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权杖-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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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成熟。
送行的人很多,只是贞德眨了眨眼睛,寻找一番后如愿看到了老人阿奎那略显苍老的笑脸,他的脸色似乎有些差,让贞德微微心疼——难道没有自己的照顾,老人身体不再如以往健康了么?
想到这里,心思单纯的贞德心里难受的紧,努力扭过头想要说什么,却发现老人的身影已然不见。
“他去了一趟远方,也许很久才会回来。”
“多久?”
“也许是当你站在皮尔斯峰俯瞰布拉格教区的时候。”
脑海中想起这段和老人阿奎那曾经的对话,贞德不知道这一切是否真的是巧合,只是她明白有些人,有些事,总是在不经意间于指尖缝隙溜走,想怎么抓都是抓不住的。
眼前的一切,都是生命中的过客,而自己却是整个世界的过客。
贞德笑了笑,不再寻找那个苍老而睿智的身影。
是他教会自己如何面对整个世界——离开君士坦丁,对于生命来说算不得离别,不过是又一场巧遇罢了而位于君士坦丁预备军营的训练场,一位同样在人群中与众不同的身影在静静的整理着马匹上的装备,为新一次的野外训练做着准备。
莉莉丝?朗基努斯,帝国亲王、军团长朗基努斯之女,此刻正在于三星期后准备出征的第二梯队军营中进行着磨合训练。
抛弃荣誉,抛弃浮华,抛弃身份,一柄制式长剑,杂色的军马,制式皮甲和一套花尽所有积蓄购买的米兰轻铠,这位曾经蛮横跋扈的女骑士似乎已经忘记了所有在柯西骑士学院的嚣张。
她不和任何其他骑士交谈,永远以沉默面对世人,服从命令,实力出众,从未展示过自己的真实身份却已用行动赢得所有士兵的尊重。
人生,总是在一次次难忘的经历中蜕变成长。
阳光明媚的午后,天气转暖的君士坦丁视野清晰,莉莉丝伸手将被汗浸湿的头发拢到脑后束起,翻身上马,远处君士坦丁外的平原与尽头的山峰隐约可见。
“该死的家伙,你欠我一句告别。”
不知想起了什么,她望着远方咒骂一句,却在内心轻叹一声神圣加百列帝国,边境小镇,翡冷翠。
毗邻拜占庭帝国和卡斯兰迪帝国三国交岔位置的翡冷翠永远是一片都不愿意管理的混乱地带——这里一切都不太平,土匪、小偷、骗子、叛军、逃兵、通缉犯等等各式各样的人物比比皆是,却唯独没有敢称领主的贵族。
名义上归神圣加百列帝国管束的翡冷翠镇早就没了所谓的“官方话语”,在这里,规矩都是用血实践出来的,法律是在人们心中的,混乱是相对的,秩序是稳定的。
而同样的,在这里,能没有被大汉拖到小巷强奸的女人,要么是丑的惊世骇俗,要么就是本领强大到无人敢惹。
所以当一位能把农妇才会穿的粗布袍穿出礼服气质的女人走入人声鼎沸的酒馆时,没有几个人会真的敢对她起什么多余心思。
“嘿!美人儿,喝杯酒么?”
“大爷我有的是钱,美人儿,需要我给你买一身真正的贵族礼服么?”
“嘿!说句话啊,害羞什么?”
