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将-第10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鲜于纠结了数万军重新欲战。
梁王随即压上,可才到前面,却听说虎子率领骑兵乱打,正和叛逆鏖战。
全军立即加快步伐,没转过山口,就已经听到那边的喊杀声惊天动地,此时黄昏至,余晖漫天,对了西处,转出的主力兵马根本看不到详情,听声音似乎纠缠着,人人心急如焚,忽然日落山后,在天光未曾暗淡时,梁王疾驰之中终于看清此刻情况。
在巴东巴西交接的江州北,江渠原上四面八方不知道多少骑兵,一列一列的轮番正向着那边大阵乱砍,进退交错配合无间,而其正中,对了大旗方向,有一列武校领勇不可,不避箭矢挡势如破竹,左冲右突刚把一片好不容易聚集的弓弩手杀的尸横遍野,又向大旗而去。
这厮领了五百武校领就在那里耀武扬威不可一世,有喊声如雷:“谁敢和我一战?”谁敢和他打?马到处,敌军营营乱退。更有一步军和僧营并肩,对了前面压去,已经和敌军交战,口中呼喝:“陷阵,陷阵!”
全场骑兵呼应:“杀!”更为疯狂,如狼群困牛羊一样,扑杀不停,上去一卷,贼军就少了一片。
清晰可见敌军在退,阵脚已动,局势分明之下梁王狂喜,鲜于贼先败马嵬坡,此时号称数万,其中精锐还有多少,战心又有多少,而若是江渠原再败,将再无回天之力,于是大喝:“关中十万军马已至,杀!”
他亲领着的千余禁军亲卫人人争先,立即向前,身后荆州各路将领看这局势,还管什么阵势预备之力?呼喝连连,连战鼓都敲破了十来面,后军一直留在力的这两万步兵,立即向前,只顾冲杀。
其实周围不晓得多少川蜀武门正在看着这边,江州城上,以及处处山岗,人人看着这等大军厮杀的局面,从下午开始至今,那关中来的骑兵仿佛不知道疲倦,那武校领一次次的破营斩将,都已经心中震撼,这个时候传说的梁王大军从那山口涌出,密密麻麻如洪流一样,只见头不见尾。
天晓得到底多少军马,或许十万不止?
赵山河勒马横枪,看着身边江州武尉法家族长法正,轻轻一笑:“晚辈可曾吹嘘骠骑虎子威风?”法正早从开始就看了,只看到那厮遇将斩将,遇敌破敌,如入无人之境的悍勇,他连连摇头,赵山河笑道:“既然如此,法正公还等什么?何况法正公难道信不过房龄武门?”说完一催马,对了周围几处人马内的房龄子弟们喝道:“主将血战逆贼,我辈壁上观吗?”
“死战,死战!”房龄子弟当即出马,向着山岗下而去,法正一咬牙:“上。”身后武尉法家子弟大约数十人先动,随即数百人动,滚滚而下跟在了赵山河身后,看到法家动了,江州武尉许家的族长许仲眼都红了,瞪着儿子:“往日自夸骁勇!”
老子没骂完,臂膀如铁的许褚举起了手里的大斧:“上!”
一门,一门子弟尽动,在房龄乃至襄阳道上的带领下,于四面八方尽向战场而去,一处声势或许微弱,可漫山遍野仿佛处处山岗都有烈马冲阵而来,口喊杀贼,面对这等声势,似乎陷入十面埋伏一样,鲜于军马胆气终丧了干净,再也支持不住,轰的一声转头就跑,邓海东正把纠缠在面前的一处敌军校戳死,看到前面鲜于又跑,气的他大吼:“鲜于通!”
鲜于通魂飞魄散,身边亲卫护着,只知道身后惨叫连连,而杀了半天还精神抖擞的那厮在喊:“沿途武门,即刻追拿叛逆,得鲜于赏十万金!”梁王在后面听了,难道和他还价?当即振臂:“拿鲜于赏十万金!”四面八方传下梁王令去。
听到十万金的数额,就算一家武尉门第也要激动,何况若拿叛逆还有大功,不知道天子还会有什么赏赐。这群人在鲜于叛的时候壁上观,仅保自己门户,此时看到局势分明了,打起落水狗来彪悍的不比关中军马差,何况人人都是地头蛇,这个时候又听了说,拿一叛军也有赏,武门上下顿时激动了,只恨乱贼不多,要知道,现在这漫山遍野全是钱啊!
