡罢,我就在门外。”
  容玉看了看他,终于有点不甘愿地进了房,房门紧闭,室外是一片竹林。竹影婆娑,正映在木格子窗上,摇曳生姿。
  容玉看着那竹影,不久便进入一个很奇怪的梦境之中。她站在人来人往的繁华闹市,走走停停,看着走过的人脸上的表情,便能看出他们在想什么。突然,一个侍卫拦住了她,喝道:“这是大人轿撵,不得无礼冲撞!”
  她转过头去,一只手撩开了帘子,有人微笑地看着她。
  那个人竟是裴炎。
  她侧过头,看着阻拦她的侍卫,忽然觉得很是面熟,再定睛一看,竟也是裴炎。
  那满街人来人往的人群,原本面目模糊,可当她仔细去看,竟都长得跟裴炎一个样。
  她不知所措,慌张地想要逃走,却被人抓住肩膀,她用眼角的余光瞧见裴炎冷笑的脸,他的胸膛正在流血,满目的鲜红,他说:“你可是虚情假意?”
  容玉拼命地挣扎,想将他推开,而他却不为所动,只是冷笑着看着她:“我会等……不管过多久,一百年……一千年……我一定要等到你,把我曾受到的痛苦千百倍还给你……”
  容玉猛然睁开眼,只觉得汗湿重衣,却立刻翻身下床,跌跌撞撞地撞开房门。
  玄襄旋开剑鞘,正在擦拭剑身,见她如此慌张便将剑身换入剑鞘,问道:“怎么了?”
  容玉站在他的面前,脸色煞白,语气急促:“我们连夜离开这里,我有不好的感觉。”
  玄襄看了看她,点点头:“好。”
  他带着她,连夜便下了山,容玉体弱,却一直支撑着赶路,待到半山腰时,颈上已经是一层薄薄的汗,被山间的风一吹,便觉得冷。
  玄襄扶着她,在树边坐下:“你先休息一会儿。”他们小憩的地方正好可以看见寒云寺,正说话间,忽见火光,似有百来支火箭冲天,一下子将那座寺庙吞没。
  容玉脸色煞白,喃喃道:“莫非是裴炎……”
  玄襄拍了拍她的背:“不会是他,他今日不会带随从,不可能会做到。”他顿了顿,若有所思:“那么这场火……应该是冲着他来……”这一世的容玉经历得不多,自然无法想得如他一样深,裴炎的家世好,常年居于高位,必然结下不少仇敌,如今他落单,终于给人一个出手的时机。这些宫廷倾轧的关节,不是容玉能够想明白的。
  容玉站起身来:“那还是快走,我还撑得住。”
  玄襄本想提出背她,只是他们的关系还远没到这个份上,便作罢了,只握住她的手肘,陪她往山下走。他们走的是近路,都是前人走出来的小路,杂草丛生,崎岖不平。
  忽然,玄襄停住脚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晃亮了手上的火折,只见前方岩石边上,正躲着一个人。那人本已重伤力竭,却被这忽然的火光吸引,往这里看过来。两厢对视,容玉已经看清那人的容貌,竟是裴炎。
  裴炎咳嗽两声,笑道:“原来是你……”
  玄襄让容玉留在原地,自己上前两步,低下身看了看裴炎的伤势,又回首看了看寒云寺方向,隐隐约约可以听见从那边而来的动静。他带着容玉尚可全身而退,若是再加上一个受伤的人,难免会照顾不周。
  他回头看了看容玉,若是让她来选择,她自然知道轻重缓急,可他突然想教会她一件事,就像当初她教他一样。她生来冷静且聪慧,最为欠缺的便是人情味。可是很多事情并不是仅凭轻重缓急便能够决定的。他轻声问:“你可想活?”
  裴炎道:“若是能活,谁愿意去死?”
  玄襄撕下半幅衣袖,将他身上正在淌血的伤口上端都扎紧,低下身来将他负起,叫上容玉:“下面的路,要你自己走,你不要紧罢?”
