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国兵简-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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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不遂人;求死也难;明秀竟被路过的村民救起;带回了扶风村;明秀的公公婆婆找来大夫;替她止血上药;好歹救活了她一条性命。
明秀醒来之后;发现竟躺在自家床上;一旁公公婆婆忙问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到现在也不见儿子回来;自然十分担心。明秀听公婆问起何刚;顿时泪涌双目;又伤伤心心哭了一场;公婆二人被她哭得心慌;连声催问;明秀好歹止住哭声;抽抽噎噎说完经过;而自己被狼妖奸污一节;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只是伤心哭泣。
公婆二人听完经过;老太太当宠了过去;老爷子痛失爱子;心头也如刀割一般;但他身为一家之主;只能强自忍悲;心想既然没见儿子尸首;兴许还有希望;安顿好老伴和儿媳;便找到村长说了事情大概;村长立马召集村民;上山杀妖;寻找何刚下落。
众人打着火把将后山翻了个遍;也没见着狼妖;却发现了一些何刚的衣物;上面沾满血迹;随后又找到一堆人骨;这才确定何刚已被狼妖给吃了。
何父白发人送黑发人;其情之悲自是不言而喻;人死不能复生;村长也只得安慰何家人几句;送了一些钱粮;以资慰问;随后通告村民;注意出入结伴;严防妖兽。
明秀稍微康复之后;又多次寻死;都被何家二老拦住;明秀伤心之下;告知公婆自己被狼妖玷污之事;二老心下更悲;却也只得强忍悲痛;好言劝慰;好歹将明秀劝住。
随着时光流逝;这段风波逐渐过去;明秀的肚子却日益大了起来;何家二老痛失爱子;却迎来一个未出世的孙儿;也算为愁云惨淡的何家带来一些意外之喜。
怀孕之后;明秀才彻底断了死志;打算将孩子生下来好好养大;随着明秀的肚子越来越大;小家伙出生的日子越来越近;何家也多了几分喜气。
谁知造化弄人;明秀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婴儿;竟然浑身长满细短狼毛;这孩子竟然是那狼妖的种。
扶风村群情激奋;众村民怒斥明秀淫荡妖邪;勾结狼妖;谋害亲夫;要将她和狼妖孽种;一同乱棍打死;何家二老却素知儿媳温柔贤惠;同何刚相亲相爱;何刚死后;明秀甚至多次求死;怎会勾结狼妖;谋害亲夫?
二老不得已下;只得告诉村民;明秀曾被狼妖之事;村民将信将疑;称明秀死罪可免;但必须交出孽种;用火烧死。
不管狼婴是谁的孩子;都是一条生命;都是明秀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母性护犊;明秀怜惜孩子无辜;无论如何也不肯让这小小生命送死。
村长左右为难;正没处置;王靖却煽风点火;说明秀如此护着狼婴;定是跟狼妖有染;要将她和狼婴一起烧死!这王靖年轻时;贪慕明秀美色;曾多次追求明秀;都被拒绝;最终明秀嫁了何刚;王靖又恨又妒;一直怀恨在心;如今找到机会报复;岂能轻易放过?
其时王靖已身为郡卫;在村中声望地位;仅次村长;他如此一说;众村民还不随声附和。
何家二老见势不对;偷偷送走明秀;拼死拦住村民;可怜明秀刚生育不久;就抱着孩子翻山越岭;艰难逃命。
其时天色已黑;乌云遮月;暴雨将至;王靖见明秀越逃越远;没入夜色;一怒之下打死何家二老;追了上去;夜黑无月;连星光也没一丝;王靖追丢了明秀;便带村民手持火把堵住栈道。
明秀见村民堵路;慌不择路;便朝山上跑去;王靖随后赶到;明秀走投无路;慌乱之下;一时失足;竟然滚下万仞山崖。
村民见明秀滚下山崖;必被摔得粉身碎骨;只得不了了之;打着火把返回村中;将何家二老安葬;久而久之;这事也就被逐渐淡忘了。
申大猷讲完;长长叹了口气;面色十分惭愧;道:“当初我也有参与;那时候年轻不懂事;跟着王靖那王八蛋逼害孤儿寡母;这些年想起这事;我就睡不着觉;心里后悔;现在好了;那孩子没死;他……他终于回来找我们报仇了。”
石笙和二狗不知背后竟有这么一段秘辛;听完心头均不是滋味;石笙道:“申大叔;你们当初真是糊涂;刚出生的婴儿有什么错;你们竟要把他烧死。”
申大猷满面羞愧;嗫嚅难言;石笙叹了口气;道:“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没用了;一嗔身负血海深仇;有备而来;绝不会轻易放过大家;唉;这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申大猷见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叹了口气;转身走回自己房间去。
石笙拉着二狗走出屋来;走到僻静处;道:“二狗;一嗔的气味你还记得吗?”二狗点点头道:“记得。”
“很好!”石笙道:“你追踪一嗔的气味;带我去找他;我要跟他谈谈。”二狗忙道:“不成!大哥;那一嗔和尚恨我们入骨;你去找他;他一定会杀了你的!”
