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王的新娘-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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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回来时再告诉你。”她狡黠地一笑,忽然蒙住了我的双眼,我的眼前一黑,头皮一发麻,瞬间就失去了知觉。
我没想过她会这么大胆,在我家里就敢这样对我。在她动手时,我毫无防备。
苏醒过来时,我已躺在一片深山里。雪花正缓缓地从天空飘下,落在脸上,身上,冰凉一片。
我爬起来,以一种惊惧的眼神遥望着这座连绵起伏的深山。韩美琳,你这个死巫婆,我和你一定前世有仇。你不由分说把我丢过来也就算了,还把我丢在这个荒郊野岭,没有吃的,没有喝的,四处无人烟,是想饿死我还是吓死我?
我在深山里晃荡了一天,仍没出不了山。肚子饿得咕咕叫,便冒着会中毒的风险摘了几个野果,吃了个半饱后,见天色已晚,便找了个避风的地方睡觉。
原本睡在一棵树下,但半夜时隐隐听到远处有野兽的声音,便连滚带爬地爬到了树上。幸而在农村度过几年童年,否则还不知该怎么爬树。
远处传来野兽的嚎叫,我的心突突直跳。借着密密的叶子隐藏住自己,仍觉得不踏实。半梦半醒之间,我就这样熬到了天亮。
第三卷第二十九章突然返回(二)
风餐露宿,胆战心惊地过了几日,艰难绕过了几个山头后,我终于快看到胜利的曙光。当站在高处,看到了山脚下的一座古老小镇时,我热泪盈眶,兴奋地连滚带爬地直往向下冲,中途还摔了个狗吃屎,爬起来后继续往前冲。
冲啊冲,终于冲到了山下。耶,我胜利了!
阳光晃眼,天气炎热,一丝风也没有。我跌跌撞撞走在这座破旧的却类似欧洲风情的小镇上,心中激动万分。
此时正值正午,太阳晒得厉害,房屋的墙壁仿佛被烤干,深灰色的石灰不断剥落下来。我顶着烈日,无头苍蝇般乱窜,晃了半个多钟头后,饿得头晕眼花,嗓子眼里仿佛在冒烟。
街道上很安静,看不到几个行人。也许是中午太热了,谁会选择这个时间点出门呢?行到街心广场时,我看到一口井,便向一位正在打水的小姑娘讨了碗水喝。当清凉略甜的井水柔柔地滑过我的嗓子时,干涸躁热的感觉顿时减少了很多。我一口气连喝了三碗,小姑娘笑嘻嘻地看着我。
我把碗递给她,向她道谢时,她问我:“你也是来参加剧团招募的吗?”
“什么招募?”
她耐心地解释:“每年这个时候月斯灵剧团便会来到我们镇上招募新人,连邻近几个村子的姑娘和小伙子都经常过来碰碰运气。”
我也来了兴趣,“这个剧团的月俸高吗?”
“如果能做演员的话,月俸会比较高,但如果做其他的工种比如厨娘、杂工之类的话月俸就会低很多。”小姑娘还上下打量了我一下,“你打算去试什么工种?”
“不知道。”
小姑娘又说了两句不痛不痒的祝福话后就提着水桶离开了。我则按照她说的那个方向赶去剧团招人的地方。
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份工作,否则便会饿死。
穿过了几条破旧街道后,我气喘吁吁地停住了脚步,在一栋旧房子前看到了一条长龙般的等候队伍,原来这镇上的大部分人都跑这里来了啊。
烈日骄阳下,年轻的姑娘和小伙子们排着队站着,他们的父母或亲朋好友在一旁端茶送水,有时还会递上冷水浸过的毛巾,小心地照顾他们。
我想起了国内常出现的艺考面试现场或公务员现场报名确认之类的场面,再看了眼长龙队伍和拥挤的人群,深深吸了几口气。望子成龙和望女成凤,真是在哪儿都一样。
我站在队伍的最末。前面的一个圆脸女孩转头问我:“你去考什么?”
“我?”我指了下自己,“他们愿意我做什么我就去考什么。”
她好奇地打量了我一眼,“你是准备试试杂工的吗?”