于是,只要听了那厮在前面许诺连连,梁王就跟着他喊,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很快就变成梁王令,看看这局面这场战下来额外不花了数十万金的话,是没办法圆场的,或许禁军内有人担忧,梁王却继续鼓舞,根本不在意,若是失川蜀损失的可不止是钱粮,而若灭鲜于,关中川蜀从此在天子手中为铁板一块,且鲜于经营剑南多年,积蓄定够,恐怕还有富足!
想到这里,梁王看着前面风流云散的乱军,心中激荡连连道:“川蜀定矣,川蜀定矣!”
他来时心急如焚,到了却知贼军已破,而此刻再战一场,看川蜀军马摸样,他已经完全放了心下来,现在就是不追鲜于,他也再不能鼓动多少兵马,绝难再作乱。。。。。。
夜,临。
兵马回收,川蜀武门早已安排人手,如邓海东入川时的吩咐,现在且去查探前方消息,其余众将汇聚一堂,武门上下送来肉食米粮,看到关中军马有书记在那里一一将这些“义”门捐助登记造册,更是坚定了痛打落水狗的决心。
上面已传,各门族公进,帐内至外宽敞马道上,两列关中骁将排列,火光照耀下他们全身上下腾腾的杀气,帐内右首梁王,左手是明黄虎牙和只修杀人放火的头陀僧,正中明光勇烈镇守端坐,江州法正许仲为首,对上他双目炯炯,想起亲见的这厮悍勇,和吐蕃蛮的传闻。
各门族公低头,纷纷入帐,不敢再看,只是膝行向前匍匐于地:“江州下门等,拜见梁王殿下,拜见勇烈将军。”
第七卷第十四节江山本如画
第十四节江山本如画
PS:今天的第二更。继续努力,唯有玩命换支持
邓海东抬手,示意他们起来,褒奖几句,先让他们站了一边,他面色平淡,而人心就是如此之贱,越是如此那些武门族公越是觉得这厮深不可测,毕恭毕敬战战兢兢的站了一边,静静看他在那里继续分拨军马,日夜追袭,按着这厮的说法,他鲜于通便是逃入吐蕃境内也别想活了命来。
随着一声声令,一名名校官大步离列,慷慨而去,外边马蹄声动,能从这里看到西去不尽的火把照耀蜀中山川,仿佛被火烧透了的天空,星辰都在倾泻一样,这大胜之师上下鼓舞的锐气,胆气弱些的身在其中都定不住心神!那些族公站在那里。不知不觉汗流浃背。
上面又是声喝,俘虏军校被押了进来,其中有吐蕃子才进帐就自己跪下,用着不生不熟的唐话在喊:“神威天将军饶命,神威天将军饶命。”
便是梁王也初见这一幕,惊的看着邓海东,邓海东冷笑:“既知是本将,为何还和鲜于贼勾结一起?饶你们不得。”
“饶命,饶命。”吐蕃蛮努力挣扎,嚎叫起来:“小人等折了马落单后才走不掉的,绝非和将军做对。”其声凄厉无比,邓海东摆摆手:“共计抓了吐蕃蛮多少?”听他当面说自己是吐蕃蛮子,那吐蕃校也不敢吱声,跪在那里战栗不已。
“才二百?尽数给马,放十人回吐蕃,告知你们赞布,若是鲜于入境,给我送来,其余随了我,拿功劳换自由。”
上下无声,就听那吐蕃蛮连连感谢,磕头砸的澎澎乱响,被赶出帐去邓海东还在吩咐:“给他们刀枪,不怕他们反。”那厮走到帐口了听到这句话,赶紧回头再拜:“神威天将军在此,便是我家论钎岭大人也不敢放肆,小人等……”
“下去。”邓海东不耐烦的喝斥。两个武校领上去提了那厮就走,这个时候帐内已经看的全傻眼了,邓海东摘下了头盔,骂骂咧咧:“神威天将军?”然后把眼神扫向了那些江州族公:“继续努力,殿下和本将都不会忘了你们功劳,你是江州法家的?好,无需多礼,我听了山河说,你和许家都是第一批上阵的。”
说到这里站了起来:“两家长子即刻授武尉职,为赤骑二营副将,随军西进。”
两家族公大喜,连连致谢,邓海东又对了另外几家,让他们长子入军,随了陷阵二营,刚刚那场厮杀之后到现在为止,谁还不知道,武校领就是赤骑一营,那势如破竹的铁壁则是陷阵一营?能入这两支强军后备,等着的就是无尽功劳,那些族长们哪个不想为子孙得好出路?