石笙摇头道:“放心吧;我有分寸;我不是村里的人;他对我没有恨意。”一嗔对所有村民都下了毒;却放过石笙;足见其人并非嗜杀之辈;况且;一嗔还在石笙练剑走火入魔时;救过他一命;想来便是那时替石笙解了“狼毒”;种种迹象都表明;一嗔只是想找村民报仇;对石笙并无恶意。
二狗深知石笙并非鲁莽之辈;他既这么安排;必有自己的打算;当下便带着石笙;循着一嗔的气味;朝村外走去。
第七章十年往事(下)
二狗的嗅觉远超常人数十倍;乃是天生的本事;石笙来到扶风村后;便给二狗拟定了一个系统的训练方法;二狗修炼之余;便会训练自己的嗅觉;几个月来;二狗的嗅觉更上一层楼;时常同鹞子和大牛去打猎;方圆十余里的猎物;他一嗅便能分出方位;不管猎物逃的再远;只要留下一丝气味;二狗都能追踪而至。
一嗔虽然来去极快;可留下的气味却不是一时半会能消掉;二狗带着石笙;追出数十里;终于发现一嗔藏在一个山洞里;离洞百十丈;石笙叫二狗先行回村;自己单独去见一嗔;毕竟二狗也是扶风村的人;一嗔可不会对他心慈手软;二狗知道自己留下来也没意义;反而会让石笙分心;听石笙吩咐;道了句“大哥小心”;便自行回村。
二狗送走石笙;单独走进山洞;但见洞内燃了一堆篝火;旁边斜着一根树枝;串着几个烤番薯;在火苗上熏烤;一嗔盘腿而坐;双目闭阖;宝相庄严;手持一串佛珠;口中低声诵经;似乎不知石笙进来。
石笙没有打扰;静静坐在一旁;一嗔诵完佛经;睁开眼来;看向石笙;合十一礼;道:“抱歉;让施主久等了。”
“原来他早知我来了。”石笙心头暗想;微微一笑;道:“没事;一嗔大师;前几日蒙你相救;小子时刻铭记在心。”
“阿弥陀佛。”一嗔道:“施主言重了;一切自有缘法;你我相遇;乃是施主命不该绝;此乃因果;贫僧并无功德;施主不必长记。”
石笙笑道:“我不知什么因果;也不信什么缘法;反正我这条命是大师救的;我石笙有仇报仇;有恩报恩;这辈子都不会忘。”一嗔微微一笑;道:“施主是自在人。”
石笙哈哈笑道:“不错;是自在人!”话锋一转;又道:“小子方才听大师所诵佛经;经义微妙;不知是什么佛经?”
一嗔道:“此经名曰《妙法莲华经》;又名《法华经》;共七卷二十八品;六万九千字;乃是我佛无上大乘经典。”
“原来如此;难怪这般微妙。”石笙笑道:“方才我听经文中有此一段;‘此法华经亦复如是;能令众生离一切苦;一切病痛;能解一切生死之缚’;小子不明;不知何谓‘生死之缚’?”
“阿弥陀佛。”一嗔道:“所谓生死;实为因果;生而为因;死既是果;沾染因果;便入轮回;菩萨畏因;众生惧果;世人不知因果;不明死生;生如柳絮;种万般因;死如临渊;惧一步果;贪生畏死;此所谓生死之缚。”
石笙自幼沾染百家经典;悟性本高;听得出神;一时忘了此行目的;沉思不语;体味一嗔话中之意。一嗔见石笙若有所悟;便不打扰;只微微一笑;不再作声;任其自悟。
半晌石笙忽道:“依大师所言;有因便有果;有生便有死;菩萨畏因;实则畏果;众生畏果乃是怕死;菩萨畏因岂非贪生?”
