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阳踏天-第7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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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萧北湖沉声开口。
两人静默无言，谁都没再说话，静静感受着时间点滴流逝。
半个时辰。
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
突然间，萧沅手中玉牒亮起，她没有查看，而是双手奉上。
萧北湖毫不迟疑探入神念，几息后放声大笑，“通知莫语，他或许不用死了！”
……
“万寿山。”莫语默念几声，确定自己不曾听说过，但看着萧北湖两人满脸笑容，心中还是生出期待，“此山有何不同？”
萧沅微笑，“你年岁尚轻，不知道此山很正常。”她顿了顿，继续道：“万寿山，来历未知，传闻乃上古时期神山，隐没于大海之下，随周天运转，不期自海底升起问世。每次出现，万寿山都会引发海中生灵厮杀，血流成河染红海域，继而被万寿山吸取，借此凝结无疆果。”
“萧晨，你可知，这无疆果，是什么东西？”
看着她满脸笑容，莫语心神一动，“万寿山……无疆果……万寿无疆……寿元！难道这无疆果，可补充寿元？”
“哈哈，我就知道，你能猜到。”萧沅大笑，“没错，无疆果由万寿山凝结，乃天地圣果，有无上妙用神效。吞服之后，不仅可补充寿元，能够修复体内所有伤势，其效果等同再造！”
莫语眼神明亮，“也就是说，如果我能得到无疆果，就能借助它彻底恢复，摆脱生机枯竭危机！”
“正是如此。”萧北湖一脸感慨，“当日你说自己运气一向极好，本座本以为你是安慰之言，可现在看来，何止是运气极好，简直就是逢凶化吉的大鸿运！或许，这无疆果，就是因你出现。”
“希望如此！”莫语拱手，“族长，请告诉弟子，万寿山出现在何处，弟子即刻前往，夺取无疆果。”
萧北湖摆手，“不急。万寿山刚出现数日，距离献祭截止，还有一段时间。待本座安排好一切，与你一同前往。”
“族长……”
“你不清楚，万寿山虽然出现，可也不是谁都能进去的，此事我稍后再向你解释。”萧北湖转身，“萧沅，你现在就去准备吧，两人份的献祭物品，长老院不必通知了，时间抓紧些。”
萧沅领命而去。
一日后，通过传送阵，萧北湖、萧晨秘密离开浮岛，没有任何停顿，催动代步宝物直奔东海。
路上，萧东吴才解释了原因。
“万寿山问世，血海凝聚，却需要先做献祭，获得神山认可，才能进入其中。当然，不做献祭也可进入，但古往今来，万寿山数次出现，但凡没有献祭之人，进入血海区域后不久，都会发疯而死。”
“而且，就算献祭之后，得以进入血海区域，却也不是谁有机会，进入万寿山。神山会自动甄别，选取有缘人，只有有缘人才可以进入。所以，本座随你一起前往，能多几分机会，夺取无疆果。”
莫语拱手，“多谢族长。”
萧北湖摆手，看着他，“你就不想问，为什么不多去一些人，只你我两人也未必就能进入万寿山。”
莫语神色平淡，“弟子虽然不曾听过有关万寿山开启之事，但想来会去争夺的，大都是寿元即将枯竭之人，只怕个个实力高深神通广大，地皇境以下修为，只怕不能自保。”
萧北湖眼露赞赏，看莫语眼神越发柔和，不仅资质出众意志坚韧，更有一份超出常人的聪明睿智，真真是萧家麒麟儿！
如此后辈，岂能眼看他这般折损？
哼！
这一颗无疆果，本座拿定了！
第1430章抢夺缘分
萧北湖气势汹汹志在必得，但现实太有骨感，便是以他的修为，也被咯的直嘬牙花子。
