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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大道之下-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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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轲和梁青鱼分列左右。

坐下后不久,南宫彦喝道,“致虚极,守静笃!”

众人闭目,调理心神。

片刻后,巨大地黑暗从天而降,遗玉闭眼——

再睁眼时,已然不是梦殿的景象了——

天日高悬,青山绿水,俨然是一派地绿野好风光!

“这大约是第一重梦境吧,不知道要考验什么?”遗玉心中暗想。

遗玉暗暗的运转星元,突然发现自己的修为被一股神秘地力量给封住了。然后他听到了唐轲和梁青鱼的抱怨声,才知道自己并非是唯一的一个被冻结了修为的人。

所有人的修为都被封印了。

入梦之前,无人知晓其内容。泮宫师长们也不会提前告知,一切都要靠弟子们自己去摸索。

这个梦境与众不同,因为进入梦境的所有人都有意识,神志并没有模糊。这是只有修为极高深的人所制造出的梦境才会有这样的神效。

“我等一切以魁首是瞻。”人群中有人说道。

众人附和——

在这样陌生而重要的环境里,众人理所当然的想要找个主心骨,遗玉作为魁首,自然不可争议的成为了领头羊。

遗玉刚要说些什么,眼前的世界就在突然地进行变幻。明明是一片绿色的田野,可现在却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一片汪洋,远远地可以看见远处的水面上浮着一座岛,岛上有座山。

沧海桑田,不外如是。

遗玉想了一想,道,“想必这一重的梦境应是在那座岛上,我等还是该想办法渡海才是。”

唐轲四处望了一眼,皱眉道,“此地并无舟楫,而我等修为又被封印,如何渡海?”

“咦?那是什么?”说话的是梁青鱼,他好像发现了什么。

众人拥过去一看,却是一块石碑,石碑上镌着四个大字——

读书渡海。

众人都是一愣,读书渡海——何意?

岸边顿时有些喧嚷起来,实在想不通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读书渡海?读书怎么渡海?难道读书就可以变出一艘船?

笑话!

过了一会,大家渐渐止住了话音,目光投向遗玉。毕竟他是魁首了,在大家层级还不是很明朗的时候,魁首就是当然的领袖。

遗玉理出了些头绪,“我试试。”

说着,他前踱了几步,一脚踏在了水面上,就在他要抬起另一只脚时,他口中吟诵出了声音——

“道可道,非常道。”

于是,奇异事出现了。

他没有掉下去。

正如十年前长生在有水湖畔时一样,只不过长生靠的是“上善若水”之道,而他是靠读书。

当然遗玉也知道,他只不过是取了巧而已,这种情况只会出现在这种特定的情形之下。若是出了梦境,不管他读的是多么的舌灿莲花,也保管要落水。

……

众人哗然——

“不愧是双甲榜的魁首,竟是一眼看穿了其中的奥秘!”

“是啊,我等还是快快效仿,赶紧渡海才是!”

这些人一边夸着遗玉,一边乱七八糟地念——

“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兵者,诡道也!”

“刑过不避大臣,赏善不遗匹夫。”

“天文者,序二十八宿,步五星日月,已纪吉凶之象。”

……

四百余名青矜士子口里念的五花八门,几乎什么都有。

这也从另一个方面说明了在当今的九州大地,儒学虽昌盛,可其余的百家之学也不衰弱。这几百名弟子之中,就有不少修兵家、法家,还有阴阳家的。

遗玉甚至听见有人在念“白马非马”,很明显,此子是修公孙龙子的名家的。

他隐约听见梁青鱼念的是“兼相爱,交相利。”

至于遗玉自己,当然是修道家。

大家一边念着,一边往岛上走去,仿佛相安无事——

突然,一阵大风吹来,遗玉只觉得寒冷如冰雪,其余并未觉得有何不适——

“啊!”