我的头皮再次发麻,我难道看起来像杂工?或者天生就是做杂工的?之前在地宫妓院做杂工,在伯爵府做杂工,现在极有可能又要去做杂工。
当然,我知道自己现在的形象不佳,刚从山里出来,衣着褴褛,原本的一条长裙被树枝挂破得像抹布,脸上还尽是污泥,头发几日没洗,乱蓬蓬地散开,头皮屑落了满肩。我尴尬地笑了笑,没有回答那圆脸女孩。
她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我是去考歌女的,已经准备很久了。但我倒不是看中了做歌女的月俸,而是想与剧团一起周游各个王国。我在这个山里待怕了,想去别的地方看看,除了做歌女外没有别的方法。”
“你没想过独自出去闯荡吗?”我问。
她惊奇地看着我:“天啊,一个单身女孩能出去闯荡吗?我母亲常常说外面经常战争,最好不要出去。若不是这次奶奶同意,我还不能来考呢。”
“战争?什么地方的战争啊?”
“现在什么地方都有战争,”圆脸女孩说道,“跟着剧团走反而安全,这个镇子不知哪天就会被战火覆灭……”
“黛米,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一位胖乎乎的中年农妇冲了过来,拎下她的耳朵,“小心嘴巴给烂掉。”
女孩委屈地揉着耳朵,再不敢说话。
末尾的队伍忽然安静了下来,我也乐得个清静。
炎热的中午很快过去,太阳缓缓下落,挥撒着橙红的色彩,给这个古朴的小镇染上了一层绚丽的金色。
我排在最末,又饿又累,起先还站着,后来就干脆坐在地上。滚热的石板灼了一下我的屁股,我忍耐了几秒,坚持不起身,等适应了那热度,人也就舒坦了。
队伍不断前移,每次进大房子的有十来人,出来时,有的人欢喜,有的人哀伤,还有的人恼怒,各种表情,应有尽有。轮到我和最后十来个人时,夕阳已快落下,傍晚的风吹得人心身凉爽。
若没有前面那圆脸女孩递上的碎面包和清水,我恐怕还坚持不到现在。
我们一同站在昏暗的大房子里,微弱的烛光在摇曳。前方摆着一张陈旧的方桌,桌前坐着几个白色长衣男人和女人。我看向了天花板,那里结满了蜘蛛网,交错的网上粘满了黑色的小虫虫,但仍有几只幸运的苍蝇飞来飞去,盲然地转着圈。
第三卷第二十九章突然返回(三)
“你叫什么名字?”寂静古老的大厅里,一个两鬓斑白的白袍白发老者问第一个应试者,他声如洪钟,精神矍铄,坐在那椅子上整整一天了,却不见丝毫倦态。
一个梳两条辫子的女孩颤抖着回答:“花花。”
“你想在我们剧团里做什么?”
“歌女。”女孩的两条腿直哆嗦。
“你往前走两步,唱一首给我们听听。”
女孩闭了下眼睛,上前了几步,脚步不稳,一个踉跄,被自己的长裙绊倒在地。我们这些人里有人发出了笑声,可干笑了一两声后,见到“考官”们的严肃表情,便赶紧噤了声。
女孩从地上爬起来,惊恐地向四下看了看,一脸的惶恐和难堪。前方左侧另一个白袍灰发男人不耐烦了:“你可以唱了。”
“哦。”女孩慌乱了应了一声,便大声唱起来:“太阳升起来了,鸟儿们纷纷叫,看哪家的姑娘最漂亮,小伙子们跳起来了,去吧,去吧,快抓住她们回家睡……”
“噗”的一声,一个男人的口中喷出了茶水,喷了旁座的白袍美女满脸,美女狠狠瞪了他一眼,连忙用手帕去擦,惹起了满座笑声。
女孩满脸惊惶,声音越变越小,如蚊子般嘤嗡,白发老者皱起了眉头,扬了下手,两个长发女孩走了过来,把她带了出去。
“下一个。”白袍灰发男人道。
一个瘦高少年站了出来,他很紧张,双手捏成了拳头。
“你想做什么工种?”
“搬运夫。”
“你能抬起多重的东西?”
