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诱鸟 作者:[德] 罗丹·p-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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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又把车开回宾馆前下车,从惊讶的沃尔夫莱先生身边走过去,走上楼梯。
蒙特尼房间的门敞开着。弗莱迪没敲门就走进去了。
蒙特尼朝他微笑着。
“真乖,我的小伙子。”他说。
他仔细打量弗莱迪好一会儿。小伙子长着呆板的、玻璃一样的眼睛。蒙特尼期望每一个置于他的精神控制之下的人都长着这样的眼睛。
蒙特尼命令道:“现在回到你的父母那儿去,告诉他们,我把你带到宾馆是因为我把你和另外一个人混淆了。在今后的二十天中你要和往常一样。但是不许你进行任何心灵迁移跳跃。而且和到现在一样别告诉任何人你掌握了心灵迁移能力。但是二十天之后——注意日期是8月7日5点钟——你将通过心灵迁移能力到达盐湖城。你认识那座高大的摩门教教堂吗?”
弗莱迪点了点头。
“好,我将站在教堂大门口等你。别忘了:你可以通过我成为一个伟大的人物,但是我始终在你的上方。”
按照约定,在第二十天,弗莱迪·迈克马瑞从加尔迪纳消失,再也没有人看到他。谁都没有把他的失踪与那位二十天以前离开的加尔迪纳陌生人联系起来。
警察在寻找弗莱迪·迈克马瑞,没有找到他。当警察最后放弃对他的寻找时,他那位因为事故而身体每况愈下的父亲故去——人们说是因为忧愁而死。
可是,克里福尔特·蒙特尼还在继续召集具有特殊才能的人。他到每一个在过去的三十年内出现过强烈的反应堆辐射的地方,因为他知道,放射现象不仅可以在消极的意义上改变人的遗传特征。
他所做的与佩利·罗丹几年前所做的事情没有什么两样:他招募了一个变异人的军团。与佩利·罗丹的根本区别在于:蒙特尼并不问人们是否愿意为他工作。在同对方一起呆到不足五秒钟的刹那间,他就把他们的大脑模型复制到自己的大脑里。在此之后,他就能够了解对方的思想活动,即便对方已经在离他数千公里的地方,他也能越过这一距离把他们完全控制在自己的力量之下。
因为蒙特尼曾经是一个变异人——他把最富有能量的传心师和催眠师集于一身。为此他是一个绝对的例外。
由他控制的人称之为“头领”。绝大多数人并不认识他本人。他知道自己在做一件危险的事,只需一点错误就足使其垮台。他知道,他的帮手一旦为他做事就无法逃脱他的手心。不管他们在哪儿,他都牢牢控制着他们。
弗莱迪·迈克马瑞是他的第一个牺牲品。
五年后的1981年7月,蒙特尼已经拥有了足够富有战斗力的变异人,来实施第一次袭击。
第一次袭击的目标是一个仅仅因为成功而引起蒙特尼愤怒的人。
那就是对佩利·罗丹的袭击。
第二章
佩利·罗丹已经连续辛勤工作了几天。
他和克雷斯特收集了所有材料,根据他们的观点,里面可能会隐藏对那位陌生人的说明。然后工作几个小时,把这些材料输送到那台复杂的阿尔孔密码机里,最后把这些资料交给正电子脑来进行鉴定。
可是并没有得出什么结论。
正电子脑认为,在这次袭击的背后有一个经济势力。它用经济的手段企图破坏第三势力,然后把它搞垮。
正电子脑指出,这股陌生力量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统治世界”。
佩利·罗丹叹气道:“这会使我们停滞不前。”
