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术师-第7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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窥视的生灵，他也不惜代价的予以击杀，似乎是在宣泄其憋闷的怒火。
而这般状况在出现的第三天，刚刚越过了位于视线之尽头的一座雪山之后，显露在众人面前的场景却是令每个人都瞪大了眼睛。
茫茫的雪山之后侧，逐级下降的山坡上有着诸多形态古怪的冰棱。这些冰棱并没有被白雪所覆盖，而是胡乱的堆积，并且向着雪山之底部所蔓延。
而在其上方不远的位置。一条金色河流在虚无中所流淌，似乎是因为其河道在徒然转折时侧面产生了一个缺口，令一道仅有着数米之宽、但高度超过了两百米的瀑布从天而降，显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
“这、这难道便是那‘母河’？”
神情愕然的森马里奥喃喃自语向着那瀑布而去，随着他一起靠近之后的雷蒙，在将感知释放出去之后才发现，这条在虚无中所出现的金色河流。竟是被极其强大的力场壁障所隔绝，除了那缺口之外的瀑布可以被探查，其河流本身竟对感知有着阻绝的效果。
见森马里奥盯着那瀑布之上的河流许久都没有动静。雷蒙不由得问道。“母河是什么？”
“据说是时空之海的核心之所在，被从虚无之中所汲取过来的物质都将在母河之中或是被分解，或是被丢进其内部……”
从那缺口所迸溅下来的金色河水，其色泽随着高度的降低而迅速褪去。仅仅十数米的落差就已经成为了无色透明。迸溅开来形成了白雾，也就是其下方的雪山之上诸多冰棱产生的缘由。
手掌探入那瀑布之后，雷蒙在向下开始缓落的过程之中，察觉到其水温也在迅速的降低，在落入那雪山上之后需要片刻的时间才会彻底冻结。
因此按照从那缺口水流速度以及堆积在山坡上的冰棱体积和数量，稍加计算的雷蒙便感觉有些奇怪，因为那虚无之中的河流，竟似乎是在十数个沙漏时之前才出现一般。其原本应该并不会被众人所看到。
将这样的理论推测数据说出来之后，森马里奥那投注于金色河流的目光也便越来越亮。在思索了良久之后才转向雷蒙问道。“雷蒙，你能判断出那缺口是在继续扩大还是在愈合？”
望着那缺口片刻，雷蒙很是有些为难。“时间不够啊，最起码也需要半个沙漏时以上进行统计，数据不足是无法进行分析的……”
闻声眼瞳越加明亮起来的森马里奥，一叠声的嚷了起来。“没关系！没关系！半个沙漏时能够知晓其变化就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绕着那瀑布转悠了两圈下来，被雷蒙所释放出来的‘巫师之眼’，就将那缺口以及下方的水流变化全部纳入监控，而随着其眼瞳之中数据的开始刷新，被建立起来的任务也就被芯片开始了解析。
缺口的宽度跟水流变化的关系，诸多数据在被芯片采集到之后，便令一幅幅的曲线图在雷蒙的右眼瞳中显现。
虽然那缺口的变化微乎其微，而从缺口内所宣泄出来的水流变化也极难感觉到变化，但在芯片精确的扫描和记录之下，不到半个沙漏时雷蒙便知道，这缺口现今正处于逐渐愈合的状态，大约在十个沙漏时之后就会彻底的消失。
在将这般结论告知了森马里奥以后，他思索良久才缓缓开口道。“雷蒙，如果进入母河的话风险也就会成倍的增加，并且进入其内是否还可以找到下一个缺口并不能肯定，但如果逆流而上应该是可以抵达属于千头鸟所在的区域……”
