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权杖-第1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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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他思考之时,中尉却第二次来到了亲王的营帐内,有些迟疑的说道:“亲王殿下,军营外有个人说要找您…”
这消息可是军队里听不到的——亲王是什么级别的人物?一个没说明身份的人说找就找?可是眼下这名中尉的能力哈迪斯很清楚,所以他眯起眼睛道:“说明白点。”
“是一个男人,不过看起来像是流浪的剑客,他没有硬闯军营,而是向士兵展示了一枚徽记…”中尉有些迟疑的抿了抿嘴,“是朗基努斯家族的徽记。”
这句话让亲王扬起了眉毛——这是什么个意思?一个陌生人拿着朗基努斯家族的徽记来找自己?他可不记得自己的家族之下还有什么去流浪的剑客——除非…
“他身上都有些什么?”
“一柄匕首,还有一个烟袋,别的——”
“让他进来。”
亲王似乎明白了来认识谁,他少有的严肃起身,跟着走出了营帐,不一会儿便看到远处在卫兵的带领下走来了一个邋遢的身影——一身脏兮兮的皮毛大衣,皮靴上好几个补丁,手里拎着个还在冒烟的烟斗,腰间极其随意的挂了把匕首,头发乱糟糟的像是鸟窝,可身材却极为魁梧,和朗基努斯亲王相比也不遑多让…
他就这么迈着悠闲的步子来到了亲王面前,用烟袋在脚底板磕了磕,抬起头——对面始终板着脸的朗基努斯亲王却是突然间哈哈大笑,竟是直接迈前一步张开双臂给了这个脏兮兮的家伙一个熊抱!
这一幕让四周所有的守卫和骑士目瞪口呆。
“我就知道没有别人会拿着朗基努斯的家族徽章四处招摇撞骗,唐吉坷德,还真不怕我不让你进来?”
自从胡克镇与墨菲斯一别后便杳无踪迹的唐吉坷德此刻一脸笑容,丝毫没有在意眼前这个拜占庭冷血亲王的身份,笑道:“去卡斯兰迪溜达一圈,碰上你的军队跟人家火拼,我还没来得及喝几桶酒便不得不离开,你当我愿意来找你?啧啧,真怕被一不小心砍了脑袋。”
亲王伸手给了这个老家伙肩膀一拳,随即直接示意营帐内说话,唐吉坷德抬头望了望比一般酒馆还要大的中心营帐,感叹几句,迈步走入。
“我可不信你是来找我闲聊的,在你把我这里的酒喝光之前,赶紧把要说的话说了。”哈迪斯刚刚坐下便开门见山的问道。
已经收起眼袋的唐吉坷德迈着步子在营帐里绕圈溜达着,观察着这里摆放的一件件物品,不过他的神情显然没有刚才那么轻松,这位将那不勒斯魔钢短剑送给墨菲斯的圆桌骑士敲了敲武器架上的长剑,沉声道:“黄金罗盘议会前段时间‘干涉’了一场战争,这件事情你了解多少?”
“信条最近的消息似乎有些不灵通,但我不喜欢鹰眼和那个娘们,没怎么注意你说的,只是听说十名议会法师和血族干了一架?”
亲王对于这些东西并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帝国内的战局和军事力量对比,远在大陆另一端的战斗似乎和自己挨不上什么关系。
“嘿,老东西,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唐吉坷德指了指亲王大人桌子上放着的那柄魔钢短剑,“圆桌骑士议会最近有消息,说是准备在春季召开会议,咱们都得去。”
“圆桌骑士议会又不是黄金罗盘议会的下属,怎么?还得听那群法师的命令折腾去?”
