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武灵-第5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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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咸眼神有些复杂，深深吸了口气道：“不行就是不行，你们走吧，别问为什么。”
说完，巫咸转身走入议会大殿之中。
“这……”星言知道，此事怕是难以善了了。
叶问天和特蕾莎二话不说，追着巫咸的背影火速冲了进去。
议会大殿是一座石质大殿，没什么华丽的装饰，两侧悬浮着十几个圆台，每个圆台上都站着一位手握木杖的长老，见叶问天和特蕾莎冲进来，登时呵斥声四起，其中两个九十六级的长老立刻就欲动手。
叶问天右脚猛然踏出，一缕黑色魔气冲腾而出，狞声喝道：“谁敢动手？”
“住手！”巫咸连忙阻止，那两位长老这才悻悻然收回木杖。
特蕾莎高声道：“告诉我为什么，否则我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巫咸站在族长的位置上，犹豫了片刻才终于开口：“巫真是我族的罪人，而且是罪大恶极的那种，是被巫神驱逐的叛徒，叛徒！”
权杖敲击地面的咚咚声回荡在石殿之中。
“巫真？”
“怎么会提到巫真，咦，那不是巫真的本命雕像吗？”
“难道巫真死了？”
“罪人，叛徒，放逐者，死得好！”
“就是，这种人死不足惜，可惜不能用巫神的火焰进化她的罪恶！”
议论声四起，长老们都注意到了特蕾莎手中的木雕，少数感到惊愕，但大部分都在暗暗叫好。
将议论声收入耳中，两人的面色都不太好，叶问天洪声道：“如何罪大恶极，说来听听。”
巫咸双手下压，众位长老登时安静下来：“大罪其一：巫真乃上代圣女，本该洁身自好永保完璧之身，却和族人暗中相恋偷尝禁果，这是对巫神的亵渎！”
“大罪其二：偷尝禁果破了完璧之身也罢，废除圣女之职，打入饕餮海赎罪百年即可，可她非但不知悔改，还缕缕偷欢，以至于怀了身孕，这更是对巫神的亵渎！”
“大罪其三：怀有身孕也罢，打掉孽胎拘禁三百年即可赎罪，可她居然藏匿起来，偷偷将孩子生了下来，这是滔天大罪，这是对巫神最大的亵渎！”
“大罪其四：生下孩子之后，她居然抛下孩子独自逃走，其罪不可恕，其罚不可赦，她是巫灵族的叛徒，是被巫神亲自放逐的叛徒！”
叛徒，叛徒，叛徒……
渎神者，渎神者，渎神者……
一声声厉喝回荡在石殿之中，不知为何，巫真的本命雕像轻轻颤了颤，就仿佛也听见了族人对她的宣判。
整整四条大罪，整整四座大山，将巫真压在了深渊之中，永生永世不得翻身。
巫咸重重喘了好几口气，眼圈微微有些发红：“现在，你们还想复活巫真吗？她有资格复活吗？她有资格得到巫神的原谅和赦免吗？她有资格得到救赎吗？”
“没有，她没有！”
“叛徒不配得到救赎！”
“巫神绝对不可能赦免她，她是渎神者！”
“巫灵族早就与她一刀两断，现在死了回来求救，简直恬不知耻，果然是叛徒才能干出这种事情！”
议论喝骂声再起，众位长老言辞无比难听，特蕾莎明显感觉到，巫真的本命雕像又颤了颤。
便在这时，一声暴喝将所有斥骂全都打断。
“闭嘴！”叶问天用两个字，震得石殿瑟瑟发抖，将所有人的话都堵了回去。
所有长老都用不敢置信的眼神望向叶问天。
叶问天将巫真的雕像接了过来，握在手中走到石殿中央，洪声道：“四大罪状是吧，叛徒是吧，渎神者是吧，好得很，那我就一条一条反驳给你们看，然你们这群老东西看清楚，究竟是谁得罪！”