听到这里的雷蒙当即质问道。“你怎么知道？”
“莫瑞兹曾经给老夫发送了一段讯息，只是其中大部分的内容都含混不清，而仅有的一些片段中在老夫进行了多年的分析之后才大白，令老夫知道了一些情况……”
说到这里见雷蒙的神情越加的严肃，森马里奥却是长舒了口气叹道。“‘母河’这个名称，也是从莫瑞兹的讯息中破译出来的，是否准确老夫也不确定，但老夫相信进入其内部的风险并不小！”
身形一晃来到了那瀑布顶端的雷蒙，右手缓缓的探向了那缺口。
淡金色温热的河水并没有什么特别，但位于那缺口之边缘的无形力场，却是在被雷蒙手指所触及之后迸发出了强烈光芒，并且莫名的斥力也令他的右手被迅速弹回。
在耀眼光芒爆发之后，来到了他身侧的森马里奥也将右手攥紧缓缓的探入其内。
其拳头之外的防护力场光泽，显示出其相当之慎重，在拳面上的防护强度显然被提升到最高。
那河流之缺口在被森马里奥拳头触及之后，再一次的迸发出了强光，只不过有所准备的森马里奥并没有被那斥力所推开。
只是在他拳头进入的那一瞬间，河流本身的流速却是当即便显露出了威力，令他的拳头骤然间向一侧偏转，令森马里奥的腕部发出了咔的一声轻响！
神情一紧的森马里奥当即缩手，其右拳在收回之后，被他所摊开的掌心里竟是出现了一个被力场薄膜所包裹的金色水滴。
低着头进行检查的森马里奥，片刻之后才松了口气，掌心那力场薄膜在被他所撤除之后，那本是金色的水滴便迅速的褪色，眨眼间就变得无色透明起来。
“这河流应该就是母河，这一滴液体中所蕴含的能量相当的庞然，只不过不能脱离河流本身而存在！”
听到这话的雷蒙心里一动，采用跟森马里奥同样的方式将其手掌探入了那河流，在取出了几滴金色液珠之后，便令芯片展开了分析和研究。
耐心的等待着雷蒙完成了自己之前所做过的检查，森马里奥这才将环斑海豹克莱门特唤了过来，在跟他讲述了有关这条河流的情况之后，便转向雷蒙郑重的说道。“据说这条母河对所有的外来物质都具有着莫大的排斥，如果实力不济贸然进入的话，就会遭受到强力的挤压，老夫也不确定随你而来的这些帮手是否能够抵御……”
一路行来都没有感应到镜之界的雷蒙，听到这话不禁苦笑道。“森马里奥，如果我不跟着你一起进去的话，那我该如何才能离开这时空之海？”
1608母河2
进入了那母河之前，圣光之教的阿道夫、独瞳沙人沙里曼和少女贝基便被雷蒙收进了储物戒指，而玫瑰毒鲉森马里奥和环斑海豹克莱门特也终于显露出其本体。
玫瑰毒鲉森马里奥，是一条长达六米有余的石头鱼。
而环斑海豹克莱门特，则是一头体型肥硕、但体表有着累累疤痕的老海豹。
本就是在不断收缩愈合的那母河之缺口，在三人做好准备时已经缩小了数公分，但也足以令每一个都顺利的进入。
噗通、噗通、噗通……
连续的三声响后，跃入那金色河水之中的雷蒙便感受到了强大的挤压之力，以及流速对他造成的干扰！
身体瞬间就被冲出去十数米之远，并且身周虽然温暖但却是犹如黏稠浆汁般的河水，也令其动作变得极其迟缓起来。
双臂猛然间向后一分，强大力量令其身前的河水被迅速破开，瞬息之后他就来到了森马里奥的身侧。
在进入之前森马里奥是准备由他在前面带路的，只是此刻其眼瞳之中却是有着浓浓的惊讶，见到雷蒙过来汇合便传音说道。“老海豹的体型更大，还是由他在前面开路吧……”
体型肥硕的环斑海豹克莱门特依然保持着沉默，但他却是从侧面游过来将前往那汹涌的水流挡住，用其那一对粗壮的鳍状前肢划动，便开始逆流而上。
金色的河水，在没有进入其内时无法知道其力量的庞大。由环斑海豹克莱门特在前面开路之后，尾随在其后的雷蒙这才有时间观察这条母河之内的情形。
