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上圣天-第2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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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宫外的太监慌慌忙忙跑了进来,趴在地上,大声说道:“不好了,陛下,临溪王请求觐见,奴才们说陛下龙体有恙,不便觐见,谁知临溪王竟说,就是来探病的,直接闯进来了,奴才……奴才拦不住他啊!”
就在那太监说话的时候,只见一袭金织飞龙袍的中年男子已是跨进门槛,到了行宫之内武烈陛下的寝宫里。
跟在他身后的竟还有一名身穿暗红铠甲的武士,周身都套在铠甲之中,只留出一对眼睛,虽然没有带兵器,但仅仅是他站在这里,感觉竟是如一把沾血的魔刀,让人不寒而栗。
这铠甲代表,他是一名临溪王府铁血卫的高手。
有这一尊高手在侧,能拦得住临溪王,不让他擅闯行宫,反倒是奇怪了。
临溪王踏进门槛里,看到武烈陛下面如金纸,竟真的卧在床榻之上,脸上那仅存的最后一点恭敬,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冷笑,心道:“人魔殿果然不曾失手,还好这秦战天没有坏我的大事,武烈你活不了几天了!”
临溪王敛起自己的笑意,看着面前的哥哥,倨傲道:“皇兄,听说你龙体有恙,作为弟弟的我,非常着急,怎奈何这几个狗奴才偏偏不让我进门,你看如何处置?”
这一句话俨然有向武烈陛下逼宫的味道了。
很显然,这几个太监不过是杀鸡给猴看,或者说只是临溪王的投石问路,看看武烈陛下对于自己的态度,究竟如何。
武烈陛下看了那太监一眼,只见这个行宫里的理事太监,不过是临时抽调过来的,平时连圣颜都看不到一面,这一次跟随武烈陛下的太监宫女尽数遇害,才摊上他们来照料武烈陛下。原本以为是一件美差,谁知竟遇到这样的事情。
“拉下去斩了!”武烈陛下的声音不大,却是铿锵有力!
“不必拉下去了!”临溪王转过身来,对着身后的铁血卫高手抬起手比划了一下,那高手顿时会意。
“陛下饶……”那太监“饶命”两个字还没说完,只见那高手隔空一道手刀,直接将那名太监的首级削了下来!
临溪王圣武炎则是直接在一旁的镶金白玉椅上坐了下来,遥遥与龙榻上的武烈陛下相对。
无夜太子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禁狂颤:“临溪王已经霸道到这样的程度了吗?居然敢当着父皇的面杀人!难道是在威胁父皇吗?”
倒是武烈陛下脸色不变,看着面前的临溪王笑了笑说道:“本来还想叫无夜去请你过来的,武炎,你来了正好,朕与你这对兄弟俩,也好几十年没有好好聊一聊了。”
“是啊,皇兄,我这次来,也是很想和你聊一聊。”临溪王皮笑不肉不笑,带着一股阴森森的感觉说道。
“嗯,无夜,你下去。”武烈陛下对着无夜太子摆了摆手说道:“朕跟你皇叔想单独聊一聊。”
“是,父皇。”无夜太子本来有些担心武烈陛下,但是看到老人眼中坚定的神色,便相信这一位天州君王估计是有什么后手,当即点了点头,顺从地从龙榻旁,走了下来。
无夜太子走到临溪王身边,看了看那名铁血卫的高手说道:“临溪王,这位铁血卫高手也是外人,还是一同回避!”
“这……”临溪王先是一愣,似乎没有想到无夜太子居然来这一手,不过他很快就释然了。
他难道还会怕一个快死的人不成吗?
他摆了摆手,示意那名铁血卫跟无夜太子一起离开寝宫。“顺便把这个死人也带出去,不要坏我本王与皇兄的兴致!”
“遵命!”铁血卫高人拱手应了一声,目光透过铠甲盯在无夜太子的身上,一手拎起那太监的尸首,跟着他离开了寝宫。
待到这两人走了出去,轻轻关上门之后,临溪王看着龙榻上垂垂老矣的武烈陛下,在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地开口说了这样一句话:“武烈,你老了!该兑换当初的承诺,将江山交给我这个做弟弟的了!”
