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术师-第2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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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掌心那环形的烙印在法力灌输之后，便浮现出了一个顶端为伞状的银白色光柱，跟着便从雷蒙的掌心中钻了出来，就像是刚刚萌生的植物嫩芽般的开始了绽放。
近在咫尺的盖茨比脸上有着迷醉，而旁边的星炎犬安德鲁也是满脸的好奇。
但当这伞状的银白色光柱凸出于雷蒙手掌半寸之后，却是突然间开始了膨胀！
眨眼的功夫，伞状光圈最边缘出现的淡淡光晕却已经将整个房间映亮，在让在场的每个人心里产生心悸的同时，除了雷蒙本人之外其他三人的防护力场却是立刻就被激发，顷刻之间三股紊乱的能量气流便在房间里掀起了狂风。
“不好！”
但随着惊呼脱口而出，面色大变的雷蒙却是当即切断了法力的提聚，但悬浮于他左掌掌心之上的这银白色伞状术法虚影，却像是不受控制一般还在抽取着雷蒙的法力！
令人心悸的庞然威压缓缓降临，眼眸里闪现出惊愕的盖茨比体表的力场光华大盛的同时便向后扩张少许，将瓷人女孩阿妮塔和星炎犬安德鲁护在了其中，并且发出了骇然的惊呼。“停！停止！”
而察觉到法力有不受控制迹象的雷蒙，也是惊骇莫名，但随着他全神贯注的截断每一丝被抽取涌向手掌的法力，那悬浮于他掌心的银白色伞状术法，终于无以为继的向内的出现了缓慢收捻。
激发之后迅如雷霆，可是这逆向的收捻却是无比的缓慢。
已经膨胀到了拳头大小有着实体存在的银白色伞状光柱，竟然像是及其的不甘心一般，依然竭力的抽取着雷蒙体内的法力以维持其实体部分的完整，并且之前那扩散出去的银白色光芒，竟然也倒卷回来融入了术法实体之中。令其变得凝实并且加大了雷蒙截断法力涌入的难度。
冷汗顺着雷蒙的鬓角涔涔而下，左臂陷入了痉挛的雷蒙有苦说不出，只能是在阻断了所有法力被汲取的同时，如同在抽丝一般的将这术法中的法力一点点的剥离。
小心翼翼的操控着手掌上的术法，逆向令其自然泯灭的雷蒙在许久之后才令这伞状的光柱彻底消失，而站在旁边目瞪口呆的盖茨比这才长舒了口气发出了心悸的质疑。“怎么会这样啊！难道融合的血脉印记已经诞生出了本能？”
那伞状的光柱虽然消失，可是在雷蒙的左手上方却有着一小团能量紊流的存在，虽然显得十分微弱，但雷蒙依然还在等这一小团的紊流自然消散，这才将憋着的那口浊气吐了出来。
挥手将头上的冷汗擦去。心有余悸的雷蒙无比愤怒的冲着盖茨比发出了咆哮。“盖茨比大人，您是否可以解释一下原因！”
盛怒的雷蒙令盖茨比愣了一下，表情变换了数次之后才皱起了眉头的嘟囔了起来。“没道理啊，血脉印记的激发就如同是本体的天赋一样，除非是……除非是……”
越说表情越是震惊。最终愕然注视着雷蒙的盖茨比大嚷了起来。“一定是你所融合的天赋威力超越了你当前的级别，所以才会导致如此异状的产生！”
盖茨比的震惊却没有令雷蒙的怒气稍减。反倒是令他怒不可遏的呼吼了起来。“但为什么在激发之后不能完全的控制。你知道刚才刚才我被抽取了多少法力吗！足足有一半啊！”
“一半？”先是疑惑，但紧跟着盖茨比便加重了语气，欣喜的大吼了起来。“真的是一半？”
明白盖茨比一定还有着隐瞒的雷蒙怒气更胜，但犹豫了许久还是点了点头，但如此一来也令他稍稍冷静了一些。
将激发左掌上环形印记的前后过程，尤其是在这银白色伞状光柱出来之后那被动抽取的法力。以及最后难以驾驭的感觉都讲述出来，雷蒙盯着盖茨比的双眼一字一句的问道。“盖茨比大人，如果刚才我不能令这血脉印记停止，您觉得会发生什么？”
