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传奇-第2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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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
雅罗斯克侯爵的脸上表现出的是难以相信和十分震惊的样子，他的脸色已经白得跟他的衬衣一样苍白。
那是我的战舰吗？
雅罗斯克侯爵看着那些他心爱的战舰所在的方向凝视着，比蒙人的飞艇正在它们的上空掠过，就象是死神张开翅膀，每一次掠过，都要降下地狱的烈火，无情的吞噬着他的战舰和士兵。
他看到了战兽号的覆没，也看到了那艘飞艇的自爆，看到在火海中，那些士兵正在徒劳的想扑灭那些火焰，也看到海面上那些攒动的人头。
‘轰……’
一连串剧烈的爆炸声突然从另一个方向传来，雅罗斯克侯爵愕然看向那个方向。
“造船厂和船坞也毁了……还有料场。”
旁边传来值日军官失魂落魄的声音。
这次偷袭罗榭尔军港，一方面是为了摧毁港内的所有战舰，但最主要的目标却是造船厂、船坞，以及那些堆积如山的原料……据事后的估计，虽然帕索领海翼大队在这次行动中摧毁了数十艘战舰，但最为惨重的，却是这些岸基造船厂、料场的损失，在这次袭击中，他们损失了大量的图纸、技术人员以及足以建造上百艘战舰的材料和造船设施，据专家战后估计，这次损失使得尤兰海军的发展倒退了至少五至十年。十年，对许多人来说似乎并不漫长，但对一个国家的武装力量来说，实在是太长太长了。
由于尤兰海军并没有对空打击力量，除了那艘被误打误撞击落的飞艇外，其它飞艇丝毫无损失。这些飞艇肆无忌惮的在空中盘旋，将一颗颗炸弹投向停泊在港内的战舰。
在空袭开始十分钟后，水兵和驻港的陆军们已经有组织的在向空中的飞艇进行攻击，虽然并没有取得可喜的战绩，可至少是让那些飞艇不得不爬高，投掷的准头也有所下降。而此时，那些幸存的战舰正在各自指挥官的率领下开始向港外驶去，只要能够离开这片狭小的空间，那些飞艇就不容易攻击得手了。
当雅罗斯克侯爵来到港口的时候，他的军港……他经常这么称呼，他的军港已经是满目疮痍，港内的战舰损失惨重。
战舰命运的消息传到他耳中的时候，这位一向坚强的老军人从牙缝里挤出一丝痛苦的呻吟，脸上的皱纹加深，似乎一下子老了许多，连一向笔直的腰板也有些佝偻。
然而，真正如撕心裂肺般折磨他的还不仅仅是战舰的损失，而是他的军官和士兵们所遭受的不幸和死亡。按照海军的传统，大部分官兵都是睡在舰上的，而袭击开始的时候又是早晨，除了少数轮休的官兵外，大部分人当时都在战舰上。
对于雅罗斯克侯爵，这些官兵不仅仅是伤亡表上的一串串数字，对于他来说，这只舰队就好象是一个大家庭，而每艘战舰都是一个小小的而且非常和睦的集体，在这个集体中，几乎所有的人都彼此相识。一名士兵入伍后被分配到一条舰上，可能会在那里待上二三十年，直至退役。共同服役、战斗情谊以及家庭间的通婚，就像一根无形的纽带联结着海军官兵们。甚至于……只要说出一艘战舰的名字，他就能准确的说出舰上主要官兵的名字、入伍时间，他们不仅是他的部下，也是他的孩子。
雅罗斯克侯爵心情无比沉痛，他步履缓慢的来到窗前，就象是一个迟暮的老人……虽然战斗还还没有结束，但他清楚，对于他来说，战斗已经结束了，他甚至没有复仇的机会。这些毁灭性的打击不仅仅是对于罗榭尔港的海军舰队，而且还是对他海军生涯的宣判。
在空袭结束后，飞艇开始陆续飞离罗榭尔港，它们没有攻击那几艘试图逃离的战舰……倒不是艇上的战斗人员有什么怜悯之情，而是他们的弹药已经耗尽了。
