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荒九道-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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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知道？”先开口的那人能忍，但是后开口的却先忍不住了，“这事儿我们一会再讨论吧，你口水喷我脸上了。”
“行，我也不想对着你嘴说话……”
王蛮路过人群的时候，看了这议论的大汉一眼，然后发现自己走到哪几乎都会被人议论，而且议论的话题一般只有两个——“他是谁？”“他会不会也来参加招亲？”
人群里有很多人不认识王蛮，也有一部分认识，这些人在相互交流着信息，完成着平民对山龙城上层构架的独特理解。
略微听了一下周边的议论声之后，王蛮就不再理会了，心中想大概是这蛮荒的世界娱乐节目太少，而普通人轻易连城区都不能离开，估计憋闷的也是过火了，乃至于凑热闹的心，比地球上的中国人还要强烈。
一路就这么在守卫的开道下，王蛮走过了街道，来到了山龙城第二大的广场——祥符广场。
祥符广场的名头以前王蛮听王跛子说过，是山龙城除去六扇门所在地的第二大广场——因为六扇门占据了全城的正中，占据了本来应该形成商业集会地的地方，所以作为城区中心的职责，在六扇门广场不远处，自然而然的就形成了另一个广场——真正的集会式的商业广场。
这广场是城内货物的中转地，占地很大，平时也是卖什么的都有，但是今天——这里所有摊铺全部关闭，只有正南边有一个擂台耸立在广场之上，占据了广场的半壁天地。
“喏，就那了少爷。”王跛子在前面带着路，给王蛮指了指南边依墙而建的擂台。
“嗯，很大嘛！”王蛮抬头看到，擂台很大，方形的，长宽都差不多都有五十米，也就是两千五百方，足够人在上面腾挪跳跃而不会跌下了。而且这擂台虽然仅仅搭建了不到一个月，但是由于是丁三出钱搭建的，人多钱多，二十多天的工期弄得是有模有样，擂台全由坚硬的青木搭建而成，根根青木都是一人合抱，看上去结实又气派。
擂台靠着广场的南面建造的，也就在擂台的最南边，五十米结束的位置，王蛮还看到了一个高高的看台，看台占据了一面墙壁，是一家店铺拆了改造成的，看台搭建得很jīng致，位置不多，倾斜的立在看台的一边，只有寥寥数十个位置——但是在位置的正上方，有一个金sè的宝座，宝座下面刻着金光闪闪的六个大字——“六扇门监察使”。
第七十六章口角
那最高台上的金座上并没有人，很显然那六扇门的监察使还没有来。可是其他座位上却大多坐上了人，丁三也在列，那个王蛮见过一次的内府总管也在——至于其他人，他就完全不认识了。
“这些都是山龙城内有权有势的人物，有的是比较有名气的闲散练气士，有的是商人，而前三排那些，除了丁会长外，就全是王氏内府的人了。”王跛子看到王蛮驻足观看，赶忙解释道：“会长这么安排，就是想近距离挑起他们的情绪，到时候再方便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哦。”听到王跛子的话，王蛮点了点头，“其他人呢，内府的那些公子哥呢？还有丁柳呢？”
“都在看台的另一侧，这看不见。”看台高，擂台高，从王蛮的角度能看得见，但是看台之下的东西他却是看不到的——毕竟现在人山人海的，除了高处的东西还真没什么能入得了眼。
“那我是不是也得去高台之旁先待着。”王蛮边走边问道。