金色的河水虽然呈现液态，但并非是由基本物质的‘水’所组成。而像是某种高浓度的黏稠液体，对于外来者还有着强烈的腐蚀性。
体表有着双重力场防护，但雷蒙也仅仅能够令其能够将这河水推开十数公分。
唯有体型为纺锤形的老海豹在这母河里似乎不太受到过大影响，初始因为谨慎而前进缓慢，但随着雷蒙和森马里奥对于环境的适应增强，他也就逐渐提升了速度。
致使身处于母河之内，自身的感知根本就无法脱离身体向外释放。而且即便是金色河水看起来相当的澄清，但视野的范围也并不大，肉眼仅仅可以看清楚身周十数米之内的情形。
因此即便是克莱门特在这般环境之下速度可以继续提升。但因为视野的范围遭受了压制，所以他的速度在达到最高之后便开始了下降，最终保持在了每沙漏时二十千米的速度。
不同于他们的雷蒙，则是在速度稳定下来之后便开启了芯片的视觉辅助。借助于其光谱过滤的能力将其视野扩大到了原本的三倍左右。也就令他基本上可以看到这条金色河流的大致情形。
上下高度约最多只有着百米，而最为狭窄处却仅有着四十米许，只是整个河道的形状却是一直保持着椭圆，很像是人体内的血管一般。
河水湍急并且其中还有着诸多暗流的存在，所以也唯有河流正中位置的水流速度相对稳定，因此当克莱门特的速度稳定下来之后，雷蒙也就在河水流速缓慢时检查了这河道的外壁。
似乎是一种具有极其韧性和弹性的物质，在被触碰时可以深入其内半指。但因为无法进行进一步的探查，并且也无法将之破坏。所以最终其厚度雷蒙也就无法判明。
并且随着三人不断的逆流而上，整个河道所出现的诸多的转折和突然间的垂直下落，也就令水流速度不断的发生着改变。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河水之中也不时的便会出现些东西。
或是残破的器物，或是支离破碎的物件，甚至还有着一些似乎是虚影般的生物。
只是这些东西很难被触及，并且在水流的作用之下也仅仅是能够被看到个残影，便会迅速的消失在视野之内。
而试图去进行抓取的雷蒙，却是在即将触及到一件器物之时，感受到了其中所蕴含的强大威压，那种彷如是心灵都在震颤的骇然之感，也就令他打消了强行获取的念头。
尾随在环斑海豹克莱门特那庞大身躯之后的森马里奥，将雷蒙的各种尝试看在了眼中，对于其左臂所能够分化而成的那触腕相当的赞叹，等他停止了对河流中那些物品的获取努力之后，便传音道。“雷蒙，这些器物并不一定是存在于母河，你所看到的也可能只是其投影……”
“刚才那器物在接近时感受到了强大的威压，难道投影也具有这样的效果？”
“不一定的啊，从外界被卷入母河的物品最终都将坠落于时空之海，是否解体就看这器物本身所具有的坚固程度了……”
说到这里的森马里奥，巨大的鱼尾猛然间一甩，将正好擦过其身躯的一极小器物用前鳍所裹住，跟着就递了过来道。“你看这个，似乎是某种强大生物的肢体……”
被森马里奥前鳍所抓住的那器物，对雷蒙来说却是有些庞大，几乎等于其整个手臂的长度。
只是其形状却像是一截指骨，其表面皮肤已经因为河水的渗透而变成了淡金色，但其末端似乎是被锐器所迅速斩断，令那白森森的断面暴漏出来，并且其内部所蕴含着某种能量，在入手之后令雷蒙感受到了微弱的压力。
“这应该是某种巨型生物的骨骼，估计是冲突中被斩断而遗失，最终被卷入了这母河……”
解释完之后的森马里奥，游动的速度稍稍放缓，在令其所遮挡的那一侧河水能够被雷蒙所看到之后，便示意雷蒙将目光转过去。
只见在另外一侧出现了诸多的古怪生物虚影，在河水之中载浮载沉，虽然也随着河水的流向在向着下游而去，但其速度却是跟流水的速度并不相符，显然其具备着抵御水流的能力。