将雕像高高举起，叶问天声震全场：“第一条大罪是圣女破身，好，那就先从圣女破身开始。从古至今，最可恶的就是圣女必须纯洁这条狗都不日的规矩。试问，凭什么圣女就要做一辈子老处。女？凭什么圣女就不能体会男女之欢？凭什么圣女就要用清清白白的身子侍奉神灵？因为神灵不喜欢被别人上过的女人？我呸！”
（错的规矩就要勇于打破！）
第1470章章一千四百七十：谁说圣女必须处
我呸，我呸，我呸……
震耳欲聋的我呸声回荡在石殿之中，所有长老都被叶问天这一声给吓傻了。
叶问天可不管这群老家伙的心情，继续喝道：“圣女的职责是什么？谁来回答我，你来回答我！”
随手一指，叶问天的手指指着某位长老的鼻子。
这位长老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沉声道：“圣女的职责是侍奉神灵，传达神灵的旨意，是族人和神灵沟通的媒介。”
“好，说得好，圣女的职责其实就是传话筒。”叶问天又指着另一位长老的鼻子喝问道，“那么你告诉我，侍奉神灵，是拿什么侍奉？用身体？让神灵天天干啊干吗？”
听了叶问天的话，长老们都露出怒色，被指鼻子的长老沉声道：“当然不是用身体，而是用纯洁的心灵，只有心地纯净的圣女，才能体会到巫神的存在。”
叶问天要的就是这句话，断然喝道：“好，是用心灵，而不是用身体，那么凭什么要求圣女保持身体纯洁？凭什么要求圣女做一辈子老处。女？”
“凭什么圣女就不能拥有爱人和快乐，就为了陪着虚伪的神，一辈子甘受寂寞，连自。摸都不行？”
众位长老都很愤怒，却被噎的哑口无言，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是啊，既然侍奉神灵用的是心灵，为什么要求身体也要保持纯洁，这根本就是强人所难嘛！
不，这根本就是不人道！
事实上，巫灵族的圣女，不但不能破身，连爱和欲都不能有，不能喜欢上谁，甚至身体需要的时候，连自己解决都禁止，难以想象，一代代圣女终其一生是怎么熬过来的，没有疯掉简直就是奇迹。
“没话说了吗？”叶问天一边旋转，一边指着每个长老的鼻子喝道，“爱是人最根本的感情，欲是人最根本的需求，你们是在剥脱圣女作为人的基本权利，这本身就是最大的恶！”
一位长老忽然道：“爱和欲，本来就不是圣女该有的东西，圣女之所以成为圣女，就是要摒除一切，专心致志侍奉神灵，在成为圣女前，就应该做好准备。”
听了这位长老的话，其余长老都纷纷颔首。
“放屁！”叶问天再次用爆粗的方式奖励堵了回去。
“摒除一切？做好准备？圣女是木偶吗？她们也有血有肉，是说摒除就摒除的吗？我再问你，圣女是自愿的吗？”叶问天厉声喝问。
长老迟疑了片刻才道：“是公选的。”
“哈哈哈，原来不是自愿的，是公选的，哈哈哈。”叶问天大笑三声，突然笑声陡止，寒声道，“实在是太妙了，不是自愿而是公选，也就是说，你们让谁当圣女，谁就要当圣女，不管愿不愿意，都要摒除爱和欲，成为侍奉神灵的木偶，我说的不对吗？”
这次，连特蕾莎也跟着冷笑起来，这种圣女，如果让她来做，她也肯定会反叛无疑。
再一次，长老们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巫咸深吸口气，道：“是公选没错，但也需要圣女本人同意，再说，武灵世界太阳神殿、月神殿、星之神殿的祭司神官，不也都要求保持处子之身吗？”
“是啊，别的神殿不也要求处子之身吗？凭什么质问我们？我们有什么错？”长老们又找回了借口。
不待叶问天开口，星言率先说道：“不好意思，星之神殿确实要求祭司保持纯洁，但并没有限制其自由，有需求自己解决，也可以相互之间解决。如果想破身，可以辞去祭司职位，神殿并不会横加干涉。”
说白了，就是去留随意，反正祭司不缺候选人。事实上，大部分祭司都不会选择离开，反正有需求了可以想办法解决，不一定需要男人才行嘛，呆在神殿里能保持青春，还能得到神力滋润提升实力，何乐而不为呢？