此时，风和日丽、风景如画、气势宏伟……这种种的溢美之辞已经与罗榭尔完全无缘，整个罗榭尔港的上家浓烟滚滚，海面上到处是战舰的残骸和遇难者的遗体，一些小舢板正在海中试图寻找幸存者。
在距离罗榭尔军港大约十海里的海面上，十几艘尤兰渔船正乘风破浪的向远海驶去。雷诺**着上身站在甲板上，一名突陆队员正充当大夫的角色给他包扎伤口。
“好了，中队长，你可真够狠着，多么多的伤口，竟然连哼都不哼一声！”突击队员赞叹道。
“少拍老子的马屁，比起那些牺牲的兄弟，我这点儿伤算得什么？！”
雷诺重重的一拍船舷，二百名兄弟回来时少了三十名，他深深的自责。
普列兹克来到他身后：“雷诺，你不应该把所有的问题都自己扛起来，兄弟们死得其所，不会责怪你的。”
“我应该将他们全带回去的。”
雷诺沉声说道。
“可这是战争，你只是一个兵，而不是一个神！”
普列兹克大声吼着。
雷诺的身体突然僵硬了一下……半晌，他才缓缓点头，脸上lou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是的，我是一个兵，而不是一个神！”
菲尔娜和巴鲁迪埃站在肥小鸭号的甲板上，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天空。
大约在中午的时候，远远的南边终于出现了一个个白色的小点儿，飞艇返航了。
返航的飞艇陆续在两艘母舰上降落，所有的官兵下艇后立即向值日军官报到并报告战果，再由他集中起来，将最后的统计结果报告给领主大人和统领大人。
巴蒙洛夫在降落后刚刚向值日军官报告完战果，便有一名水兵跑过来传达命令，说领主大人和统领大人要马上见到他。然而巴蒙洛夫决定还是等各艇将战果和所观察到的情况汇总怕再去向两位大人汇报才更为稳妥。
当结果出来之后，巴蒙洛夫认为自己可以拿出一份完美的报告，这才乘坐交通艇登上旗舰布雷登堡号。
当巴蒙洛夫进入指挥室后，他看到和菲尔娜在一起的除了巴鲁迪埃之外，还有麦克斯韦、维尔茨克、福尔克几位舰长。
菲尔娜一见到巴蒙洛夫，便迫不及待的问：“结果怎么样？”
“64艘战舰完全沉没，14艘被严重破坏。这是我亲眼看到的结果，而且我刚才和其他艇员也核实过了，结果确凿无误。”巴蒙洛夫回答道。
第四百一十三节回家
“果然是奇妙无比！”
多默克公爵将望远镜举在眼前……每个人的脸、对面墙壁上的装饰都历历在目，做为曾经的海军指挥员，他自然明白这种工具在大海上将会起到什么作用。
“你们每个人都看看吧。”
看到其他与会者好奇的样子，多默克公爵将望远镜递给左手的一个军官……望远镜在众人手上传递，惊奇的声音此起彼伏，等望远镜再次递回到多默克公爵的手里时，已经是汗津津的了。
“奇达内伯爵阁下，我们有没有可能通过某种渠道购买这种望远镜？”
多默克公爵问道。很明显，帕索领决无可能同尤兰商人……尤其是正在交战的军方达成任何交易，唯有通过第三方的商人尽力争取。
奇达内欠了欠身答道：“很难，这种产品在帕索领内是严格控制的物品，据那位商人说，他的这具望远镜还是在帕索领举行的一次活动中得到的，而且还是一个民用型的，帕索领军队所使用的比这个还要好。我之所以将它呈献给大人，是想看看我们是否能够仿制。”
“可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一名军官叹息道。
这种东西可不是一些大型。的器械，大概模样看过之后，纵使威力有所差异，但效果会仿得**不离十，越是精巧的小玩意，仿造起来的难度就越高。
“我们不是在罗榭尔港南落了一。艘比蒙人的飞艇吗？为什么不一起送入军械部门研究？”
一名军官突然问道，立即赢得了不少人的附合。
“咳，”
