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上圣天-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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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溯停顿了一下说道：“可是我师尊都说，传说在很久很久之前，无论是相术师还是武者到了一定的境界都可以凝练分身，称为‘天魂’，既可以弥补武者精神力的不足，也可以弥补相术师**上的脆弱，还可以为主人突破星阶的时候提供帮助，只是这样精妙的法门后来失传了，这能够凝聚天魂的境界节点在哪里，也无人知晓了。莫非……你得到了？”
“还有这等神妙的东西？”秦孤月听得苏溯说起“天魂”这等闻所未闻的东西，也是一时觉得怪异起来。秦家的《太始武经》久远得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东西了，到目前为止，秦孤月也没有看到有关于凝聚“天魂”的蛛丝马迹，就好像根本不存在这一种境界一般。但是他随即想到，大部分的武道书中也没有写关于甲士境界凝聚“兵心”的事情，没有记载“天魂”也许是因为凝练的要求太过苛刻，在远古时期也许容易达到，到了如今就很难做到了也说不定。
“不错，据说那天魂分身，没有五官，周身无暇，就好像是玻璃烧制的一般。”苏溯点点头说道：“师尊说，那个原本可以凝聚天魂的境界叫做‘准星阶’，意思是从那一境界起，就要为晋升星阶做好准备了。只是如今时过境迁，这准星阶的境界究竟对应在后土五重，还是炎火四重，谁也都不知道了，凝练天魂之法也是失传了，十分可惜。”
“没有五官？周身无暇？就好像玻璃烧制的一般？”秦孤月每听得一个字，眉头都是微微一皱。
“怎么？难道秦孤月你见到过天魂不成？”苏溯见秦孤月眉头微皱，知道他肯定了解到了一些什么，不禁追问道。“难道说，时至今日，天魂凝练之法，还不曾完全失传？”
秦孤月想到的，自然是那在通州城外驿馆里救下他的那个神秘无脸人。御空而行，凝光而击，一招秒杀全部的锐士级的刺客，随后寸寸如玻璃碎裂，化为强光轰然离开，这些给他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如今听得苏溯一说，秦孤月顿时回忆了起来，两相印证，他几乎可以肯定，那一日救他的，是一个实力极强的高手的天魂分身，也就是说，天魂凝练之法，时至今日，也许并未失传。
“不错，我曾经被一位无脸人从险境之中救下。”秦孤月点头回答道：“我本来一直想查访到他的下落，向他道谢，如今看来，显然是一名实力绝强的高手，根本不想我知晓他的身份，所以派了一个天魂分身来救我，这样一来，我却是根本查不到蛛丝马迹的。”
第八十一节：心火
苏溯听到秦孤月竟是亲眼见过还存在的天魂分身，不禁大喜过望道：“太好了，仅仅是这样一个消息，我回去告诉师尊，门派一定会去派出人去寻找，如果能够找到那失落的天魂凝练之法，星阶以下，四重五重的龙隐阁相术师在**上的短板就不存在了，甚至师尊他们都能够实力再次提高，实在是太好了。”
“不行。”秦孤月听到苏溯的话，又皱眉道：“我希望这件事你能够对外保密，最好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那位前辈毕竟好心救了我，方才暴露自己的天魂分身，如果为此引起龙隐阁大费周章去找他，找不到也就罢了，若是找到，这天魂凝练之法，应是无上的秘密，少不了一番血雨腥风，我岂不是反而害了他……这样损人不利己，恩将仇报的事情，我做不来！”
