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龙骑-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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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民政官员索尔说的其实也没错，战职者的文化水平普遍不高，他们醉心于战气与武技的修炼，能够放在各种知识学习上的时间并不多，尤其是底层的士兵们，他们的算术能力往往仅限于百位数以下的加减乘除等普通计算，作为平民阶层根本没有途径和金钱来学习这些无法实际改善现实生活的知识。
尽管众所周知，这位曾经的龙骑士大人出身于平民，但是在成为龙骑士后，也依然接受过完整的教育，普通贵族要学的东西，都一样不少的学习过。
“大兵！你把算术看得太简单了。”
三等民政官索尔脸上没有任何笑意，反而抬起了下巴，语气越发不屑。
“我觉得没什么难的！”
林默并不以为然，因为他有说这话的强势资本，和他放置于银龙蛋天赋空间内的斩龙剑一样强。
“龙将”战术铠甲随便调出一个计算器界面，无论加减乘除，四则运算，还是函数、微积分，直接完爆帝国民政与财政全部算术高手，甚至能够爆得他们恨不得上吊自杀。
隐藏于战术铠甲内的计算机系统运算能力是从地球上带过来的这些装备中性能最强的，哪怕连齐菲带过来图形工作站笔记本电脑都远远不如，数学计算这种工作简直是小儿科。
不过这位民政官员并没有任何给林默显摆一把“龙将”战术铠甲算术霸主的机会，反而将话题引入了下一个环节。
“莫林大人，您必需接受征罚！”
索尔作出一副无惧暴力的忠心诤臣模样，直视着林默。
“好吧，我知道你的目的，事实上并非只有一个选择，无非是你想借机整我，选择一，整我，选择二，我来完成这个所谓的计算器，事实上这个计算器无论是你们民政负责完成，还是我来完成，其最后结果并没有什么区别，是这样么，索尔大人？！”
林默歪了歪脑袋，他只不过情商是负五渣，并不代表着智商也是负五渣，从对方宣称要弹劾自己开始，他就察觉到了对方言语中针锋相对的味道，当场就揭穿了对方的意图。
自己与民政一系的官员不对付，这在朝堂上并不算什么秘密，更何况这一回还是林默不仅彻底得罪死了一位炼金造师，还将一位四等民政官员送进了城防军大牢，直到现在都没能捞出来，听说在里头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索尔一怔，却没想到林默用这样的回答硬生生破开了局面，眼珠子滴溜溜急转了几圈，结结巴巴地说道：“你这家伙一不懂算术，二不懂炼金术，难道家里还藏着炼金造师不成？”
在他眼里，林默的话分明是在信口雌黄。
惨了，这不是自己往火坑里跳么？议政殿内同情这位皇家侍卫的大臣们心里暗自叹了口气。
这是要犯欺君之罪，愚弄众臣的作死节奏啊！民政一系的官员们幸灾乐祸的想着。
作为掌控民政一系的最高权力者，民政大臣哈里森完全是冷眼旁观，既不出声支持，也不出声反对，坐视林默被自己手下的臣工弹劾。
事实上这次弹劾与他并没有太大关系，硬要说有牵扯，也最多只有在背后稍稍推波助澜，任由手下自由发挥。
屡屡几次碰了一鼻子灰后，哈里森也学聪明了不少，知道谋定后动。
“呵呵！”
“哈哈哈哈！”
正当殿内一片寂静的时候，议政殿内突然不合时宜的响想了两个笑声，一个来自于臣工之中，所有人目光汇聚起来，发现他们之中放声大笑的居然是军政大臣，阿德莱德大人，而更令人感到惊讶的是，另一个笑声却是来自于高高在上的皇座，西里尔陛下！
“陛下！莫林大人竟然在议政殿上信口雌黄，愚弄我等！请陛下严惩！”