一嗔顿时怔住;半天作声不得;石笙挑战经典;质疑佛祖;实乃胆大包天;一嗔自幼熟读佛经;参悟佛理;对佛家经义可说深信不疑;面对石笙此问;竟无以作答;半晌方道:“《般若波罗密多心经》有云:‘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我佛早已不生不灭;岂会惧怕生死;为生死所缚?”
“佛祖不生不灭;自然不惧;可咱们人是有生有死的;谁又不怕死呢?”石笙微微一笑;道:“我记得;我爷爷曾说过;‘人死万事空;一了百了;活人对死者的思念;是一种羁绊;让自己不能解脱;死者无法安息;人间地狱;终归殊途陌路;看不开生死;伤害的不仅自己;还让死者也不得安宁;活人不应被死人拖累;死者更不应被活人纠缠;过去的就该让它过去;人要往前看;才能活下去’;我虽然记不起爷爷的样子;但这邪我却一直记得;一嗔大师;你精研佛法;应该比我更懂这些道理。”
一嗔听罢;沉默不语;脸上神色数变;半晌方叹了口气;道:“檀越请听贫僧说一个故事。”石笙正襟危坐;道:“大师请讲。”
一嗔道:“从前有一对夫妇;他们上山采桑;不幸遭遇狼妖;丈夫被狼妖杀害;妻子也被狼妖玷污;自杀未遂;侥幸活了下来。十个月后;这位遗孀生下一个孩子;谁知竟是一个狼婴;村民污蔑遗孀勾结狼妖;谋害丈夫;要将她和狼婴一同烧死。”
“遗孀不忍孩子丧命;在公公婆婆在帮助下;逃了出去;村民急怒之下;杀害了遗孀的公婆;随后追上遗孀;逼迫她跳下了万丈悬崖。”
“所幸天无绝人;遗孀和狼婴被悬崖上的藤蔓勾住;落在崖边的一块凸石上;侥幸逃得性命;遗孀却被摔断了腿;困在悬崖峭壁上;无法脱身。”
“母子二人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起初母亲还有乳汁;可狼婴有狼妖血脉;食量极大;不久之后;母亲的乳汁便干涸了;狼婴嗷嗷待哺;母亲无法;只得用力挤压ru房;挤出一些乳汁;来喂食狼婴;到后来;挤出来的全都是血;母亲便以血饲婴;最后整个ru房都没了血色;挤不出血了;母亲便用碎石割开手臂血脉;喂食狼婴;直到数日之后;浑身血尽;才咽下最后一口气。”
“那几日都下着雨;风刮的很大;母亲又冷又饿;却脱下衣服裹住婴儿;藏在自己身下;为他挡风遮雨;婴儿安然入睡;一点也没淋到。峭壁上只有杂草软泥;母亲为了给婴儿喂食;渴了就喝雨水;饿了就吃杂草;到后来;连杂草都吃完了;母亲就啃泥巴;她自己啃泥巴;却把鲜血喂给婴儿;她拼命活下去;就为给婴儿一些生机;她死时还把孩子抱在怀里;用自己最后一点余温保护他。”说到此处;一嗔泪涌双目;不由闭上双眼;两行清泪顺着脸庞滑下;“母亲整整坚持了七天;后来一位圣僧采药路过;听到婴儿啼哭;才发现这对母子;圣僧救下婴儿;那位母亲却已经死去多时了。”
一嗔说完;闭目流泪;好半晌;方才睁开眼来;直视石笙;道:“我便是那个狼婴;母亲以命易命;我才能活到今日;母亲当年的孤助恐惧;眼睁睁看着死亡逼近;却无能为力的绝望;我要全部还给扶风村的村民!让他们所有人;尝遍我母亲受过的痛苦!”
石笙虽听申大猷讲过一段;却不知明秀与一嗔坠落崖下;还有如此经历;明秀以血饲婴;竟然坚持了七日之久;这份母爱与意志;着实可歌可泣;苍天动容。
一嗔报仇之志如此坚定;远超石笙所料;石笙一时竟不知如何相劝;叹了口气;道:“当年之事;的确错在村民;可你真要为报一人之仇而杀数千人;犯下如此罪过吗?”
“不错。”一嗔道:“事已至此;檀越不必劝我;为母报仇;就算堕入无极地狱;贫僧也在所不惜!”
