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即天意-第3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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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同路。
桥上的人流始终不少，直到进入这片区域的分流区，恒毅折向的时候，前面的两条白色披袍遮挡的身影也恰好侧翼，三人一并飞入侧旁较小的彩色池子上方。
道道彩色的光晕闪烁着朦胧的光芒拖着上面立着的人缓缓漂移，却环绕在一带交错的彩虹桥周围，始终不会远离。
恒毅留意着在不远的彩色光台上的小赤影时，发现身边那两个白色的身影似乎也在关注他。
‘莫非也是招揽小赤影的某方势力？’
恒毅一动不动的抱臂胸前，微微低垂头脸，犹如神秘花园任何常见的独行客。
一旁的两条身影也没有在意他的存在。
那两个人很沉默的如恒毅那样关注着小赤影。
小赤影独自坐在如他们一样的光台上，手里捧着颗咕噜果不疾不徐的吃着。
在光幕里看见的时候恒毅就觉得很感兴趣，一个六星顶尊，但身上却没有法器意外的任何多余部件，头发打理的很随意，仅仅是干净而已，除此之外连整洁都谈不上。
他的目光很平和，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做在光台，很随意的打量周围一条条身影。
恒毅留意到小赤影吃咕噜果比较少见，一口咬的不大不小，不让哪怕一滴汁液滴落。
如小赤影这般绝不可能是吃不起别的美食，却又吃咕噜果的人本来就不算太多，哪怕滴落在手上的咕噜果汁液也被他吸允干净的珍惜态度更是罕见的很。
历练珠中，发光殿的殿主的声音响起道“启禀神主，小赤影在新希望以及其它星球上的监察阵记录里，从来支持咕噜果，没有花钱买过任何食物，从不买酒，也不轻易接受别人请客，除了游历，练功，没有任何嗜好，不近女色，言语不多，总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不愿意结交亲密的淡漠。他不住酒店，就喜欢在彩虹间的光台上练功，睡觉，一段时间就离开神秘花园外出游历一趟，去过希拉星系，辛德文明，人类文明，冰雪族，花园精灵族，根据他过去的游历习惯，最早今天晚上，最晚明天早上应该又会启程。”…
这样的人，恒毅真是没有见过。
倘若是刚来神秘花园又没有储蓄的倒也罢了，但窘迫的六星顶尊从来没有，是不可能连住宿的钱都缺少的，随便一个渴望攀交的人都不会吝惜包揽他的一切生活开销。
正这时，一面光台缓缓飘近小赤影的时候，上面一个美丽热情的女精灵远远招手道“小赤影顶尊！这次有空跟我一起出去玩吗？”
小赤影望过去，神情平静的微微摇头。
那女精灵十分失望，却仍然不放弃的道“总有一天你会答应我的邀请！”
恒毅不禁哑然失笑，这是常见的事情，大约是花园精灵族出身的女精灵，才会具备如此锲而不舍的热情追求一个目标的精神。
可惜，很显然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正这时，恒毅听见一旁两个穿着白色披袍的人交谈的声音。
其中一个几分熟悉的，但轻柔的又让恒毅觉得是想多了的女子声音道“这个小赤影有点特别。”
“不近女色，不爱权势名利，神秘花园追求过他的女人超过四百，他一个都没有搭理，从来支持咕噜果，一滴汁液不浪费。有经常在这里见面的人问他为什么，他说，吃东西只是为了生存的需要，咕噜果既然能满足就没必要浪费金钱购买其它，食物珍贵，本不该浪费一丝一毫。”
