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傲重生-第6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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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轮的武功比斗，只怕是难搞……”
“哼！有什么难的，若是剑痴不参与年终大比，倒确实没人能够阻挡风子岳，不过既然剑痴来了……”
“……那就让他们相遇就是了，就算剑痴也不是风子岳的对手，至少也可以消耗他的精神……”
冷心道姑听说剑痴参与年终大比，非但不急，反而甚是欣喜。
“这……”
素无常倒是有些犹豫，“剑痴毕竟是薛大宗师的隔代传人，若是不让他进入八强之中，只怕会有人有所议论吧？”
“有什么议论？”
冷心道姑轻嗤一声，“剑痴武功不敌风子岳，被挡在八强之外，最多有人说他是运气不好，武功不及，与我们有什么关系——至于入微学派那一批老顽固，也只能怪风子岳拦了他们这个徒子徒孙的路，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剑痴继承了无量玄机剑法，在入微学派几个老教授眼中也甚为看重，但是他若是光明正大败给风子岳，那别人也说不了什么。
“那万一剑痴胜了风子岳，岂不也是白芷薇的劲敌？”
素无常皱了皱眉头，冷心道姑却是笑道：“那也是他的造化，反正师弟你也只是看不惯风子岳，又在乎什么？”
她嘴里是这么说，心中却是冷笑不止。
剑痴并非风子岳的对手，这一点大家都能看出来，如果剑痴真能爆发赢了风子岳，那还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呢！
不过冷心道姑却是不报指望，她的杀手锏，终究是还是在第三轮的比试之中。
“这倒也是……”
素无常故作正经地点了点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对风子岳起了这样的厌烦感。
“不过剑痴到底并非风子岳的敌手，到了第三关……我听说风子岳一阅无量玄机剑法，就能学会施展，甚至要胜过剑痴一筹，此人资质，实在是好得如鬼神一般，这又如何应付……”
他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之前两轮都是小手段，不可能阻止风子岳，这第三轮，才是真正的关键。
之前或许还会觉得夸大，但是在风子岳连胜铁伯符和牵机童子，更硬抗毒道人的万毒尸皇之后，谁都不敢相信白芷薇的资质能够胜过风子岳。
“这才是要请师弟你帮忙的地方……”
冷心道姑正色站起，忽然对着素无常躬身到底，行了一礼。
“师姐何必如此！”
素无常大惊，赶紧站起身来，扶起了冷心道姑。
“有什么事情，我们商量着办就是！”
冷心道姑苦笑着摇了摇头，“素师弟，为了不让风子岳拿下年终大比第一，我要求你的，乃是一件大为难，大大违反祖制之事，但我想来想去，大约也只有这么一个法子了……”
素无常怔了一怔，心中若有所感，“师姐，你说……”
冷心道姑的脸上露出一抹狠戾之色，旋即又消失无踪，“事到如今，芷薇的资质肯定是比不上这风子岳，同样阅读一日赤霄百变阴符经，所得必不如这风子岳十分之一……如今距离大比，还有半月之期……”
“……我所求的，就是请师弟让芷薇提前半月，进入赤霄洞中参悟！”
“这……这怎么行！”
素无常几乎是脱口而出，脸上露出惊惶之色。
“祖宗法制，除了年终大比那一日，和历任山长离世之前一年，谁都不能踏入赤霄洞一步，否则的话，就有不测之祸！”