第八章筑基(上)
石笙心知再劝也没有用;便起身告辞;一嗔的修为在什么境界;他自然不知;但从一嗔使用的身法来看;一嗔的功力必然远在王靖、曹冲之上;少说也是入奥境的修为;要想对一嗔用强;就算举扶风村全村之众;也是以卵击石。
是夜石笙回到扶风村;左思右想;辗转难眠;翻来覆去都想不到好的对策;忧心忡忡;迷迷糊糊睡去。
翌日一早;石笙叫上大牛三人;来到紫枫林;众人在紫源石旁席地而坐;石笙向三人详述了十年前那段往事;大牛三人原本对一嗔抱有极大恨意;听完之后;却怎么也恨不起来了;自己的长辈竟然做出如此令人发指的事;实在让后辈蒙羞。
石笙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前人作孽;后人遭殃;要度过眼前这场危机;我想来想去;只想到四个法子;咱们参详一下。”顿了顿;道:“第一个办法;打倒一嗔;逼他交出解药。”大牛三人面面相觑;还没说话;石笙已笑道:“我自然知道这法子行不通;且不说咱们不是一嗔的对手;就算打得过;不到万不得已;也绝对不能用强;一嗔也是受害者。”
“第二个办法;咱们自己配出解药;不过希望微乎其微;没有什么可行性。第三个办法;敲碎挡住水路的巨石;或者另外找到出村的路;去外界求救;这个法子希望较高。”大牛三人连连点头;似乎都看到一丝希望。
二狗道:“那最后一个办法呢?”石笙道:“最后一个办法;就是耗;几个月后会有郡城使者来测试我的‘破格’资格;届时他们自会想办法修复栈道;进入村庄;我们就有救了。”
鹞子沉吟道:“几个月……恐怕;等不及。”众人心头无不立马浮现出王靖的模样;他只中毒一个月;就变成那等半人半狼的模样;他们真能撑到几个月吗?
众人心情低迷;都拉长了脸;沉默不语;石笙皱眉道:“你们这幅驴脸是什么表情?要变狼了吗;还是要死了?”二狗垂头丧气道:“现在不变;恐怕也等不了多久了。”
“那又如何?坐以待毙?”石笙心头有气;大声道:“我不管你们怎样;我石笙;从小到大;就没怕过什么人;没怕过什么事;就算明天要死;我一样要轰轰烈烈的过完今天n况你们至少还有一个月;一个月的时间能做多少事;你们知道吗?当年‘战神’薛向南横扫七州八十六郡;平定三王之乱;也只用了一个月;我就不信了;一个月的时间;咱们还摆不平一个破‘狼毒’?”
三人均是精神一振;大牛大声道:“不……不错!大……大哥说……说的对!大……大不了一……一死;怕……怕他奶……奶奶的!”二狗也道:“对!怕他奶奶的!大不了一死;我们听大哥安排!”
“好!”石笙一拍二狗肩膀;道:“这才是我的好兄弟!我平时就教你们;不到最后;不;就算到了最后;也绝对不能放弃!人生就是战场;没有失败者;只有逃兵!你们这辈子都要牢牢记住!”
“是;大哥!”三人齐声应道;石笙道:“我现在就给你们分派任务。”说罢将昨晚想好的详细计划告诉三人。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为防事情进一步恶化;就必须了解一嗔的动向;早做防范;这监视工作;石笙交给了二狗。二狗嗅觉灵敏;能在数里之外凭气味监视人的动向;这份差事;自然是他最合适。
鹞子自幼与鹰隼为伍;颇知鸟性;石笙便让他训练鸟雀;以飞鸽传信的方式;向外界传递扶风村的情况;以图求救。
大牛力气大;体力惊人;石笙便让他满山寻找小路;看能不能另辟蹊径;逃出扶风村;去外界求救。
分派已定;三人干劲十足;领命而去;送走大牛三人;石笙唤出龙施;道:“你有没有办法;能让我在一个月内打败‘入奥境’的强者?”
龙施微微一笑;指着数丈外的一棵紫枫树道:“看到了吗;那棵高四丈余;合抱粗;有点歪斜的紫枫树;你现在立刻以一息十丈的速度撞上去;我就告诉你。”
石笙不悦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耍我。”龙施一蹦而起;叫道:“我耍你?是你耍我好吗?你一个连‘命源’都没养炼的新手;就想一个月内打败‘入奥境’强者;你当我是玉皇大帝还是如来佛祖?”
“玉皇大帝?那是什么?”石笙奇道;龙视挥手;道:“说了你也不知道;那是我家乡的神祇。”石笙道:“好吧;那你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