多默克公爵清咳了一声安静下来的众人，耸了耸肩：“很不幸，那些比蒙人在降落的时候自爆，不仅飞船的一切被烧毁，连我们的一条战舰也被炸沉。”
众人一片默然，虽然是敌对的人，但对于英雄二字。的诠释都是同样的。
“奇达内伯爵阁下，你还有什么建议吗？”多默克公爵。看着奇达内问道。
“大人，这次战斗，我们不是输在实力上，而是输在。装备和人员素质上，刚才各位大人已经就此发表了意见，我们可以照此办理，在以后的战斗中要尽可能利用我们数量上的优势，尤其是要和陆军联手……”
“什么？和陆军联这怎么可以，这完全是海军的事情！”
“和陆军联手有损于我们海军的声誉！”
……
几名中、青年军官的脸上lou出沉思的表情，而一些老军人则开始愤怒的抨击。
“这里不是菜市场，诸位也不是骂大街的仆妇，请拿出一点儿贵族的自律精神让奇达内伯爵阁下将话说完好吗？”多默克公爵不悦的扫视了全场一眼，众人顿时安静下来，他向奇达内微一抬手，示意他可以继续进行。
奇达内目光闪闪，看了众位军官一遍，沉声道：“对于海军的荣誉，我和诸位是同样重视的。但是，海上的胜利最终是为了陆地的利益，以我们海军的力量不可能独自完成登陆的任务，这一点大家是清楚的。那么，为什么不早一些和陆军取得默契呢？海军固然有海军的光荣，但在帝国利益上是一致的。还有一点，”
他看向多默克公爵：“必须督促我们的盟友，如果他们再不从陆上对帕索领实施打击，我们尤兰帝国将单方面与帕索领签署停战协议，就此退出联盟。”
他的这一点建议倒是没有被大家所驳斥，多默克公爵微微点头：“我会立即将此事向皇帝陛下禀报，并尽快与陆军大臣联系，你们参谋部也要尽快的拿出一个方案。”
“是，公爵大人！”
奇达内腾地站起来，行了一个军礼。
……
尤兰海军原本严密的海上拦截因为帕索领海军偷袭罗榭尔军港的事件而漏洞百出。尽管军方刻意掩盖，但罗榭尔港的爆炸和冲天的大火还是从一些隐秘的途径传递了出去，对于敌国来说，这是一个笑话；对于平民来说，这只是增加了一个聊天的话题。但是，对于嗅觉超灵敏的商人们来说，这个消息对他们的打击是巨大的……难道帝国海军已经无法在海上保护他们的安全？
于是，正在海上像孤魂一样游荡的搜索舰队发现，他们的护航任务轻松多了。
巴鲁迪埃在结束战斗之后，按照事前预定的计划，命令战舰进行必要的伪装后，化装成尤兰舰队的模样沿海岸回航，这正是尤兰海军搜索舰队忽视的地方――他们认为帕索领海军舰队此时最不可能、也不敢出现在这一片海域，因为那里对它而方是最危险的。而在驶抵这一海域后，便沿着海岸一路南下。
当布雷登堡号战舰缓缓驶入布雷登堡军港的时候，码头上的比蒙们热烈欢呼起来，以至于一些在舱里的水手探出头来是否是突然起风了……否则哪来这么大的海浪。
本来菲尔娜是想低调回归的，但贝克等人却提出了一个大张声势的建议。在战争开始的时候，很多商人和比蒙平民对于帕索领海军和尤兰海军实力的悬殊差异而感到担心，但是，海军在近一个半月的战斗中所取得的骄人战绩让大多数持怀疑态度的人改变了态度，尤其是罗榭尔港一点，不亚于在巨龙的身上揭下了一片逆鳞，而空有数百艘战舰的尤兰海军却只能眼睁睁的任由它叱咤大洋。
战舰上，在舰长麦克斯韦的带领下，身着白色海军制服的水兵们在甲板和两侧舰舷烈队，码头上早已经挂起‘欢迎凯旋’的条幅，在码头上，菲尔娜看到了许多熟悉的身影，魏特、贝克、瑟琳娜、金爱尔、西尼……
码头上，一路都是鲜花和欢呼的海洋，菲尔娜也感到了陶醉，原来，胜利的感觉的确象是美酒一样甘醇！
“欢迎我们的英雄凯旋！”
瑟琳娜轻轻拥抱了菲尔娜一下：“菲尔娜，干得漂亮！”
“呵呵，我只是坐享其成罢了！”菲尔娜可不敢居功，打仗、策划、牺牲……这些都由专人来负责，她极少参预，更不干预。