言语上的挑逗都是适可而止的粗俗,却没有过分的侮辱,因而这位一直沉默着走过吧台并上了二楼客房的女人似乎没有动怒的意思,几个浑身横肉满脸刀疤的大汉大笑几声,倒也没有再多试探或挑衅。
“咔。”
木门轻轻反锁,面容清秀却冰冷异常的阿什坎迪缓缓呼气,那双夜晚中始终带有攻击性的红色眸子微微迷紧,似乎在平复着暴躁的心情。
【卷二】守夜人 第三十一章 铁与血
今日一更,下午的火车去外地,那边码字条件差点,不过尽量多更,感谢各位理解支持对于一位天不怕地不怕、能在几天内拆掉梵蒂冈教廷三分之一基柱的恐怖人物来说,“克制情绪”几个字似乎许久没有出现在脑海中了。
平复半晌,阿什坎迪终于舒了口气,不再让情绪影响自己,伸手从背着的包裹中拿出一套式样简单的布衣扔在床上,她轻轻坐在了床头前的椅子上。
一身寒酸的粗麻布衣和阿什坎迪的清秀面庞产生极大反差,她抬眼望着那个躺在床上的家伙,神情有一丝复杂,随手拿起一本酒馆摆在床头用于充文艺氛围的《长枪与战盾》,颇为无奈的再一次开始阅读。
这是她第十四遍读这本书了——没有打发时间的其他方式,阿什坎迪只能这么一遍遍的读着这本三流骑士文学小说,目的却只有一个。
等待那个一直昏迷的家伙醒过来。
对于脾气很差甚至一言不合直接大开杀戒的她来说,能让她坐下看书似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而卧床四天没有任何动静的墨菲斯终于在这时抬了抬他的眼皮。
渴。
嘴巴仿佛黏住般僵硬,他努力用舌头和唾液湿润着干涸的口腔,随即张开嘴使劲吸了口气,睁开沉重的眼皮,室内昏暗的蜡烛光芒并没有让他产生刺目感,只是映入眼帘的那张面庞让他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
红眸的阿什坎迪,这可不是什么墨菲斯想要见到的人物。
“能活着见到你,真好。”
想了半天,墨菲斯还是挤出一个笑脸,用沙哑的跟破锣一样的嗓音说道。
只是他那因营养不良而严重凹陷的双眼和面颊实在是如同僵尸,表情看不出半点笑意。
阿什坎迪默不作声,却是让墨菲斯目瞪口呆的从旁边的桌子上倒了杯水,动作生硬的拿了过来。
虚弱至极的墨菲斯想要伸手握住,却因为力量不足而失手松开,水杯应声落地,在阿什坎迪面前碎裂,溅洒了满地水渍。
目睹这一切发生的阿什坎迪依旧没有任何言语,只是目光低了低,迟疑一下,伸手拿过自己的水杯,不说话,再一次递给了墨菲斯。
长记性的墨菲斯撑起身体,双手接过水杯后咕咚咕咚喝下一大杯凉水,低头才发现自己上身光着,穿的裤子还是去救阿什坎迪的时候穿的那条,不过也已经破烂如同抹布——
等等。
墨菲斯的脑子一片混沌,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似乎阿什坎迪不该是眼前这幅摸样才对,那满是魔法阵的牢笼,那深入地底的异端裁决所地牢,那一个个飞蝗般扑向自己的敌人,直到他再一次回过神,将目光移向眼前安静如淑女般坐在面前的阿什坎迪时,依旧无法相信…
自己竟然成功了?
“你需要食物,所以先别说废话。”
阿什坎迪还是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可是此时的墨菲斯却觉得…再一次听到这种语气的话语,心中却早已没有当初面对她时的烦躁与厌恶,相反竟然还夹杂着淡淡喜悦,只不过他不敢表现在脸上。
黑面包吃起来异常难嚼,墨菲斯就这么坐在床上吃了一床的面包屑。
窗外的月光明亮,阿什坎迪却坐在椅子上异常安静,那双永远高傲的眸子盯着墨菲斯,将他吃面包的过程从头看到尾,却没有说一句多余的话,直到墨菲斯将水喝尽,草草套上那件自己亲自搞来的麻衣时,她才继续说道:“这一次,算是扯平了。”
墨菲斯动作顿了顿,伸手系上了简单的布条腰带,身体尚且虚弱的他站起身时脚底下还有些发飘,只不过对于阿什坎迪的话语,他最终只是回答了一句话。
“只是我不想死而已。”
阿什坎迪意料之中没有回答。
墨菲斯的目光凝视着窗外许久,最终还是接受了自己已经被阿什坎迪带来这个荒芜而近乎鸟不拉屎的小镇的事实。
只是他很想知道,康纳所带领的米克斯家族和那些巫毒教派的成员们到底怎么样了,那一场和白袍人桑迪的苦战如果不是最后关头的爆发,墨菲斯估计最终自己和所有底牌都要死在那片黑暗的森林里。
“这里距离梵蒂冈多远?”