索尔不再看向林默，转身跪倒在殿上。
几乎在同时，十几名民政官员站出队列，跪在索尔身旁，异口同声道：“陛下，臣请严惩皇家侍卫莫林！”
殿堂上一些官员同时变色，心底一阵发寒，民政一系的人这是要赶尽杀绝啊！分明是早有预谋！
“呵呵，莫林的家里可正是有一位炼金造师呢！”
西里尔陛下笑得极为开怀，他甚至有一种错觉，这个曾经是龙骑士的皇家侍卫也许真的被幸运女神关照，不仅从特西人的“空间绝狱”大禁咒中死里逃生，屡次针对他的事情却每每自己撞到枪口上，还没等真正形成威胁，便自动化解为无形。
特西人如是，波特兰人如是，今天倒是怪了，连自己人都是这样，这个年轻侍卫还真是幸运的紧。
“什，什么？”
民政官员索尔猛然瞪大了眼睛，声音立刻结结巴巴起来。
“陛下说的没错！莫林大人家里恰好有数名安斯特拉瑟帝国的炼金士呢！索尔，你失算了！”
连军政大臣阿德莱德都有些嫉妒这个莫林，他家里的炼金士团队阵容虽然人数不多，在等阶上却丝毫不输于他的公爵府和其他几家大贵族。
根本无法理解这个年轻人是究竟如何招揽到一位炼金造师和数位高阶炼金士。林默还没有作出任何辩解，但是君臣的一唱一和却让其他臣工无一例外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皇帝陛下与帝国四大臣之一自然没可能联起手来为一个皇家侍卫说谎打掩护，哪怕对方刚刚为帝国立下大功。
那么便只有一种可能，这是真的！
“这，这怎么可能？”
索尔几乎快要哭出声来，他原以为西里尔陛下与阿德莱德大人的笑料是林默，却没想到他们笑话的却是自己这个真正一无所知的人。
跪在索尔身旁的其他民政官员齐齐愕然之后，换上了一副苦瓜脸。
“索尔，你这是在质疑帝国情报部门的能力么？”
军政大臣阿德莱德自然不会给这个随意弹劾的民政小员任何好脸色看，事实上城防军将当日发生的事情前因后果在调查清楚后，便第一时间将调查结果送到了军部，放在他的办公桌上。
这个三等民政官员能够糊弄得了别人，却瞒不过他的火眼金睛。
“陛下！既然莫林大人家里有安斯特拉瑟帝国的炼金士，那么便将辅助计算炼金器的设计与制作任务交给莫林大人。”
意识到原计划已经彻底破产，索尔立刻改变了计划，他知道自己若是再坚持弹劾，那么一定会招来别人的弹劾。
这位皇家侍卫家里的炼金士竟然来自于安斯特拉瑟帝国？！议政殿内的官员们面面相觑，似乎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处。
既然是安斯特拉瑟帝国率先发明并投放使用了辅助计算炼金器，也许莫林家的那几位炼金士说不定也能够制造出那种炼金器。
“莫林，对于索尔的提议，你怎么看？”
一支炼金士小团队让西里尔陛下认可了林默的炼金研发实力，三等民政官员索尔的话颇让他有些心动。
与那些臣工们想的一样，林默家的炼金士设计成功率也许天然比本国的炼金士更高一些。
这个时候任谁都能看出来，皇帝陛下是根本不会认可这次弹劾。
哪怕弹劾一百遍，一千遍，也不及那种拥有神奇计算功能的炼金器有用。
“没有任何问题！算术而已！”
林默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民政一系的官员们脸色变得难看无比。
精通各种专业性知识的他们竟然在学识上被一个大兵鄙视了，这让每一个民政官员都感到有些下不了台。
用炼金术还原出晶体管科技，似乎并不算太难吧，制作出的炼金器顶多块头大一点，计算能力应该不会逊色于地球上连十块钱都不到的普通计算器。