身在川地。却能入平叛大军,而他们现在也知道关中十将的名头,梁王节度荆州总领的尽是豪杰将种,不是未来天子是什么?欢喜的都要疯了一样,对了邓海东和梁王就磕头,拜了再拜这才退下,看他们走了,邓海东对了梁王道:“殿下,此次平了川蜀,借机就收拾稳当了吧,如房龄等。”
梁王看着他,双眼闪闪,半响后道:“你果然一心为国。”
邓海东洒然一笑,手划出一个圈:“一生哪怕无穷富贵,临老不过一席之地可安,哪怕公侯门第,后代子孙不肖,金屋也成败瓦,越是富贵还越是祸害根源,放眼国朝,若是各族子弟人人自强,各门族公知道先国后家,何愁我大唐不能威振四海?”
祖智深在一边合十道:“阿弥陀佛。”还没说话,上面的邓海东已经吓的跳了起来:“哎呀,结拜以来,第一次听了大兄念佛呢!”梁王本为他心胸眼光感慨,忽然听他一句,再看头陀被他堵的两眼直眨,爆笑起身。对了他一拳:“你这厮!”
头陀恼怒:“七弟你!”邓海东赶紧赔笑:“大兄是修的杀人放火,度尽恶人的功德。”祖智深才开怀一些,这厮又问:“就是不知道大兄可精通吐蕃的欢喜禅?”梁王翻了当场,看头陀那么稳重的一个人,气的转眼揪住了这货,两人闹成一团。
半天后,邓海东才去收拾自己明光,额头肿了一块的头陀则在摆弄自己胸口的念珠消嗔,外边送来了几大盘狗肉,刚刚没太占便宜的邓海东就斜了眼睛去看头陀:“兄弟对你好吧?”再请梁王入席,三人坐下,梁王也没个架子,扯了狗腿和他们对酒,月正明,主帐高岗上,全军上下也在进食,看到那边梁王饮到浓时,放声高歌:“勇烈一战定西川,壮士凯歌入长安!”
全军呼应,声传数十里外,星夜疾驰中的骑兵们拔出了雪亮的唐刀,前面逆贼纷纷哭号,黑影内无穷鬼魅在火焰在刀光面前。灰飞烟灭!
几乎一夜之间,随军西去,此歌散入川蜀各处。
传入留守的后军营内,邓世平偶然看到平阳俏生生立在营前,对了西方轻唱此曲,猴爷乐不可支眉开眼笑,一时忘乎所以被平阳发觉,顿时羞的殿下几日不敢见他一面,而此时军马已经突至近成都,山路实在难走,可是追的难逃的也难。成都还有鲜于一万大军留着,早得知了前面动静,上下哪里还有军心?
近日来再看吐蕃蛮不战自退,纷纷说是神威天将军复生,这里近西南,有老人知道鬼方族传说,周开国之时鬼方联合鲜卑作乱,天子令大将马腾西征,五战五胜杀的蛮族百不存一,从此不敢望中原。而此时川中人心犹然向唐天子,于是有人附会,当时马腾西征所走路线也正是此处。
于是没等鲜于回头,流言跑的比马快,附近武门各是接了多少密谈的消息,便是当时从逆的也有了别样心思,要拿鲜于人头换…鲜于长子鲜于彤看看情形不对,在城内埋伏军马大杀一气,先下手为强,武门怎么甘愿授首?
