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之下-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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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彦除了感叹一句“大道无常”之外感觉自己已经无话可说了……
而且“道境”的好处是巨大的,连他们这种旁观的局外之人都有收获,更何况他们自己?只不过他们现在修为尚浅感觉不到而已。等以后修为渐涨了,这好处,自然也就显现了——
春天才刚来——
他们,还小。
……
……
PS:自从开书写文,从没有哪一章像今天这样写的这般快!
两千余字,不到一小时一气呵成,真是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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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宛如梦幻)'
“遗玉师兄,你在里面吗?我可要进来了哦~~”
庭院外传来小野的声音,十五岁年纪的女孩子无论容貌妍媸美丑,声音大抵都娇媚动人,小野更如是。然而这声音,遗玉一听就头痛。
自从那日泮殿相见后,小野就好像发现了一个新奇地玩具似的,不停地以逗弄遗玉为乐。遗玉算是明白了,为何当时小野一从后殿跑出来,堂堂的成均天骄皇甫懿轩就躲到了自己的身旁,一脸见了鬼的表情,看来他也是经验丰富啊——
遗玉无奈说道,“小野殿下请进吧——门未锁。”
咣当——门开了。
小野轻快地跑过宽阔地空庭,进了遗玉的屋子,先找了地方坐下来,双手支着下巴,直直地看着遗玉——
遗玉很不自在。
当初在朱家小镇被举城围观时他也没这么难捱过,但如今却只在一个女孩子的凝视之下就轻易地败下阵来——大概是同龄的缘故?
小野看了一会,忽然发现不对,质问道,“你不是簪花吗?花呢?”
遗玉那日在桃花林中武选,被梁青鱼无意中挑落羽冠,不得已之下只得挽发簪花。后来入泮,钟声又响的急切,故而来不及换下。小野偏生又对遗玉发间春桃坠落的那一瞬间印象深刻,所以很喜欢遗玉簪花的形象。如今见他不簪了,就有些失望,也有些生气——
“簪花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岂是长久之道。若一直簪下去。岂非惹人笑话!”
小野不高兴说道,“有我在,没人敢笑话你的!”
真是自信啊——
遗玉摇摇头,“殿下来有什么事吗?”
“没事啊?”
“没事来干什么?”
“没事就不能来吗?”
“……”
这天真又蛮横地语气……遗玉接不下去了。
小野“扑哧”一笑,“好啦,不逗你了,我找你是有事情的——”
遗玉问道,“什么事?”
“南宫爷爷让你去王宫陛见君上——”
“陛见君上?”遗玉有些疑惑,透过雕窗看了看日头,“不是说黄昏时才去吗?现在还有点早啊!”
“南宫爷爷说你是魁首,和别人不一样,要提前去——至于其他人,就要等到晚上的时候再一起进宫了。”
遗玉点点头,“那我怎么去?用不用准备些什么?”
小野笑道,“什么都不用准备,外面已经有马车候着了,就等你了——”说着嘴一瘪,不开心道,“亏我跑这么远来给你送信,你居然还不想理我!”
遗玉微笑说道,“的确是在下的不对……那遗玉就多谢小野殿下了——”
……
小野带着遗玉出东序,过曲水桥——实际上并不是遗玉不识路,而是女孩太热情……
刚过曲水桥,就远远地望见有一辆马车停在那里。
马车是西周的古制,没有车厢和车壁,只在四围置有雕镂繁复地栏杆,可立可坐,车盖如伞。
御者从一边搬来一块乘石,供遗玉登车。遗玉登车后,并不坐下,转头看向小野,见她还没走,便问,“小野殿下莫非是要跟我一起去?”
小野秀眉一蹙,有点不高兴,“你不愿意?”
遗玉眼睛含着笑,“愿意,愿意——”
“哼!”
小野把头娇横的转向一边,“管你愿不愿意——我不稀罕!”
遗玉又问,“真的不去?”
“不去!”
“当真?”
“当真!”
遗玉转过头,对御者说道,“起行!”