“多重都可以抬。”他还刻意做了一个扛重物的姿势。
灰发男人用狐疑的眼光看了他几眼,作了个手势,一个穿着背心的壮汉便扛着一个极大的箱子过来。“这里面装的是剧团的日常用品,你来试试扛一下。”他道。
少年先在边上练了几下拳脚,做了几下伸展运动,一副生龙活虎的模样。我见那箱子一人多高,又厚又长,不禁为这少年捏了把汗。少年走到箱子前,运足了气,双手呵了呵气,便猛地抱起了箱子。然后,他一点一点地把箱子抱起,我们的心也随着一点一点地吊起,他的手偶尔下滑一点,我们的心也猛地下坠。当他终于将箱子扛起,我们又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灰发男人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他清清嗓子,正欲说些什么,突然听到“轰”的一声响,那箱子猛然落地,摔在地上重重作响,若非少年逃得快,恐怕早被压成了肉饼。我们惊呼出声,不约而同地拍着胸口压惊。
白发老者再次皱起了眉,扬起了手,两个长发女孩再次走过来,礼貌地请少年出去。少年如同斗败了的公鸡般出了门。
我在心里嘀咕,他们想招一个能抬起几个人才搬得动的箱子的伙计,也太会节约成本了吧。
第三个应试者是个又瘦又矮的中年男人。他上前几步,结巴道:“我想做写剧……剧者。”
“哦?”白发老者来了兴趣,“你现场编个短故事给我们听听。”
男人仍然结结巴巴:“我,我不……不会……不会说故事。”他的拒绝引起了诸多考官的不满,白袍美女还发出了冷哼声。两个长发女孩不待命令就走过来准备带他出去,他却突然从怀里拿出了一摞纸,“但,但我把故事带来……带来了,您可以看看……看看。”
老者随意翻了几页,眼里露出欣赏的神色,他说道:“写得不错,但我们现在不缺写剧者,如你真想留在我们剧团里,只能从杂工做起,你是否愿意?”
男人眼神一暗,但还是坚定道:“愿意。”我不禁对他刮目相看。
时间一点一点流过,被淘汰的人一个接一个,大厅里最后只剩下两个候选者,我和那位圆脸女孩。
圆脸女孩唱起了歌,她的声线优美,婉转如莺,白袍美女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讶异。一曲唱毕,美女还拍起了手。圆脸女孩被留下,但只能从伴唱做起。
轮到我时,我清了清嗓子说出想做杂工,没有人的脸上显出惊诧的表情,他们还点了点头,似乎觉得我做杂工是理所当然。
“还有杂工名额吗?”灰发男人问白袍美女。
美女翻了翻手中名册,眼睛迅速地浏览,然后说道:“没有了。”
两个长发女孩走过来,正要带我出去,我连忙道:“你们刚不是招了几个从杂工做起的剧者或歌者吗,万一他们有天不做杂工了,那这杂务归谁做啊,你们到时请人也来不及,就当我是做杂工的替补人选了。”
白袍美女笑了起来:“你的说法倒新鲜。”
我也扬起嘴角,向她展现出一个最美的笑容。她蓦然一愣,怔怔地看着我,不再说话。
“那就做杂工替补了,”灰发男人的语气明显有了不耐,“但我要跟你明说,杂工替补没有月俸的,只包食宿。”
“没问题。”我喜笑颜开,只要能解决吃饭问题就好。
“甜甜儿,剧团的所有招募到今天就全部结束,你派人在镇上去贴上相关传单。”灰发男人命令一个长发女孩。
“是。”
此时夜幕降临,所有的人都从大房子里鱼贯而出。那个叫甜甜儿的女孩追上了我,提醒道:“明日午时集合,不得迟到,我们剧团那时就要出发,不等人的。”
“知道了。”我道谢过后,便朝另一条路走去。明天,又是另一天,也许一切都会好起来。
第三卷第三十章买男人(一)
两个月后,塔尔特国。
天空突然下起大雨,人们纷纷奔走躲雨。我的脚步飞快,抱着几件刚洗净的衣物,穿过密密的雨帘,跑过了两个拐角,才隐约看到街心广场上一座临时搭起的木头舞台。我直接冲到了舞台后方几间临时搭的帐篷里。
“怎么这么久才回来?衣服呢,给我看看,淋湿了的话晚上就别想吃饭。”甜甜儿从我手中夺过衣服,骂骂咧咧。
我拼了命跑回来,身上淋得像落汤鸡,把衣服护得完好无损,一滴水都没粘到。你不但没夸奖我,还要把我骂一顿?没天理。
“愣这里干吗?”甜甜儿见我脸色不对,“还不快去后面烧水。”
我不敢对骂,只得去后面的帐篷烧水。过了一会儿,雨停了。团长拉胡,那个灰发男人嚷了起来:“大家都注意了,我们半个钟头后开始演出,现在都准备起来,打起精神来。”
“是。”一些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但这些与我都无关。拉胡主要是催促演员换衣上妆,而不是让我这一小人物忙乎起来。我提着水壶往化妆帐篷走去,一个人影出现在了我面前,“我……我帮你。”我一抬眼,看到了那个想当写剧者名叫坎贝儿的中年男人,他现在也是杂工,平日对我多加照顾,不会是在暗恋我吧?