  容玉点点头:“我可以的。”
  他负着裴炎,一直走到接近山脚的地方,下面便是官道,一眼望去,根本毫无遮蔽。而他们赶路的速度必定无法赶得上后面追击而来的人。他思忖片刻,找到一个隐蔽的山洞,将裴炎放下:“若等到天亮,你的人会来这里接应你么?”
  裴炎冷冷道:“那是自然的,我堂堂郡王世子,走失了一夜,哪有不来找我的体统?”
  玄襄点点头,走到容玉身边,将外袍脱下,披在她肩上。他的身量要高她快一个头,外袍也宽大太多,倒像是把她整个裹了起来:“你先休息一阵,等到天亮就好了。”
  容玉忙拉住他:“你要去做什么?”
  玄襄微微一笑:“后头有追兵,我去收拾残局。”
  容玉没放手,刚才一瞬间射出的火箭起码也有上百支,那得多少人,而他只有一个人:“你不能去冒这个险。”她还想说话,却被他轻轻按住了唇,他的手指上还带有梅花香木的味道,暗香氤氲。玄襄以一个轻微地动作,将一把匕首交到她手上,向后瞥了裴炎一眼。
  容玉握紧了匕首,最后只得道:“赵先生,你要小心。”
  玄襄在她手上轻轻地拍了一下,转身便离开了。
  裴炎听见她这一声赵先生,顿时想起当年在容府祖宅的那位叫赵珩的教书先生,顿时笑得差点岔了气:“容玉啊容玉,原来你在当年便早已同人暗通款曲……你却还来对我表白情意,多少男人就这样被你玩弄于鼓掌之间?”
  容玉退后几步,后背贴住山洞的石壁,同他隔开一段距离:“如你这样想,会觉得好一些,那也无妨。”
  作者有话要说:  


☆、ch。35

  第三十五章
  也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根本没有多少时间,她便听见到了第一声金铁交错的声响。她顿时从似睡非睡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只见裴炎似乎向她这边挪动着,忙警觉地看着他。虽然很累,可是这个时候必须要强撑着不能睡过去。
  裴炎吃力地抬了抬手,不再动弹,隔了片刻,他轻声问:“那支簪子,你可喜欢?”
  容玉冷淡地开口:“我没细看。”
  裴炎借着月光仔细看着她:“你不用害怕,我不会再对你做什么。”
  容玉捂住额,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她勉强让自己保持住清醒,耳边可以清晰地听到金铁之声,明明应该在远处,却好像是在耳边一样。她猛然抬起头,只见裴炎竟已经挪到了她的身边。
  他一把拉开了披在她身上的外袍,眼白净是红色的血丝,面目微微扭曲:“容玉……”
  容玉不受控制地抬起头,表情冷淡,长到脚边的黑发忽然宛如有了生命一般,纠缠地卷住他的手腕和颈部。
  裴炎紧紧地盯着她:“你看来是都想起来了。”
  想起来什么?容玉不明所以,却不受控制地点了点头:“当年是我的错。”
  “你以为一句轻飘飘的话,就可以让一切都过去?”他冷笑起来,“我那时候想,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千百倍地偿还当年我的痛苦,我要让你被万妖啃噬,永世无法超生。”
  容玉身上的气势却突然松懈下来,原来紧紧缠住对方的黑发也垂了下来,静止不动:“你来吧,就像当初那个竹精剖开你的胸膛一样,也挖出我的心来。你我一命抵一命。”
  裴炎盯着她,指尖触碰到了她的心口,却又停住:“一命抵一命,我并不想要你的命。”
  “可是除此以外,我已没有别的东西可以给你。”
  “那你对那个姓赵的呢?你又准备拿什么给他?”
