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装-第3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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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天立地的巨剑消失了;飞棺停止了攻击;司空星野的身体就像一颗小石头;笔直向下方坠落。
一具飞棺飞上来;正好接住了司空星野;接着向后方飞去。
咳咳咳……司空星野艰难的咳了几声;每一咳都能吐出一大口鲜血;他勉强睁开失神的双眼;突然看到一双女人的小靴出现在他脸前。
这时;苏唐展动魔之翼;向那上左使逃窜的方向追去;在邪君台中;没有谁能逃脱他的追踪;除非对方达到了星君境;那样连邪君台本身都有危险;他自是不可能依赖邪君台反败为胜了。
百余息之后;苏唐已追上了那上左使;而变异银蝗也从斜刺里穿了出来;拦住那上左使的去路。
在往生殿的三位圣境大修行者当中;上左使是最了解苏唐威能的;他清楚命主意味着什么;根本不敢和苏唐对抗;也不敢去攻击前方的变异银蝗;因为小不点就大咧咧的坐在圣座的把手上。
那上左使突然咬破自己的指尖;接着在空中划下;血丝划过之处;一棵奇特的巨大草芽伸长出来;随后那上左使的身影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咦?”苏唐一愣;那上左使的灵力波动竟然彻底消失了;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小不点斥喝一声;接着甩出了藤鞭;藤鞭如一条灵蛇般;向斜刺里卷去。
就在这同时;苏唐看到了一条模模糊糊的影子;正向着远方掠去;藤鞭急追而至;正抽在那条影子的脊背上。
苏唐恍然;他看到的小不点的视野;类似这种法门;在小不点面前是一无用处的;因为小不点感应的不是波动;而是生命的气息。
紧接着;那上左使的身形从空气中滚了出来;小不点的藤鞭在他后背上留下了一条深可见骨的血痕;鲜血瞬间便染红了他的衣衫。
那上左使施展那种隐藏灵力的灵诀后;因神念过于专一;所以在反应和防御上;都会变得异常脆弱。
小不点眼中露出憎恶之色;随后再次甩出长鞭;那上左使发出一声厉喝;伸手在空中一点;一棵如扇贝般的草芽从空中生长出来;一口便把上左使咬在当中;两片草叶合拢;把上左使紧紧包在里面;接着那草芽又缩了回去;凭空消失。
“哎呀?“小不点吃惊的瞪大眼睛;这一次;那上左使是真的不见了。
第六七六章 反骨
苏唐静立不动;双眼慢慢合拢;用神念仔细的感应着周围的每一缕波动。
只是;那上左使真的消失了;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苏唐皱起眉;突然;一幅宏大的画面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他原本可以清晰的辨别出周围悬峰的位置;但这只是一个感觉;现在感觉居然变成了画面。
他的脑海似乎变得无穷大;能把整座邪君台都能囊括在其中;无数道波纹在不停的振荡着、漂浮着。
苏唐能看到的画面并不是山水;而是最基本、最原始的能量波动。
他并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变化;是修行万古浮生诀的缘故?还是神念已经达到了一定的强度;所以能洞察到邪君台的运行规则?
苏唐心如止水;默默调整呼吸;反正小不点和变异银蝗都在附近;他无需为自己的安危担忧。
当整座邪君台都变成了振荡的波动后;苏唐看到了很多以前看不到的东西
无数的波纹;都拥有自己的规律;不停的运转着;生生不息;不管从哪一个切面观察;都象一个巨大的阴阳鱼。
在后方几十里开外;波纹的振荡受到了影响;苏唐凝神继续观察;随后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一条条人影;那些人影在大漩涡的中心处来回走动着。
他们身上也在散发着波纹;但和整座邪君台相比;显得很渺小。
应该就是司空错他们了;苏唐把自己的注意力转向其他地方;突然;远处的波纹出现了扭曲;一股莫名的力量影响到了邪君台的灵力波动;下一刻;一条人影凭空出现;慢悠悠的落在一座悬峰上。
苏唐露出冷笑;身形旋即启动;向那条人影掠去。
上左使颤巍巍的坐在一块岩石上;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他的脸色已变得铁青;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用那种办法成功逃出生天;但也耗尽了所有的灵力;连领域都没有办法释放了;他必须要休息一会;否则根本承受不住邪君台的压力。
幸好此处已远离了战场;他逃出百余里开外;这种距离;对方是感应不到他的灵力波动的;找也找不到他。
“苏唐呵呵”上左使发出惨笑声;这次往生殿可算是栽了大跟头;他回去之后该怎么交代?