星言的话，如一记耳光狠狠抽在了所有长老的脸上，清脆而响亮。
众位长老的脸色那叫一个精彩，那叫一个好看，那叫一个妙不可言，叶问天差点忍不住大笑出声。
指着巫咸的鼻子，叶问天冷笑道：“现在，我问你，如果你是女的，让你一辈子做老处。女，你愿意？”
“我……”巫咸说不出话。
“说不出来了吧，就我所知，太阳神殿的政策和星之神殿相同，祭司随时可以离开，从未限制过祭司的爱。欲自由，和你们的圣女有本质区别。”叶问天断然挥手，“所以，第一条罪状不成立，那是你们的罪，是巫神的罪，不是巫真的罪！”
雕像颤了颤，似乎在感谢叶问天帮她平反。
特蕾莎站出一步，走到叶问天身畔，扬声道：“现在来说第二条，巫真怀孩子怎么了？阴阳交泰天地才能平衡，男女相合才能繁衍后代让种族繁盛，这是天地大道，是大自然的规律，女人怀孩子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怎么到你们这就成了不可饶恕的大罪？”
叶问天接口道：“如果说剥夺爱和欲，是剥夺身为人的基本权利，那么禁止生育，就是剥夺女人最基本的幸福！”
星言道：“我也认为巫真没错，破身怀胎，大不了不当圣女，为什么要判为罪人？这么做实在有些过分了。”
全场死寂，在特蕾莎、叶问天凌厉的反击下，在星言的附和下，连巫咸都找不到反驳的借口。
叶问天最后下结论：“所以，既然第一条不成立，那么第二条罪状也自然不成立，以此类推，第三条罪状也肯定不成立。”
所有长老的表情都阴沉极了，叶问天的话，是对巫灵族万年传承的否定，是对古老规矩的否定，甚至是对巫神的亵渎。
但在叶问天看来，老规矩不一定就是对的，比如黄金宗近亲结婚的规矩就狗屁不是，不对就要改，墨守成规世界怎么进步？
正所谓不破不立破而后立，想要创造新的世界，就要先毁灭旧的世界，万世从乱而治，由分而合，只有一次次的重塑，才能不断前进，不断进化，不断攀上新的巅峰。
第1471章章一千四百七十一：为她正名
三条罪状，叶问天直接一口气否定掉了三条罪状，堵得所有长老哑口无言。
叶问天今天就是要帮巫真平反，他不但要复活巫真，还要还给她尊严，这才是对救命之恩的报答。
巫真，你是清白的！
所有长老都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胸中憋着一团火，却又发不出来，因为叶问天说的，确实有些道理，可碍于面子，碍于祖宗的规矩，他们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就在这时，巫咸缓缓道：“前三条罪状暂且不论，那第四条呢？抛弃孩子独自离开，这难道不是她的罪吗？”
“就是，错是她的错，孩子没错，抛弃孩子逃走，简直罪无可恕！”
“罪无可恕！”几位长老立刻附和。
叶问天和特蕾莎对视一眼，忽然试探性问道：“那我要问，当初巫真她生下孩子之后，遭遇了什么？若说她千辛万苦生下孩子，就是为了抛弃逃跑，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是啊，如果要跑，直接跑不就行了？为什么要千辛万苦生下孩子，然后抛下孩子逃跑？这根本不合逻辑，所以肯定发生了什么。
叶问天和特蕾莎却不知道，圣女殿中，巫璇跪在神像下，正将一切听得清清楚楚。
她的双眼中有一丝恨意，但更多的是淡漠，从小到大，她都没有过父母，别人都说她的母亲抛下她跑了，她想说不是真的，可所有人都这么说，她也就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从此在心中埋下了怨恨的种子。
没人知道这颗种子有没有发芽，自从她继任圣女之位，就再也没有人敢提起巫真之事。
议会大殿之中，巫咸沉默了片刻，道：“她犯下无可挽回的大罪，自然要接受惩罚。”