  容玉微微偏过头,苦思冥想,玄襄?她该拿什么偿还给他?她想不出来。她可以把一条命给裴炎让他消去戾气,却应该拿什么留给他?她曾对裴炎做的,并不比加诸在玄襄身上的要残忍,裴炎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而玄襄似乎却对她并无恨意。
  人心如此复杂,为何是一样的痕迹,却走出了两种不同的结果。
  她真的不明白。
  她忽然感到周围的空气开始旋转,扭曲,转眼间,又站在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那是一个府邸的正厢房,一颗心被扔在她的面前,她抬起眼,只见裴炎倒在地上,胸膛上全都是血。那是一个凡人的心啊……
  裴炎紧紧地盯着她,似乎还有一口气,却不愿就此闭上眼。
  她当然知道他想要她的一句话。
  她点点头:“我对你,的确是——”原本已经到了舌尖的四个字却突然停住,她偏过头看着他,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我对你并非虚情假意……我是真正想过要留在你身边。”
  “请你相信我。”
  “如果那还不够,我愿意遭受跟你一般的痛苦。”
  裴炎似乎松了口气,慢慢闭上眼,气息停滞。
  容玉睁开眼,只觉得浑身都痛,刚才似乎发生过什么,她怎么想却又想不起来,每每想到一点端倪,便觉得跟蒙了一层纱一般,无法看清晰。
  她看着一旁的裴炎,他正昏睡着,像是死了一般。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在他鼻下一探,尚且还有气息。
  她正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忽听山洞外传来一声细微的响动。她屏息凝视着外面,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而来,她不由松了一口气,张了张嘴,想叫他的名字,应当是两个字,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她暗自着急,只得叫了声:“赵先生。”
  玄襄按着腹部,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将长剑放在身边,用另一只手轻轻揉了揉她的黑发:“你怎么样?没事罢?”
  容玉已经闻到空气中浮动的血腥味:“你受伤了?”
  “一时疏忽,被流箭射中了,没有伤到要害。”他松开按在腹部的手,只见上面深深陷着一支箭羽,他却毫不在意,正要将箭直接拔出。
  容玉却阻止了他,轻声道:“先等等再拔。”她不顾男女之防,解开他的衣衫,只见那支箭竟是莲花箭,箭头带有八瓣莲花倒刺,深深地勾住皮肉,若是直接往外拔,只怕会撕扯下一大块皮肉。
  玄襄拍拍她的手:“你不能见血,我自己来。”
  他拿过之前给她的匕首,直接扎进肉中,慢慢将那箭头往外剜。大约是感觉到痛,他的眼角微微一抽,又继续刺下去。
  容玉抽了口气,坚定地说:“还是我来吧。”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自己割自己的肉,还能狠得下手去。玄襄将匕首的柄递给她,抬手按住太阳穴,那里正隐隐跳动,他来到凡间后,过得都是安逸日子,换在从前,这种伤势早见多不怪了。
  容玉接过匕首,轻轻地在箭头的地方划开了一点,然后伸手进去,将卡在皮肉里的箭头取出来,触手都是滑腻的鲜血。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忍住这不适感,尽量把动作放轻放快,毕竟取箭头的动作是在加剧他的痛苦,她越是迟疑,他感到疼痛的时间就越长。
  终于,陷在深处的八瓣莲花箭头咣当一声落在地面。
  玄襄稍稍松了口气,想点亮火折,只是他脸上手上都是汗,手上一直打滑。容玉便帮他点亮了火折,他拿起那沾血的匕首靠近火光慢慢烧着,只听嗤嗤的声响,上面的血迹被烤干,凝结成一块块血痂。容玉正想问他想做什么,便见他将烧得滚烫的匕首贴到伤口上,发出了嗤的一声轻响,随即周围弥漫起一股淡淡的焦味。
  容玉刚想惊叫,突然想到这不合时宜,忙抬手捂住唇。
  只见玄襄顿了顿,似乎缓过一口气,再次烧热了匕首,又贴到伤口上。这一次,他微微抬起颈,似乎全身都绷紧了,却连哼都没哼一声。如此循环几回,他终于放下匕首,有些脱力地靠在石壁上:“我没事。如果不这样做,伤势反而会变严重。”
  容玉看着他,也不知道是怎样想的,似乎有点鬼迷心窍:“那你躺在我腿上,先睡一会儿吧。”
  玄襄像是也有惊讶,隔了片刻才笑了一笑:“好,只稍微躺一会儿,你等下记得叫我起来。”他慢慢地枕在她的腿上,只要一睁眼便能看见她的脸。容玉抬手按在他的肩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空气还弥漫着一股焦味,她的眼眸微微一动,伸手在他的侧脸轻轻抚摸着。
  玄襄闭着眼笑了一下,一把握住她的手,睁开眼笑意盈盈地看着她:“你在做什么?”
