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东方情人-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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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我绝不容许有人再这么伤害你。”
翌日清晨,奈德由一场甜蜜的梦境中醒来时,发现培文早已醒了,只是睁着双眼直视前方,不言不语。 奈德见状就问:“你在想什么?”
“你知道吗,当他老婆找上门的时候,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我怕她会去告我,更拍她找上我不知情的家人。她还说我是变态,心理不正常,也许我真的是变态,心理不正常吧。当他选择了正常的婚姻时,我就决心要成全他,他为什么不能为自己的迭择好好地负责,而让它变成现在一团糟的状况?如果说异性恋的爱情是裹着糖衣的毒药,但至少它的糖衣还是甜的,但同性恋的爱情却是连外面的糖衣都是苦的。”他悠悠叹了口气,又说:“奈德,我们也结束好不好?我不想再拥抱爱情了,爱情这条路我再也走不下去了,好苦、好累,让我们也结束吧,好不好?”
没有流泪,没有痛苦的表情,声调和缓而平静,但这些话听进奈德的耳中,却是字字句句都令人为之鼻酸、心痛。 奈德知道爱人此刻正处于情绪崩溃的边缘,压抑多日的焦虑、彷徨也濒临爆发,旧情人以及他妻子的所作所为不但让他对自己产生了怀疑,更动摇了他对爱情的信念和执着。 奈德心里虽然恨透了严清光以“爱”为名,将他伤害得如此深,以至于他想提早结束这段和自己才刚起步不久的爱情,但他也知遵目前不是向他解释并保证自己决不会如此待他的好时机。 奈德轻轻地扳过他身子,将他拥进怀里,柔声安慰:“我知道你累了,再睡一会好不好,醒来之后就会觉得好多了。” 培文没有答话只是依言闭上双眼,让自己的意识再度沉入黑暗中,期待再度醒来时可以见到一丝光明。
下午,奈德送戚培文回他的住处时,电脑公司的服务员已在门外等候多时。 奈德要戚培文让他们进去换修电脑和传真机。 戚培文看着那组全新的电脑和传真机,转首问:“奈德,这个是……” “是我安排的。” “可是我现在没有那么多钱还你,我……” “别急。”柰德温柔地微笑要他宽心。“等你有钱再慢慢还,要不,帮我工作从薪资中扣除,好不好?”虽然他打定主意要将电脑和传真机无条件的送他,但也明白他不会收这么贵重的礼物,所以就口头上顺从他的意思。
“谢谢。”培文无限感激地说。
二
杰森上完两堂课后,正想离开研究室到,厅吃午餐,途中经过某一研究室时——
“杰森,等一下。”
研究室里走出一个褐黑发色、年约四十余岁的女子——萝拉·伟格那。
对于这个众所皆知的人权主义倡导者,杰森有点心惧地问:“萝拉小姐,有事吗?”
萝拉看着他表情严肃地说:“你回去转话给奈德,告诉他,不要以为他是本国的人民就可以胡作非为,我决不会因为受害者是来自他国的留学生就视而不见、坦护恶徒,你听见没有,你也一样。”
“是、是,我听见了,我一定会转告奈德的。”杰森虽然不清楚好友究竟做了什么,但萝拉小姐这么疾言厉色,事情应该挺严重的。 萝拉这才转身回她的研究室,但临进门前仍不忘回头再叮咛。“你一定要转告他。”
“是,我不会忘记的。”
杰森继续前行,心里不禁犯嘀咕,此时迎面走来一位与他年纪相仿的女子。
洁西卡·科贺看见他立刻上前,一脸严肃的表情。“杰森,你回去转告柰德……”
又是这句话!柰德到底是做了什么事,竟让这位致力两性平等、钻研婚姻暴力的专家也有话要转达? “虽然他的爱人也是个男人,但井不表示他可以随便使用暴力;和他相较之下,他的爱人是个相对的弱者,以强欺弱就是不对的行为,知道吗?”