而且这些面孔也似乎看不到雷蒙等人的存在，即便是偶有靠近，也没有任何的异常，只是其处于那凹陷的眼眶之内的眼瞳中没有任何的神采和光泽，竟彷如是死鱼的眼珠一般。
在前方的环斑海豹克莱门特对于身周这些变化恍如未觉，依然还在按照原本的速度逆流而上。
而这些古怪的面孔却是因为速度的原因，在片刻之后也被河水所带走。
见识到了诸多古怪现象的雷蒙，对于河水之中所出现的器物和这些莫名存在倒是有了一定的免疫力。
而随着时间的不断流逝，河道却是逐渐的收拢，水流的速度越加猛烈，强大的挤压之力也变得越加庞然起来。
而随着河道的变窄，雷蒙也看到了不少彷如是缺口般的现象。
仅有着米许直径的缺口，令河道之内金色河水形成了许多的漩涡，并且越是前进则越是会遭受到这些漩涡吸扯之力的影响，令在前方的克莱门特也将速度降低了下来。
并且身处的河水温度也是迅速提升，原本澄清的河水中也出现了形态各异的微粒。
这些微小但可以被获取的微粒，在被雷蒙检查之后令他有些惊讶，因为其中竟是蕴含着极其浓郁的各系能量，便彷如是被从河水中所‘析出’的一般。
而位于其身侧的森马里奥，也终于在沉默许久之后传音道。“雷蒙，溯流而上直至其源头的话，便应该是属于千头鸟所占据的区域，你记住当这样的漩涡达到了相当密集的程度时，就可以选择从这母河之内离开，否则就只有跟随着老夫一起去那千头鸟所在的区域了……”
1609千头鸟平原1
无数漩涡所形成的阻碍，终于令处于队伍前端的环斑海豹克莱门特不得不停了下来。
处于母河之内的雷蒙，此时体表力场光泽已经彻底显露出来，虽然还没有达到最高的防御强度，但也令他感觉到了有些吃力。
类似于之前森马里奥所提及的状况，终于就在眼前所产生，并且令森马里奥有些郁闷的地方便在于，这条母河在骤然间收缩到仅有着二十米宽度时，竟是在其漩涡壁障之两侧预留了两个出口。
一左一右，各有着米许直径的缺口之四周有着涡流环绕，但凑近之后甚至可以模糊看到外面有着不同的景色。
一路上都没有能够得到雷蒙回应的森马里奥，在检查了那两个缺口之后，便凑到雷蒙身侧郑重的传音道。“雷蒙，继续前进就有可能丧失离开的机会，从时空之海离开总比从千头鸟的领地撤离要容易！”
待在左侧那缺口之前的雷蒙，此时已经可以确定，这两个缺口通往的区域并不相同，显然是某种空间扭曲所造成的偏移，又或者是母河本身有意而为之。
但之前得到了森马里奥告诫的雷蒙，因此一路行来感觉到空间之子阿齐斯赠与的那器物产生了些许的变化，因此便直接回应道。“千头鸟应该不是目前我们所能够对付的，可是越是前进我越是感觉到那镜之界的气息，所以我还是跟着你们先脱离了这母河再说。”
盯着雷蒙片刻，缓缓点头的森马里奥这才拍了拍在前方抵御着那强大水压的环斑海豹克莱门特。示意他可以继续前进。
体型肥硕而体表有着诸多疤痕的克莱门特，纺锤形的身躯再一次的膨胀，在向前猛然冲出之后。那粗壮的尾鳍便迅速拍击，开始了提速。
在其前方所布置的锥型防护，在撞入了那漩涡之后便令嘭然巨响在金色河流中产生，而从其身侧所迸溅开来的湍流，也令本就紊乱的暗流越发的澎湃。
只是已然提升了防护强度的克莱门特，却是在试探了下之后便直接向前冲去，拦在前方的那些漩涡瞬间就被其所撞碎。化成了无数的乱流，向着四周涌去。
被其肥硕身躯所遮挡着的雷蒙和森马里奥，倒是比较省力。
只需要注意别被那些搅动、翻滚起来的乱流所卷走。便只需要维持着自身普通的防御强度，就可以顺利的跟随。
只是由无数漩涡和乱流所组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