无缘进入！
竟无缘进入！
站在血海中，他清楚感受到了，来自万寿山的排斥，像是有一道若有若无的声音，一直催促他离开。
看着萧北湖突然阴沉下去的脸色，莫语若有所思，拱手道：“族长，您在外面等我就好。”
“不行！”萧北湖咬咬牙，“既然我没有这份缘分，那就杀一个有缘人，夺走他的缘分！”
莫语眉头微微一皱，“缘分也能抢夺？”
“本座原准备接下来告诉你的。”萧北湖沉声道：“你获得进入资格，却不能马上进去，而是要等待十日，且每一日都要前往万寿山所在，烧上一炷香，否则会被万寿山排斥。”
缘分可被抢夺，又要等待十日，且每天都得烧香……怎么看，都是想要挑起厮杀。
莫语眉头皱的更紧，“族长，这万寿山……”
“不要继续说了。”萧北湖将他打断，严肃道：“记住，进入万寿山，心一定要诚恳，绝不能对其本身有不敬、怀疑之处，否则必遭横祸。这点，已经有很多人验证过，非死即伤！”
莫语无言。
居然还有这种限制，他转身，看向血海深处若隐若现的万寿山，越发觉得它晦涩不明起来。
“族长，您说过，没有缘分的人，强行进入血海，很快会发疯而死，对不对？”
萧北湖脸色难看，“哼，心智不坚之辈，当然会出问题，本座不怕！”
看他强撑的模样，莫语心下感动，却坚定的摇头，“弟子感激族长爱护，但您之安危不仅是己身，更关乎整个家族，岂能因弟子一人犯险。而且，弟子手持魔剑，天皇境以下都可不惧，自保应是够了。”
“这……”萧北湖还在犹豫。
莫语拱手，“族长，我们就这样说定了，您便留在血海之外，弟子定会平安归来！”
看着他脸上认真神色，萧北湖缓缓点头，“也罢，那你一切小心，本座在外面等你。”
“弟子告辞！”莫语拱手一礼，转身踏出一步，身影呼啸远去。
……
万寿山下，此刻已围满修士，却极少有人露出表情，都是一副阴冷淡漠的模样，目光不时警惕扫过。
莫语到来时，几乎所有目光，都落到他身上，或惊奇或玩味或冷漠或森然，意思却是一致。
混元无极修为，居然也敢来这里，活腻了吧！
环看一圈，最弱的也是人皇修为，地皇境几乎占了一半，哪个不是随便翻翻手，就能轻易将你碾碎。
有人目光落到莫语满头白发上，眼中闪过几分思索，随即暗暗冷笑，看来这小子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把寿元搞的枯竭了，才不得不硬着头皮赶来。
嘿嘿，不会是双修乱搞，遇到邪魅妖女，被吸成这副模样的吧！
很快，众人纷纷收回目光，这种弱小的角色，简直就是炮灰中的超级灰，等下略有一点厮杀余波，就能让他尸骨无存，根本不值得关注。
莫语微微低头，站到不起眼的偏远角落，可他选的位置极巧妙，恰好在几名修士之间，几乎是同等的距离，且几人都是人皇境。
这样来，不管是谁，如果对他动手，怕是都会惹来麻烦。
果然，其中两人目光闪动，可略略犹豫，还是没有出手。
万寿山前聚满了人，却未必每个都是有缘人，便以莫语为例，哪怕没有缘分，也会来到这里。
因为这是最后的希望，不想活活老死，就要放手一搏！
命都快没了，还怕拼命吗？
以己推人，这里不少人，怕是都瞪大了眼，在找下杀手的机会。
突然间，刚才有所意动的其中一名人皇修士，口中哀嚎一声，眼珠瞪大向外凸起，露出极其痛苦的表情。
“杀！杀！杀死你们！杀死你们！”
他疯了一般，冲向距离最近的人，可运气不好的是，他选择的，是一名地皇境强者。
“明性！你疯了！”明云怒吼，拂袖将他掀飞，显然这两人是认识的，但他们之前却表现的完全陌生。
明性翻滚着落下，却并未受伤，嘶吼着冲向第二名修士，但这一次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对面之人眼中一寒，抬手向前一抹，明性身体“嘭”的一声炸开，变成漫天碎肉，撒入海中，成为那血色的一部分。