“是的，内府的年轻人和小姐二公子早就在那了，内府的那些公子哥们应该大部分也都到了，我们就去那里等着吧。”王跛子一边说话一边带路，一路挤过守卫开辟的通道之后，逐渐接近了擂台——然后王蛮就在擂台下面，也就是看台的一侧，看到了一小片的年轻人。
年轻人一共有十个左右，两个人站在一旁，其他的人站在一起，形成了泾渭分明的两块——而那看起来像是被孤立起来的两人，一个是丁柳，一个就是小二，看到这两人，王蛮就猜得到另一边的肯定就是王氏内府的宗族子弟，等他走近了之后细细数了数王氏那边的人，来的一共是七个，只有一个人他认识——那人就是之前派杀手杀过他的王镔。
“哎，蜘蛛商会的人终于来齐了，来得比凑热闹的都晚，看来也没把今天的事情当回事儿嘛。”王蛮的到来自然吸引了高台之下所有少年们的目光，而和王蛮的眼光接触的瞬间，那先前和王蛮有过一面之缘的王镔也率先开口了。
“连自己家比武招亲的事儿都不关心，看来蜘蛛商会也不像传闻中那般铁板一块嘛，听说前些rì子你和那边那个小子打过？还把他打得满地找牙？”
“不用挑拨离间。”王蛮刚走到，就听到这yīn阳怪气的话，把他一早晨的心情也给破坏了——王镔行事风格王蛮已经见过，走的是yīn险狡诈一流的，此刻他刚到，对方就率先发起挑衅，而且没针对个人，而是利用手中已知的情报做着挑拨离间的事情，自然让人感觉心情不好。
王蛮还好些，另一边的小二听到他的话脸sè就有点难看了。
而捕捉到了小二脸上一闪即逝的表情，王镔站在内府子弟那边，继续道：“说来也是，早就听说蜘蛛商会那边人丁不旺，这丁会长收义子也都质量不高，没什么竞争力的环境，自然出不了什么人才。其实我这就在想，你们会长这么着急把女儿嫁出去，还搞了什么比武招亲的把戏，是不是就想赶紧续上后，用我们宗族子弟的优秀血统，给你们商会那后继无人的气氛冲冲喜啊！其实这事儿也不用搞什么比武招亲，直接喊我三哥就可以了，他会乐意帮忙的，是不是啊三哥？”
王镔在这边yīn阳怪气的说着话，另一边一转头，问向了一个看起来憨憨傻傻的胖子——胖子看起来有十四五岁，长得很高大，已经有成年人高下了，面目白皙但是一身油脂，胖到已经分不清楚鼻子和眼睛，听到这边王镔说话，立刻裂开嘴“嘿嘿”的笑着点了点头，似乎表示自己愿意帮忙。
“**的！”听到王镔的话看到胖子点头，小二这边立刻就骂了一句，一脸怒火的就想冲向人群的另一边，而就在这时，一个胳膊拉住了他。
“不用理他，他就是想惹你生气，你生气就着了他的道了。”拉住小二的是丁柳，她的声音永远文文静静的，“没必要在这里惹事，这么多人看着呢，如果真在下面打架，岂不是失了我们商会的颜面，而且一会监察使大人要来，如果你敢闹事儿免不了被内府那边的人抓了把柄，如果真想揍他，一会我上台我帮你就是了。”
丁柳说完这句话，看了王镔一眼，“一会希望你上台打擂。”
“既然你求夫若渴，我自然乐意奉陪。”王镔冲丁柳抱了抱拳，然后冲王蛮笑了笑，唯独看都没有看小二一眼，这让现场的气氛更加尴尬了。
刚把王蛮送来，王跛子就看到了这小辈间的口角争斗，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派守卫把王青和竹叶两女送到了一边。
一个层面是一个层面的战争——王蛮他们这些小辈插手不了高台上的斗争，因为他们不够资格——而跟王蛮来的那些守卫，也没有参与到这小辈的竞争中的权力。
他们没参与，内府那边来的人也不会参与，把王蛮送到地方之后，王跛子安排完王青等人后就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守卫离开了。毕竟小辈们的口角，如果真发展成守卫们相互间的械斗，那今天就什么事儿都做不成了。
所以，他们这边吵得再烈都不会有人管。而王蛮也趁着丁柳和王镔斗嘴的空挡，也看了看内府那边的来人——来的一共是七个人，除去说话的王镔和胖子之外，还有五个人。