在简短的寒暄之后，贝克和魏特等人在与巴鲁迪埃等人见过之后，也过来与菲尔娜相见……这也是菲尔娜要求的，在长达一个多月的战斗之后，最值得受到如此欢迎的人是全体海军官兵，而不是她这个领主大人。
“领主大人，已经安排好今天的颁奖，受勋人员将和海军的将领一同到领主府和你共进晚餐。”贝克将一些活动安排向菲尔娜禀报。
“嗯，既然要宣传，那就要搞大一些，报纸的记者来了吗？”菲尔问道。
“是的，宣传文章的题头都已经起好了！”
贝克点头回答到。
领主府全体官员的亲自出迎，对于海军官兵们来说象征着极高的荣誉。一路上，帕索领民众的热情胜似酷暑，令一时间还未有心理准备的海军官兵们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在盛大的授勋仪式结束之后，得到褒奖的官兵和指挥官们在领主府就餐，菲尔娜在发表了一通热情洋溢的讲话后，就宣布晚餐开始……她看得出，大部分人的注意力已经被晚餐上的美食所吸引……
在会餐结束之后，菲尔娜让巴鲁迪埃跟着她进了书房。
请巴鲁迪埃坐下之后，菲尔娜问道：“需要放一次长假吗？我的海军统领大人！”
“不，领主大人。”
巴鲁迪埃随即回答道：“我的身体现在正处于最佳状态，随时可以出海和尤兰人一较高下！”
菲尔娜满意的点点头，丝毫不吝惜溢美之词：“巴鲁迪埃阁下，你总是这样不知疲倦。那么，请你告诉我，海军下一步的目标是什么？”
巴鲁迪埃毫不犹豫的回答：“当然是继续取得胜利，领主大人！”
对于这个回答，菲尔娜非常满意，但有些空洞，她颇有几分期待的看着巴鲁迪埃，等待他的进一步诠释，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她将不再跟随，因此需要知道巴鲁迪埃的计划。
巴鲁迪埃微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经过这次打击，尤兰海军的沿海港口一定是戒备森严，短时间内不易找到突破口。因而，我们的目标是他们的有生力量和补给线，充分利用我们装备的优势，实施游击战术，消磨他们的海上力量。”
菲尔娜点点头，帕索领的游击战术本来就是她编写在教材里的，巴鲁迪埃将它运用到海战当中，也是非常不错的：“巴鲁迪埃，我基本上同意你的观点。但是，有一点你要加上去，在可能的情况下，催毁尤兰帝国的造船厂，这些基础设施才是对我们最具威胁的。”
“是，领主大人，不过，用舰队袭击岸基目标对我们而言太过危险，而海翼飞行大队的飞艇数量太少，我们还缺少象血翼突击队那样的陆地作战人员……”
菲尔娜笑着打断巴鲁迪埃：“好了，别在我面前演戏了，告诉你，血翼这次出动是协助我们，打他们的主意那是休想。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编制，组建海军自己的陆上协同部队，名字嘛……就叫做海军陆战队，具体的人事安排由你们自行决定，然后上报就可以了！至于海翼飞行大队的事情，你就不必担心了，吞天号航母已经完成试航，再过一个星期就可以服役，一百艘飞艇……够你使用了吧？”
“够了，太够了！”
巴鲁迪埃大喜过望：“领主大人，您放心，我马上就和参谋部拟一份打击尤兰海军岸基目标的作战方案。”
第四百一十四节
大陆历8491年8月21日。
耶弗尔镇。清晨。
城防统领卡雷正在指挥修筑城防的工作，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他抬头看去，正是他早晨派出去的侦察骑兵。
“情况怎么样？”
卡雷问道。
“统领大人，敌人有暴血盗贼团、塞内加尔公国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