叶问天笑了一声道：“哈，我明白了，我总算明白了。容我大胆猜测，当时巫真诞下孩子之后，遭到了巫灵族的围攻，她深知将孩子带在身边，只会让孩子陷入危险，所以才忍痛将孩子抛弃，选择独自逃走。”
特蕾莎接口道：“再容我大胆猜测，巫真的爱人呢？孩子的父亲呢？当时或许是一家三口共同逃跑，面对巫灵族的围攻，孩子父亲挺身而出断后，结果变成生死离别，巫真痛心欲绝之下，怕孩子跟着受苦，便放下孩子跳海逃走。”
星言听了连连点头：“这才符合逻辑，在我看来，如果没有巫灵族围攻，他们一家三口就不会被拆散，孩子父亲不会死，巫真也不会抛下孩子逃走，所以我认为，这条罪状也不成立。”
听了三人的推断，诸位长老的面色都难看无比，如风暴前的乌云，黑漆漆的。
事实上，三人的推断几乎接近真相。
当年巫真诞下孩子之后，确实引起巫神大怒，一家三口遭到全族围攻，孩子父亲挺身赴死，巫真心痛欲绝，放下孩子跳入海中，被乱流卷入海底深渊，最后被海船救起，随船队去了魔武大陆，进入永夜帝国暗黑龙殿，成为了暗黑龙殿亲卫队队长之一。
归根结底，巫真抛弃孩子逃走是被逼的，是被巫灵族逼得，是保护孩子的行为。可以说，当时跳海很可能是为了自杀，活下来纯属偶然，所以逃走这个词，根本就不成立。
叶问天举起巫真的本命雕像洪声道：“四条罪状全都不成立，说得不好听，全都是你们逼得，全都是巫灵族的罪，是巫神的罪。”
“当时巫真死的时候，还在念着自己的孩子，拜托我来巫灵族给孩子道歉。背负着爱人逝去的痛苦，怀着对孩子的思念，在煎熬中挣扎求存，你们知道这些年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你们不知道！”叶问天猛然大喝，目光扫过所有人，“你们只是死死抓着所谓的罪状不放，死死守着陈旧且毫无人性的规矩不放，你们根本不知道身为母亲对孩子的思念，根本不知道失去爱人的痛苦，根本不知道被族群驱逐的绝望！”
叶问天指着所有人的鼻子，声如狂雷隆隆回荡，发泄着心中的怒火：“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特蕾莎双拳握紧，冰蓝色长发呼的扬了起来，声如龙吟震得石殿瑟瑟发抖：“你们只是一群顽固不化，只会创造悲剧的老畜生！”
最后三个字着实够狠，够吊，够大胆，将全场长老包括巫咸骂的狗血喷头。
圣女殿中，巫璇的身子颤了颤，眼角忽然流下了一滴冰凉的泪水，滴落在地如溅碎玉。
死寂，死一般的沉寂，只有巫真的雕像，散发出淡淡的碧绿色光芒。
巫咸的眼圈忽然红了，顿了顿权杖，声音有些哽咽：“你们又哪里知道，巫真是我的亲生女儿啊！”
这回，叶问天、特蕾莎和星言同时呆住。什么？巫真是巫咸的亲生女儿？
其余长老都低下了头，只有他们知道，当年巫咸做出了多大牺牲，圣女必须有人当，为了给别人幸福，他身为族长，选择了自己的女儿，自己女儿逃走之后，她又选择了自己的孙女。
叶问天深吸口气，勉强平复心情，道：“牺牲自己的女儿？或许你是个好族长，但你绝对不是个好父亲。”
巫咸闭上眼睛：“你说的没错，我不是一个好父亲，巫真的罪，其实都是我的罪，真正该受到惩罚的人，是我。”
“族长！”
“族长！”所有长老纷纷大喊。
叶问天将雕像举起：“惩罚什么的与我无关，你若后悔，就允许复活巫真，你欠她的，她欠女儿的，是还的时候了。”
特蕾莎忽然有些紧张，龙三从小看着她长大，既是她的下属，也是她的朋友，同时还偶尔扮演着母亲的角色，她对龙三（巫真）的感情很深，真心希望龙三能够活过来。
巫咸仿佛失去了力量，脊背也有些弯曲，叹了口气道：“我说的不算，复活要通过巫神才能办到，巫神不可能同意的。”
叶问天和特蕾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