过去几天来局势变得更加严峻起来。参观泰拉尼亚空间研究所的一些科学家一夜之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有人偷了一套微型驱动装置的元件,然后逃跑了。
这位陌生人非常活跃。惟一可以牵制他的就是第三势力的变异人,因为他显然是利用变异人来工作。
但是,即便是变异人也不可能同时出现在各个地方。把他们安排在合适的位置是只有事先猜出陌生人计划的那个人才能完成的任务。
佩利·罗丹和克雷斯特以及正电子脑都没能成功。
罗丹通过秘密渠道让人传出给泰拉尼亚防御部队的必要信息。全球庞大的间谍工具就在半个变异人阿伦·D·默坎特的领导下。他在第三势力的最初几个月里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阿伦·D·默坎特立即开动他的信息机器。他在通知后的第二天就已经向佩利·罗丹提供了第一个信息。
加利福尼亚一家机械厂开始用最小范围的广告来将一种机器人控制的农用机械投放市场。佩利·罗丹认为这一说明非常重要,决定亲自出马。在从阿伦·D·默坎特那儿得到消息几个小时之后,他已经动身前往美国。
他没有错误地径直前往机械厂的接待室,而是先在一个中档宾馆安顿下来,休息一天。然后,他才同阿伦·D·默坎特的两个特工联系。
该城叫萨克拉曼多。就在向罗丹提供信息的同时,阿伦·D·默坎特派了两个最有能力的工作人员上路了:陆军上尉法利纳和中尉里希曼。
罗丹在一家咖啡馆里与法利纳碰头,这时候里希曼在城里巡逻、保持警惕。
法利纳是个矮胖的男人。人们从远处就可以看出他的意大利血统来。他并没有过分敬重地问候罗丹,但这样一来他显然情绪更好。
他们俩得知没有人窃听之后,法利纳断言:“干得太好了,没有人知道您在萨克拉曼多。”
罗丹笑了。
他从来没有不采取安全防范措施就上路。两个出色的化装师把他的脸进行了一下修饰,他们的技艺如此精湛,以至于目光敏锐的老相识才能认出罗丹来。出于安全和舒适的考虑,他没有戴假胡须和假发。罗丹知道,正因为如此才存在着有人认出他的可能。法利纳能找到他有两个原因:第一,他们约好在这家咖啡馆里见面,第二,罗丹身上有个记号:他的额头左侧有一块伤疤。
“有什么新情况?”罗丹问。
“没什么,”法利纳沮丧地回答,“拉莱装扮成一个殷实的商人。”
“拉莱?”
“是的,农用机械厂的厂长。他便宜销售了自动犁。自他开始销售这几天以来,他的顾客人数翻了三四番。顾客们对他赞不绝口。”
“您看了这东西的内部了吗?”
“当然,但是什么都没有找到。我们不知道拉莱把设计图纸放在哪儿?如果他……”
法利纳思索片刻。
“如果他……”罗丹帮他想。
“我是说,如果他把设计图纸放在家里,”法利纳继续说,
“里希曼查明,拉莱的公司在开始销售之前收到一大批铁路运输来的货物。”
“从哪儿发来的?”
“从盐湖城。”
“跟踪了没有?”
法利纳摇了摇头说:“没有,因为没有时间。”
罗丹思索着。这从一开始就是一个谜:机器人操纵的犁具和泰拉尼亚的失窃案会有关系。一家简单的机械厂,毫无疑问,它并没有完成特殊任务的装备,它居然能在如此惊人的短时间内把可以销售的产品投放市场。
“您认识拉莱本人吗?”罗丹问。
“不,但是我从近处看见过他几次。他给人第一眼的是一种好印象。”
“那么看第二眼呢?”
法利纳撇了下嘴道:“印象就不好了。他是个圆滑的家伙:友善,但诡计多端。”
罗丹已经把他的计划想好了。
“您今天下午就去拜访他,以非常感兴趣的买家身份出现。”他向法利纳建议,“我们将想出点儿对策来了解他的行动和反应的方式。我们一知道消息就由我来完成此项任务的第二部分。”
“同意。”法利纳回答。“里希曼干什么?”