“这……这师姐你忘记了么？”
他双手乱摇，无论冷心道姑提出什么，他都可以答应，但是这件事，历任山长，都有严词警告，他哪里敢犯规。
“哼，素师弟，事到如今，你说说还有什么办法对付这风子岳？”
“难道你真的想让他拿下年终第一，飘然而去，让天下人嘲笑我们朱雀书院么？”
冷心道姑面色一变，词锋锐利。
“这……”
素无常确实不想让风子岳拿到这个第一，他也确实没有什么好的方法，可是这件事情，终究有不测的后果，他始终是心中难安。
“赤霄百变阴符经，说到底也不过只是一门武学而已，既然参与年终大比之人，都可以进洞参悟，也就没什么诡异的地方，纵然我们敝帚自珍，但你想想，芷薇终究那一日是可以进洞的，提早半月，又有什么？”
冷心道姑的声音，忽然又变得有些飘渺恍惚，但不知为何，听在素无常的耳中，却是很有说服力。
“不错，她反正是能进去的，提早半个月，又有什么……”
他喃喃地重复着，双眸有一瞬间的涣散，但旋即又恢复了正常。
这种异状，落在冷心道姑眼中，只是引起了一抹冷笑，而素无常本人，似乎对此并无觉察，他沉吟良久，只以为自己在默默沉思。
“好！”
素无常咬了咬牙，一巴掌拍在桌上，屋宇晃动。
他下定了决心，即使是祖宗法制，也说不得要稍稍违逆了。
“就这么办！白芷薇号称女神童，她入赤霄洞半月，我就不信，所得还会比不上风子岳，只要她能够在第三轮之中胜过风子岳，那也就值得了！”
第一千零六十五章这样也能让风子岳赢？
时光荏苒，半月时间，一忽而过。
这一日，已经到了年终大比之期，第一天的理论考试，就在书院礼堂之中，正式开始。
六十四位学子，包括风子岳、剑痴和白芷薇在内，都是安坐在考场之中，静静面对着面前的书桌。
考卷尚未发下，山长素无常满面堆笑，坐在台前，朗声开口。
“诸位，年终大比，乃是检验我朱雀书院学子武功与修养的机会，并非单纯争胜，这一点，要请诸位同学牢记，胜败乃兵家常事，那倒也算不得什么……”
他絮絮叨叨，无非也就是说些平时常说的废话，大部分的学子都是神情紧张，也顾不得他在说些什么。
风子岳倒是意态闲适，他其实当真并无争胜之心，对于这些不同级数的对手，他也提不起什么兴致来，仅有可以担心的两人，不过是剑痴和白芷薇，但他们如今的武功，还是比他差了许多。
与其说是挑战别人，不如说是在考验自己，这种心态，自然要轻松许多。
剑痴还是一如既往的毫不在意外物，即使是在考场上，他也是闭目沉思剑法，根本就没在意素无常在说什么。
三人之中的白芷薇倒是有些奇怪，她的脸上有一股淡淡的青气，双目之中，常有不耐烦的神色，双拳时常握起又放松，似乎心中甚是焦躁的样子。
素无常讲完话，今日监考的执事才将考卷发了下去，风子岳拿到手中，略一浏览，不由得眉头微皱。
这些题目，未免也太偏了些！
即使这半年之中，风子岳几乎是抓紧一切时间，在恶补关于星河世界武道理论的知识，这考卷上的内容，一大半也只是听说，并未曾细读。
他甚至还借用了镇魔石碑碎片延长时间的功用，但终究读书也只是观其大略，这些冷僻的知识，根本没有必要死记硬背。
但今日考试，大部分却都是这样的题目。
——这与历年考试的内容，都有很大的差别。
他的身周，也传出不少倒吸凉气的声音，看来这些东西，不光是对他一个人来说冷僻，对于其他在朱雀书院之中呆满七年的学子来说，也一样是生僻的知识。
“怎么会都是这种题目……”
已经有人忍不住嘀咕起来，监考的执事严厉地咳嗽一声，算是警告，这才扑灭了这一场不满的气氛。
大部分人都皱起了眉头，咬着笔杆子，勉强在考卷上书写起来。
到底也学了七年，虽然不完整，但总是稍微有些印象。
素无常看到风子岳微蹙的眉头，不由露出了一丝狡狯的微笑，看来这第一轮中的小手段，还是起了一点儿效果，风子岳若是在这第一轮中输了，一来是输了气势，二来，若是在最后的资质测试之中，风子岳不能速胜白芷薇的话，他们就可以用不要有所伤损的借口，判这两人平手。