身边有惨叫声传来,遗玉寻声望去,只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面色痛苦扭曲,已经不能口读圣言,于是落下水去。

遗玉抬眼四顾,发现落水的还不止一个!就算没有落水的也一个个的面露痛苦之色。

过了一会遗玉发现,那些落了水的神色就会变得轻松起来,但如果一旦发出读书声浮出水面被大风刮到,就会重新痛苦的发出声来。

这风有问题!

而且遗玉发现,这风无论有多么猛烈,多么使人痛苦,都不会使人受伤,只是感到痛楚而已。

遗玉突然大喝,“此乃道先生考验我等读书向道之心,屏除毅力不坚者,撑过这阵风登岛,第一重梦境就算过了!”

道先生的第一重梦境为什么会出现这种考验,其实很好猜测。联想道先生的生平,七十岁依然读书不倦,以读书证道。那么在道先生的心中,读书当然就是头等大事。如果仅仅因是为身体痛苦就不能读书,那这样的人,是不可能得到道先生的青睐的。自然也不会通过这一重梦境的考验。

不过遗玉的话也很有指向性,众人闻言,纷纷精神一振。唐轲更是一边子曰诗云,一边“彼其娘之”。

——实在是太痛苦了!

可遗玉却并没有那种感受,他想了想,觉得大概是十年前星河动摇引得星辉入体时,已经将他的身体淬炼了个遍,这风再厉害,难道还能比得上星辉?

想通此一节,遗玉再无丝毫顾忌,一边高吟圣人文字,一边踏海远去——

在风中苦苦挣扎地众人看着遗玉潇洒远去的背影,心中各种羡慕嫉妒恨。他们还在这里痛苦地不得解脱,不断地落水又不断地挣扎,而这小子居然一点壳地不卡地就这么往前走,从容地不像话,就好像是去郊外踏春,就连诵书声都不见有丝毫颤抖,一如平时吟诗——

“不愧是一人得双甲的考选魁首啊,吾不及也!”

“遗玉天纵之才,我等纵是百般辛苦亦难望其项背,莫非人杰庸夫之属真是上天早已注定好了?”

“遗玉虽然天资纵横,但他的心智远比他的天赋更可怖!能从容忍受这般痛苦地又岂是凡俗之辈?我日后只需附其骥尾,也必能成就一番功业!”

“他日我南淮泮宫威震天下,必是得遗玉之力!”

众人心思纷纷,不知有多少人从此成了遗玉的心理上的追随者,那个一边诵着书一边在万里海波之上踏浪从容远去的背影,成为了他们一生追逐的方向。

而唐轲和梁青鱼却在心里齐齐暗骂——这小子,又耍帅!

他俩可都是被遗玉的风采“误伤”过的人,一个是在南淮,一个是在桃花林。可谓是同病相怜。

不过不管怎么说,遗玉的背影也确实给了这写在怪风中苦苦挣扎地四百余名弟子以莫大的动力!

在遗玉的背后,不断地有人熬不住怪风落水,但他们却依旧咬着牙坚持着又站起来,一边小声地惨叫,一边大声地诵书,表情扭曲而坚定,心理上的安静战胜了肉体上的苦难。

这是一个令人敬佩的景象——

万里海涛之上,有一群穿着青矜的年轻人,他们一边诵着书一边在海浪上艰难地走着。偶尔有人落水,那人也会咬着牙坚持地诵着书,在怪风中重新的站起来,继续一摇一摆地向前走,一颗向道之心不屈!

渐渐地,嘈杂不见了,四百余名青矜弟子的读书声汇成了一句话——

“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

轰!

天降巨雷,怪风停止。

四百人,登岛!

……

……

PS:第一更

'(第二十一章 读一山书)'

梦殿。

掌宫祭酒和四学掌议俱在。

在他们的面前九片光幕,第一片上面有四百多个光点。

之所以只有九片光幕,是因为东序弟子只需要通过这九重梦境即可,其余的,入南均之后还有一次机会。

南宫彦指着其中一个光点说道,“这是遗玉,诸位师弟觉得他要用多长时间渡海?”