临溪王说的当然就是那武烈陛下在邪魂教之祸后,对他所承诺的那句话:“朕千秋过后,天州万里江山当托付于汝!”,虽然这句话在圣无夜降生之后,就再没有人在公开场合提过了,但是武烈陛下的确是说过这句话的,史官也如实地记录了下来。
如今临溪王旧事重提,其用心已是世人皆知。
“武炎……”武烈陛下叹息一声,微微垂首说道:“你真的想要这天州万里河山吗?”
临溪王嗤笑一声说道:“天下,谁不想要?”
武烈陛下点了点头,面色凝重,说的却恍如一句疯话。
“幽冥泉下,亦有万里河山,朕携汝同去,如何?”
“嗯?”就在临溪王没有来得及反应的瞬间,“哄”地一声巨响,国运烈焰从武烈陛下的身后,升起到半空之中骤然倾泻而下,瞬间包裹了整间宫殿!
第727节:死不瞑目
就在宫殿内被国运烈焰包裹住的霎那,所有宫殿外的景象同时虚化。显然,这里已经被武烈陛下隔绝成另外一个世界,莫说宫殿外只有一个铁血卫的高手,就算临溪王有十万大军,怕也无济于事!
谁也没有想到,一个被斩去生机的老人,一个将死之人,竟还能有这般的大能!
“武烈,你刚才是在麻痹我?”临溪王圣武炎立刻就反应了过来:“让我误以为你已是将死之人,对我言听计从?”
“是又怎么样?”霎那之间,那个还躺在卧榻上的天州君主精神矍铄,眼神犀利,仿佛又变成了那个亿万人之上,坐拥万里河山的无上圣主。“今日便是朕与你同归黄泉之期!”
话音刚落,国运烈焰之中“轰”地一声巨响,万道炽热的国运锁链从烈焰之中生成,一张黄金画卷从中应运而生,悬浮在武烈陛下与临溪王之间,不断地颤动。
磅礴的国运能量,竟是让整座行宫都剧烈地晃动起来。
“武烈你好狠!”临溪王盯住面前悬浮着的黄金画卷,眼神闪烁不定。
“武炎,这都是你逼朕的,怪不得朕!”武烈陛下的神色镇定,语气平淡,看着眼前的临溪王说道:“你若不死,朕不得安!”
话音落下,那黄金画卷中骤然涌起无尽赤红烈焰,金芒耀眼宛如一尊烈日,这烈日之中,冉冉托出一柄九尺长,五尺长的黄金圣剑来!
君王有称九五至尊,这一柄黄金圣剑乃是帝王之剑,象征着帝王在国运之中至高无上的帝道极兵,挟万道国运烈焰之力,足以掌控一国气运为己所用的权柄!
双刃剑,金芒流转,化成无数人形,历代良将名臣,庇护左右,随着金色烈阳灼烧,剑身之上,无尽铭文浮现,十名圣天王朝贤明大帝之影像渐次出现又消失,融入到这黄金圣剑之中,随着融入其中大帝的影像越来越多,那一柄黄金圣剑其中散发出来的气势也越来越可怕起来。
到了十尊圣帝融入其中,仅这一柄黄金圣剑的威压,已足够让星杰阶的强者都抬不起头来了。
但是临溪王居然还站立着,面对着那几乎已经点到他面前的黄金圣剑,岿然不动。
“你……”武烈陛下似乎也有一些吃惊,沉声道:“武炎,你不过是星魄阶的实力境界,怎么可能抵挡得住这黄金圣剑的威压?你为什么不跪下!”
临溪王在起先脸上的惊慌,早已被淡然所取代。
“武烈啊武烈,如果你拼尽全力,用其他的功法来杀我,我也许真的今日难逃一次,但是……”临溪王圣武炎冷声笑道:“苍天有眼,祖上有灵啊!你知道《诸天无上经》中被太祖陛下动了手脚,如果拿来杀伐同样学过《诸天无上经》的人,无论实力如何,都会遭遇反噬,以此来防止皇族之间手足相残。所以你就想用这国运烈焰之中的黄金画卷来镇压我,可是你万万没有想到!”