到时候，按照理论考试的成绩排定座次，第一一定是白芷薇的！
素无常心中自以为得计，得意洋洋地回头向白芷薇的方向望去，想看看这位女神童如何笔下生花，做出怎样一张花团锦簇的卷子。
谁知道不看倒是罢了，一看之下，不由又惊又气，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见白芷薇一脸茫然之色，目光涣散，并没有看着自己的卷子，倒像是糊涂了一般，一个字儿没写，也没有要写的意思。
“这是怎么回事？”
素无常走到白芷薇的跟前，轻轻咳嗽一声，谁知平日里面伶俐的白芷薇，却是全无反应，只是呆呆地坐在原地，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白芷薇！”
素无常大怒，传音厉声呵斥，“你怎么不写！”
考场之上，他自然不能公开斥责，只好偷偷传音，只见白芷薇浑身一震，才像是回过神来一般，举目四望，似乎还不知道是谁在说话。
“是我！”
素无常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考试之时，开什么小差，你师父对你寄予厚望，可不能浪费了她一番心意！”
白芷薇仍旧是呆呆的，转过头看了素无常一眼，这才低下头去，似乎开始看卷子，但是没过一刹那的功夫，又开始出神。
“这……这可如何是好？”
素无常心中如同有一百只蚂蚁在爬，恨不得从白芷薇手中将笔夺过来自己写，他和冷心道姑做了这么多手段，就是希望白芷薇能够压倒风子岳脱颖而出。
谁知道她现在自己不争气，那可如何是好？
素无常心中憋闷，匆匆退出了考场，却见冷心道姑施施然站在门口，并无担忧之意。
“师姐！”
素无常以为冷心道姑并未看见白芷薇的表现，赶紧诉苦，“白芷薇今天是怎么了，居然在考场之中发呆，连一个字都不写……风子岳纵然为这些怪题所难，但总是能够答出十之一二，要是白芷薇交了白卷，那可是连风子岳都不如了！”
理论考试的时间很短暂，对于这些武者学子来说，书写的时间，绰绰有余，白芷薇再这么发呆下去，却是真的要交白卷了！
素无常虽是山长，但也不可能一手遮天，这大比考卷，乃是书院之中各位导师教授一起审阅，白卷一定是零分，绝无取巧的余地。
风子岳就算是答不出大部分的题目，但是模模糊糊，总能写上一些，怎么也不至于零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费尽心机的理论考试，反而是风子岳取得了领先！
冷心道姑微微一笑，“师弟，你太过着急了……”
她的目光投入考场之中，在呆呆坐着的白芷薇身上轻轻一转，又扫到风子岳的身上，冷哼一声。
“不错，芷薇这一次，在这理论考试之中，只怕是无心写了……”
白芷薇今天早上，才从赤霄洞中出来，一直都是神思恍惚。
“……她这半月之中，已经悟透了赤霄百变阴符经！这理论考试，已然不重要了，第三轮资质比试当中，她必胜风子岳！”
第一千零六十六章白卷！
“什么？”
饶是素无常一向镇定，听到这句话，也不由得浑身一颤，惊呼出声。
“白芷薇这半月之中，竟然悟透了赤霄百变阴符经？”
如果这说的是真的，那可是朱雀书院这几千年来的盛事——要知道这赤霄百变阴符经，可并非普通的武学秘笈，其中故意用了许多隐语，历代参与年终大比的天才学子，和临终前的山长，不断猜测体悟，但大部分都未得什么结果。
最近一次，还是数千年前的一代山长，终于在临死之前，悟出了赤霄百变阴符经的道理，颤颤巍巍地在秘笈边缘留下了一篇笔记。
“百变无凭，阴符化生，我终于悟透了其中道理，原来只是一个大笑话；心得体会，本该一一写下，可惜这秘笈边缘的空白太小了，只能留下八个字，留待后人有缘参悟……”