恒毅感觉这两个女人的声音有点近似，但后说话的声音里带着种仿佛历经世事的淡漠，对什么都已经不太以为然。）
第六百七十二章虚空渺茫
这两个女人果然也在关注小赤影，只是恒毅无法知道披袍下的身影是谁。？。。
“……我明白了，这人就是一种少见的写照。如无双神那样的人虽然同样以信念为重，但同样在乎精神信念。这小赤影的表现犹如神魂星系的神魂族，所在乎的是志趣，时间也花费在志趣上，所以物质享受十分淡漠。无双神对无双神族的责任不仅是强盛，还必须是具备精神凝聚力的强盛，所以利益不能打动他，为利而行能给无双神族带来繁荣，却无法打造精神凝聚力。”
“就是这样。”
恒毅原本听第一个开口的女人声音就有几分像自然王，但又有明显区别，这时候听到两人的谈话，实在不能再疑心是别人了。
这种地方，谈论这些的，若非心怀志向谋划未来的人，就是联盟内身份不寻常的人。
副盟主会议刚结束不久，他离开战神殿过来，自然王当时也离开了战神殿，倘若为小赤影而来，也不奇怪。
“既然如此，人选必须另外选择，第一神长老如何？”自然王又问“东撒族神王如何？”
“可以。”
“……新希望，彩虹间，这里倒有些意思。”
“彩虹间源自于无双神加入的湖海派，彩虹间的中心区域叫海珊，本是他在湖海派时候的同门。无双神当时在湖海派比武考校一鸣惊人，海珊败后说‘相约彩虹间，信守诺言是朋友，言而无信是仇人’，彩虹间是无双神纪念朋友所造。还有叫做海云天的区域也是那时同门的名字。”
“非常情？”
“不过怀旧之心而已。”
“无双神这样的人……比起许问峰，让人安心的多。”
半晌，没有了声音，又停留了片刻，两条身影双双去远。很快再看不到踪影。
恒毅不知道指的是什么。暗暗揣测，莫非是刺杀自己？
但以神脑的信息判断，并不认为花园精灵族的第一神长老和东撒族族神王有刺杀他的能力。
恒毅思索半晌。不得其果，只能把这问题暂时抛之脑后，考虑着眼前小赤影的事情。
他本是来看看这个人，但现在已经没有招揽之心，只有结交之心。距离接近的时候，小赤影的目光落在恒毅银白披袍猎猎飘摆的身影。
两面光台，轻轻触碰，连接在了一起。
小赤影刚吃完咕噜果，站了起来，语气淡漠的道“抱歉，我将远行。”
说着就操纵脚下的光台要飘走。恒毅语气平静的道“阁下如果担心我是为招揽而来，可以放心。”
小赤影踏着的光台仍然在缓缓飘退，语气漠然的道“说这句话的人很多，言行如一的没有。”
恒毅失声轻笑。“原本我也为此而来，只是见过阁下后已经明白。阁下所求的只是平静自由，如今已经身处其中，自然不会对加入任何势力的事情感兴趣。”
小赤影飘飞的光台这时停住，他望着披袍遮挡，看不清头脸的恒毅淡淡然问道“既然如此，何必还来打扰？”
“不知道是否误解，但以我猜想，阁下既是这种人，偏偏又练就一身过人本事，初来神秘花园的时候又打响过人声名，那之后拒绝所有招揽，始终独行游历，应该是内心藏着抱负。从阁下的表现来看，又不似是胸怀抱负之人，如此矛盾，倒可以说阁下如此勤奋修炼，是渴望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偏偏淡然独处，是否心中烦恼，有心实现一些心愿，却又犹豫不能去做，独行游历说是增进阅历，倒不如是为烦恼找寻开锁的钥匙。听说阁下习惯游历，不知下一站是否神兽文明？”…
这些只是恒毅的感觉，他也不知道是否准确，但是他捕捉到的信息就是这些。
尽管从小赤影过去的经历情况来看，不太应该是这样，因为小赤影真正出身的种族早就已经灭亡，孤身一人无亲无故，想复兴种族也没有可能，后来追随的文明一年多前因为某些变故促使他离开，也没有回去的可能，他也不像有回去的心思。