只见那黄金画卷之中,蓦地又飞出一幅金光灿灿,如金箔一般的图片,但见海山关城楼之下,邪魂教鬼兵如林,城楼之上,一人端坐太师椅,手握军扇,千军万马指挥自如。
正是年轻时的临溪王圣武炎。
那黄金圣剑在碰触到金箔画面之时,竟是蓦地发出一声如人一般,凄厉的哀鸣!
随后那无坚不摧的帝王之剑,黄金圣剑,居然一寸一寸地粉碎开来,先是化成一条条的国运锁链,最后又变成了国运烈焰,蓦地一声落回到了黄金画卷之中!
攻击居然无效!
“因为我与你一样,都是在这黄金画卷上留下身份名字的人!”临溪王傲然说道:“这黄金圣剑,代表至圣至明之人君,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杀戮自己的肱骨之臣,所以圣剑哀鸣,不愿对我下杀手!武烈,你失算了!”
“什么……”刚才还精神矍铄的武烈陛下,顿时变得如同一个真正迟暮的老人一般,眼神之中的神采迅速地消逝,仿佛经不住岁月的侵蚀,“我不甘,我不甘心啊!”
“皇兄,你该上路!”临溪王圣武炎面带一丝冷酷的笑意。“幽冥泉下亦有万里河山,至于人世间的天州君王,还是勉为其难,由我代劳!无夜侄儿不久我会送他下去,与您父子团聚的!”
整个宫殿之内,就好像是一出无声的默剧,只见那漫天的国运锁链,一寸一寸地崩裂瓦解开来,如同跌落在国运烈焰的熔炉之中,再次化成炽热的国运烈焰。
此时躺卧在龙榻上的武烈陛下似乎还想挣扎一下,张开嘴大吼了一声什么,从他的丹田之中,蓦地腾跃起九条国运锁链,缠绕周身。
只是这国运锁链却不同于在烈焰之中诞生的,而是好像沾着热血,就好像从身体里生生抽出来的一般,那九条锁链就好像九道被束缚住的苍龙,汇入到国运烈焰之中,引得整个宫殿中的国运烈焰,化成炽焰之海,朝着端坐在白玉镶金椅上的临溪王扑去!
可就在那炽焰之海即将卷到临溪王身边时,时间却仿佛是停滞了一般,刚才还剧烈燃烧的国运烈焰戛然而止!
“铛!”龙榻旁边的一只金枕掉落在了地上,只见那名卧在龙榻上的老人,突然之间以手按住胸口,眼睛不断地朝上翻着,似乎还要挣扎着坐起,却终于没有抗衡过那一股不可抵挡的力量,“咚”地一声,撞在了龙榻的扶手之上!
那老人歪着头,布满了血丝的眼睛却是死死地盯住了临溪王所坐的方向,瞳孔空洞,却又似乎带着无尽的悔恨与不甘!
死不瞑目!
就在这时,满殿的国运烈焰霎那之间消散成风,就连那悬浮在半空中的黄金画卷都化成一道金芒向上攀升,最终彻底消失。
刚才在这寝宫之内的一场激斗,恍如是一场大梦一般。
唯一的差别,只有刚才这寝宫内的是两个人,而如今只剩下一个人,还有一具死不瞑目的尸首!
第728节:帝王身后事
当临溪王圣武炎从寝宫里走出来时,面带悲戚带来了一个消息。
武烈陛下伤重不治,已经归于天阙之上了!
武烈陛下死了!
一时间在秋季围猎队伍中的贵族们同时赶到了寝宫之内,所有的人,都惊住了。
因为那倒在龙榻上的老人,哪里还有半点天州君王的威仪,空洞的眼神,脸上的褶皱,如同一个带着怨恨与不甘走进地狱的恶鬼。
武烈陛下真的死了!
最后还是秦战天蓦地站起身,双膝跪地,爬行到了武烈陛下的龙榻旁边,对着他的尸首叩了一个响头,抬起手来,想要抹上武烈陛下的眼睛,却如何怎么也无法让武烈陛下闭上眼睛。
这一幕落在了所有的人眼中,虽然寝宫之内气氛沉重,但还是有人小声地议论起来。
“武烈陛下这是死不瞑目啊……”
“是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更有人压低声音说道:“陛下见过临溪王之后就归天了,难道……其中有什么隐情?”