“他要在盐湖城找出供货商。”
几乎就在同时,大都市纽约的一个人(他因为后背有点畸形而看上去可怜巴巴的)经历了下面这件事:
他在一家快餐店里吃午饭。他买了一大块儿很薄的牛排、绿豌豆和炸薯条,放在一个大托盘里,然后在一个靠窗的桌子旁坐下,桌旁的椅子全是空的。大约过了五分钟,就在他断定那块儿牛排绝对不够他吃时 ,第二个人——年轻、高大伟岸、英俊潇洒的小伙子——也坐到了他的桌旁。
“在角落里倒霉了吗?”过了一会儿他问。
在这个地方人们习惯把华尔街叫做“在角落里”。
那个年轻人板着脸,把目光从他的盘子移开,打量着他对面的人。
“这跟您有什么关系?”他有些不客气地回答。
可是对方并不罢休,他语气温和地说:“我在关注这种事。或许我能帮助您。”
“您?”
对方的话里包含着侮辱和轻蔑。
可是那个被侮辱的人只是点头说:“是的,我。”
这并非夸海口,因为那个驮背、其貌不扬、稀少蓬乱的金发已经花白了一大半的男人是霍默·G·亚当斯——世界上最大的工业康采恩·考斯迷克总公司总裁,他同时还是第三势力的经贸部长。
“我了解几个骗取生手钱财的花招儿。”亚当斯接着说。他边说边玩儿着火柴盒,“当然,我也知道该怎样帮助人们得到钱。”
那个年轻人有些尴尬地在盘子里乱戳。他问道:“您听说过联合航空公司的事吗?”
亚当斯惊讶得跳起来问:“我的天,您买了联合航空公司的股票?”
年轻人点了点头,“四天以前。”
亚当斯觉得没有必要对年轻人进行详细解释,他只是问:“您损失了多少钱?”
“全部。”年轻人支吾着说。
亚当斯微笑着问:“是多少钱?”
“大约一万二千美元。”
亚当斯点了点头说:“对于您这个年龄的人来说是个不小的数目。顺便问一句,您叫什么?”
“我?……爱默尔·布拉德莱。我是个技术绘图员。这笔钱是我继承下来的。”
他看着亚当斯,希望驮背的小个子也能自我介绍一下。
“我叫亚当斯。”亚当斯不以为然地说。
在美国叫亚当斯的人超过一百万。人们根本不可能只靠名字来把他和考斯迷克总公司联系起来。
“您能给我出什么主意?”布拉德莱问道。
“没什么主意。”亚当斯最后回答,“您损失多少钱我准备借给您多少钱,以便使您能够再试一次。”
奇怪的是,布拉德莱似乎对这个机会不感兴趣。
亚当斯想,或许他把我当成了一个愚蠢的狂妄自大的老头儿。
布拉德莱问:“现在马上就借给我吗?”
亚当斯摇了摇头说:“如果您有时间请您到我办公室来。您在那儿可以拿到钱。我们还会一起研究一下交易所的股市行情,好让您知道该买哪一种股票。”
他拿出一个小日历,撕下一张纸,在上面写了几行字。然后他把这张纸递给布拉德莱。
“考斯迷克总公司?”布拉德莱问,“您就是……”
亚当斯笑着摆摆手道:“毫无关系。我们一共有十个亚当斯,而谁跟总裁都没有关系。您来吗?”
布拉德莱冷笑着问:“您此话当真?”
法利纳闷闷不乐。
他轻蔑地打个手势说:“什么都没有。您没有能够控制百分之三十斜坡的全自动十铧犁。而这是最主要的部分,他们会因此而笑话我的。”
罗丹也大笑道:“就是这个主意。您跟拉莱谈过吗?”
法利纳点了点头说:“大约谈了二十分钟。”
“结果呢?”