百变无凭，阴符化生，正是这八个字，让一众朱雀书院的后人伤透了脑筋。
当日素无常也是朱雀书院的学子，也曾参与过年终大比，曾经见过这赤霄百变阴符经的真迹，自然也看到过这力透纸背的八个字，只可惜也同样是猜不透其中的哑谜。
有的时候，心中也不免暗恨，这位前辈说话为什么不干脆说说清楚，找张纸来写下答案，又有何难？
总之这本经书，成了困扰朱雀书院几千年的源头，偏偏祖宗规矩又严格，朱雀书院中人，一生之中，几乎只有一个机会接触到这赤霄百变阴符经，当时不悟，也就除非能够成为山长，在临终之前，才有机会再去体悟这阴符经。
几千年来，无人能悟，也就罢了。
如今素无常听说自己破例让白芷薇提前半月进入赤霄洞中，竟然是悟出了这困扰朱雀书院这么多先哲无数年的秘密，岂能不惊。
“不愧是女神童之名，这资质……也是非同一般啊！”
素无常衷心赞叹，却见冷心道姑微微点头，“这赤霄百变阴符经博大精深，芷薇虽然悟出了百变无凭阴符化生的道理，但是暂时还无法宣之于口，实际之中，也最多只能发挥出这一门武学两成的威力，但也足够了……”
历代以来，年终大比之中，资质再高的弟子，对赤霄百变阴符经的体悟，最多也不过是千百分之一的术法小道，就算是风子岳再怎么天赋异禀，也不可能在一日之内，领会多少皮毛。
在最后的比斗之中，只允许施展赤霄百变阴符经的武学，有这两成的威力，白芷薇可以说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这年终大比的第一，终于还是稳稳地揣回了她兜里！
所以虽然她因为体悟赤霄百变阴符经而有些恍恍惚惚，甚至都没有精神做理论考试的题目，极有可能交了白卷，冷心道姑也没有什么担心的。
没想到白芷薇的资质竟然高到这个地步，冷心道姑这一招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没想到竟然有此成效，心中正是得意之时。
此时考场之中，大部分的考生都是苦着脸皱着眉头做题，风子岳倒是从容，他略写了一些，就搁下笔，举目四顾，不觉也是莞尔而笑。
不过，唯一令他有些奇怪的，就是女神童白芷薇的状态。
其余人不管怎样，总是会在考卷上留下一些涂鸦，但风子岳目光所及，却见白芷薇呆呆地坐着，一个字都没有写，面前考卷，光洁如新。
“她进来之后，似乎就有些不对……”
风子岳的耳边传来剑痴的声音，他发现风子岳关注到白芷薇之后，就传音相告。
这考场之中，都是武道高手，到了风子岳和剑痴这个武学水平，传音要避过监考的执事，已经是易如反掌之事，若是要作弊，根本不需要花什么心思。
不过退一步来说，如果武功到了这个地步，武学理论的根基，也不会太差，也就根本没有作弊的需要了。
这一次是素无常刻意为之，才会弄出那么多怪题偏题，让风子岳和剑痴这样的高手，也是不免失手。
但对于风子岳来说，他本来只是重视年终大比对自己这半年学习的总结，这种怪题偏题，若是导致成绩不佳，他也不放在心上。
毕竟，最后决定名次的，是第二轮、第三轮的比试。
这理论考试的时间很短，没过多久，听到外面铃响，监考的执事就要众人停笔，将卷子收了，白芷薇果然是一字未写，交了卷子，就懵懵懂懂而出，表情仍然是一片茫然。
大部分的考生也没写多少，风子岳虽然只是写了寥寥几句，但也差不过应该是中间的水准，不是最差。
风子岳也不甚在意，与剑痴一同去了，就等明日开启武斗之期。
另一方面，素无常和冷心道姑，却是在暗中商量。
素无常看着神思恍惚的白芷薇，不由还是皱起了眉头，“师姐，她现在的状态，明日武斗，会不会有什么意外？”
白芷薇的武功，凌驾于同侪之上，照理来说，如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