表情变得郑重起来的。盖茨比十分认真的回答。“彻底的毁灭！连你本人都无法幸免！”
盖茨比的结论令雷蒙无言以对，但心中的炙热却是令他陷入了沉思，而视线挪到了他的左手上的盖茨比，也同样是不再开口，只是他越来越炙热的眼神却令雷蒙没有来由的感觉到浑身一紧，当即从沉思中苏醒了过来。
“盖茨比大人，您在想什么呢！”
“太可惜了，太可惜了啊！”恋恋不舍的目光依然没有从雷蒙的左手上挪开，但语气变得惋惜起来的盖茨比却是摇头苦笑。“虽然你没有能够达到完美的融合继承这星魔的天赋能力，但这血脉印记所拥有的威力，却远远不是你现在能够激发的，其威力之大连老夫都没有把握可以幸免！”
半遮半掩的回答，没有能够令雷蒙满意，因此他也就毫不犹豫的逼问起来。“盖茨比大人，您是否可以坦诚一些！”
没有当即回答的盖茨比，目光在雷蒙的左手上再次凝视了许久，直到雷蒙将左手藏在了背后，这才感叹起来。“哎，看来这星魔的血脉印记是与老夫无缘，在老夫手上都保存了这么多年最终还是便宜了你！”
说罢盖茨比便转身冲着星炎犬安德鲁使了个眼色，像是明白了意思的星炎犬安德鲁转身便拎着那一直被禁锢的瓷人女孩阿妮塔出了门，还小心的将房门给带了起来。
坐到了椅子上的盖茨比这才挥手在房间里形成了一个禁绝力场，极其郑重的开口说道。“小子！你这一次的融合看起来风险不小，但最终的收获绝对是令你满意的，所以不要再跟老夫矫情，将融合的过程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最终老夫是会为你解惑的！”
见盖茨比说的无比郑重，心知有关这一次血脉融合很多不解还需要他来释疑，因此斟酌了下词句的雷蒙便开始了讲述。
除了雷蒙掌心应该存在着三个同心环形印记的事实之外，被所汲取的星魔残肢中零散记忆雷蒙也略有提及，但雷蒙主要还是将在那血脉祭坛上的感受讲了出来，尤其是被拉进了精神空间之后所发生的异状以及最终他所采取的措施，雷蒙都详细的进行了描述。
倾听着雷蒙的述说，对一些细节还加以深度挖掘的盖茨比，在雷蒙讲述的过程更是令他对于这一次“融合”有了新的观感，并且对于那发生在精神空间内的恶斗，也有了更深的感悟。
等雷蒙讲述完了之后，盖茨比却是目光变得深邃陷入了沉思，许久之后才开口说道。“小子！按照那无名巫师所留下的笔记以及老夫的推断，你左手上的这一个血脉印记其威力应该不亚于顶级天灾领主的全力一击。只是如此强大的天赋所需要汲取的法力也极其惊人，所以如果你现在激发，那么最终的结果就是你当场身死，而晨曦以下的巫师也会陪着你一起完蛋！”
盖茨比所提到的这个名称令雷蒙有些茫然。“晨曦巫师？这是何种程度的存在？”
“仅仅是一个模糊的阶层，大致相当于六级巫师所达到的境界，”解释完之后盖茨比就摆了摆手，示意雷蒙不要打断他的讲述。“但对你来说这样的血脉印记就是一个威慑，只要不是在生死之战的时候被你部分激发，那么一般来说没有哪个高阶巫师会想去尝试其威力的……”
698多嘴
一大堆风干的肉条加上陈年的美酒，仅此而已。
融合了星魔残肢的雷蒙，被盖茨比拽出了古堡，因为他还有着不少的疑问需要继续，而雷蒙也有着很多的困惑需要释疑。
可是等星炎犬安德鲁摆好了的这些吃食之后，面对小萨莉那垂涎的表情，雷蒙有些实在是不忍心了。
捏起一条风干肉的雷蒙，毫不客气的奚落起来了盖茨比。“小萨莉可是您唯一的孙女，您就忍心用这样粗糙的食物来填饱她的肚子？”
老脸一红，没有吭声的盖茨比算是默认了。
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客气的雷蒙便吩咐瓷人女孩阿妮塔去古堡的厨房看一看，要是能找到新鲜的食材那么就给众人准备点能够吃的东西，尤其是被关了半个月的小萨莉，现在确实需要享受下美食的快乐。
