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剑圣-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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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仔细细寻找慕云澄的踪迹,果见洞口数处有脚印湿痕,更有缠斗迹象。莫弈月心中一阵寒意,定是那虺逃了出来。
莫弈月来不及多想,急忙向深处走去,这洞内十分开阔,且有一条条狭长山洞延伸出去,绝不像是起初开凿的。更像是后来钻挖的。
莫弈月将灯笼放低,观看地面上拖动的痕迹,果然地上的痕迹直指其中一条山洞。
“哗啷啷……”再往里走些,有细微铁链的声响在山洞中回蹿。
莫弈月将灯笼刻意提高了些,眼前豁然明亮了起来,突然,他注意到自己面前的石壁上吊着一个人!正是慕云澄!只见他双手俱被铁链捆绑住,悬在石壁上,不知生死。
“云澄!”见慕云澄被吊在此间,莫弈月这才明白,这剑虺竟修炼得如此精明,用慕云澄来诱自己,它则守株待兔,吃食来人。想到此处,莫弈月又惊又怒,早已蓄力的指尖一道剑气分出,劲射那吊住慕云澄的铁链。“当啷!”那铁链仅发出一阵清脆响声,可见其质地何等坚硬。
莫弈月又待蓄力一击,忽感身后一阵寒意袭来。有邪风卷起洞中尘屑,迷了莫弈月双眼。他还未来得及擦拭,手中灯笼便被打落在地,颤抖着熄灭了。
“不好,凭我一人之力如何能降服此物?”莫弈月此时虽能勉强睁开眼睛,但周围一片漆黑,仍只能靠感应来辨别虺所在的方位。
忽地,莫弈月耳畔一阵劲风呼啸,莫弈月知是那剑虺袭来,忙飞身退后,只听有巨物砸在自己刚刚所在位置,发出沉闷巨响。
莫弈月指尖剑气飞舞,朝方才所在方位激射出去。一道道蓝色弧光,如流星赶月撞向那物,却只有叮叮当当数阵声响,全然不能对其造成伤害。
莫弈月乃是当朝天师莫天星的弟弟,身兼符箓、剑术、星象、易理等数种绝学。加之其性情温和,仪表不俗,少年时便颇受很多江湖前辈的垂青,是这大荒年轻一代中的翘楚。所以每当慕云澄放懒时,家人总要拿莫弈月来说事,希望能对其有所激励。
而莫弈月的剑术尤是一绝。以气御剑乃是大荒中少有几人能做到的,而莫家便以此闻名。以气御剑,使得剑术不拘于形,而注重于意。虽威力不及御器的剑术,但就招式的变化上,绝对盖压大荒。
此刻,剑虺寒铁所铸的身躯刀枪不入,非盛名之剑不能伤它。而自己的剑气更是不能伤它分毫,此时慕云澄被吊在半空仍不知是死是活,若不能制服此物,恐怕自己二人都难逃一劫。
正思索间,那剑虺又横扫一记来袭,莫弈月拼力躲开,双手掐定真诀,悬在半空之中,其周围显现出三柄长剑,一柄寒气凛冽,拖曳着蓝芒尾光绕着莫弈月飞舞;一柄火光炙热,与寒冰之剑交织一处,互有依存;一柄雷芒闪烁,悬在莫弈月身后,发散着刺眼电光将山洞照亮。
那剑虺被强光刺痛,巨尾扫动呼啸而来,莫弈月透过强光,清楚看见一条巨大链条状的东西,张着十倍于火钳一般的嘴,朝自己咬来。
“邪怯!”莫弈月合掌喝道,三剑携风雷之音凌空刺向剑虺。火剑于半空中衍化出无数炙热剑芒,三五成束朝剑虺激射。雷剑横向飞出,以肉眼可见速度离心飞甩而出,与那剑虺来回交击,发出无数叮当之声。而冰剑则暴涨数丈,以至于其上符文小篆都变得清晰可见,那冰剑此刻犹如一块巨冰雕琢而成,又以冰山倾倒之势飞出,直插进剑虺那巨口之中,唯见其庞大的身形仅颤动了片刻,便将冰剑吞进腹内。
