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界绝神-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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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锋摇摇头：“没事，你们还好吧。”
乞丐将漫天暗夜大鹏斩杀一空，他撇撇嘴，皱眉道：“为了救你们，我这最后一口酒都用光了。”
“前辈，我这还有一点，你拿去吧。”一位军官掏出了自己的私藏，潘辰看到这一幕微微凝眉，没有说话。
军中禁止饮酒，这军官私藏美酒，显然不合规矩。不过此时还未到军营，而且事出有因，潘辰便没有追究。
乞丐没有客气，接过这坛酒，打开仰头灌了一大口。谁知他酒刚下肚，立刻吐了出来。
“呸，什么烂酒，这东西你也好意思拿出来？”
“呃……”这军官立刻傻了眼，不知该如何是好。
“算了，也不指望你们这种穷酸有什么好东西了。”
潘辰收起武器，朝着乞丐走过来。他满面敬意地说道：“多谢前辈解围！以酒御剑，斩天灭敌，前辈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西楚五剑之醉剑忘天机？”
乞丐挠挠头，面上有些尬尴。
“前辈一词我就勉强接下来了。不过我不是醉剑忘天机，他是我师傅。你可以叫我醉鬼忘忧烦。”
“原来是忘忧烦前辈。前辈怎么会出现在此处，今日可多亏了您的帮忙！”
乞丐脸上有些不好意思，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本在深山修行，奈何昨日有妖风从我洞府上方掠过。我飞出去本想除妖。没想到对方竟是五只妖府境的妖王，要不是我逃得快，加上它们赶着北上，恐怕我昨日就被这群妖怪宰了，我这一脸青肿也是被它们打的。我精修百年，向来不曾遇过昨日这种惨事，所以心中有所不服，准备拜访我多位好友，联合他们一起除妖，顺便报一口受辱之仇。没想到今日便见妖族一支队伍猎杀人类，当真猖狂！”
大楚众人听了乞丐忘忧烦之语，才明白自己何其幸运。若不是五只妖王联手打了忘忧烦一顿，他们也没有今日的幸运了。命运这东西，还真是变幻莫测。
胡锋听到这样的话想笑又不敢笑，强如忘忧烦，威风凛凛，可是面对五大妖王联手，还是只能抱头鼠窜，想想那画面都十分喜感。
潘辰听到这话，极为意动，趁机说道：“前辈有所不知。如今无罪妖林大部已经大举南下了。您昨日所见的五大妖王不过其中部分。无罪妖林出动的妖王至少在十名之上。大楚北部桑林边境更有百万妖军来。如今妖族祸乱天下，西楚岌岌可危，还望前辈能念及西楚百姓，光邀强者前来助战，特别是令师醉剑前辈。如有他的襄助，西楚便能多一分希望。”
潘辰所言句句属实，情真意切，忘忧烦顿感棘手。虽然忘忧烦对大楚没什么感情，但是这件事已经上升到整个西楚的安危上了，他不可能不关心。
“不妙啊，原来情况竟然糟糕到这个地步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多找同道之人助阵！至于我师傅，他老人家云游天下去了。我已经有十多年没见过他，能不能赶来实在不好说。”
“那就麻烦前辈了，此恩此情，战后必有厚报！”
“不用了，就你们这穷酸样，一坛好酒都没有。我走了，你们自己小心！”
忘忧烦来得快，去的也快。话音一落，人影便飞过天空，消失不见。
潘辰心系北方战场，忘忧烦刚刚离开，便吩咐众人立刻坐上青羽雀继续赶路，连一地妖族尸体都没有来得及收拾，胡锋只能暗叫可惜。
忘忧烦行不过二里，便落回地面，看着四下无人的密林，轻笑一句。
“还用我请你出来吗？”