“是,我知道,我一定会将你的话转达给他。”杰森垂着头低声地受教,仿佛犯错的人就是他一样。
待洁西卡离开后,杰森才继续往餐厅的方向前进,刚才洁西卡的话拟乎己点明了事件的主角就是培文。奇怪,这一对恋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当杰森进入餐厅时,因为用餐的尖锋时间己过,餐厅只剩下十余个人在用餐,而坐在角落的那个人正是培文。
杰森端着午餐就往角落走去,在他对面坐下,笑问;“你也刚来吃午餐啊。”
培文听见那熟悉的嗓音,本能地抬起头看他一眼。 杰森乍见他额头上的伤处,不禁惊声问:“你的额头?”
培文迅速地低下头去,闪避他的追问:“没什么,只是不小心撞到桌角而已。”
他抬起头的那瞬间,杰森似乎瞥见他左颊上有片瘀痕,于是偏头将它看个清楚,也于此刻明白萝拉和浩西卡为何要他转话给奈德了。
杰森暗叹一口气:“额头上的伤也许是真的撞上了桌角,但脸上的伤痕是骗不了人的,是奈德动的手?”
培文摇摇头。“不是他。” 杰森露出杯疑的眼神再问:“真的吗?你可别袒护他而使自己受伤害。”
培文抬起头微微一笑。“真的不是他。” 杰森还是无法释疑,表情认真地直视着他。“洁西卡说得对,和他相较之下你是相对的弱者,他是相对的强者,不能因为你也是个男人,就刻意忽视你可能受到的暴力阴影。”接着,杰森的神情转为严肃:“如果他真的对你施暴的话,你一定要告诉我,我绝对不允许他杖势欺负你。我是你的朋友也是你的老师,我一定会帮助你的。”
培文满心感激地看着他。“谢谢。”
三
“喂,柰德,到底是不是你对培文动手施暴了?”杰森毫不客气地质问好友。
正在吞云吐雾的柰德,缓缓地吐出一口白姻,反问:“你认为呢?”
杰森睨着他。“因为你们的恋情是众人皆知的事,发生了这洋的事,你的嫌疑当然最大。”
“我当然也动手了。”
“你……”杰森闻言正想开骂之际。
奈德看着他说:“我是对那个对培文动手的人动手。”
他话落片刻,杰森才弄懂他的话意。“你一定得如此拐弯抹角说明你才是替培文解围的人不可吗?”
奈德笑笑按熄手中的香烟。“考验你的脑筋灵不灵光呀。”语毕问:“你不是认识好几个神职人员吗?”
杰森点点头。“是认识啊,你问这个要做什么?”
“结婚。”奈德以一种罕见的认真表情说:“我要和培文举行婚礼。”
这话让杰森楞了好一会才问:“为什么这么突然?”
“因为我担心培文的安危,怕他再次受到那个人的伤害。”语毕,奈德突然现出焦虑不安的神情:“我更怕他会将培文带回台湾去。”
杰森顿感疑惑不解,不禁好奇地问:“那个人是谁?”
奈德闭上眼答:“培文在台湾的旧情人,他特地从台湾来找培文。”
杰森可以明了他为什么急着想和戚培文结婚了,思忖片刻又问:“结了婚之后你可以提供培文什么样的保护?”
“因为不知道那个人如果再去找培文的话,会对他做出什么事,所以他一个人住相当不安全。结婚后他理所当然就住我家,我甚至还可以雇用保镖二十四小时暗中保护他,另外我可以提供他一切的生活所需,他不须再为生活和课业两头忙了。”奈德看着他说。
杰森点点头,思忖好一会。“好,这件事我来帮你处理,我知道有位神父根乐意帮同性恋情侣主持婚礼,如果培文答应了你的求婚,马上逼知我,我立刻帮你们安排好一切,至于举行婚礼的教堂……”
“一般教堂就可以了。培文不是个注重排场的人,重要的是我对他的心,这应该才是他想要的。”奈德十分有信心地说。
“我想也是。” 这时,杰森突然想起一件事。“可别忘了准备戒指,什么都可以节省,这个东西可不能省。”
奈德对他露出得意的笑容。这还用你提醒吗?