那个伊浅梦;应该千刀万剐等等……奔袭邪君台的计划;固然是那伊浅梦提出来的;但当时还有一个人大力支持;这才会引起他的注意;没有那个人发话;仅凭区区一个三月长老;根本不可能搞出这么大声势。
想到这里;上左使冒出一头冷汗;那个人也是奸细?否则怎么会这般帮着伊浅梦?
不行他必须及时赶回总殿;以那个人的地位、乃至获得的信重;万一有所图谋;总殿危矣
上左使猛然站起身;就在这是;他的脸色骤然变得僵硬了;接着慢慢转过身;看到一道银线正从远方激射而来。
“怎么……可能……”上左使眼中露出绝望之色。
嗡嗡……变异银蝗急掠而至;身形猛然悬停在空中;鞘翅震荡卷起的乱流瞬间便把周围的云层绞得粉碎。
苏唐慢慢从圣座上站起;冷眼看着对面的上左使;而上左使面如死灰;身形也在簌簌发抖。
上左使并不是为自己的生命担忧;如果没有总殿;他也活不到今天;当初走进往生殿之时;他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没什么了不起的;就当报答了总殿的提携之恩。
他是为那个人而恐惧;所忍者深;所谋者重;他越想越觉得那个人可疑;可惜;他再没有机会回去提醒总殿了。
孔雀山的山腹内;方以哲恭恭敬敬的站在厅中;静默不动;一个枯瘦的老者端坐在主座上;冷冷的打量着方以哲。
良久;那枯瘦的老者缓缓说道:“方总社首;本座本次来;是代宗主问你几句话;还望你能如实回答;欺瞒本座倒没什么;但你如果刻意欺瞒宗主……那就没有人保得住你了”
“吴长老;您尽管问好了。”方以哲轻声道:“方某定知无不言。”
“你和那唐仁到底是什么关系?”那枯瘦的老者说道。
“朋友。”方以哲回答得很快。
“只是朋友?”
“只是朋友。”方以哲一笑。
“混账”那枯瘦的老者勃然大怒:“方以哲;你还敢狡辩?本座早已知晓;那唐仁只是化名;他的本名叫苏唐;是千奇峰的宗主;数次残杀我魔蛊宗的同道;后来就是在你的协助下;潜入藏剑阁;又屡屡以魔蛊宗唐仁的名义出头;给我魔蛊宗惹下了无数祸事”
“确实是这样。”方以哲道。
“你现在还敢说;那唐仁是你的朋友?”
“是我的朋友啊。”方以哲点头道。
“你……”那枯瘦的老者抬掌拍在了桌上;身形猛地站起;冷冷的说道:“这么说你认罪了?”
“我有什么罪?”方以哲讶然道:“他是我的朋友;找到我要我帮忙;我本没办法拒绝的。”
“放肆放肆”那枯瘦的老者气得须发张扬:“方以哲;莫非你敢叛出本宗?”
“吴长老;你这么说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只是帮了朋友几个小忙而已;与叛宗没有什么关系吧?”方以哲不卑不亢的说道:“如果吴长老是一年前到了这里;我无言以对;只能等候您的发落了;但这个时候您才来……不觉得晚了一些么?而且;以宗主的心胸抱负;恐怕是不会让您来向我问罪的;您不是误解了宗主的话?呵呵呵……我建议您;还是去问个清楚再回来吧。”
方以哲的态度由恭敬转变成张狂;那枯瘦的老者心中大惊;但神色却反而变得沉静了;他皱了皱眉:“方总社首;你这是什么意思?”他没有继续坚持自己的愤怒;是因为方以哲的话正击中了他的弱处;宗主只是让他来要几个解释;绝对没有把方以哲当成叛逆的想法;刚才他大发雷霆;也仅仅是为了利用自己的地位;威慑住方以哲;为他的下一步奠定基础。
可现在方以哲不吃这一套;他只能又把态度放得柔软一些。
“我刚才说过;已经晚了;一年前;我没办法证明我的对错;只能任人揉捏;现在……我想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分明吧?”方以哲淡淡说道。
“你要证明什么?”那枯瘦的老者问道。
“证明我的识人之能。”方以哲道:“吴长老;说实话;您的眼光太过短浅了;只看到了以前那点过节;却看不到我魔蛊宗的未来苏唐已勘破圣境;并得到了魔神坛的认可;又掠走邪君台;其势已成。是和他成为朋友;还是要和他成为仇寇;这种事情还需要选择么?”