“好，好！就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一个月后你不能拿出辅助计算炼金器，那就等着我们全体民政官员的弹劾吧！”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的民政官员索尔再次给对方上套，实际上民政系内部预估的设计时间是六个月，其中至少需要投入十万金币的研究费用。
现在落到这个皇家侍卫身上，反倒成了陷阱，民政一系乐得坐视对方作茧自缚。
除非林默家的炼金士正是安斯特拉瑟帝国计算炼金器的发明者，否则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也许连最基本的头绪都不会出来。
“不用那么久，只用一周！如果我能设计出来，那么索尔大人您得在宫门外的广场上爬一圈，然后学狗叫！虽然以我的职责无法弹劾您，但是让陛下作这个见证还是办得到的。”
既然对方主动弹劾自己，林默自然也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让一位帝国官员绕广场爬行，还发出狗叫声，议政殿内的臣工们脸色立刻变得精彩无比。
第0229节计算神器
打人更打脸，若是真让这个莫林得了逞，恐怕民政官员索尔以后再无颜面在朝堂上立足，也许会留下一辈子的心理阴影，这比直接杀了他还要狠。
不过林默宣称只需一周的设计时间却让索尔冷笑了起来，这分明是外强中干的硬充好汉。
哼？一周能干什么？
恐怕连材料都未必能收集全，果然是傻大兵！
“好！就这么说定了！七天！如果你能设计出计算炼金器，我便跪在宫门外爬行一圈，并学狗叫，否则，联名弹劾的代价也许会是你的性命！”
索尔自认为是将计就计，替林默下军令状。
议政殿内顿时热闹了起来，弹劾怎么又变成了对赌，民政官员索尔还真是契而不舍。
朝堂之上派系分明，支持者，反对者，中立者，各成一派。
“莫林！你确认要这样做吗？”
斯兰帝国皇帝陛下并不愿意看到林默弄巧成拙，而且一旦确认这个对赌，他这个帝王便是无情的监督执行方。
正如三等民政官员索尔所说的那样，联名弹劾的后果很严重，也许真的会有性命之忧。
哪怕他有多么欣赏林默，也不得不按照规则作出裁决。
“莫林，你可要想清楚了！”
军政大臣阿德莱德与西里尔陛下也是一般心思，这种儿戏一般的赌约根本是个笑话。
牵涉到国家实力的炼金器若是能让一个皇家侍卫办到，那么民政一系的官员岂不统统都是废物？！
“我确认！”
林默坚定无比地点了点头。
“好吧，范斯！记下莫林与索尔的赌约，然后让他们签押！”
朝堂争执到这种程度，也算是少见，不过朝堂有朝堂的规矩，连西里尔这个皇帝也不能例外。
“臣，无异议！”
带着得逞般笑容的索尔回到民政一系的官员队列，末了还不忘带着冷笑看了一眼林默，对方却一言不发地回到了自己的岗位，有战盔挡着，没有人能够看到他此刻的表情。
……
“炼金计算器？”
餐桌上，齐菲眨了眨眼，表情有些古怪。
听着林默轻描淡写地将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事简述了一遍，不仅仅是齐菲，连李家姐妹也是面面相觑，民政一系的人究竟要闹哪样？
“给个主意！这方面我不懂！你们是专家！炼金集成电路应该不难吧，我这里有现成的电路图。”
林默心安理得地对付着眼前的晚餐，仿佛应下赌约的不是他，而是别人。
李家姐妹负责动脑子，想阴谋诡计，他负责动手杀人兼管埋，齐菲老实在家捣鼓她的炼金术，家里分工十分明确。
“电子计算器？有必要如此复杂么？”
姐姐李慕心也不认为七天时间会太短。
尽管齐菲与她的老师麦罗已经能够将一部分地球科技与这个世界的炼金术互相置换，可是用炼金生合成晶体管的效率有些太低下。
“用算筹吧，这个最简单，甚至连设计都不需要，瞧，我手里的筷子就是现成的算筹！”