马车动了,渐行渐远——
小野还兀自地站在那里生着闷气,等着遗玉来劝来哄,哪知遗玉竟只不痛不痒地问了几句就对她不闻不问了,简直是可恶之极、欺人太甚!
小野望着远行的马车,袖子里的小粉拳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纠结的不能再纠结,最终还是一咬牙,下定了决心,朝着马车的背影跑去——
遗玉师兄!我要你好看!
……
南淮泮宫建在王城西郊,离城并不远,几天前亦曾走过,只不过此一时彼一时,此时的遗玉,境况已迥然不同于往时了——
过桃花林,将至曲门,遗玉隐隐听见城门里人声鼎沸,不禁有些感叹雍州的繁华。
驱车过曲门,豁然开朗,但见中央道路两旁都列满了百姓,好似专等着遗玉来似的。
遗玉要来南淮陛见君上的消息其实早就传开了。托南宫彦的福,当日在桃花林中的考选,南淮城的百姓看的是一清二楚。其中遗玉的绝世风姿又给他们留下了实在是太过深刻的印象。所以在得知遗玉将要入城的消息之后,他们就不自觉地守在这里,想要看看遗玉是否真的如那日在云中所见的那般俊美。如此以来,又吸引了一批跟风之人,人也越聚越多了。
人群聚集的太突然而又实在太多,以至于惊动了执掌王城守备的官员。在得知这些人是为了君上召见的人而来之后,便急忙地调动了大批军队衙役来维持秩序,同时留出了道路。
遗玉甫一入城,南淮人便觉得午后的阳光似乎有些黯淡了——
黑黝黝地城门洞里,慢慢地出来了一辆古朴的马车,马车上载着的是一个宛如玉璧的少年,这场景,就好像是一个绝世地佳人从古画里走了出来。
遗玉穿着白衣,衣上纹着各种美好地花卉,微风轻轻吹拂,花都仿佛活了过来,漂亮地不像话。发髻上那枝随手折下的春桃早就被取下了,这时遗玉簪着一顶燕居小冠,配着衣衫博大,风流相仿。
至于衣衫里的人,更是不得了。少年扶着车轼,缓缓地行着,整个人仿佛白玉雕琢,在日光下透明。
这样的男子,只在少女们最深处地梦境里出现过。
南淮人疯狂了——
道路两边地人群不断地爆发出喝彩,场面竟比王侯仪仗出巡时还要热烈!
此时正是孟春时候,各色的花儿都开了。南淮城中的贫家女,最喜在这个时候,到郊外采些花儿扎在花篮里来卖。卖得最多的,便是桃花、风信子、蝴蝶兰、蓝花楹、榆叶梅还有垂丝海棠这些花名讨喜而长的又可爱的花。
这些女郎们提着花篮结伴来看美男子,此时见到遗玉的俊美模样,哪里还能矜持的住?心生荡漾之下,把自己花篮里的各色花都不断地抛向遗玉的马车,此举一出便引得众人纷纷效仿,一时间,遗玉马车沿途所过之处皆是落英缤纷,仿佛不是走在王城路上,而是行走在春日的山林道里。
终于,有一个女郎按耐不住内心的悸动,想来到遗玉的马车旁。维持秩序的军士见是个美丽的女郎,也就知趣的没有阻拦,放她过去。
女郎追上了遗玉的马车,扶着车黔,忍住心底的羞涩,仰着头,递上了一个香囊——
“好!”
女郎大胆的举动引爆了人群的情绪,路上的气氛顿时热烈起来。
有了一个先行者,跟风模仿的自然也不甘落后。越来越多的女郎突破了军士的封锁,来到了遗玉的马车旁,递上了自己的心意。也有一些男人想浑水摸鱼,结果却被军士们毫不客气地给拦下了。
人家女孩子上去还能说是去表达心意的,你一个大男人上去明显画风不对啊!