话音刚落，林中一株古树顿时炸裂开来，一道黑衣身影显露出来。
忘忧烦见到此人真面目，鼻子狠狠嗅了几下，神色有些意外。
“你是人类，不是妖族，如此鬼鬼祟祟想做什么？难道想对刚才那些大楚之人不利？”
黑衣身影急忙解释道：“前辈，个中秘辛在下不便解释，请前辈放心。在下没有对他们不利的意思。”
“哼，话说的好听，我怎么信你？”
黑衣人无奈抛出一块腰牌，“前辈，这东西你该认得吧。”
忘忧烦将腰牌接在手中，仔细翻看了几遍。
“这是真品，你竟然是那个地方的人。看来你不会对大楚之人不利的。既然如此，我也懒得追究你如此行事之因了。只想劝你一句，妖族大举来犯，你们可别干了傻事。”
“前辈放心，我等自有主张，绝对不会影响大局。”黑衣人抱拳道。
“罢了，你好自为之。”
忘忧烦抛下这句话之后立刻冲天而起，重新向着远方天际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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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 北境战场
过了妖鹏一劫，大楚将军们接下来的路再无杀伐了。不过潘辰总帅并没有因此放松下来。先前行刺江王的五大妖王恐怕已经返回了北境，甚至很可能已经开始在北境大肆屠杀，这种情况他如何能安心？
青羽雀连续赶了五天的路，胡锋一行总算到达了集结地甘林行省。这里和桑林行省相邻，七省联军便在甘林北方的狼烟谷集结。
狼烟谷是大楚知名的战略要地，历史上这里曾有过上百次战役。谷中山石一片黑褐色，如同干涸的血液。
密令发出到现在已经将近六日，七省联军除了位置最南的卞南行省镇山军还未抵达，其余六省联军皆已到达。
前线战事吃紧，潘辰不及等待，到来之后直接集合大军开往北境，至于卞南镇山军被他传令在后跟进。为了保障在任何状态都能及时应对，潘辰行军速度并不快。这样主要是为了保证大军不会过度疲惫，难以应付妖族大军，同时也是为了等待和后方卞南军的联合，将两股力量凝成一股。
胡锋虽然是三品军司，可是说到底没有丝毫统兵经验，所以潘辰也并不信任他来统兵。
前线战报虽然都会按时由信鸟送来，但是潘辰此时已经不太相信这些战报了。因为五大妖王就在大楚前线的后方，这里传来的每一个消息都可能已经被妖族知悉过，甚至篡改过。为了大军安全，潘辰从联军中挑选了一百轻骑交给胡锋。让他代领这些骑兵先行开路，替联军探查敌情、传递情报。
这一百轻骑实际上都是精心挑选的，他们有的体质虚弱，是军中笑柄。有的实力不凡，却是刺头，经常违纪。潘辰指挥部下将这些人送给胡锋一方面是想让他练手，另一方面其实也是把他们当成了炮灰。战力低下的弱兵和不听号令的士兵都是军中蛀虫，这些人若是在前方开路遇到陷阱埋伏，死了也不会影响大局。
第六天清晨潘辰将百名“精兵”送到胡锋跟前，语重心长的说道：“胡军司，这些精锐本帅就交予你了，你可要好好带领。前途未卜，你们自己多加小心。要知道你们肩负的不止是你们自己的生命，还有我们这些后方七十万大军的生命，还有大楚乃支整个西楚人民的期盼。上路吧，勇士们！”
胡锋骑在自己的碧眼金戈虎之上，军中无数将士积累出来的雄壮气势让金戈虎亢奋不已。这个刚刚进阶妖晶境的妖兽还不知道即将面临的是什么，只顾着仰天咆哮。
胡锋不喜穿着盔甲，可是现在既然成为统兵军司，那便不能太过随意。今日他穿着一件雪白的亮银鱼鳞甲，为了衬托气势他特地化出了一柄鎏金镔铁陌刀。这一身行头骑在金戈虎上格外有气势，这百名骑兵看向他的目光也多了一丝惊异，不过目光中的怀疑还是丝毫不减。这些骑兵昨夜收到命令便知道自己跟随的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一个没有丝毫统兵经验的武者。