李慕冰洋洋得意地举着筷子，这个赌约不是太难了，而是太简单了，对方简直是送脸来打。
“算筹可以有，‘纳皮尔算筹’还能支持对数，还有对数计算尺，加减乘除，乘方、开方和函数都可以搞定，在电子计算器出来之前，它是最主要的计算工具，应用范围甚至还在算盘之上。”
不愧是大学科班出身，齐菲立刻想到了一件神器，真正的神器。
在电子计算技术兴起之前，对数计算尺是近代科技的主要计算工具。
二十世纪航天事业的先驱，V1与V2火箭设计者，德国火箭专家沃纳·冯·布劳恩，在二战后到美国从事航天计划工作时随身带了两把三十年代的老式NESTLER算尺，终其一生，他没有用过任何其他袖珍计算仪器。
连航空航天这种等级的计算量都能够应付，用来处理一个帝国的民政统计与计算工作还不是牛刀宰小鸡？！
不过与中国算盘相比，计算尺的精度还要差上一些。
“我们没有计算尺的数据，重新推演需要时间，而且它的制作精度要求比较高，我们还得复刻高精度的游标卡尺，你能让这种级别的量具随随便便地流失出去吗？它的重要性可不比计算尺还是算盘差多少。”
虽然没见过计算尺，可是名字里一旦带上“尺”，便可以知道与刻度有关，素来心思缜密的李慕心很快意识到了更多的因素，显然现实并不像齐菲想像的那么简单。
精度可以达到千分之一毫米的游标卡尺可以轻而易举地将手工业推进到极致，甚至离机床工业仅差一线之隔，这种东西可不是用来开玩笑的。
无论是林默还是李家姐妹，尽管一直在致力于复刻还原出各种地球科技，可是每当涉及到技术扩散时，便会相当慎重。
好事与坏事，往往只有一张纸那么薄。
尤其是专业搞情报工作的两个妹子，格外注意行事低调，并不希望过多的目光集中到她们在这个世界的新家。
曝光率过高的情报人员算哪门子搞情报的？！“暗夜”特勤大队还不如改叫“阳光下的路人”算了。
“那就算盘吧，这个最容易，谁还记得口诀，龙神在上，它比咒文还复杂，也许只有五笔字根口诀能够跟它有得一拼。”
林默很快有了选择，不过因为穿越的缘故，他得到的通识记忆并不是很全面，否则也不会趁着餐桌旁人都到齐的时候，提出来商量。
计算尺虽然方便，却容易被盗版，而且涉及到的敏感技术与工具也比较多，普通小棍似的算筹又太原始，技术取中的算盘却最合适不过。
想要催动算盘就必需先学会计算口诀，否则算盘就是一件死物，被盗走复制也没有任何用处，根本发挥不出计算用途。
“我记得！一上一、二上二、三下五去二……”
齐菲得意的嘻嘻一笑，开始背起了“咒文”，抑扬顿挫的念颂声听起来倒有点像是法术咒文的感觉，再匹配上算盘，颇有点像炼金器般唬人的模样。
虽然忘了其中几句，可是只要主体计算规则在，便能够很快推演复原出来。
“对数计算尺也依然要做，我和妹妹也需要这样的工具，不能老是拿着作战装备的计算功能客串。”
对于计算工具与运算口诀的了解，李慕心与妹妹李慕冰都不如齐菲的知识面广。
毕竟姐妹俩所掌握的知识范围都在军事方面，不像后者那样多多少少还与工业，民生沾点儿边，拥有足够的时间精力和渠道了解各种各样的信息。
“今晚就能做好！”
齐菲打出了一个V字手势，自己终于能够帮上点忙了，况且自己的炼金术水平完全可以胜任。
制作算盘确实没什么技术含量，充其量只有框、档、梁和珠四种配件，再复杂点最多加个机械复位机构，便完事了。
哪怕没有复位装置也不会影响清零的效率，无论是手一抖还是手指飞快左右一拨拉，都能够轻而易举地完成初始化，进入BOOT界面。
次日，议政殿内，包括斯兰帝国皇帝西里尔陛下与群臣们目瞪口呆地看着林默手中那件古怪的东西。
说是七天后见分晓，哪想到睡了一觉后，第二天早上便有了成品，这种效率简直是令人发指。
不过，这就是炼金计算器？！
方框，细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