莫弈月指诀忽变,随即冰剑在剑虺口中爆裂开来,刺骨寒气透体而出,冰晶雪花在剑虺身上凝结开来,只一瞬便将整个剑虺冰封在了地上。
莫弈月见状暗中松了口气,却也不敢耽搁,急忙来看慕云澄状况。哪知那地上剑虺一声清凛剑啸,将周身寒冰震得粉碎,自下而上一口袭来,却是直奔吊起的慕云澄。想来这剑虺知道莫弈月本领高强,不敢招惹,遂想先吞掉慕云澄再作打算。
“该死!”莫弈月此刻运功过度,已是自身难保,见这妖物再次袭来,只得拼死一搏。
那剑虺力道何等之大,冲撞而来任谁也挡不住,莫弈月拼死运足真气与之抗衡,却被震飞出去,一口鲜血自口中喷出。
“云澄!”莫弈月朝着慕云澄大喊,但是已经毫无作用,剑虺已然将他吞入口中,急转直下又朝自己而来。
莫弈月手捂前胸,拼力站起苦笑摇头道:“云澄,对不住了。”说罢,闭目待死。
半晌,未见动静,莫弈月复睁开眼,那剑虺不知何故直挺挺立在自己面前,而后数道金光自其体内喷出,其节状锁链般的身躯更是链锁爆炸了开来,一层层金光热浪照亮了整个山洞,那剑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变小,半空中更是显出慕云澄的身影,只见他闭着眼,有漫天的金光护在其周围,随后其慢慢自空中落下,倒在了莫弈月面前,面容平静,安详,竟是昏睡着!
第3章 星象
慕云澄醒来时,莫弈月就守在床前。此刻正值深夜,屋外却人影熙攘。
慕云澄揉了揉眼角,就要起身,哪知莫弈月轻轻将他按下,只道是:“你且安心休息吧!”
莫弈月轻咳了两声,径自倒了杯茶水,却发现桌子早已经不见了,只得放在窗檐上。慕云澄只知自己被一条锁链拽进洞中,其余都记不得了。而莫弈月却清楚记得,慕云澄将剑虺打回原形,而那剑虺更是化作一条锁链状的小蛇,咬在了慕云澄腰间的玉带上。
“这是什么。”慕云澄也注意到了自己腰间的剑虺,急忙问莫弈月道。
莫弈月苦笑一阵,指向慕云澄腰间道:“这便是袭击你的东西,而它现在认定你作为它的主人了。”
“什么!”慕云澄蓦地坐起,清冽的眼眸间闪过一丝恐惧,遂将剑虺自腰间拽下,交给莫弈月道:“这东西我可不敢要,还是送给你吧!”
莫弈月将剑虺推还给慕云澄,微笑说道:“你若知道了此物玄妙之处,怕是日后又要寻我要回了。”见慕云澄仍是半信半疑的态度,莫弈月便将剑虺放在慕云澄腰间,那物果然自行咬在慕云澄玉带之上,这一举动反倒激起了慕云澄的兴趣。忙抚摸腰间的剑虺冲莫弈月笑道:“还真是个宝贝!”莫弈月没告诉慕云澄洞中之事,只随便搪塞过去说是自己在洞口找到他的,当时的他仅仅是摔昏了,至于剑虺,莫弈月只告诉慕云澄是他疲劳过度,把这么小的东西看作了庞然大物。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叩门之声。
莫弈月起身开门,却见是翁信立于门外。
“先生,子时将近,众人都已在山顶聚集。”翁信双手互插于袖中,躬身行礼道。
莫弈月转身看了一眼还坐在床上把玩剑虺的慕云澄,遂点了点头,随翁信一同去了。
慕云澄看见莫弈月出去了,却也没过问,只瞪了他背影一眼,暗自气道:“装模作样,既不喜陪我,我明早便走。”
山顶上空乌云不知何时散尽,晴朗夜空悬于众人头顶,微风轻拂,星光璀璨,竟真如翁信前时所讲的“戌时雨止,亥时云开。”
此刻山顶齐聚的众人都是附近闻名的贤达,听闻星象将有异动,特来观看。而莫弈月心中仍有不解,翁信对此事能知道得如此详细,定是师尊说与他的,可既然师尊已经卦到西南有变,为何又让自己来此观星,这岂不是多此一举?