“可是……这件事情对师门也相当有好处不是吗？”苏溯辩解道：“虽然我跟随师尊，这么多年也才回过几次龙隐阁的总阁，但是毕竟是门派培养了我们，不是吗？”
“好……”秦孤月闻言，竟是面色一冷，站起身来，决绝地一甩衣袖道：“你可以把这件事情告诉龙隐阁，不过我们以后就不用再见面了，你放心，六爪腾蛇的蛇胆我还会给你，你剩下的一个禁咒也不用教我了，我们从此两不相欠！”
“不要……不要……”苏溯看到秦孤月一下生气了，也是语气一软，低下头来，微微瞄着秦孤月说道：“我不说，我不说就是了。你坐下来嘛！”
秦孤月当然也不可能是真的要跟苏溯绝交，且不说这几天下来，他对苏溯也颇有好感，单说到手的一个禁咒就这样不要了……他还真有点舍不得。
当下看到苏溯服软了，秦孤月脸上的表情才微微缓和了一点，只是不能表现得太假，于是一副不情愿的表情，又在蒲团上坐了下来，出声道：“我可有言在先，这件事只有我们知道，如果你说话不算话，我们随时绝交！”
“好，好，好……我答应你还不行吗？”苏溯无奈地回答道，只是她又说道：“也真是奇怪了，既然那是一位能够凝聚天魂的绝世高手，既然救下了你，为什么不直接把你接走，作为弟子呢？真是奇怪。”
“你还提这件事？”秦孤月面色微冷，显然有些不悦。
“好了，不说了。”苏溯算是知道，这件事情怕是都变成秦孤月的逆鳞了，碰都碰不得，干脆不再说话，屏息凝神，片刻之后，嘴唇一动，声音又出现在了秦孤月的耳畔。
“好，这是最后一篇禁咒了，是一个炎相禁咒。”那苏溯的声音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道：“你现在的境界还没有提升到炎火四重，连火系相术都没有办法运用，就单纯记口诀和图画就行了，没有办法去领悟，更不可能去推演……而且，我估计以你的秉性，秦孤月，你肯定会自负自己天赋资质好，想要越级参悟这炎相的禁咒。我再奉劝你一声，你体内连可以控制炎相力量的借代力都没有产生，你这样强行参悟炎系相术中的粗浅级，或者寻常级咒语，也许还可以触类旁通，误打误撞成功，如果是想要直接参悟炎相最精妙的禁制级咒语，那就是玩火**。”
秦孤月只是瞑目听着，不言不语。
“秦孤月，你听到没有？这种事儿戏不得的。知道吗？”苏溯见秦孤月一副犟驴不开窍的模样，心里就是一阵着急。
“知道了。”秦孤月有些不耐烦地回答道。
苏溯似乎还不放心，又补充道：“现在我在对你传功，能够感受到你心灵识海的波动，我若是发现你有一丝一毫想要参悟的念头，我就立刻停止，虽然会折损我自己的精神力，但是我也不能让你做傻事！”
秦孤月依旧是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只见一个又一个玄奥生涩的咒语从苏溯的口中传递出来，一个一个落入到秦孤月的识海之中。
秦孤月只觉得头脑微微一热，竟是不由自主地想要像参悟其他几门禁咒那样直接去参悟了。但是他空有后土五重的精神力，却根本连炎火四重的境界都没有达到，连怎么凝聚周围环境中的火相力量都不知道，居然想要直接参悟禁咒，也的确是太吃力！就好像一个婴孩还没学会走路，就要跑了，但结果肯定会跌得很惨！
现在秦孤月就有这样的感觉，他现在甚至连将那些文字变成一张一张的示意图，竟然都做不到，只能听得一个个枯燥无味，不明所以的相术咒语在脑海里萦绕不去，说得不好听点，就像是“嗡嗡嗡”叫个不停的蚊子一般，扰人心烦，而且这些咒语是直接落入识海本源的，根本没办法驱散，说不得有多烦人了。