“你敢杀我侄孙！”明云大怒。
这人却不惧他，冷冷道：“无缘之人，却要强来此地，他已经疯了。”
“你……”
“闭嘴！真以为，本座怕你不成！”
轰——
恐怖气息破体而出，横扫八方。
地皇境巅峰！
人群中，几人眉头轻皱。
明云脸色几变，冷哼一声，终归没有再言。他倒不是害怕对方修为，作为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怪物，谁手中没有几张底牌，光看表面修为是不够的，只是不想损了自身实力罢了。
场面恢复安静，但却能感受到，这份平静下隐藏的焦灼。
已经有人发疯，下一个会是谁？
但凡没有缘分之人，都在承受煎熬，几道目光，再度汇聚过来，传递出一股跃跃欲试。
莫语暗暗皱眉，他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否则怕是会成为一场混乱厮杀的导火索，到时更加麻烦。
修为弱小，是他最好的伪装，或许后来有奇用，不能太早暴露出魔剑。心思一定，莫语一步迈出，在无数惊讶目光中，闪身来到万寿山前，反手取出一只特制长香，香头自燃躬身拜下，然后插在虚空。
松手后退，长香无凭自立，燃烧的极快，火星闪动间短短几息，便化为一缕青烟消散不见。
就在这时，一道血光，突然自万寿山中飞出，一闪缠绕到莫语手腕出，凝成一条红绳。
这变化，让众人脸色大变。
万寿山的赐予！
众人齐齐想到这点，又暗暗后悔，谁都没想到，此番万寿山问世，第一个上香居然还有这种好处，被一区区混元无极小子得手，实在岂有此理！
一瞬间，汇聚过来的目光，更多……更阴寒。
没有任何停顿，莫语体外黑光一闪，瞬间远去。速度之快，看得一众人皇、地皇修士瞠目，居然来不及阻拦，眼睁睁看着他远去，消失在视线之中。
“这小辈好快的速度！”
“失算，他若没有依仗，岂敢第一个上香！”
“被这小辈钻空子，可恶！”
“别让老夫再遇上，否则必定杀他！”
一个个气的咬牙切齿。
就在这时……
唰——
一名地皇境修士出现在万寿山前，取香便拜。
果然，又有一道血光飞来，凝结成红绳，只是颜色相对黯淡些。
此人面露喜意，随即冷冷一扫左右，露出地皇境巅峰气息，呼啸向外飞去。
第三个修士正要上香，身后突然逼来恐怖气息波动，此人脸色骤变，反手一掌拍出。
轰——
巨响中，空间扭曲，可怕力量让下方血海，猛地翻涌起来。
一场混战，毫无预兆爆发，有人抢夺上香顺序，有人抢夺缘分，最初还有几分克制，但很快就杀红了眼。
刚才便说了，这是一群命都快没的人，当然不怕拼命！
一个个修士殒落，坠入血海之中，让它的颜色，变得更加深邃。
万寿山静静伫立，就像是存在于另一个平行位面，任何狂暴的力量，都无法触及到它。
咕咚——
咕咚——
咕咚——
这一刻，它在疯狂吞咽！
第1431章护身符
献祭过，万寿山有缘人点香拜祭之后，便不得再离开血海，只能在范围之内等待开启。
不要问具体的原因，这也是莫名的规矩之一。
如果不信邪离开血海范围，那么恭喜你，原本的缘分将会消失，甚至不能通过杀人再夺取缘分。
也就说，万寿山拒绝和你再一起“玩耍”了。
一道黑色惊虹自远方而来，此刻突然停下，散去露出莫语的身影，他目光在周边一扫确定没有其他人，心思一动身体像是一块大石，“噗通”坠入血海之中。
急速下沉，一直到千米深处，莫语才停下，他周身像是包裹着一层气泡，将血色海水隔开。
“禁！”
丹田海，有气无力的声音响起，“知道了。”
嗡——
一层无形气息，将莫语笼罩，隔绝与外界所有联系。
莫语盘膝而坐，低头看向手腕上，那条玩手上赐予的红绳。但不等他研究，禁的声音，便再度响起，“莫语，你一切小心……”