陆直说道,“依我看,最少要两个时辰。”

——上一届的魁首沐之风用了一个半时辰。

念应白蹙眉,说道,“遗玉是双甲榜,不至于比沐之风还慢半个时辰,我看这遗玉渡海大约也是一个半时辰,与沐之风相同。”

陆直摇摇头,“遗玉太柔弱了,看起来不像个有毅力的。如何能熬住海上的大风?说两个时辰,都有些抬举了。”

念应白道,“孔圣云,以貌取人,失之子羽。君子岂能以相貌度人?”

陆直一时语塞,这也的确是他失言了。以貌取人这事,孔圣都说错,他不敢不错。

岐山叟打了个圆场,含糊道,“且看吧,且看吧。”

南宫彦转头问,“知秋师弟以为呢?”

叶知秋冷峻道,“一个时辰。”

“嗯?”——评价这么高?诸人都有些惊讶。

叶知秋沉吟了一下,“懿轩对他评价颇高。”

南宫彦正想追问这个“评价颇高”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念应白突然在旁边惊道,“师兄快看——”

南宫彦转头看向那片光幕,猛然间发现代表遗玉的那个光点已经脱颖而出,成功渡海!

“这、这——”南宫彦一时有些失语。

“这不可能!”四学掌议齐声帮他们的师兄讲完了这句话,因为他们也是这样想的。

因为从开始到现在,只有一刻钟!

一刻钟是什么概念?一刻钟是一个时辰的八分之一,两个时辰的十六分之一。

南宫彦面容严峻,问道,“泮宫立学七百年,渡海最快的是何人?”

“七十年前,易且儒,三刻渡海。”

易且儒是如今梁国百官之首上卿的名字,七十年前,他在泮宫修行。

三刻,就是不到一个时辰。

南宫彦抬起头,与四学掌议们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得出对方眼里的惊色——

“五十年后,若有兴南淮泮宫者,必此子也!”

……

遗玉站在彼岸边,看着诸人艰难涉海而来。

在大家都上岸后,遗玉清点人数,四百余人尽数通过,无一人告败!

这事开创记录的事情,可惜在场众人无一人知晓,只能让梦殿中的师长们自顾自地去震惊了。

“魁首心智坚忍,吾不如也!”

“在巨痛之中犹能容止不殆,真君子也!”

“……”

众人赞誉滔滔不绝,就在遗玉正要谦让时,梁青鱼突然叫道,“咦?我的星宫——”

听了这句话,大家的第一反应是刚才那阵怪风是不是对星宫有什么影响,连忙各自查看这一看不得了——他们的星宫更强大了!

所谓的强大,便是指更稳定、更坚韧、更大的意思。

星宫是一个修士的根本,星宫得到好处,大家喜不自胜。

不过有星宫的弟子毕竟只是少数,止寥寥几个而已。其余没有修炼出星宫的,也纷纷表示自己的身体似乎更强健了,充满了力量。

遗玉暗忖,这阵风不仅能考验的众人的毅力,也能给大家难以言喻地好处。日后这些人修行,只怕要事半功倍了。

就在大家还在各自欣喜时,一阵眩晕感突然袭来。但大家并不惊慌,显然是猜到了会发生什么事。

等到再睁眼时,大家就已经来到了山脚下——他们涉海而来的目的地。

“诸位,这大概就是道先生的第二重梦境了!恭喜诸位同窗了!”唐轲大声说道。

“同喜、同喜——”

大家连连拱手,左右恭贺。遗玉一阵无奈,不得不泼冷水,“诸位,眼下这才过了第一重梦境,后面还有八重,焉能掉以轻心?”

听了遗玉的话,诸人一阵轻咳,有点不好意思,唐轲也“恨恨地”看着他。

遗玉无视,转头看向这座山,仔细一看,顿觉异于寻常之处。

这座山看似没有什么不同,其实仔细一看,却发现这整整一座山,并无一块石头,赫然全是书本!

这是一座用书垒成的山!