在座的谁不知道武烈陛下与临溪王不睦,已经是二十多年来持续不断的事情了,可为什么武烈陛下的最后时刻,要见临溪王呢?
这时又有人爆料说道:“不是陛下要见临溪王,而是临溪王以探病为名,闯进陛下寝宫的……为此,临溪王府的人还打了寝宫的守卫。”
弑君?
临溪王难道弑君?
听到这句话的人,几乎同时脑海里都冒出这两个字来。
“慎言……慎言!”立刻就有人拉了一下那个人的袖子说道:“这可是灭九族的罪过,不要胡说八道了,一切等无夜太子回来再做定夺!”
提到无夜太子,所有人忐忑不安的心情才终于得到了平复。
武烈陛下归天是一件大事,但毕竟帝王也是凡胎**,是人就难免一死,关键是死后的事情,由谁来继承皇位。这才是足以要人命的事情。
一旦站错位置,掉的可不是自己一个人的脑袋,说不定九族几百口人的脑袋就都没了。
不过好在,皇位的两位竞争者,嗯,其实本来应该是不存在竞争的,无夜太子应该是皇位的唯一继承人。但谁叫临溪王功高震主,如此强势呢?
只要两位竞争者都在面前,当着百官的面,把名分给定下来,也就不存在什么争议了。这些臣工和贵族们的脑袋,也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但是事情哪里会如此简单?就在秦战天用明黄被子将武烈陛下的尸身蒙上之后,转过身来,对众人说道:“陛下归于天阙,身后之事,还是等无夜殿下到了,与大家再多做商议。”
说到这里,大家才意识到,从陛下驾崩归天,一直到如今,有一个关键的人物却一直都没有出现——无夜太子!
无夜太子到哪里去了?
“殿下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到底上哪里去了?”
“陛下归天,身为子嗣的殿下,应该赶紧过来戴孝守灵啊,怎么这时候不见了踪影?”
“这是不孝啊!”
就在所有人都焦急不堪的时候,寝宫之内蓦地跑进来一名羽林卫士,看了看众人,看了看临溪王和秦战天两人。
毕竟现在武烈陛下归天,这两人之前位极人臣,在无夜太子不在的情况之下,自然就是主持大局的不二人选。
“说!”临溪王点了点头,示意那名羽林卫士才对着一众在寝宫里的达官贵人们说道:“太子失踪了!”
这句话不啻于一道晴天霹雳,把在场的许多人都给打懵了。
陛下死了,无夜殿下失踪了!
怎会这么巧?
难道殿下也遭遇了不测?很多与无夜太子交好的贵族心中几乎是同时嘀咕了起来。
这件事情是谁做的呢?
还用问吗?
“诸位……”就在这时,群臣之中已经有人嚷嚷了起来:“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今陛下遇害,太子失踪,还请王爷先继承大位!”
“正是,当年王爷穷尽心力,令邪魂教过不得海山关,保住万里河山,陛下不就曾经说过要将万里河山托付给王爷吗?”又有人鼓噪道。
“不错,也许冥冥之中正是注定王爷要继承天州大统啊!”此话一出,百官之中的武官,几乎尽出临溪王门下,当然是巴不得自己的老上司成为九五至尊,一个个都附和了起来。
只有一个人没有跟腔,这也是一个最不应该闭口不言的人——临溪王如今最亲密无间的战友,他的亲家,兵戈侯秦战天。
如果临溪王成为了皇帝,那么秦家就会变成货真价实的皇亲国戚了,可为什么他反而不开口呢?
果然,临溪王看到秦战天没有开口,也是笑了笑,谦逊说道:“太子殿下只是失踪了,并没有被证实遇害,如果太子殿下真的遭遇不测,本王不能坐看天朝绝嗣,也只好勉为其难,接下这一桩社稷重担……”此时他话锋一转说道:“但是目前来看,不能轻率决定,还是等找到殿下再说!”
听到临溪王推辞,一众官员纷纷又改口说道:“那就请王爷先行摄政,等找到殿下,再做定夺!”
虽然临溪王再三推辞,最后还是“不得不”先做了摄政王,这有些做作的荒唐一幕,居然就是在武烈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