正思索间,便听人群中有人呼喊:“快看。”众人齐齐抬头,果见天市右垣下,垣七蜀,垣八巴之间一颗红星忽明忽暗,通体透着一股诡异之感。而南方七宿中的鬼宿四星也有异样,有白色粉絮包裹其中,正谓之积尸气。莫弈月看罢大惊,天象昭然,西南巴蜀之地将有异变,且邪气侵入星宫,恐大为不详。
莫弈月悄悄离开山顶,回到自己房中。此时慕云澄已经睡着,莫弈月却又掌灯,自柜中找寻出一张地图,放在灯下细细查看。并按他依据星象所推断的方位,果在巴蜀之地寻得一处名唤桃陵。
“看来师尊之意是想让我证实此事。”想到此间,他急忙草草卷了地图,又走出木屋,打算就此事再去面见师尊。可刚走出房间来,却见翁信此刻正立于门外。
还未及莫弈月开口,翁信便闭目说道:“明早便下山去吧,你既有侠义,又胸怀大志,远廷山不是你久居之所。”
“师尊他……”莫弈月欲言又止,却见翁信已然转身离去,凄美月色下,唯留下一条被拉得狭长的身影。
“师尊他本意竟是一切由我吗?”
清晨破晓的第一缕金光便照进莫弈月的木屋中,此刻正熟睡的慕云澄被阳光晃得蹙了蹙眉。
“云澄,你还不起,不是说赶着早走吗?”莫弈月的声音自屋外传来,夹杂着些许的笑意和嘲弄。
慕云澄随即挣扎着坐起,双眼迷离看向窗外,果然天已大亮了。他拼力揉了揉双眼,再睁开时,眼中又恢复了澄清。
“不用你催,我早早便起来了。”他穿好衣物跳下床,门口放着的木盆中已经打了好清凉的水,他用水扑了扑面,果是晨时山中的水清爽。
洗漱完毕,慕云澄突然发现自己腹内却是饿得慌,甚至有些头晕。昨日他又不曾进食,也难怪会饿的发蒙。可左右看遍,也不见有吃的东西。
“难道最后一顿饭也不招待了吗?”慕云澄本就有气,又不见有早饭招待,便冲门外大喊道。
门外莫弈月的声音倒也干脆,“已经给你备好了,路上慢慢吃。”
慕云澄听罢也没那么饿了,直气得在屋中打转,有些哭腔道:“枉娘生前总与我说,男孩子就要做君子,做君子就要学莫弈月。什么狗屁莫弈月,对朋友我做的远远比你要好。我跑这么远来寻你,你倒好,这么急着撵我走,走就走,以后咱俩谁也别见谁!”
“哈哈,你想的倒是多。”莫弈月推开门进来,只见他手里拎了个小包袱,望着慕云澄眼中满是笑意。
慕云澄一把推开莫弈月,径自走到屋外,头也不回就朝山下走去。
“等下。”莫弈月在后面喊了一声,慕云澄站住脚步,头却不回,问道:“还有什么事。”
“这些你不拿上?”莫弈月从后面把包袱递上来,慕云澄是真的饿了,若在以往他肯定把包袱扔在地上,头也不回扬长而去。可此番……慕云澄接过包袱,却是没表谢意,但也是头也不回,疾行而去。
清晨山中空气稀薄,但却凉爽。山间有不知名的野花吐露芬芳,两旁更有不知名的鸟儿婉转啾唧。初夏散步于此间,如何不令人胸襟顿爽,心旷神怡。倘若是不与莫弈月置气,想必慕云澄这一路下山也定是很轻快。
“哼,莫弈月你不念旧情,薄待朋友,伪君子,真小人!”慕云澄一边骂,一边打开包袱,里面除了些碎银子,竟全是烙饼!烙饼便烙饼吧,总比没有强。他这一路下山,把这一包袱烙饼就着山风吃了个干净,剩下的银子直接揣在怀中,也省的拎包袱了。
刚到山门,竟见莫弈月正等在那里,身后是两匹马,马背上依旧各有一个包袱。
“你这是要干什么!”慕云澄呆站在原地,茫然地看向莫弈月道。
莫弈月翻身上马,点首道:“送你回家。”
“用不着你送,我不回家!”慕云澄别过头去,气愤道。
“不是专程送你,我要去一趟巴蜀,顺便先送你回去。”莫弈月知道他不可能回家,这么说都只是逗他与自己同行。
“你去巴蜀?去巴蜀做什么!”慕云澄一听巴蜀瞬间来了兴致。
“可能逛逛风景,或是看看山水,我在山上终日如此沉闷,也觉无聊,出去转转,换换心情。你既不愿回家,便同我一起去,可好?”他这么说,直把慕云澄说动了心。