成都于是乱了,半个城都被烧的坍塌,鲜于彤惊险的定了后路,身边也只留下了半数五千不到的军马,日夜就等父亲归来,心中同时暗恨,吐蕃蛮为何背信弃义?何至于一将就把他们两万军马吓的这样吗?他也看过吐蕃蛮族骑兵的精锐凶猛,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这种事情。
可惜此时鲜于家势崩溃颓废,他去哪里打探消息?等了两日,终于,看到前面军马狼狈回了,得知父亲还在后面,鲜于彤愤怒连连杀了数十个败军,这厮却忘记了,能一直跑到这里的,怎么也算是他的家族的死忠,此时力弱如何还能再妄杀,安抚还来不及呢。
果然败招一出,就他手下的五千军马也有些不安。鲜于彤做了就后悔,再做什么也是做作,狼狈不堪在当晚终于等到了鲜于通,鲜于通亲至这才勉强稳定了军心,父子两整顿了军马,间隙入帐内,鲜于通咬牙切齿:“吐蕃蛮发作,自乱了阵脚。”
“这,这可如何是好?”
“安西!去安西,这里留不住了,连夜就走。”“愿为父帅殿后。”
听到这句话,鲜于通抱着儿子嚎啕大哭起来:“不可战,速走,留下只是添了那厮功劳,关中如何出这样悍将!吴达挡不住他一枪啊!”又是伤心猛将尽丧,又是伤心数代基业,成王败寇不过转眼,此去安西寄人篱下,家族从此只能苟且残喘,一个不对或是倾覆转眼。
可是不去,倾覆就在眼前!
而鲜于彤看父亲失态,再听他亲口说,吴达挡不住那人一枪,鲜于彤也惊的浑身发冷:“父帅噤声,父帅噤声。”可怜强横一生的剑南节度大帅,几乎分疆裂土的豪门族长,被关中的军马一路追杀,沿途武门纷纷反正,数日来逃的草木皆兵疲惫丧胆,坚持到了此时,再努力镇了一下军心,其实已经崩溃不能理事。
帐外尽是鲜于一族子弟,听到里面动静,也都面色惨白,曾经富饶锦绣山城的破败,就是今日家族的末路写照。
所以连夜,鲜于一族又拿出敢于反叛敢于逃窜的果断精神,弃了城,甚至丢了外军,一路西北去,追来的邓海东听了大怒,搞就要搞的他灭族才行,不然死灰复燃难说难讲,功业也算不上圆满,于是当即征集四处马匹,带了武校领一人五马之多,还挟持着被早他折磨的死心塌地的一百吐蕃子,一行当头一直向西杀去,并号令四方武门,给爷堵住去安西的路!
周围沿途,看吐蕃蛮被他也驱使的如奴仆似的,莫敢不从。
再等一日后,加速向前的梁王大军跟到时,得知鲜于通曾被那厮杀的回了成都就抱着儿子号哭,连夜北上却又被各处“义门”堵截,此时似乎不得不转道吐蕃去了,他欣喜之下又担忧,连连组合军马,既往不咎,安定人心,随即又拨人手西北防御防止安西作乱,再去追此时已经纠结了上万骑兵的勇烈校去。
可也就在这一日,传来一个晴天霹雳一样的消息,安西大军南下!
梁王大惊失色,紧急调拨军马要回头,前面连珠马报,却是安西使者到,一路而来,直到了成都见了梁王,恭恭敬敬的见了礼,说听闻吐蕃勾结剑南作乱,调集兵马耽误了时间,安西镇帅李继业愧对朝廷,这就出军去讨伐吐蕃!
“。。。。。。。。”
“敢问勇烈将军可在?”安西信使问,梁王沉住气看着他,淡淡的道:“勇烈将去追鲜于了,估计此刻鲜于也许授首。”
“在下去过长安,曾在元宵宴上见了将军一面,甚是仰慕。”信使看着他缓缓的道:“不知殿下可能遂了在下心愿,让在下再见将军一面。”管他背后有什么,梁王挥手:“可,即刻派人护送安西信使去见勇烈将!”至此,全军上下已称邓海东为将,无人会说他不配!
等他一走,梁王半信半疑,江东作乱,安西不臣却如此模样?鬼才信他,大军即刻入驻要隘,剑阁东西南北处处险峻,尽换了贴心军马,但消息传回,安西军当真去杀吐蕃蛮了,梁王上下却依旧不敢确定,天晓得会不会虚幻一枪,现在疏忽将来就晚了。
星夜从后方推进军马,当地武门再继续准备,同时紧急打探消息,一天不知道多少信报来回,跟随而来的张巡等内卫,发了疯的调拨潜伏内卫探子,也是忙个不停,同时消息急速向着长安去,请天子处斟酌川蜀到底如何安置。
这天下大势,总归要落到小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