“不知道,我飞了一夜找到这个镇子,停下来再没出去过。”
阿什坎迪的回答依旧生硬,却已经出乎墨菲斯预料。
他抬眼看了看阿什坎迪,却是叹了口气道:“你的力量被削弱了不少吧?我想圣枪的伤害不是那么容易恢复——”
墨菲斯话没说完,却已经愣住不能言语——因为眼前的阿什坎迪居然一句话不吭的伸手扯开胸前的布衣,白皙的皮肤暴露在外,那距离心脏只偏了几公分的伤口骇人的带着血痂出现在墨菲斯视野中,触目惊心。
这个看起来十分暧昧的动作却没有让墨菲斯有什么过多想法——他可不是被下半身主宰的动物,此刻望着那道伤口,墨菲斯突然间没来由的心疼,虽然和眼前的女人算不上友好甚至之前有些对立敌视,可此刻他却连本想继续说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
“能恢复么?”
最终,他声音有些沙哑的问道。
“你希望它恢复?”阿什坎迪保持着自己的动作,盯视墨菲斯的目光犀利而直接,“就不希望它一直存在,而我的实力一直受到影响,最终对你的威胁小一些?”
墨菲斯眼皮抬了抬,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却没在说什么。
阿什坎迪陷入沉默,最终重新将衣服系好,起身拿起了桌子上的几样东西,放在了墨菲斯身前的床铺上。
萨弗拉斯权杖、凤凰木魔杖、那不勒斯魔钢短剑、朗基努斯之枪残片。
墨菲斯没有伸手去拿这些东西,却是抬起头,问道:“你带着圣枪和我来到了这里?”
阿什坎迪看着他,既没点头也没摇头。
本想还说什么的墨菲斯抿了抿嘴,还是低下头轻轻用将麻布包裹的圣枪碎片又套上了几层衣服——作为圣器中的圣器,对于一切黑暗物种的克制绝对是难以想象的,就算阿什坎迪不触碰它,也会在它存在的房间内让一切黑暗生物受到伤害,更不用提亲手拿着这柄圣器飞行一夜了。
对于阿什坎迪,这近乎慢性自杀。
只是她做了,并且没有任何怨言,甚至连提都不愿意提,墨菲斯对此心中更是五味陈杂。
阿什坎迪再无多说废话,见墨菲斯没有大碍,起身便离开了房间走向了隔壁,看样子是想一个人休息会,而不知道自己昏迷多少天的墨菲斯则目送她离开,随后虚弱的走到简陋的书桌前,上面那本《长枪与战盾》有一句写在卷首的话语:“建立国家,靠的不是理想,而是铁与血。”
墨菲斯思考片刻,伸手拿起羽毛笔和羊皮纸,目的性极强的写出了字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找回自己的底牌,扩充他们。
异端裁决所可没有被赶尽杀绝,梵蒂冈教廷更不会放弃对自己的通缉,只是在这种脑袋被扣上“大陆第一异端”名号和阿什坎迪近乎并列的同时,他需要的是比阿什坎迪更为强大的底气和底牌,而不是如老鼠般逃亡等死墨菲斯是个什么样的人?
阿什坎迪之前从来没有思考过这样的问题,她眼中的墨菲斯——无论是黑眸的那个她还是红眸的那个她,都只当他是个因为走了狗屎运而和自己签订圣仆契约的少年而已。
他的实力可以忽略不计,从天赋到潜力都没有可以让阿什坎迪这种站在黑暗秩序巅峰者有任何惊讶的地方。
他的性格?小孩子一个,谁会去想他什么性格呢?反正早晚都是要死的。
不过这些想法和异端裁决所一样,在极短的几分钟内崩塌了。
全大陆想要把异端裁判所拆平的人很多,可是有能力这么做的,阿什坎迪真心挑不出来几个,而有胆量这么做的,她可以肯定,这个数字是零。
即便是自己,也从未想过直接冲到异端裁决所和整个梵蒂冈教廷叫板——那不是英雄,那是傻蛋,可是如今却真的有这么一个傻蛋,从天而降,轰开了十八层地牢,击飞了异端裁决所三巨头中的两个,亲手拔出了差点要自己命的朗基努斯之枪碎片。
这一切,已够载入大陆史诗无法忽视的重要事件。
阿什坎迪是个女人,尽管她的年纪恐怕比温德索尔家族的所有族长加起来还要大,不过无论经历再多坎坷与艰辛,墨菲斯的所作所为,恐怕都足以打动任何一个之前毫无瓜葛甚至仇视的女人的心。
只是,那个做出惊世骇俗之举的家伙似乎并没有察觉,甚至没有任何多余想法。
坐在简陋的木板床上,实力因为过度透支体力而实力锐减的阿什坎迪气息比以往微弱许多,但是那在黑夜中永远凌厉而冷漠的红色眼眸却显得不再如刀锋般刺眼,反而多了一些从未有过的安静与沉淀。
墨菲斯对她的了解仅来自于一本典籍上的只言片语,却从来不知道这位拥有双重人格的恐怖女人到底有着怎样离奇而悲哀的命运——万事有果必有因,让阿什坎迪疯狂到只身在神圣加百列帝国展开血腥复仇的原因,仅仅会是因为她的身份属于黑暗?