欢呼雀跃的小萨莉拽着瓷人女孩阿妮塔跑掉了，但星炎犬安德鲁却被盖茨比留了下来，让他坐在一旁一起倾听。
之前没有尽兴的谈话得以延续，血脉祭坛被毁令盖茨比十分的痛心，在他的认知中那古代巫师是一位开创了巫师成长捷径的大师，而那本笔记中的记录则是促成血脉融合的关键。
但亲身经历了这种融合的雷蒙，则认为这种方式并不值得提倡，虽然他目前是一个绝绝对对的受益者，可是这种剥取种族天赋的手段却绝不应该扩散，否则巫师的成长就过于血腥，实力弱小的生物将面临灭种的局面。
“星魔残肢令我融合出了血脉印记，但这种强大的存在也是在它陨落之后才令剥取其天赋出现了可能，可是您要是将这种血脉融合方法完善并且传播了出去，那么想要夺取其他种族天赋的高阶巫师。可就会用活的生物来进行试验，甚至拿**进行融合！”
雷蒙的说法令盖茨比陷入了沉思，但片刻之后他却是嘟囔起来。“但既然有可以剥取种族天赋的可能，那么为什么还要将其忽视，甚至是因为其可能产生血腥的行为而放弃研究？”
“不管是什么样的位面，也不管是什么样的年代，巫师的路途原本就不能一蹴而就的，”面对着眼前这种学者型的天灾领主，雷蒙有些头疼，思索了片刻才开口问道。“物种的繁衍有着自然的规律。虽然您已经超越了晨曦巫师的阶层，可是您就能够保证骕魇兽一族不受到窥觑？”
“谁敢！谁敢窥觑老夫！”
闻声大怒的盖茨比发出了咆哮，但很快他也就反应了过来，眼眸里闪现出了忌惮。
“您也许不会受到窥觑，但您身边的小萨莉呢。又或者是您的同族呢？”将话题引导过来的雷蒙，表情十分的严肃。“难道骕魇兽出生之后就能够达到您这样的实力？”
“我族天生就是强大的天灾领主。小萨莉从诞生之日起就已经是二级的巫师了！”
颇为自傲的扬起了脑袋的盖茨比。却是只换来了雷蒙的白眼，而他本人也很快就明白了雷蒙的意思，表情变得有些尴尬。
知道盖茨比已经有所醒悟的雷蒙，斟酌着词句开始了郑重的劝告。“先不谈这种融合所面临的风险，单是天赋剥夺这种方式，我相信比您实力还要高的天灾领主在获知之后。所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您抓走逼问，甚至直接将您灭杀都是有可能的！”
见盖茨比的表情似有不信，但娓娓而谈的雷蒙却不给他深思的时间，加重了语气。“而您的孙女小萨莉。以及您的同族估计也将受到额外的关注，灭族的惨剧难道发生的很少吗？”
雷蒙这质询的语气令盖茨比的面色不愉，但与其对视的雷蒙却是毫不让步，而坐在一旁的星炎犬安德鲁犹豫了下开了口。“大人，您还记不记得三百年前火蝎族被全灭的事件？”
闻声皱起了眉头的盖茨比，像是在回忆一般。“火蝎族啊……那一次闹的有些大，但最后我记得是派你去参加了调查的，难道说其中还有什么更深的缘故？”
“晨曦巫师一名，黎明巫师六位，而低阶没有能够化形的子裔多达数百，”憨厚的表情里有着惊惧，并且星炎犬安德鲁还压低了声音。“据说只是因为火蝎族获取了某种可以强化本体的本源之灵，因此在消息还没有扩散开来之前整个火蝎族群就被灭了族，而且此事之后火魇君王领地四周的一些家族就全部迁离了……”
“什么！你怎么到现在才告诉我这件事！”
勃然大怒，见此张嘴欲言的星炎犬安德鲁却是闭上了嘴，而盖茨比瞪着他片刻，也是面色大变沉默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三百年前火蝎一族所遭遇的事件，可是星炎犬安德鲁所提到的那魇火君王领地内的变故，却显然意有所指。
因此雷蒙面对着闭口不言的星炎犬安德鲁，却是发现这个看似憨厚的星炎犬安德鲁，有必要重新审视才行了。
“但……但这样的研究老夫已经进行了多年，不但耗费了大量的资源，还且连时间都耽搁了许多，难道就这样放弃？”