秦孤月现在就好像是看到了一口一口关的严严实实的宝箱砸在自己的识海上，“乒乒乓乓”地响个不停，明明知道这里面都是宝贝，却是根本打不开来。秦孤月的精神力触手一向都是高明的小偷，可是面对这些箱子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苏溯一开始可能还存了一点小心，生怕秦孤月玩火，偷偷参悟着炎相禁咒的奥秘，后来她传功了一会，发现秦孤月的精神识海之中似乎也对于这些炎相禁咒没有一点办法，便也放心了，传功的速度加快了不少。她就怕万一不巧，秦孤月恰恰好可以窥探着炎相禁咒的奥秘，沾沾自喜，强行掌握，这样的情况她在龙隐阁里是听说过的。很多强行参悟炎系禁咒的，当然这些人多是炎火四重的相术师，比秦孤月现在的境界还要高上一些，想要藉由参悟禁咒来提升自己的境界修为。这样的人最后都会被自己的心火自燃而死，任何人都救不下来，也帮不下来，哪怕是把整个人都用水系相术冰封起来，还是会被活活烧死，这是来自人内心的邪火，介乎精神力与实体物质之间的攻击，根本不能被泯灭，如果拿来对敌，沾染上心火的对手就是不死不休，就算能够找到压制心火一时的办法，也要终生受到折磨……形如废人。
苏溯可不希望秦孤月变成这样。
第八十二节：灵光识鸿宇
秦孤月一边接受着这一道炎相禁咒的咒语，一边心中却是在盘算着，到底要如何才能打开这其中的奥秘呢？虽然秦孤月的精神力已达到后土五重，精神境界已是达到了那星阶之下最高的“灵光识鸿宇”的地步，甚至可以看清楚一些事情冥冥之中的因果。普通人的因果都比较浅薄，他如果现在去某个小城里支一个摊子，摆一个“铁口神相”的牌子，必然会是一个混得风生水起的神棍。但是他现在面对这些炎相禁咒的咒语，却是无从下手。
他由于还没有领悟到炎火四重的境界，现在要参悟起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就这样干听着一个一个不知所谓的咒语砸在他的识海里，明知道里面每一个都蕴含着强大至极的力量却无可奈何，就好像天上掉银子，砸在头上不能捡，还疼得要死。现在他就是这样的心情，如假包换。
陡然，秦孤月的心念微微一动，却是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如今我已能勘破一些事物的因果，若是我将这一整串炎相禁咒看成一个一个duli的咒语，再将这些咒语看成一个个duli的事物，这样一来的话，是不是就可以运用他提前到手的后土五重的精神力技巧‘灵光识鸿宇’去破解每一个单独咒语的因果，解开里面的奥秘呢？”
秦孤月立刻就为自己的想法感觉到一阵欢欣鼓舞，于是所有的注意力再不放在整个禁咒的全局上，而是直截了当用精神力截住了一个字，不断地包裹，包裹，渗透，渗透……秦孤月甚至能够感觉到，在自己意识的本源之上，似乎有一只眼睛随着他精神力的不断催动缓缓出现了，但是却还没有睁开……
“再注入一些精神力试试看！”秦孤月感受到自己心灵识海之内的细微变化，也是感受到了一阵鼓舞，正要加大精神力的输入，只听见坐在他对面的苏溯“咦”了一声，眉头微微一皱，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
“不好，这小丫头要是知道我在偷偷摸摸地参悟炎系禁咒，肯定要切断对我的传功，到时候就好像源头被切断，这些禁咒文字全部都会消失，功亏一篑啊！”秦孤月心中微微一惊，只觉得苏溯的一股精神力触手竟是沿着那禁咒的咒语，缓缓地朝他的识海接触过来。
被她的精神力触手一接触，秦孤月此时识海内的状态，可以说是一目了然，刚才好不容易参悟出来的办法，怕是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要玩完！
秦孤月此时竟是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看”着那苏溯的精神力触手游离着越来越近。
就在这时，他心里一横，“算了！以后再补偿她！”心念一动，竟是催动识海深处镇压的梦魇之力出来，那梦魇之力一出识海，就像一条巨蟒，猛地一口就把苏溯伸过来的那一条精神力触手给囫囵吞了下去。