“这个,这个,我还是自己来吧。”
他摸摸头发,不好意思地让开了。
半个钟头后,舞台重新布置好,开始演出。热闹的鼓声和音乐吸引了不少人围观。可没过多久,天空响起了惊雷,乌云迅速地聚拢在一起,看来很快又要下雨了。拉胡的脸色很难看。现在几国政局都不稳定,人心散乱,没多少人有情绪看戏,听说剧团已经亏损一个多月了。
“妈的,又要下雨?”他吐出了几串烟圈,“有完没完啊?”
一个逢迎拍马的小鬼在旁抚慰着:“团长大人,这雨就算下了也会立刻停的。不若我们在台子和观众席上方搭个简陋的篷子,这样就不怕下雨了。”
他重重喷了几口烟雾到他脸上,“老子要你教?搭这么大个蓬子要花掉多少钱?你是不是脑子被石头撞了?”
小鬼一脸谄笑,不断点着头:“团长说得对,说得对。”
雨越下越大,广场上几乎没有人了,剧团的人忙着收台子,我也帮忙抢收桌子和板凳。忙得热火朝天时,前方街角徒然响起了密密麻麻的急促马蹄声。所有人都惊得抬起了头。
倾盆大雨中,一群黑衣骑兵骑在高头大马上,高扬着长鞭,飞速前进,甚是恐怖。他们绕过了一个拐角,却像突然出现时一样又突然消失了。我们瞪大了眼,手里的活全停了下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几分钟后,又听得一阵惊天动地的喊声从前方大街小巷里传来。
“宫廷政变……”随着粗鲁的嚷声出现,一群穿得破破烂烂的男人冲了过来,举着长棍、利剑、长刃似的武器,叫声此起彼伏:“希斯诺王失踪,莱特王代王位,快把你们的财物都交出来。”
听到“希斯诺王”这几个字时,我一震,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狂烈暴雨里,那伙趁火打劫的地痞流氓奔了过来,打、砸、闹、抢,将所有的帐篷内的物品一抢而空。
拉胡吓得面无人色,早已带着众人躲到街角的房子后,他们紧紧挤在一起,缩成一团。我被夹在最中间,挤成了夹心饼干,连呼吸都透不过来。
那帮人见这边烧抢得差不多了,看了看四方,又一窝蜂地涌向了另一个方向。他们走后,拉胡率先冲了出来,他在大雨里仰脸痛哭,捶胸顿足:“这是天要亡我,天要亡我!”
所有的人脸色惨白,长吁短叹。
“唉,全部都烧光了,连剧本都烧了……”
“连我们的行装也都没了,这以后怎么过啊……”
众人哀怨连天,拉胡的脸色和表情都跟那死了亲爹一样,痛苦不堪。
大雨一直下着,直到半夜都未停下。拉胡的情绪终于平静,召集所有人整理了剩余物品后,准备带着整个剧团出城。可走到城门口时却被卫兵们拦住。
“您就行行好,我们所有的东西都被烧了,再不出城就要饿死了。”拉胡涎着脸对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