朗基努斯亲王对于黄金罗盘议会的法师似乎有些偏见,“无论他们干涉与否,世界始终按照既定轨道行进,我们这群骑士开什么会?记得上一次开会十几年前吧?咱们两个跟一群弗丁和卡斯兰迪的几个老头子干了一架,最终什么也没决定便喝了几顿酒席回来了,十几号人什么意向都没达成——开会还不如说是聚会,没意义。”
“也不知道谁当年对某个姑娘念念不忘。”唐吉坷德把撇了撇嘴,放下了摆在陈列架上的那身亲王专用的精铁质头盔,伸手又拿出烟袋往里面塞起了烟叶,“那次会议本来就是英格威亲王耀武扬威的产物,现在好了,他会后没几个月就死了,英格威却让个女人治理的井井有条,真是莫大的讽刺。”
“说重点,那点陈年烂谷子事情要是扯起来估计明年冬天都说不完。”哈迪斯边说着便起身递给了唐吉坷德桌角的烛台,“这次谁组织的?”
“说出来你可能有些意外,”唐吉坷德接着蜡烛的火点燃了烟袋,吸了几口后在烟雾缭绕中低声道:“‘法则’的成员,应该就是下令直接让黄金罗盘议会‘干涉’的那个女人。”
“具体内容?”
“核心人物只有一个:墨菲斯·温德索尔。”
【卷二】守夜人 第九章
越往西走,气候的变化愈加明显。
空气中的湿度逐渐增大,气温上升,东巴利切恶劣的风雪在这里全无踪影,甚至经常能看到路旁仍然翠绿的植物——春季似乎提前一个月便已到来。
在离开格西城后,墨菲斯的队伍一路继续行进,而他每天则沉浸在学习野蛮人武技的过程中,几天内被海赛尔的拳头砸了一次又一次后,他开始对身体各个部位肌肉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并且真正的开始学习发挥整个身体的潜能——对于刚刚接触这一概念的墨菲斯来说,野蛮人的战技是神奇的,它并无在动作上有过多传承,却是仅仅在修炼上有着一套独特的方式,而真正战斗的招式完全是靠自己在一次次战斗中的积累去创造。
单这一点,他便感受到了那极北之地顽强种族血脉中的勇猛和刚毅。
在离开格西城五天后,一行人来到了皇都布提嘉影响范围内的第一座大城市“达尔曼”,从一进城门起,这里的繁华气氛便让感受到了自己领地内和这里的差距——相比之下,经历战乱的西塞林城完全只能称得上三流城市,在这里,商铺铺满整个城区,街上驶过的马车装饰华丽而透着底蕴,剧院、角斗场、赌场、妓院比比皆是,墨菲斯穷酸异常的车队驶过时,四周的平民们似乎都懒得多瞧一眼。
但显然,这支队伍早就有人盯上,进入城池没有多久,一队人马便拦在了车前,礼貌邀请墨菲斯一行去城内胡伯子爵的府邸做客——对此本来并不打算理会的墨菲斯本想拒绝,但思考片刻过后,最终选择了答应。
然而在抵达这位子爵的府邸时,却是只有黑格尔和海赛尔受到了邀请,墨菲斯和车夫的待遇一样,被安排在了不远处的酒馆内。
不过墨菲斯并不在乎可能发生的那些阴谋诡计,黑格尔被单独留在子爵府邸时海德拉便悄悄的从空中降落在了府邸附近随时监察情况,此刻的墨菲斯在完成了对自己的“肌肉训练”计划后直接问向了跟随在身旁的安达里尔道:“让娜告诉我你晋级了。”
后者正在望着窗外出神的思考着什么,听到他的问话,转过头道:“你是来恭喜我的?”
“一个人在不经过任何锻炼的情况下无缘无故直跳两级,我想你需要为我解释一下。”墨菲斯对与安达里尔在内心的防备绝对比常人看到的多得多,他望着安达里尔的双眸,补充道:“这是命令。”
“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的实力是否进阶过快?”
安达里尔指了指自己,“我的情况和你相似,你和那只小蝙蝠签订了契约,灵魂链接在了一起,所以实力总归会朝着她的方向迈进,而我——”
“灵魂也会影响实力?”
墨菲斯皱紧了眉头,他从未接触过这种理论。
“这个世界的所有物质都是联系在一起的,如果你想变强,那就要接受这个理论,”安达里尔侧了侧头,“你变得越强越好,那样才能去救你的小蝙蝠,而我也能有些实力,以免被莫名其妙的杀掉。”
“这么说来,只要我活着,你早晚有办法恢复以前的实力?”