胡锋没心思理会他们的想法，他自己还有一大堆恼人的思绪没有排除，当然不会为他们分神。
“出发！”
胡锋手一挥，率先驾着金戈虎向北方奔去，骑兵们立刻紧跟而上。
原先胡锋料想中的不听号令和他对着干的士兵并未出现，甚至出了联军视线也没有太大变化。胡锋很快想出了原因，这次战争比以往的战争都要沉重的多。即便是经常违纪的刺头此时也没有心思瞎搅合。怎么活下去回到家乡回到老婆的被窝才是他们此时考虑最多的。
冰牙和水寒二人原是杀手出身，也并无太好的妖兽坐骑，此时骑的也只是比普通骑兵稍好些的红云宝马。他们三人走在队伍最前方，也各有自己的心思。
三人并肩行了片刻，冰牙忍不住问道：“先生，我们就这样上了战场？”
胡锋转过头来问道：“你不想去？”
“没什么想不想，我们早把生死置之度外。可我总觉得我们这些当杀手的莫名其妙的就参军了，感觉很是奇怪。我们原本也只是想躲避枯荣妖王，可是现在是做什么呢？”
“先在做的是该做之事。”胡锋说道，“其实我心中的担忧比你们更多。”
“我有自己要做的事情，并不想被战争耽搁。可是这场战争即将蔓延整个西楚，我们是躲不掉的。与其东躲西藏不如正大光明的战上一场。杀伐是武者进阶的最佳捷径，这条路虽难，但是只要坚持走过，必定有不俗的收获。你们这段时间进阶太快，虽然过去境界远超同辈，但也不能有丝毫放松。武者的世界，没有进步就是退步。你们可要谨记。”
冰牙苦笑道：“这些我们都知道。只是觉得我们参加这种正面大战怪怪的。”
“呵呵，凡事都有第一次。适应不同的环境更容易让人境界提升。这是好事。”胡锋笑道。
“先生所言不无道理，那我就放心了。”
“水寒，你在想什么呢？”胡锋看到水寒默默无言，忍不住问道。
水寒听到胡锋的问话，抬起头来说道：“先生，后面这些人怎么办，真要遇到强敌要救他们吗？”
胡锋闻言摇摇头：“别怪我心狠，让我们都棘手的角色最起码是武宗实力。那时候我们根本护不住他们的。战争无人能幸免，即便豁命救下他们一次，也难以组织第二次，与其如此，不如顺其自然。力所能及便出手，力有未逮便放弃。”
水寒点点头，“我明白了。”
排解了两人疑惑，胡锋自己却依然烦恼不已。透过真视之眼他能清晰看到自己胸口沾着一颗绿色树种。不止是他，水寒和冰牙也是如此。胡锋能清晰辨别出其中的能量，那是枯荣妖王留下的。那夜他们虽然逃出，但是事后胡锋才察觉到自己身上多了这个东西。
既然能看到威胁所在自然能驱除，可是胡锋不敢，他能看出这树种和枯荣妖王有着难以形容的联系。一旦他稍有异动，不知身处何方的枯荣妖王都能通过树种中预留的能量灭杀他。这种生命被人掌握的感觉很不好，可是他却无力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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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章 风云有变
北境森州城。
战火处处，狼烟遍地。曾经坚无可破的城墙随处可见断壁残垣。城中黑烟四起，数不清的火焰正在吞噬着来不及逃离的百姓。街面早已残破不堪，地面随处可见不知名攻击打出来的大洞。到处都是尸体，绝大部分都是人族的。其中很多人都四肢不全，从尸体的伤口上可以看到明显的噬咬痕迹，这些都是妖族的杰作。
妖族是吃人的，在野外惨死的人类进本上都会被妖族吞入腹中。不过这支妖族大军与野外零散的妖族有很大的不同。它们谨守首领命令，没有完全打下这座城池它们是不会享用人族肉体的。
森州府前，森州最后的一支守军还在负隅顽抗。城池被破，家园被毁，家庭破碎的士兵们生无可恋。死志萌生后的他们剩下的只有最后的疯狂。