四
“结婚?”
坐在书桌前写报告的培文乍听这活,本能地回头看了奈德一眼,很快地又转回头,只觉得心脏好痛。深吸一口气强忍着痛楚,以微带笑意的口气说:“真的啊,恭喜你了。”
虽然如此,一旁的奈德还是听得出他声音有异,起身上前由背后抱住他,轻问:“有没有什话要对我说?”
培文无声地深吸一口气,尽量压抑心痛的感觉。“以后不要……”
“以后不要再来找你了,是不是?”奈德感觉到他的身体有些许的疆硬。
“是啊,我不想再次发生那种事了,到时候我也许会……我会亲手了结我自己。”培文斩钉戴铁地说。一次严清光的事己让他心力交瘁,再来一次的话他恐怕会不由自主想以死来寻求解脱。
这番话让奈德楞住也吓坏了,慌不迭地转过椅子,张臂将他紧紧地拥在怀里。“别说这种话!对不起,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己,我的结婚对象其实就是你。”话落松开手臂,凝眸认真地问:“培文,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培文已被这突然的转变惊呆了,楞了好半晌才问:“你这个才是开玩笑的吧?”
“不是,这是真的。”奈德说完单膝脆地,仰眸深情地注视着他。“培文,你愿意和我一起走迸礼堂吗? ”
培文仍不敢置信,只是扯开嘴角笑了笑。“你是神志不清?还是寻我开心?”
奈德摇头。“都不是,我是认真且真心地向你求婚。
婚礼的一切都准备就绪,现在就等你点头同意。”
原来严清光说的都是事实,奈德真的愿意给他婚礼;只是这么梦寐难求,甚至终其一生都不可得的东西,现在竞出现得如此突然,总令他有点不知所措。
“我……”
奈德见他露出犹豫不决的神情,不觉急声问:“难道你不相信我的诚意?”
“不是……我……”培文实在不知该如何解释这种心情。 奈德见状更加焦急,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难道你还爱着他,所以不愿意答应我的求婚?”话说完他就后悔了,他不该在培文面前提起严清光的事。
“对不起,我……” 哪知,他话还未说完,培文立刻点头答应:“我答应你的求婚。”
“真的吗?”奈德又谅又喜。 培文用力点个头。“真的。”
“太好了。”奈德立刻站起来,低头给他一个热烈又深情的吻。“培文,我爱你。”吻毕,立刻拉起他就欲往外走。
“要去哪里?”培文心想他该不会现在就要马上举行婚礼吧。
奈德喜滋滋地说:“我现在带你去买礼服。”
“礼……礼服?” 这句话比刚才的求婚带给培文更大的震撼,吓得他双脚犹如生根般不想动也动不了。
“我……我……我不要穿新娘礼服。” 前行的奈德反而被他的话给吓了一大跳,惊声问:“你想穿新娘礼服?”