叹息一声,不愿回忆往事的阿什坎迪在木床上向后退了退,轻轻抱着自己的膝盖,对于她来说,这个少女在无助时才会出现的动作已经许久没有出现过了。
有些出神的望向窗外阿什坎迪轻轻抚摸着胸口缓慢愈合的伤疤,轻声呢喃。
“是我变了么?”
【卷二】守夜人 第三十二章 畏惧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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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白天的翡冷翠镇看起来和普通镇子没什么两样,除却卖肉的屠夫可能是杀过几百号人的v级剑师、拎水桶打水的老头可能是被通缉的魔导士等类似事情,其他都算正常。
这里的秩序稳定,说稳定,是指其无论再怎么折腾,都会维持在一个固定的范围内,当街杀人有,强奸抢*劫有,但是当所有人都有反抗的实力和意识的时候,人们潜意识中已经不会再依赖什么“卫兵”或“城主府”来主持公道。
所以白天上街的墨菲斯并没有遇到什么意外,身上始终留着一张金券以备不时之需的墨菲斯购买了很多东西,让之前用稀有金属镣铐卖钱度日的阿什坎迪得以换了身配得上身材的衣服和皮靴,而后者在白天眨着黑眸跟在墨菲斯身后,乖巧听话的不是一星半点,墨菲斯无法准确琢磨“这位”阿什坎迪的心思,索性不说话的自顾自买了一大堆野外生存用品,随后便退了酒馆的房间,在黄昏时踏上了去往距离最近的雅尼山峰的道路。
“跟着我?”
墨菲斯回头望向了在日落之后眼眸血红的阿什坎迪,似乎在昨天的谈话后,墨菲斯对眼前的黑暗女皇更容易接受一些。
“看看你要做什么。”
阿什坎迪跟随着墨菲斯的脚步,两人在气温依旧寒冷的夜晚连个火把都没有点,就这么踏着冻硬的土路摸黑前行,换了一身修身皮衣的阿什坎迪似乎越来越有女王风范,抬头望着头顶的月亮,看起来很清闲。
“去召回我那几个半死不活的手下。”
“很意外。”
“对了,如果说我的手下是几个血族,你不会直接干掉他们吧?”
墨菲斯想起阿什坎迪当初代表狼人直接杀到了威廉亲王面前,这让他不得不担心自己的动作是否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家族名称?”
“米克斯家族。”
“加百列曾经的十大家族之一,没想到如今已经成了你的手下。”阿什坎迪不知是感慨还是唏嘘,却并没有表现出敌意,“或许如果查斯特?米克斯当初同意了克雷芒家族的建议,他们现在也不至于这么落魄。”
墨菲斯的身体恢复一些,但是走气爬山的上坡路还是有些气喘,伸手擦了把额头被风吹凉的汗水,他问道:“说起来,克雷芒家族和你是死敌?威廉亲王——”
“不要提起那个名字。”
阿什坎迪很不留情面的打断墨菲斯,随即却没有了下文。
墨菲斯有些尴尬的沉默着,两人都不说话,就这么继续朝前走着,直到墨菲斯再一次因为体力不支停下休息时,阿什坎迪才轻声道:“我的家,在弗丁帝国。”
间隔几秒,她补充道:“曾经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