上千只各种形态的妖族咆哮着冲向最后的府衙前。领头的十丈巨妖一巴掌拍下去便将十多名士兵拍成了齑粉。这差距太大了，顶尖战力惨亡后，森州城中的残兵只能如砧板上的肉，任妖族宰割。
此时妖族大军的首领，一只青毛犼踏着大步一步步向着森州府走来。它体型巨大，高有数十丈，比森州的城墙还要高。狰狞的兽口一张，雷霆般的怒啸传出。整个森州好像都在震颤。修为达到它这个地步早就可以化为人形了，可并不是所有妖族都会选择人形修炼。拥有部分上古异兽血脉的青毛犼自命清高，向来不屑于以人类身躯出现。
“森州灭矣，下一个目标便是金奎！妖族的时代来临了，所有人类都要匍匐在妖皇的身躯之下！”
随着高亢声音出现，它的大脚瞬间踩爆了整个森州城府，宣布了这一役的结束。
“妖族的时代来临了！”
无数小妖跳到高处不停的呐喊着，一同迎接这个伟大的时刻。千万股声音汇聚成一股震天轰鸣，高空的飞鸟都被吓得跌落下来。
大楚北境，妖族大军势如破竹，已经连破北境七城。下一个目标就是攻打桑林首府金奎城。想要攻打金奎，首先要通过百里外的一处险地岳山关。
此时岳山关大营之内灯火通明，楚寒泯躺在中央军帐中的兽皮大椅上，他双目微闭，下巴紧靠在支起的右手掌上。白若默与霍江柳站在左右护持，在他们的身前，一位面貌粗犷的大汉恭敬的跪在帐中红毯上。
“说吧，现在形势如何了？”白若默代替楚寒泯问道。
大汉这才抬起头来，说道：“启禀寒王，我军节节败退，死伤无数。日前森州已破，我军不得已才退守岳山关。”
“军中还有多少可用之人，高层战力又如何？对比妖族又如何？”
“我军只剩下不足五万人，除去伤患，可战兵将最多只有三万人。至于高级战力只余下三名初阶武宗了。至于妖族，却是货真价实的百万大军，不过有些奇怪的是并未见到妖王层次的妖族出现，最多只有媲美武宗的妖晶强者。”
楚寒泯听到这句话缓缓睁开眼睛，向着他看过来。
“可查探清楚了？”
“寒王，臣不敢有丝毫隐瞒！”
“嗯，那妖族装备如何？”
“这，臣也觉得奇怪。这妖族军队更像是杂牌军，许多都没有护甲。武器也很是稀罕，多是用爪牙攻击。”
“嗯，你下去吧。”
这将军一走，楚寒泯伸了个拦腰站了起来，说道：“这也许是今天听到的唯一一个好消息了。”
“寒王何出此言？”白若默问道。
霍江柳沉思片刻道：“传闻西楚有血誓阻隔，灵气稀薄，与外界的联系也十分少。传闻西楚之外的地方宗派林立，强者如雨。不过也因此资源匮乏，外界妖族的环境更是差了，衣不蔽体也是常有的事。所以妖族大军可能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般厉害。”
“霍老此言非虚。这种传闻老夫也曾听说过。只是不曾走出西楚，不能亲自印证一番。”白若默点头道。
楚寒泯笑着摇摇头，“我说的可不是这个。”
“嗯？那是为何？”
“妖族有军百万，却无妖王擅自出手。原因有二。一者妖族隐藏实力，麻痹我们。不过妖族已经大张旗鼓打下了大楚多座城池，这样的策略未免落入下乘了。”
“确实，这些老妖一个个动辄就有千年寿元，脑智比起我们人类可是丝毫不差的。”霍江柳点头深表赞同，别的不说，枯荣妖王的表现就曾超出他的预料。
“二者，就是我所谓的好消息了。众所知周西楚多年和平完全是仰仗神皇血誓的作用。妖族此番进攻还有所保留，说明它们还没有完全破解神皇血誓，或者说不能让所有妖族都不受血誓影响。”
白若默道：“神皇血誓，一直以来都有一个特效就是实力越强受到血誓的影响越大。低阶妖族基本不会有多大影响，顶尖妖族则不然了。妖王到现在没在军中出手，很可能便是因为血誓破解之法还不能全面推广。修为高深的强者需要用特别的方法解除血誓诅咒。”
“妖族即将进攻这岳山关，不知道此关防守如何，能否抵挡一二？”霍江柳有些不太放心的问道。
“呵呵，能不能挡，看了再说。我相信如论如何总会有不小的收获。”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