“笑话那苏唐与我魔蛊宗仇深似海;又怎能成为朋友?”那枯瘦的老者冷笑道。
“吴长老;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方以哲道:“宗主就要比您想的透彻得多;这一次和苏唐合谋对付往生殿;我请出了他;呵呵呵……如果宗主没有点头;他又怎么会与我配合?”
方以哲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宗主都点头了;只是没有明说而已;你又凭什么指手画脚?
站在另一边的陈言;看向方以哲的目光中微微露出了恐惧之色。
当初苏唐和方以哲商量妥当;然后回头去找伊浅梦时;方以哲便悄悄和那个人联系上了;他知道这些后;大惊失色;因为如果方以哲找的人有些不妥;无疑就是出卖了苏唐的朋友。
再或者;被魔蛊宗的宗主知道了这些;也极有可能故意泄露秘密;让往生殿预先做好准备;和苏唐拼个两败俱伤。
结果;他愤怒的找到方以哲;指责方以哲背弃信约;辜负了苏唐时;方以哲却笑着一条条反驳了他。
首先;魔蛊宗的宗主不会故意出卖苏唐的朋友;因为苏唐完全能用相同的方法做出反击;对谁都没有好处;那个人潜伏在往生殿里已经多年了;序列排在往生殿前五之内;也是宗主的一大王牌;绝对不可能与苏唐相互拼掉。
其次;方以哲还有别的眼线;如果察觉到不对;他能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为了便于联系;苏唐特意把袁家的云车派了过来;他可以马上把信送到千奇峰;让苏唐那边的人及时作出应对。
最后;方以哲也表明了自己的志向;这是一次对宗主的试探;如果宗主的选择过于浅薄;方以哲有信心在五年之内取而代之;如果宗主配合行事;那就要改变态度了。
陈言一直留在方以哲身边;他亲眼看着方以哲从一个小小的分社社首走到今天;亲眼看着方以哲把劫后余生的第七总社发展壮大。
这个人;也许是苏唐的朋友;但绝不会成为苏唐的属下;用古人的话说;这个人天生就有反骨
那枯瘦的老者沉默片刻;缓缓说道:“你是怎么认得他的?”
“我有我的办法。”方以哲回道。
第六七七章 唯一的机会
见方以哲回避问题;那枯瘦的老者沉下脸;但随即又微微叹了口气;方以哲实力进境极快不说;还网罗了不少修行者;又不知从什么地方收集到大批丹药;已成尾大不掉之势;叫他一声长老;只是客气客气罢了;如果他真把自己当回事;说不定会惹出什么麻烦。
更关键的是;方以哲似乎早就摸准了宗主的想法;他再想打着宗主的旗号强逼方以哲低头;已经不可能了。
“宗主还有几句话要问你。”那枯瘦的老者说道:“苏唐和我们结仇甚深;你又怎知他不会反手对付我们?”
“世上没有几个人能比我更了解苏唐了。”方以哲缓缓说道:“上次我听苏唐说起过;原来我宗藏剑阁有个长老;现在去了博望城;在那里重建九月;呵呵呵……博望城啊;就在苏唐眼皮子底下;只是苏唐不但从来没有管过他;还去找他聊过几次。”
“博望城?当真?”那枯瘦的老者一愣。
“自然是真的。”方以哲顿了顿:“吴长老不会想去博望城转一转吧?那样您就是误会我了……”
“哦?这怎么说?”