“哎呦……”在精神力触手被吞噬的瞬间，苏溯忍不住呻吟了一声，眉头紧皱起来，显然是感受到了痛苦。这精神力触手就好像是识海分出来的一部分，被人吞噬掉的感觉无异于识海被撕扯了一小块下来，虽然除非大规模损失掉精神力触手，对于整体修为并没有太大的影响，但是痛苦却是不可避免的。
那梦魇之力吞噬掉苏溯的精神力触手之后竟是将它像入侵者那样整个吞噬炼化了，把最本源的精神力直接反馈到了秦孤月的识海里。就好像猛兽在外面猎取了血肉，还是要带回巢穴里享受一般，而秦孤月的识海就是这梦魇之力的巢穴。
“为什么我的精神力触手碰触你识海的时候会……会一下子中断了？”苏溯此时用传音入密十分不解地向秦孤月询问道。
“也是我忘记跟讲了，我的识海本源里有一种奇怪的力量，并把我的识海作为巢穴，会吞噬任何妄图冲击我识海的东西，四相圣袍中四大神兽的意志也不例外，它们就是这样被我封印住的了的，这力量也不受我的控制……”秦孤月半真半假地回答道：“估计是它袭击你了！”
“好……你还真是古怪！”苏溯也就是抱怨了秦孤月一声，也没有多怀疑，继续开始传功了，一个又一个炎系禁咒的咒语又出现在了秦孤月的识海里。
然而就在这时，秦孤月笑了。
真是缺什么来什么，瞌睡了给人送枕头，他的运气，怎么就这么好呢？
他刚才正准备施展“灵光识鸿宇”的精神力法门，将这些咒语看成duli的事物，分析他们的因果，返本归元，推算炎系力量的本源，但是问题就在于，他本身没有对炎系相术力量的借代力，就好像你复制也要有一个模板吗？秦孤月现在连模板都没有，你叫灵光识鸿宇，怎么去辨识这些炎系咒语中的因果？
无独有偶，炎火四重之中，苏溯在得到了火龙琉璃宝珠之后，对于炎系力量的领悟和认识，相当地彻底，甚至是他的精神力触手之中，每一根都蕴含着他对炎系力量奥义的理解，所以对敌的时候，使用炎系相术可以威力倍增，现在……白白便宜秦孤月了！
秦孤月猛地加强了精神力的输入，那识海深处，一只独眼缓缓睁开了。以苏溯那一枚精神力触手上沾染的炎系力量信息为蓝本，轻而易举地将那一枚咒语分割成了无数细小的颗粒，随后那些原本该四面飞散的颗粒又被一股力量重新凝聚了起来，重新拼接之后，秦孤月一下子就看懂了！这一次的示意图，竟然是一副无数悬浮的颗粒不断旋转，相互吸引的图纸。
这竟然是一种让精神力与周围的炎系力量产生共振的法门！精神力能够感知到周围炎系力量的存在，并可以借用，就是迈入炎火四重相术师的特征了！
虽然秦孤月感觉自己离晋升炎火四重，还缺少一些火候，积累得还不够，但是他根据和一份示意图，依样画葫芦，依旧在识海深处凝聚出了一颗种子！如果此时有人可以深入到秦孤月的识海里，就会发现这一枚种子就像一层透明的薄膜，里面包裹着炙热的火焰，竟是提前参悟出了炎系力量的种子。也就是说，秦孤月一旦晋升炎火四重，就绝对不会再是最低等的炎火四重初段了，而是至少是中段，甚至更高，直接一步登天可以参悟禁咒！
第八十三节：险恶贪念
就在秦孤月破解掉炎火四重力量的秘密时，陡然他的心中有了一种发自内心的奇怪想法：既然能够破解掉一枚咒语中的炎系力量结构，为什么不能再破解多个，甚至直接把整个炎系禁咒都给破解掉呢？
虽然可能会比达到炎火四重对应的境界再参悟要花费更多的一些时间，但是若能够在晋升炎火四重之前，就将关于炎系相术力量的底细，摸一个底朝天，那么秦孤月很有可能一晋升炎火四重，直接就是炎火四重的高阶境界，甚至有可能炎火四重都可以直接越过，成为古往今来，惟一一个越过炎火四重，直接成就后土五重的奇才。
毕竟这炎系禁咒之中蕴含的是最为精妙的炎系力量本质，就好像得到了六爪腾蛇血肉献祭强化身躯的秦孤月，就不需要回头去重新学习《太始武经》中锻造身体的“体篇”一样，得到了更精粹的力量，就不必拘泥于循序渐进的步骤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