小赤影沉默半晌，才开口道“是神兽文明。”
“恰巧我也要去，不知可否结伴同行？”
“现在出发？”
“当然可以。”恒毅十分高兴，小赤影这样的人很少见，少见的让他产生强烈结交之心。
原本他害怕估错了对方的心思，现在看来至少有几分正确。
两人脚下的光台连在一起，一并飞出彩虹间后，飞入传送阵，一并离开新希望，通过神秘花园边境的星系传送阵，进入了茫茫宇宙虚空。
接连四个时辰的传送，恒毅一直没有停下歇息，小赤影也没有喊停。
当连续传送时间长达十个时辰的时候，小赤影仍然没有叫停。
恒毅暗暗惊奇，他知道宇宙中的种族里除非神魂族和他这种特殊情况，否则根本没有能够连续不停传送这么久的人。
“阁下需要休息片刻么？”
“不需要。”小赤影答罢又道“无双神当然也不需要。”
恒毅脱下披袍，放进储物道符，他已经落了下风。
连续的传送已经让小赤影猜到他是谁，可是他还对小赤影的特殊而迷惑。
小赤影不是神魂族，却能够进行长时间的连续传送，这种独特简直是另一个他那样。
偏偏这方面的信息过去又没有。
当连续传送至十二个时辰的时候，小赤影出现在虚空的定位阵同时，直接虚空坐下的姿势，显然需要休息恢复精力了。
恒毅陪他相对而坐，思量着，并没有询问打听他能经历这么久时间的时空传送的理由。
这里已经很距离神兽文明边境地带不远，停留的片刻能够见到不少经过的过客。
许多是佣兵团的人，许多身份不明，还有一些是神魂联盟内个大联合文明的战士。
“无双神刚才说我内心犹豫不能决断，无双神有明确主张和信念，为什么又坐视神兽文明被瓦解而不做更多？如果是位居开罪众多联合文明而不敢，倒是可以理解。”看着白光闪动，出现了又很快离开的一条条身影，小赤影突然主动开口。
这话很直接，也充满针对性。
但恒毅并没有恼怒，因为这本来是神秘花园里存在的，对他的指责论调之一。
“很多人都认为无双神族应该更积极推行主张，积极派出使者游说神兽文明众族加入，如此能让更多众族避免陷入战乱之苦，这种想法非常值得尊敬，充满对神兽文明众族的同情和怜惜。”
小赤影沉默的听着，一双淡漠的眼神眨也不眨的紧盯恒毅。
恒毅又一次暗暗感叹小赤影跟赤影神帝外貌上的相似，但他们当然不会是一个人，人尽皆知，真言杀死了赤影神帝。
何况，赤影神帝是个低智慧度暗影族。
“但这种想法本身是建立在把无双神族视为救世主的基础上，因为无双神族认为自己正确，理所当然的游说所有种族加入，加入的是正确，不加入的是错误，这本是不公的姿态，过度的游说其实是在改变别人本身的想法，是在强求别人顺从自己的想法。”…
恒毅的这番话让小赤影面露意外之态，似乎没想到恒毅会说出这么一番理由。
“所以，无双神族必须明确主张，让神兽文明众族都知道，但不能强求游说，这是尊重他们的选择自由。加入无双神族未必是所有种族最好的出路，每个种族的情况各不相同，对于他们而言，自身种族的未来通过自己的意志决定，不该被别人操纵控制。”
小赤影沉默有顷，淡淡然道“我听说大爱的反面也是大无情，大无情的反面也是大爱。看来这话不错。无双神确实尊重了别人自由，但不知道无双神有没有想过，清醒者少，糊涂者多；不变者少，恒变者多。对于神兽文明众族而言，是否被人影响根本不重要，是否得到自由权利的尊重也不重要。谁能够给他们正确的未来，他们就不会在乎这一切的现实？”
恒毅微微一怔……陷入沉思，片刻，由衷道“这番话引人深省。然而无双神族能够帮助原本有限，我一直想方设法希望能唤起神兽文明众多众族的自救团结之心，可惜至今没有效果。阁下如果有办法，还请不吝指教。”