远远地还望见人群外有许多华丽的油壁香车,那是士族女郎们的乘具。这些香车的车帘微微地掀起一角,伸出一只白皙若雪地手,手里攥着一只香囊。丫鬟们闻弦歌而知雅意,拿着香囊就往遗玉这边跑来——
遗玉的手根本接不住这许多,只得全放在车里。再加上道路两旁不断抛洒过来的花瓣,不多时,遗玉的脚下已然积攒了一层厚厚的“心意”。
这些女郎贪看遗玉的容貌,在送出香囊后还不舍得走,一路扶着马车前行,直到走到了王宫前,看着那辆马车缓缓驶进宫门,看着那个令人神往地背影消失不见,她们才恋恋不舍地散去。
也许多年之后,她们还会记得今天这一幕——阳光明媚的午后、漫天抛洒的花瓣,还有一个心旌摇曳的人——
一切宛如梦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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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写这一章的时候是520,那我也说,520——
'(第十七章 五十年盛事,一百年盛事)'
进了宫门之后,遗玉便欲下车,在王宫里乘车,他还没这资格。
只是他刚要吩咐御者停下的时候,一个内侍忽然在眼前出现,笑眯眯地说,“不用下车了——君上说了,今天是召见魁首的日子,特允魁首在宫内行车。”
“多谢君上。”
内侍摆摆手,然后转过身走在车前引路。
御者一边策马,一边对遗玉说,“您可真是厉害啊!我在南淮这么多年了,还没见过这等场面呢。莫说见了,便是听也没听说过。当真是长见识了!我现在衣服上都还带着香呢!当然,凭您的品貌,又是泮宫的高徒,这场面,您是绝对配得上的!”
御者的语气颇为羡慕……是个男人都羡慕。
遗玉淡淡一笑,并不言语。实际上刚刚他也有点紧张,毕竟场面是有“一点点”大。当日他和唐轲初入南淮,也曾遇见过女孩送他香囊的事,只是比较少而已。如今经过南宫彦的“宣传”,把遗玉在桃花林中的风采搞得满城皆知,也就无怪乎会出现这种情形了。
在路过朱雀门时,遗玉突然感觉到有一股炙热而强大地气息在一瞬间锁定了自己,好像要展开攻击的样子。遗玉顿时汗毛倒竖,不禁暗暗地运转起星元,云海生澜,准备一旦发觉事乖,就立马反击,以求逃生——
内侍显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挥挥手间,遗玉就感觉到有一股温醇地力量包裹住了自己,帮自己隔绝了那道恐怖地气息——王宫果然是卧虎藏龙之地,区区一内侍,也能有这等手段。
内侍回头笑道,“这却是我的疏忽了,忘了你竟是第一次进宫,倒是让你受惊了,抱歉。”
遗玉摇摇头,“这倒是无妨,只是刚才——”
“哦,那是朱雀。”
“朱雀?”
“没错,是朱雀。”
朱雀是远古的天地神兽之一,并不统属于妖族。只不过后来天地大变,神兽绝迹,这种神奇的生灵也就只存在于传说和古籍之中了。近世以来谁也没有真正的见到过,难道这梁国王宫里就藏有一尊?
这不可能啊!
内侍似乎是看出了遗玉的疑惑,于是向他解释道,“当年武王伐纣,有凤鸣于岐山,于是武王乃请凤凰镇国。伐纣成功后,凤凰功成身退,在离去时留下了一些朱雀的赤羽。朱雀是凤凰的亚种,虽然比不得凤凰,但也是极高贵地存在了。武王把这些朱雀赤羽分赐给众诸侯,用来镇守家国。赤羽里带有一丝朱雀的神魂,所以威力不可小觑。”
遗玉问道,“方才朱雀对我似有敌意,却是为何?”