“能得到苏唐的信任;是一件让人非常愉悦的事。”方以哲道:“他和三大天门的人不一样;三大天门出来就有立场问题;看到我魔蛊宗的修行者;总要斗个你死我活;而苏唐……却不愿意继承仇恨;他做事情从来只是看人;不管出身。”
“所以;他杀了我宗的不少人;但又能和我成为朋友;经常走动。”方以哲续道:“据我所知;他还有一个朋友;是诛神殿闻天师的后裔;他们的感情很好;如果不是那人的身份有些特殊;不敢走到光天化日之下;估计他们早就结成夫妻了。苏唐遇到危急时;那人救过苏唐的命;那人遇到意外时;苏唐也屡次救过她;按道理说;那么苏唐也应该仇视三大天门的修行者才对;但苏唐又和蓬山的袁海龙相交莫逆;甚至把自己的千奇峰交给了贺兰远征;这样……您总该明白了吧?苏唐并不在乎我们的出身、立场;他只看人。”
那枯瘦的老者捋着胡须;久久不发一言。
“我宗藏剑阁的那位长老;能在博望城扎根;而苏唐从来不管他的事;正因为苏唐已看过了他的人。”方以哲道:“如果换成您想去博望城做些什么;不但会害了自己;也会牵连到那个长老。”
“我只是问问罢了。”那枯瘦的老者说道:“宗主还等着我的回信;我跑到博望城去做什么?”
“那就好。”方以哲道:“吴长老;方某还有一句话;您务必要带给宗主
“你说。”那枯瘦的老者说道。
“宗主就不要把注意力放在千奇峰那边了。”方以哲道:“我可以保证;只要我们不主动招惹千奇峰;苏唐也不会主动来袭击我们。”
“保证?我宗的兴亡就靠你的保证?”那枯瘦的老者冷笑道。
“我和苏唐聊过多次。”方以哲道:“他说待往生殿的事情了结后;就不会再出来随意走动了;而是要努力经营自己的千奇峰和邪君台;为妖族的进袭做准备;他还说;因为阴阳隔绝多年;星路也受到了影响;但总有一天会恢复过来的;到那时候;妖族就可以随意进入这一方天地了;吴长老;我宗也应该预先做些准备”
“呵……”那枯瘦的老者笑了笑。
“我还有一句话。”方以哲叹道;他不想说;但又不得不说:“这一次;是我宗从地下走出来……最好的机会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那枯瘦的老者一愣。
“我们总是四处躲藏;能藏得了一时;但能藏得住一世么?”方以哲:“妖族进袭;我宗也可振臂而起;到时候与天下各宗并立于世;才是正途啊。”
“方总社首;你哪里懂得人心险恶?”那枯瘦的老者冷笑道:“糊涂我宗振臂而起?然后等着其他宗门在背后插刀子么?”
“只要苏唐在;就没有人敢这么做。”方以哲道。
“算了;你的话我会禀报给宗主的。”那枯瘦的老者对这个话题明显不感兴趣:“方总社首;听说你收集到了不少丹药?”
“没错。”方以哲道:“方某愿意拿出一半丹药;分给本宗。”
“哦?”那枯瘦的老者露出惊喜之色:“本座可没有故意挤兑你;是你自己说的?”
“方某自然要为本宗出一份力的。”方以哲道。
在方以哲与魔蛊宗的长老交涉的同时;苏唐已回到邪君台秘境之内;一眼便看到面色苍白的顾随风呆呆的坐在石块上;而司空错站在旁边;好像在劝解着什么;但顾随风神游物外;一点反应都没有。
“师尊。”苏唐道:“他这是怎么了?”
“我把司空星野的死讯告诉他了。”司空错露出一丝苦笑:“真没想到;居然会有人为那个畜生而伤感”
苏唐看了看顾随风身边放着的小包裹;压低声音道:“他死了?”
苏唐当时刻意留了司空星野一口气;就是为了交给司空错处置;但没想到司空错下手如此之快;在他看来;没必要急着杀死完全失去了战斗力的司空星野;准备一些东西;再拷问几天;或许能有意外之喜。
“死了;我已经错过一次;再不想错第二次了。”司空错道:“我曾经以为;他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