小赤影扭脸一旁，眺望宇宙中遥远的星光，久久，摇头轻叹道“我走了几大联合文明，除了辛德文明找不到一个希望。智慧生物的感性到底有什么用，我至今没有想通。”
这句话让恒毅的心情也变的沉重。
这不仅是小赤影的疑问，也是宇宙中理论尊者们争论恒久而未解的疑问，还是辛德文明曾经通过漫长的时光，努力解答而不可得的疑问。
最后辛德文明近乎于半放弃状态，最终辛德文明还是以极低感性度和无感性度作为种族个体存在模式作为主体。
然而，宇宙中如今最强大可怕的两股力量却都是以无感性度为存在构成核心的种族。
辛德文明，暗影族。）
第六百七十三章停留只为有一天能走
感性度的存在到底是为什么？
辛德文明的凝聚度几乎跟暗影族相当，没有内乱，没有内变。
团结一致对外，不停的扩张侵略。
但正因为如此，他们对别的种族也没有怜悯，同化的冷酷也仅次于暗影族，接受同化为同族，拒绝则彻底灭族，一个不留。
感性度存在的价值是什么？
曾经有感性度的人类文明也一度恶的犹如暗影族，对异族又何来的怜悯？只有彻底的冷酷屠杀。
那么，是怜悯和爱？
宇宙中没有一个确定的结果。
梦幻真神是宇宙中公认的象征，从过去到现在都象征着宇宙的真理，象征宇宙中最高的进化度，最强大无可匹敌的力量。
可是梦幻真神中的五传说本身就是让人迷惑而不可解答的矛盾，五传说的为人理念都不尽相同，却又同样是梦幻空间的五位领导者，又让宇宙众族如何去确定唯一的真理？
“无双神也为此迷惑么？”小赤影收回眺望遥远宇宙星空的目光，重新落在恒毅脸上。
“曾经。”“曾经？”
“是，曾经。”恒毅收回目光，微笑望着小赤影道“如梦幻真神无血传说般的怜悯众生毫无疑问是可敬的极致，然而宇宙时代的现实又让我们知道，那尽管是美好的极致却又难以完美的实现，即使最终能够走到那样的一天。过程中也不可能免却无数的争杀，无法免却无数种族的灭亡。”
小赤影沉默点头，他并不信奉这种道。从不。
“如梦幻真神正义传说的信念在宇宙中普遍可见，然而那是走向个人巅峰的不二途径，是种族走向物质强盛的必然路途，可是，历史证明那永远得不到最终的稳定。”
“正义传说以手段为手段，而宇宙中无数自诩为智者的人却以手段为目的，根本不及正义传说信念万一。”小赤影同样点头认可。
恒毅继续道“杀戮传说的信念在宇宙中同样不少见。辛德文明的发展模式颇有些类似之处；而暗影族和昔日的钢铁文明简直可以作为不败传说无感性度发展方向的几种体现，辛德文明也同样可以作为参照。”“不错。”小赤影同样认可。梦幻真神中的不败传说以理性见长，感性度弱的几乎不存在，人尽皆知。
“所以，我以为找寻宇宙的真理决定于最终努力探寻的结果。而那一刻目前还没有被决定，我们只能够竭尽全力的在坚信的道路上勇敢前进，奔向那个决定时刻的终点，也只有那一刻的结果能够解答一切。生存的是谁，灭亡的是谁，最终一统的形态又如何？仍旧是历史无尽重复的体现？还是终于在无数历史的前车之鉴启迪下找寻到突破无尽轮回宿命的魔咒？我们现在无法断言，正因为如此，坚持信念，勇敢前进才可能得到最终的答案。”恒毅目光烁烁。道出的内心想法让小赤影也一时沉默而没有言语。
久久，小赤影终于打破沉默。“无双神族的信念就是无双神坚信能够走到终点，破除魔咒的信心？”
“是。尽管现在还未必完善。”恒毅坦然回应。
“没有完善就已经可以作为信心？”小赤影面露疑问之色。
“完善是让道路修缮的更平坦。路的方向正确，何必等到把路修缮的平坦时才有前进的信心？修缮道路是为让别人走的更顺利容易。”恒毅的回答让小赤影没有了疑问，恒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