内侍笑道,“这朱雀认生的很!只要是第一次进宫的,莫不是这样,以后就好了。”
遗玉“哦”了一声,转过头,才发现那驾车的御者已经吓得昏厥过去了,“这——”
“魁首勿慌。”内侍说道,“他只是受了些惊吓而已,无妨的,一会自然就会醒的。左右都已经到了朱雀门,也不要坐车了,随我步行即可。”
遗玉点点头,“在下知道了。”
说着,他随即下车,跟着这个内侍走进了朱雀门。
内侍倒是好心情,转过头来看了看马车,笑道,“只是可惜了这些香囊了——”
遗玉……
……
进了朱雀门,才感觉这个王宫的布局陡然开朗了起来,宫室殿宇都高大了不少,只不过也没什么看头,毕竟南淮泮宫的派头也不矮。
内侍带着遗玉七弯八绕,就在遗玉险些就要晕掉的时候,内侍总算是站定了脚步,眼睛看着面前的这座宫殿说,“就是这了,君上就在里面,我要先进去通报一下,你且在这等着,等君上召见。”
“嗯,晓得。”——在人家地盘上,还是听话些的好。
过了一会,内侍走出殿门,却并不来找遗玉,只在台阶之上高喊,“宣遗玉——”话尾拖沓着长音。
遗玉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迅速走上台阶,和内侍对了一下眼神,然后踏进了这座宫殿。
遗玉一进大殿中,抬头就看见一扇巨大地八尺屏风,屏风上绘的是武王伐殷商的故事。
只见在战阵之中,有一个身着玄色戎装的男人高高地站在戎车之上,手中的剑笔直地指向前方,神情肃穆威严,仿佛在说着什么。墨色的披风在风中猎猎飞舞!这个男人的身后是千军万马!这个男人的剑下是百万雄师!
遗玉的心神在一瞬间陷了进去,耳边隐隐有兵戈之声,他仿佛回到了那个烽火连天的上古时代,成为了武王麾下的将军。
“这就是今年的魁首吗?”
一个低沉地声音在背后响起,遗玉瞬间惊醒过来,他连忙回过头,但见一个身着玄色深衣的中年男人站在那里,肩上纹着日月,饶有兴味地看着自己。
“遗玉拜见君上!”
虽然遗玉没有见过梁王,但不用想也知道,能够在这个时间段出现在这座大殿里,而且穿的还是王侯的服饰,不是梁王本人驾到,还能是谁?
“嗯嗯,知道,不必多礼了。“梁王很和蔼,指着屏风问道,”你见过这幅画?”
“回梁王,遗玉并未见过。”遗玉也感觉自己很丢脸,自己居然会被一幅画给震慑住了,而且还是在梁王召见自己的宫殿里,最重要的是还被梁王本人给亲自撞破了。
已经不能有比这再丢脸的事了——
“哈哈——你可不要觉得没面子,陷入这幅画的画境可不是一件丢脸的事。”梁王似乎看穿了遗玉的心思,出言开解道。
“嗯?”遗玉不解。
“你知道这幅画是谁画的吗?”
“不知道。”
梁王继续说道,“卫协,这幅画是卫协画的。”
遗玉恍然。
卫协是上古的画师,画功通神,是千年以降的第一画师,被后人尊为“画圣”。卫协的画作流传到现在已经百不存一,没想到梁王这里就有一副,而且还是堂而皇之地放在大殿的屏风上。真要是如此的话,那陷入这幅画的画境倒也不丢人。毕竟那可是堂堂的画圣啊!
毫不夸张地说,如果这座大殿遇到敌人攻击的话,那么这幅画立刻就会幻形,从屏风里冲出千军万马,来保卫这座宫殿。
遗玉突然想起,似乎在几百年前就有叛逆地臣子率兵围攻过这座宫殿,但却被从宫殿里突然冲出的大军杀溃,这支大军身穿着上古的服饰,历代的史官们都不解这支军马是从哪里来的,为何军容如此奇怪。只能归结于先王英明,洞悉了逆臣的谋划,特意暗置了一支伏兵,好在关键时刻逆转乾坤!
但遗玉现在知道了,那支军马和先王英不英明根本就没有丝毫关系,这是千年之前的画圣的手笔。
画圣的这一笔画的真长,在千年之后依旧荡平了一支乱军……
“只有在画之一道上有天赋的人才,才会陷入画境。能被画圣卫协认可的画道天才并不多见,但很明显,你就是其中的一个。”
还有这说法?遗玉谦虚道,“君上过誉了。”
“不过誉,你当的起。”梁王笑道,“这一年的魁首不得了啊,不仅是双甲榜,而且在画之一道上也有卓才,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