  容玉却也笑了:“我刚才你没回来的时候,我似乎记起什么事情来,现在却又想不起来。”
  “记不起来也没关系。”他此刻脸色苍白,闭上眼时,那细细密密的睫毛好像两道伤痕,“有些事,过去便过去了。”
  容玉一直没有叫醒他,直到他自然醒来。
  他清醒过来时,天还未亮,只见她已经歪倒在石壁上睡着了。玄襄撑起身,披上了外袍,他现在的身体虽然无法同过去相比,却也跟凡人有很大区别,昨晚的伤到了现在,已经开始愈合。
  裴炎依然在边上昏迷着,皱着眉,有些痛苦的模样。
  玄襄低下头看着容玉,她如今的容貌越来越似从前了,几乎没有什么改变的地方。她从前的眼神总是很浅,看不到太深的心思,也许的确也没有藏着太深的心思。他不忍心,却还是轻轻拍了拍她:“起来了。”
  容玉迷迷糊糊地看着他,嘟囔着:“这就要走了?”
  玄襄笑了笑:“趁着现在还早,要尽快离开这里。你也不想在半路被人截下来罢?”
  容玉一听他这样说,立刻清醒过来,指着裴炎:“他该怎么办?”
  “先到官道上去,这时也应该有人来找他了。”
  他们慢慢往官道走去,玄襄还有伤,他们一直走走停停,果然正碰见出了城的裴曦,他骑在马上,身后还有一群侍卫。
  容玉忙喊道:“裴曦!裴二公子!”
  裴曦听到她的声音,调转马头,瞧见是她也有些吃惊:“你可有见到我哥哥?”
  容玉指了一个方向:“往这边走,有个山洞,他在这里。”
  裴曦点点头,朝身后的侍卫打了个手势,他们便急匆匆地往那边赶去。
  容玉却还回头看着他们策马而去扬起的灰尘,一步三回头的。
  “你在想什么?”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在想,如果刚才跟裴曦索要官马,他会不会肯。”
  玄襄拉住她的手:“你别想了,官马上有印记,不论你走在哪里,都很容易暴露行踪。”
  他们沿着官道走了一段,便又拐入附近小镇里。容玉问:“这里还是京城的地界,停在这里没有关系?”
  玄襄摇摇头:“不,先在这里休息两日,然后我们再回京城。”
  “……什么?”
  “今日京城里必定翻了天,明日他们就会继续搜人,搜到这附近来,所以那时回去反而安全。”
  容玉想了想,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便笑着答应了。
  他们的模样太过显眼,客栈人来人往,定是不能住了。玄襄打听了一下,知道这附近有位老太太,膝下只剩下一个孙女,因为寡居多年,脾气十分的差,那些暂时落难去她家做工的人都受不了她的脾气。但凡提到她,大家都纷纷摇头。
  玄襄让她在门口等一等,自己去敲了那位老太太的门,隔了片刻,他便出来:“我已经跟那老夫人租了半边院子,正好静养两日。”
  容玉疑惑地看着他:“这位老夫人竟然愿意租给你?”
  玄襄似笑非笑:“为何不可?”
  容玉便不再问。
  那宅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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