“我很早就说过这句话了,当然,对于失败者的牢骚,成功者总是不会在意的,不是么?”
安达里尔的身体虽然是十四五岁的女孩摸样,可是说话的语气却总是一副老气横秋的摸样,不疾不徐,却总是句句似剑。
墨菲斯没有多说话,望了望窗外距离并不算远的子爵府邸,叹了口气道:“我在一步步走向一个未知的深渊,而你作为最有消让我拉我一把的人物,却恨不得亲手把我推入其中,可你曾知道我听从你意见的原因么?”
“急病乱投医?我用自己的方式向你证明我说的话并没有错,你觉得有道理,就学了,这需要有过多疑问么?”安达里尔滤拢黑色的头发,将白皙的长腿放在了舒适的躺椅上,“我曾经发誓要慢慢折磨你的灵魂,直到彻底消散…相信我,痛苦之母从未食言。”
“你已经不再痛苦之母了,”墨菲斯对于她的誓言似乎并没有任何压力,“你是人类,一个彻彻底底的人类,难道现在你还要用炼狱里的那一套世界观来决定自己做事的方式?还是说炼狱更让你感到舒服,让你的内心感到幸福畅快?”
墨菲斯目光并未抬起,“我的信任并不盲目,至少有些时候我可以感受到你还是一个人类,可你却总是在试图告诉自己一个无法逆转的事实并强迫自己相信它——”
“我的身份轮不到你来评判。”
安达里尔突然间冷下了脸色,似乎被什么东西刺痛了般将目光挪开,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淡定。
“如果你想对让娜下手,我不允许。”
半晌之后,墨菲斯突然蹦出来这么一句话,却是让本来就心情有些乱的安达里尔皱紧了眉头。
没等她说什么,墨菲斯便起身离开了房间,在他走出门厅之前,仅仅留下了一句话——
“不要走出这间屋子,这也是命令。”
安达里尔瞪大眼睛——这是她第一次在墨菲斯的命令下被“禁足”,又加上刚刚他说的那些话,这位年纪超过四位数的“老家伙”突然间感受到了许久没有过的憋闷“该死的人类!”
说完这句话,她却发现连自己也骂了进去,顿时气结。
……
海赛尔和黑格尔在子爵府邸有任何意外遭遇,墨菲斯都不会惊讶——因为现在的形势很微妙:一方面皇室在邀请自己去皇都布提嘉“商量”,一方面无数虎视眈眈的家伙们正在等着将自己大卸八块,说实话,如果自己想要真正在巴利切立足下去,唯一要做的只有四个字:不留情面。
这些贵族们或皇室摆在面前的阻拦不过是自己获得与那位陛下平等对话的台阶罢了,墨菲斯明白自己现在在皇室眼里还只是一个小有实力和野心的年轻人罢了,但个人终究无法对抗整个皇室,“守夜人”距离“富可敌国”这种标准还差的太多。
“墨菲斯?温德索尔,哈——你可能不认识我,但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墨菲斯刚刚走出房间门便被一位灰发的中年人拦住,“查克斯?波顿子爵,波顿家族掌握着西巴利切海岸的大部分渔业控制权,而我,则是波顿家族目前的家主——有没有兴趣一叙?”
“控制渔业和我有关系?”
墨菲斯抬起头望着这个明显目的不善的家伙道:“还是说,你决定放弃其他合作伙伴,转而与一个危险的、未知而被皇室确定为敌人的家伙合作?”