五人之中最大的一个看起来已经有十五六岁，快到了成年人的年纪，最小的也有十三四，年纪都比王蛮大上不少。而王蛮扫了这些人一眼之后，也没发现什么特异之处，没发现什么器宇轩昂一看就是对手的存在——说实话，眼前的这几个少年比起他曾经参加试炼时遇到的那些光看气魄上就差远了，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
就算那第一关内遇到的那些都大部分比眼前的少年强，而能过去第一关的人，各个气势上都有一种勇夺生死的感觉，那种真正生死线上走过几次的气势，远远不是眼前这几个能比的——眼前之人，如果真要说有能看的话，王蛮瘸子里边挑将军也只看到了一个人，那人自从自己到来就没看过自己一眼，双目一直直视着自己水平的前方，一副目空一切的傲慢模样。
眼神虽然看起来很傲慢，但是王蛮能看得出来这不是装出来的“目空一切”，而是他真的没有把包括王氏宗族子弟在内的所有人都看在眼里，这种骄傲和自信一般是实力造就的，王蛮判断，宗族那边应该是这个少年最强。
第七十七章监查使
而除了这个少年之外，王蛮就没看到其他有什么“器宇轩昂”的人了，唯一稍微让他有些在意的只剩下那个傲慢少年旁边的一个年轻男孩了——他是整个内府那边年纪看起来最小的，但是却站在那傲慢少年的旁边，而且没有一丝谦卑的样子，应该也是不差。
稍微在主管上判断了一下对手的实力之后，王蛮就站在丁柳的旁边不动了——他不想费劲做口舌之争，一切一会擂台之上自然见得了分晓。
正当他站在旁边准备沉默的时候，却突然听到外面人群的吵闹声突然寂静了下来——那是十数万喧闹的人群突然寂静的声音——让他听起来感觉很怪异，就好像本来正在开演唱会呢，然后所有人在一瞬间都走光的感觉。
“监查使大人来了。”丁柳看到王蛮疑惑，小声的说道。
“噢，是这样。”听到丁柳的解释，王蛮从擂台下面走了出来，抬头果真在天上看到了一只大鸟——大鸟形象像是苍鹰，但是要比苍鹰大了无数倍，飞来之后王蛮就看到从它背上“飘”下了一个人。
是真正的飘，仿佛羽毛一般缓慢的那种飘。这种飘的感觉王蛮曾经见过，就是在蛤蟆jīng金博文身上见的，但是那人要比这个飘来得凝实了许多，当时蛤蟆jīng给王蛮的感觉就好像是真正**的存在，而这人，却仿佛一团气流凝结在一起，不似真人，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元神形体。
但是也就因为这种飘飘忽忽的感觉，在普通人面前又更添了一份神秘之感——
从男人飘下那一刻起，或者说，从苍鹰到来的那一刻，整个街区的人们就安静了下来——静静的等着那男人落下，等到他脚尖沾地之后，王蛮就看到所有人都单膝跪了下去，行驶着最隆重的礼节——包括看台上的丁三。
“好气魄。”看着高台上包括大街上的人看到来人齐齐纳头便拜，让王蛮不禁想到了中国古代皇帝出巡的画面。
六扇门的人，在这个世界就是皇帝。
礼节行毕，场中仍旧没有恢复热闹——自从监查使的出现，所有人就没敢出声，就等着他说话之后才敢发言。
“今天比武招亲……”来人的元神飘到自己正中间的高坐上之后，站在了那里，看着眼前的众人说道：“是山龙城难得的热闹事儿，我来山龙城当巡查使也就是七八年的时间，这是第一次见这么热闹的事情。大家不用因为我的存在就放低音量，压抑心情，我今天来这里也是凑热闹的，跟大家一样，是个看客。”
监查使说话很和气，声音中中正正的，一点没有张狂的意思，是那种真正身居高位的人带来的养尊处优的感觉——跟内府那个“目空一切”的底子的傲慢，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一个是骨子里的，一个是写在脸上的。