刚要同意,却想到之前莫弈月的种种怠慢自己,生气道:“去也是自己去,跟你没关系。”
莫弈月又笑他孩子气,道:“你那三脚猫的本事我可清楚,这一路山高水遥,若是碰到歹人,稍微好点的劫你些钱财,凶恶的可要你性命。”
“你,你……”慕云澄脸涨得通红,却又无言反驳。随即翻身上马,虽对同行之事再不多提,但也没说不与莫弈月一道。莫弈月知他脾气,对此也只是一笑而过,骑马跟在他后面,二人便就一前一后,踏上旅途。
第4章 有间客栈
大荒广袤,相传轩辕黄帝以剑分划九州,自首山以北为幽州,以南为沧州;沧州西接中州,南抵九黎,东临大海,顾又称为东海滩;中州,皇城所在,西北近凉州六郡,西南接巴蜀三城,北上通冰岛极地,南下有雷、云、炎三州鼎足,四通八达,河川聚汇,为天下中通之地。
远廷山地处云州北界,毗邻雷州,距巴蜀千里之遥,若不紧急,骑马须得三五日的行程。
慕莫二人出了远廷,走大路直奔雷州,散漫行了一日,傍晚方才到达云雷二州的边界。这样算来这一日行程才赶了三百余里的路,慕云澄又埋怨莫弈月马慢,也不弄上两匹快马,扬鞭一日便催到巴蜀。对此莫弈月只是笑笑,莫说没有千里驹,就是有千里驹也不可能一日赶到,人也好马也罢都是要休息的。而这里,云雷二州的边界,有着大荒最大的客栈,“有间客栈”。
“有间客栈”还有个文艺的本名唤作“悠剑轩”,这里汇集着大荒海内的三教九流,对于打探消息等行为,绝对是最佳的场所。关于二人的行程,莫弈月早都计算好在心里。所以就算慕云澄弄来千里驹,今夜还会是在有间客栈投宿。
此时天色渐晚,落日熔金,远瞧四郊苍茫衬托着暮云合璧下的客栈,黑黢黢的,显得几分阴沉。不过离得近时,便能感到客栈的热闹,透过窗子,依稀可见里面的众人往来穿梭,笑语欢歌。
二人一近前,便有店里伙计出来迎接,牵了马去。慕云澄略微整理一番装束,进得客栈内,果见里面座无虚席,喊声一片,台上除了评书小调,更有歌舞为之助兴。
“上房两间。”慕云澄自怀中掏出现银一锭,存在柜上。莫弈月见状也不多说,知道慕云澄还在和自己置气,遂领了牌子,自行上去了。
慕云澄见莫弈月独自回房去了,他又不喜早睡,却偏偏欢喜热闹,便径自寻找去处,正巧台上说书刚告一段落,面前的桌子就有人离去,他便在那人座位上坐了下来。
此时临近傍晚,众人兴致仍然不减,台上说书人只好继续,唯见他头戴一字方巾,面似三秋古月,一缕长须飘然颌下,手中醒木拍罢,开始讲道:“大荒广记,片语只言难以说尽。单说这天下第一名剑,乃是云州慕家代代相传的傲天钧。此剑周身用玄铁锻造,其色深黑,古朴光滑,宽二尺,长一丈三,重三百六十斤,寻常人莫说使用,连提都提不动。常言道,‘重剑无锋,大巧不工’正是对此剑最好解释。且傲天钧仅所用材质便极难寻找,铸造更是穷慕家三代人心血,及至上代剑圣慕断潮,以此剑击败幽州鬼界十二魔将,粉碎幽州王统御天下的野心,此剑方才为世人所识。
傲天者,如百炼狱炎,千钧雷霆,万丈怒涛。无一能与之匹敌,更无一能与之争锋。此剑当之无愧为大荒第一名剑!”
刚说到这,台下一片掌声雷动,由此看来慕家剑宗地位果真是无人能撼动。
“哼,谁说傲天钧是天下第一剑,太乙龙纹才是天下第一!”就在此时人群中站起一人,极其倔强地望向说书人。
台下慕云澄方才听说书人讲到傲天钧是天下第一剑,心中难免有些自豪,毕竟自己也是慕家的一份子,报出自己爹爹和爷爷的名号来那也是响当当的。可偏偏这时有人出来反对,“真是可恶!”
慕云澄极其不悦地转过头,就要看看这个口出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