“不……不……”培文只是猛摇头。“如果要穿新娘礼服,我不要结婚。”
奈德听说他想反悔也愣住了,好一会才明白他误会了,只是笑着说:“你会错意了,我说的礼服是白色西装,不是女孩穿的白纱礼服,你要是真敢穿白纱我才服了你呢。”语毕更是轻笑出声。
培文一张俊脸迅速胀红。“我要是敢穿那个,我一定也会佩服我自己的。语毕低声咕哝一句:“我又不是女人。”
奈德听了更是哈哈大笑,舒臂轻拥他往外走。“你要真是个女人的话,我也不见得想和你结婚,因为我爱男人。” 五 纽约市某一颇具知名度的模特儿经纪公司,公司里除内部的行政人员,以及前来接洽模特儿演出的客户外,来往走动的男女全是身材狡好、貌美、英挺的模特儿。 黛娜·斯特林注视着己排定的演出节目表,思忖片刻转身走向经纪人珊蒂·朱克思。“朱克思小姐,星期天的表演可不可以错开,或是找别人代替?” 珊蒂停止与另一位模特儿的交谈,转首问:“你有事吗?” 黛娜笑答:“因为我想去参加我哥哥朋友的婚礼。” “很重要吗?”珊蒂问。 黛娜看着她有点迟疑地说:“认真说起来也许并不重要,我和我哥哥的朋友也只是从识而已井无深交,可是因为他们是一对同性恋情侣要举行婚礼,所以我想能多一个人去参如婚礼,就能给他们多一点的祝福。”话落露出一抹可爱微带腼腆的笑容。 珊蒂看着她那纯真的笑容,明了她有颗天使般的善良心怀,想给居于弱势的同性恋者更多的祝福,遂点头。“我问问乔西,看她愿不愿意和你交换,应该没问题才对。” “谢谢朱克思小姐。”黛娜高兴得向她直道谢。 一会,持珊蒂离开亦公室,刚才在一旁聆听两人对话的两位模特儿也靠了上来。 一位黑人模特儿珍妮丝问:“你真的要去参加这样的婚礼啊?” 黛娜满面笑容地直点头。“对啊,我好期待可以给他们我最真诚深切的祝福。” 另一位具印地安血统的模特儿席拉,看着她纯真无邪的笑容,忍不住也问:“婚礼要在教堂举行,由神父主持吗?” “当然。” 珍妮丝又问:“可是有很多神职人员不是都觉得同性恋不正常吗? “才没有这回事呢。”黛娜急急地反驳:“上帝说她爱世人,对不对?” 两人点点头。 “世上有男人、有女人,有大人、有小孩,上帝是个男人吧,所以男人爱男人也没什么不对啊,是不是?” 她这番有点似是而非,又有点强辞夺理的话,倒也听得两人无话可反驳。 “如果有一天世界上变成了男人爱男人,女人爱女人才叫正常的话,那么男人爱女人就变得不正常了,对不对?”黛娜问。 两人闻言想了想,不约而同点点头。 黛娜更是对两人大肆洗脑地说:“所以这种正不正常根本就是人为的划限,是多数人假藉正常论来欺压少数人的错误论调,因此不青是男人爱女人,女人爱女人,还是男人爱男人,最重要的是他们相爰的事实,只要他们是真心相爱的,我们就应该给予祝福,是不是?” 珍妮丝和席拉互视一眼,颇为认同地点点头。 黛娜见两人已同意她的观点,忍不住就多话了起来。 “我哥哥朋友的爱人是个东方男孩,听说他长得很可爱、很迷人,都已经快三十岁了看起来还像十六、七岁的美少年呢。” “真的吗?”席拉听到美少年眸光突然一亮。 珍妮丝也十分感兴趣地问:“那他都是怎么保养的?” 在这边快三十岁的男人都有点老了。 黛娜耸耸肩。“我也不确定啊,只是听我哥哥这么描述而己,反正星期天我就可以看见了,回来再告诉你们好了。” 珍妮丝和席拉互视一眼,心里正转着同样的念头。 席拉说:“反正我们星期天也没安排工作,我和珍妮丝也一起去给他们祝福,好不好?” “好啊。”黛娜很高兴地把时间和地点告诉两人。 一旁,站在演出表前的爱伦,从一开始就注意着黛娜的谈话,当她听到柰德以及他的东方情人时,耳朵更是高高竖起,凝神静听。 万万没想到柰德真的要和那个东方人举行婚礼,虽然最近想尽力、法要和奈德重续前缘、再燃爱火,无奈奈德总是推辞她的邀约,似乎将全部的心力全放在他的东方惰人身上,真是气煞她也。 虽然奈德在名人如过汪之鲫的纽约市并不显目,但他英俊又有钱却是不争的事实。她好久以前就梦想着能成为他那栋豪宅的女主人,从此享受着奢华的生活。 而如今这个美梦就要被一个来自东方的男人给敲碎了,进而取代她拥有一切,实在太可恨了,她一定要破坏婚礼,获得地想要的一切。 六 星期天,郊外一座吉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