法利纳耸了耸肩:“我认为:您的主意未必奏效。”
罗丹似乎很在意这句话,他说:“我们还有一个办法来应付各种情况。”
法利纳认为:“您也会需要它的。”
晚上七点,佩利·罗丹给农用机械厂打电话。
拉莱对于这一打扰感到不悦。
“我可以想象,”罗丹说,“我的电话使您感到不高兴,可是尽管如此我还是得马上跟您谈谈。”
拉莱抗议道:“每个人都可以像您这么说,您究竟是谁?”
“一个会给您带来许多麻烦的人,假如您和他意见相左。”罗丹预示不祥之兆地说。
拉莱竟然没有马上放下电话,这使他感到非常惊讶。难道是负疚感阻止了他吗?
“没有人会给我找麻烦的。”拉莱声称。
“那您得听我把话说完。”罗丹反驳道。
拉莱似乎在思考。
过了一会儿他说:“那好吧,您出来一下吧。”
“去哪儿?”
“帕克威锥屋2025号,我的私人住宅。”
罗丹对这一行动进行了周密的准备。
他估计拉莱不会认出他来。他带一个手提式脉冲辐射器和一个心理武器,他没有其他武器。就连可以防弹的战服他都不得不放弃,因为如果他穿上那件稀奇古怪的衣服,那么他第一眼就会暴露身份的。
首先他还希望自己不必使用心理辐射器。在颠覆第三势力的链条上,拉莱肯定不再是一个无足轻重的环节。对于调查来说这个链节是有用的,倘若那个不知名的对手尽可能长时间地隐姓埋名,不管反击是否已经开始。
他开上在萨克拉曼多期间租的汽车,驶向帕克威锥屋。拉莱住在一幢旧式风格的大乡间别墅里,毫无疑问也是很昂贵的。这幢别墅离公路很远,以至于拉莱不得不自己叫人铺设一条通往公路的路。
罗丹到达时正好是晚上八点四十分。眼前一片漆黑的夜色,除了暗淡的星光外再无其他照明。罗丹尽可能地环顾四周,可是没能发现中尉法利纳。按照他们的约定,他本应该在附近等着。他按了一下门铃,然后等着来人给他开门。
根据法利纳对拉莱相貌特征的描述,罗丹断定,来给他开门的正是拉莱本人。
他把手递给拉莱,可是,拉莱熟视无睹,一脸冷若冰霜。
罗丹被带进一个小房间里,看上去好像是拉莱的工作间。拉莱指了指圈手椅,罗丹落座。
“怎么回事?”拉莱问。
罗丹惬意地向后靠了靠,跷起了二郎腿。
“您偷窃了我的发明。”他好像顺便说一句一样,语气中也没有任何戏剧性。
拉莱坐到他的写字台后面。现在他半站起身,伏在桌面上。他看上去好像吓了一大跳。
“您的发明?”他喘息着问。“您再说一遍。”
罗丹做了一个肯定的手势道:“我刚才说:您偷了我的发明。”
拉莱又坐回椅子上。
“哪一个发明?”他想要知道。
他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罗丹觉得太快。
“这一点您跟我一样清楚,”他回答,“您十五年来一直生产耙 、犁和一些小的机器——所有人类早在几千年以前就发明的玩艺儿。最近几天您才生产出贵厂历史上一个真正创新的东西。而这一创新是您从我这儿偷去的。”
拉莱不动声色。
“您能够证明这一点吗?”他问。
“当然,您希望我在法庭上证明这一点吗?”
拉莱点头。
“我甚至坚持这一点。”他语气肯定地回答。
这时候罗丹意识到,他虚张声势的恫吓没有产生任何效果。拉莱太确切地知道他的犁上机器人控制系统是从哪儿来的,以至于没有中罗丹这一计。
“您会后悔的。”罗丹又强调一次。
拉莱站起来。
“不是我,而是您。”他生硬地说。
罗丹同样站起身。他用一个不引人注目的手势把那个小心理辐射器从口袋里掏出来,然后把它对准拉莱。
拉莱马上就发现了,他的脸抽搐一下,然后露出丑陋的狞笑。他并不害怕。
“现在请您告诉我,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