“当然没有这么简单,找上你可不光是谈一些我家族所擅长的事情,不是么?贵族之间有很多可以谈的东西——我不相信如果我们之间达成的利益关系只会维系在渔业上。”
墨菲斯不置可否,一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架势,直接跟随对方来到了隔壁的房间内,刚一就坐,便看到这位子爵身后出现了两名无声无息的刺客。
“你很强大,我不否认这一点,因为整个巴利切都无法否认你在抗击北方侵略者行动上的所作所为,就我个人而言,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作为,定然可以在皇室眼中成为一棵值得栽培的大树。”查克斯夸夸其谈,张开双臂的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墨菲斯未来的美好前景。
“哦,那看来你消息不太灵通。”
墨菲斯随意的向后靠了靠,翘起了二郎腿,他看得出对面两位刺客等级是ii级,而不单单他们,自己的身后还有两名潜伏在阴影中的家伙,其中一个等级是i级——不过显然墨菲斯从走进这间屋子起就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
“查——什么子爵,我不否认你在政治上看似优秀的外交辞令和手段,但是我想知道一件事情…”他很随意的抽出了一柄圣枪残片,“当啷”一声放在了桌子上——圣枪残片的形象就像是一截生锈的废铁,丝毫没有武器该有的摸样,可墨菲斯的话语却透着不言自明的寒意:“异端裁决所三位巨头、教皇圣厅三位圣临级神术师、超过十万军队还有无数你想象都想象不到的敌人拦在我的面前,我一一与之战斗,而且活了下来。”
他微微坐起,直直盯着刚刚还镇定自若的这位子爵道:“而你,是不是以为四个蹩脚的刺客,就能把我吓得跪地求饶?还是认为这种阵势就想达到威慑我的目的?”
屋子内瞬间安静异常。
这位子爵的额头开始出现了汗珠——的确如墨菲斯所说,他想通过刺客的暗杀来解决掉这个对于皇室而言都“棘手”的麻烦,并认为这可以为自己带来无数嘉奖——超过二十位和自己一样的贵族已经磨刀霍霍等着暗杀眼前的年轻人,可是他却发现皇室在散布有关墨菲斯消息的时候似乎遗漏了什么“哦,你是第一个找上我的,所以我会给你一个机会,是豁上性命一搏,还是选择倾听我的要求?”墨菲斯伸手指了指这位子爵的手指,“不要以为你的戒指可以起到什么关键作用,就算是十个‘科博之雷’指向我,我也有把握在你施法结束前砍下你的脑袋。”
“还有,如果我身后的家伙再迈进一步,我不保证这间屋子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情况。”
墨菲斯就像一个滚刀肉一样,极其强势的坐在了这个从一开始就没有平衡过的谈判桌前。
查克斯愣住半晌,可这导致他忘记立刻警告自己的刺客停止攻击…
“咔!”
墨菲斯坐在座位上没有任何动作,颈后却瞬间出现了一柄击中元素护盾的匕首,还没等这匕首弹开,一股力量便从护盾表面怦然炸开!
虽然海赛尔的拳头会让墨菲斯感受到压力,但当一位超过a级的存在自由使用自己的元素力量时,后果绝不会那么简单——攻击墨菲斯的家伙被反向炸开的元素碎片刺入了身体,来不及有任何躲闪便被钉在了几米外的墙壁上!
“停…停下!”
这位子爵赶紧抬手制止,使劲擦着脸颊不断冒出的冷汗。
“回答一个问题——”墨菲斯十指相对,问向了眼前这个彻底失策的贵族,“你准备用多少资源来买自己的命?”
可还没等对方回答,他却是突然眯紧了眼睛——因为屋子外猛然传来了一声剧烈的爆炸声!
声音源自子爵府。
【卷二】守夜人 第十章 迷茫的痛苦之母(5千字求月票!)
黑格尔不会想到皇室对自己的“处理”会这么直接,更不会想到无数人马会在胡伯子爵的大厅内直接将自己和海赛尔包围。
海赛尔直接怒吼一声准备战斗,而黑格尔也是被这种堪称“下作”的暗杀方式惹恼,拔剑指向了身前。
这一刻,两位北方血统的贵族仿佛重新站到了当年的战场之上,但是面对超过十名大溅与大骑士的围攻,这场战斗似乎显得异辰劳。
“哈苏陛下会感谢你们曾经对巴利切的贡献的。”
一脸看好戏摸样的胡伯子爵撂下这句话便准备转身离开正厅,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设下的圈套竟然如此成功,可是刚刚出门,他便发现自己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个不该出现的东西。
一张巨大的、张开的、散发着腥臭味道的血盆大口。
“吼!”
来自海德拉的怒吼如同积累许久的火山骤然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