自言自语起来的盖茨比，很是有些挣扎，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也变得不稳定起来。
见星炎犬安德鲁的眼神带着埋怨，心知对于这种潜心于研究的学者型天灾领主来说，要让他几句话便放弃多年的努力，这跟要他的命都差不了多少，所以雷蒙赶紧开口。“盖茨比大人，您的研究对于低阶巫师的成长有莫大的好处，但是否可以将天赋剥夺的方式稍稍做些调整？”
思绪依然还沉浸在两难之中的盖茨比，闻声抬起了头，短短的片刻他双眼便充满了血丝。
“天赋剥取是一个极具吸引力的研究课题，但如果使用的材料仅仅是那些古代遗留下来的残骸或者是尸身，那么相信一些弱小种族受到窥觑的概率将大大降低，”虽然心知这种办法并非不存在漏洞，但雷蒙也只能是尽量引导盖茨比的研究方向。“断绝了**生物的天赋剥取可能，那么您需要考虑的便只剩下研究成果被窥觑的概率了！”
“这倒不失为一种办法，可是对于残骸的利用老夫都还处于摸索的状态，如何区分材料选择的问题目前还没有能够进入日程……”
若有所悟般的点了点头，可是说着说着盖茨比看向在雷蒙的目光却变得有些诡异起来。
原本还是茫然，但话只说了一半的盖茨比很快目光就变得凶狠起来，脑海中灵光一现的雷蒙心知他之前的话引致了如此的局面，不得不暗自苦叹着当即撇清。“盖茨比大人，我是从妖精世界过来采集灰烬之民精华的，对于您的研究我是叹为观止，可没有任何窥觑的念头！”
雷蒙的解释令盖茨比面色稍展，但他眼眸里的犹豫却是令雷蒙有些心惊肉跳。
幸好在这关头小萨莉却是捧着热气腾腾的食物，一蹦一跳的冲了过来，兴奋的大嚷。“爷爷！爷爷！这才是可以吃的东西哦！”
说着话小萨莉便将手里的盘子摆在了桌上，而跟在小萨莉身后的瓷人女孩阿妮塔，也是巧笑嫣然的将手里的几个盘子放了下来，有些郁闷的冲着雷蒙开了口。“大人呐，厨房里根本就没有新鲜的食材，这些东西我可不敢保证好吃！”
鲜香的味道在蔓延和扩散，注视着小萨莉的盖茨比表情柔和了下来，他在意味深长的瞪了雷蒙一眼之后，这才对着小萨莉淡淡的问道。“既然好吃，那么不如让他们都留下来陪你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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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脉祭坛的材质，很像是巫师位面的精芸石混合了少量的酰蜡，并且在那些烙印在表面的符文中还有着少量灵石的存在，但配比到现在都无法完全解析……”
左眼夹着一个放大镜的盖茨比，打量着手心里的一小撮石粉，面颊红润但表情郁闷。
而懒洋洋的坐在角落里的雷蒙，则是嘴里叼着根卷烟，很是随意的立即给予了更正。“不只是三种，里面应该还有深渊世界的暗岩和少量的霆血石，否则那血脉祭坛底部的颜色就不该是暗红色，而是褐红！”
愕然的盖茨比转过身来，但透过那放大镜雷蒙看到的是充满了血丝的瞳孔，因此他赶紧将身体稍稍后仰。
可是盖茨比却没有察觉，反而是有些狐疑的质问。“你怎么会这么清楚！难道这些位面你都去过？”
抬起头的雷蒙吐出个烟圈，顺便也将视线挪了开来，否则那巨大的血红色瞳孔还是有些吓人。“深渊世界没有去过，巫师位面我也只是在蛮荒地区停留过一段时间，当然地底世界我倒是在那里待了一段时间……”
“实力不高，跑过的位面倒是不少，难怪星魔残肢会对你产生感应，”面露释然的盖茨比没有纠结在这个问题上，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