监查使说完话之后，就合身做到了座位上，然后看下面人群仍旧没人敢说话，就招呼丁三道：“丁会长，开始吧，别让大家等久了。”
“是的大人。”丁三听到监查使说话，赶忙行礼，然后转身对着外面宣布了比武招亲的开始。
“今天是小女的大rì子，如大家所见，是比武招亲的rì子。我们蜘蛛商会在山龙城也很多个年头了，平时说让得到大家的照顾，那是客套话。今天我丁三不想说客套话，就是真金白银的给大家放到这承诺，今天我嫁小女，就是为了一个能找到一个对她来说，有能力的夫婿，今天话放到这里，监查使大人当个见证。比武招亲面向全城甚至路过的所有十六岁以下的少年男子，时限为一天，能夺到擂主的，就是我丁三的女婿——到时候，我蜘蛛商会的一半儿财产，会分出去给这个赢得擂主的人。”
丁三说完这句话，顿了顿，“决不食言，现在，比武招亲开始。擂主现在是小女，先打下她，招亲才能继续进行。”
丁三说着话，朝擂台下招了招手，而站在王蛮旁边的丁柳会意，配合的纵身一跃，上了七八米高的擂台之上，站在巨大的青木根上，对着下面的众人抱了抱拳头——一副英姿飒爽的模样。
而整个广场之内，也因为丁柳的这个动作，再次热闹了起来。
在这瞬间，几乎是每个人都或在心里或在嘴上，对丁柳的长相品头论足着。毕竟今天是比武招亲——刨去金钱的诱惑，眼前的少女就是能得到的最佳战利品。普通人平时没这个机会接触这种层次的女人，所以，讨论的也尤为激烈。
“看起来年纪不大啊，应该还没成年。”一些人逐渐发出了声音，跟旁边自己舒适的人谈论着：“不过眉目清秀，气质沉沉静静的，眼睛大皮肤白，看起来应该是个美人胚子。”
“嗯，女孩长的好看，这比武招亲才有看头。不然就是一座金山放在那，大家去争夺，没了美女当噱头，也看着无趣不是？”
“哈哈哈，是这个理儿，虽然我估计今天来招亲的都是冲着金块去的，但是如果真放个丑八怪在台上，也没意思。”
“看吧，今天一整天的热闹可凑呢，也不知道是怎么个打法，是先打败这个女的，然后那些少年们再打还是谁想上去谁上去？”
“不知道，反正我感觉应该是越晚上去越好，不然耗费了太多体力，后面就能力不济了。”
……
人群从监查使到之后安静了片刻，然后在比武开始的时候重新热闹了起来，从一开始的“嗡嗡”声逐渐回复到了演唱会般的人声鼎沸，一个个都在讨论着丁柳的长相和比武规则问题——而且很显然的，没人愿意先上台比武。
毕竟就算是练气士，那真气也是有限的，没人是傻子，谁先上谁吃亏，所以，直到人群彻底热闹起来，擂台上还是站着丁柳一个人。
然后，她说话了。
“王氏内府今天来了这么多年轻俊杰，就没人敢上来应战吗？”丁柳声音通过真气发出，洪亮的传遍了全场，她立在高台之上，指着底下先前斗嘴的王镔，说道：“你敢上台？还是说，你今天只是来凑热闹的？”
第七十八章地煞
丁柳的声音传遍全场，看热闹的人群，无论看得见的，还是看不到的，都听到了她的声音，然后止住了自己的议论，准备等待这第一场比试的到来。
被万人瞩目，王镔说什么也没有退去的道理，更何况他今天本也就是比试来的，所以听到丁柳的话，随即一笑，翻身上台。
“既然姑娘相邀，那我定没有不上台的道理。”在众人瞩目之下，王镔收起了刚才的无赖样，换上了一副翩翩公子的口气，说话之间上台而去，对着台上和丁柳各自报了个拳，“王氏内府，王镔。”
“蜘蛛商会，丁柳。”丁柳也冲她抱了抱拳，然后直接拉开了架势，“求赐教！”
“姑娘先请。”在台下斗嘴斗得激烈，上了台之后，王镔换了一副嘴脸，右手平伸，让丁柳先进攻。
“能赢吗？”王蛮看到这种情况，问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