山的正中央有一条小径,层层叠叠,蜿蜒而上,直上绝顶。小径旁依旧有一块石碑,上面照例有几个字——

读一本书,上一层阶。

“这——”大家面面相觑。

“这是在搞什么!道先生是要我们读完这座书山吗?开什么玩笑!这要看到何年何月?”人群中有人愤怒地大叫。

“就是!等看完了这些书,我等已然垂垂老矣,又如何施展胸中抱负?说不定还没读完这些书,我等遍老死在这里了!”

“难道掌宫祭酒和四学掌议是怕我等在燕射之中给南淮丢脸,才把我们活活地困死在这里吗?当真无耻!”

大家有些绝望,有些人忍不住地就口吐恶言,遗玉听着他们越说越不堪,便出言阻止说道——

“我等入梦,乃是以心神神念而进,肉身还在梦殿之中,如何便能死了?更何况这入梦之事,并无一定之规,若不愿留下来的,只需神识微动,便可使肉身苏醒退出梦境,又何必在此聒噪?”

唐轲附和道,“就是就是。不愿意留下来的退走便是,哪里又有这许多废话!”

唐轲话音刚落,就有四五人消失在了人群中,却是已经退出梦境了。

遗玉环视一眼,“道先生的十八重梦境在南淮泮宫已然流传了七百年之久,历代东序弟子均有经历,岂会有害人之举?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一番话说下来,那些对祭酒和掌议们有些歪心思的人不禁惭愧起来——是啊,这七百年来进过这十八重梦境的人何止数万?他们何德何能会让七百年前的道先生设局去害?

说句不好听的,他们还没这资格。

唐轲不耐烦道,“哎呀别说了,现在时间宝贵,丝毫都浪费不得。还是看书要紧。”说着,就去书山中随意地拿了一本书,盘着腿坐下认真地看了起来。

遗玉惊奇地看了他一眼——唐轲很少有正经的时候啊。

他也取了一本书,也在唐轲身边坐了下来。

在遗玉取书的时候,有一个年轻人想强行闯山,结果还未等脚踏上小径上的台阶,就已经被一股莫名的力量震开了,嘴角溢出鲜血。

遗玉摇摇头,圣人的梦境,岂能取巧而过?

遗玉翻开自己的书,抬眼第一句便是: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这是《论语》的开篇,九州大陆上无论哪一家的文人都会学这本书,遗玉在道观的时候也追随漆雕师兄学过很多儒家的知识,《论语》自然不在话下。

遗玉位了保险起见,又把这本书翻了一遍,然后他起身准备踏上小径上的第一级台阶,可是他没有踏上去。

遗玉被拒绝了。

遗玉回到原地坐下,心里开始思考。这本《论语》自己命名读过、背过,很熟悉。可是为什么不能得到梦境的认可,不能踏上台阶。

他开始回想自己学习《论语》时的场景——

他坐在桃花树下,手里拿着书,而漆雕师兄站在他面前,向他讲解《论语》的意义,还有各家的注释注解,让遗玉学习。

这一切很正常,可遗玉现在再回想起来,却隐隐发觉少了些什么——

啊!是了,是少了自己的领悟!

遗玉跟随漆雕师兄兼修儒家多年,无论是颜氏之儒、孟氏之儒还是漆雕氏之儒都了若指掌,可是唯独缺了自己的见解。

换言之,遗玉很了解别人对儒家的见解,可偏偏没有自己的见解。只有真正的图通了一本书,才会有自己的见解。

因为没有这个见解,所以书山拒接了他,不让他登山。

想通了此一节,遗玉并没有把这个发现告知别人,这也算是一种特殊地体悟,需要人自己去领悟。

遗玉心思澄净,心神完全沉浸在了书里,不闻耳边事。

七日后,遗玉自语,“论语凡一万一千七百零五言,其道在礼,其行在仁,所以明上下之序而爱人也!”

说着,一脚踏在台阶上,成为了第一个登上书山山径的人。

山下诸人心中的敬佩当然是自不待言,七日来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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