他还未说完，就闷哼一声，似是被某种力量打断。
莫语眉头一皱，“禁？”
“咳咳，没事，我死不了，你奶奶的脾气脾气还是……”后面絮絮叨叨的像是咒骂，不过声音低到极点听不清楚，“总之，你万事注意吧，我接下来能做的，就只有沉默了。”
说完，他的气息就沉寂下去，除了维持着隔绝气息外，就像是沉睡过去一般。
莫语眼神闪动，虽然禁没能说出什么，但他的表现以及提醒他小心，依旧流露出太多信息。
与万寿山有关吗？
看来，这座所谓的远古神山，绝非表面所知那般简单啊。
这念头一起，莫语胸口蓦地沉闷，心神之中，传出一阵悸动。他果断中止了自己的念头，静静喘息着，片刻后这份感觉，才缓缓散去。
居然与萧北湖说的一样，连一些念头都不能有，这万寿山，倒真是霸道！
深吸一口气，莫语将心中所有情绪波动压下，等回复到古井无波状态时，目光再度落下红线上。
无疆果是他眼下所知唯一的机会，不论如何凶险诡异，他都没得选择没得退，只能一条路走到底。
既如此，何必胡思乱想，做好应对才是关键，这红绳既然是万寿山的赐予，必然有其用意。
凝神感应，片刻后就在莫语认为将一无所获时，他手腕上的红绳，竟如同被突然激活一般，散发出一丝丝暖热的气息，融入到他体内。
莫语神色一变，露出凝重之意，许久后轻轻吐出口气，脸上多出一丝兴奋。
温热的气息，进入体内后，竟然可以修复，他体内糟糕的状态。
是的它们正在修补，莫语这座“破了底”的池塘！
当然，速度极其缓慢，而且整个红绳中蕴含的力量，也根本不足以完成这个任务。
但这让莫语亲眼看到了希望！
之前的一切，无论万寿山还是无疆果，都是萧北湖、萧沅告诉他的，真正有没有作用，莫语心底保有一丝怀疑，只是没得选择才会匆匆赶来。
但现在，他已经确定，无疆果真的可以，逆转他生机枯竭的困境，走出新生。
无疆果……一定要得到！
……
首日的混乱厮杀，令万寿山外的修士死伤惨重，血海都变得更加深邃几分，也让他们稍稍冷静了一些。
虽然不怕拼命，但来这里的修士，都是为了谋求如何继续活下去的，自然不会“一心求死”。
是以，第二天万寿山外，虽然依旧围绕着不少修士，但数量比较首日少了许多，且大都克制着，尽量不引发混战。
但这份勉强维持的平静，随着莫语的到来，被瞬间打破！
几乎所有目光，同时汇聚过来，炙热阴寒，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息，被完美融合在一道道目光中。
七八名修士，齐齐上前一步，但彼此对视一眼，却又都迟疑起来。
莫语首日第一个上香，得到万寿山赐予，身上有缘分是毋庸置疑，而且他手腕上那条红线，也是不小的诱惑。
可关键是，现在人人都想动手，就算抢先出手，真的击杀这小辈，也未必就能活着脱身啊。众矢之的的下场，在他们悠久的生命旅程中，已经见识了太多太多次，实在没几个下场是美妙的……
这一犹豫，莫语可不会等他们权衡，闪身来到万寿山前，取出长香一拜，插入虚空。
轰——
阴冷气息，猛地自身后袭来！
还是有人按捺不住了。
莫语暗暗摇头，看来多少要暴露一些魔剑的力量了，但这点他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没有迟疑，一抬手，魔剑出现在他手中，正要解开封印，他手腕上红绳，突然发光变得炙热。
莫语一惊，不等他做出反应，万寿山轻轻一震，竟有一条血色脉络呼啸而出，直接缠住他身后偷袭的修士，在此人惊恐瞪大的眼珠中，狠狠一吸，直接将他吸成人干！
半点声音，都未来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