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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纸杀-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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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吗?合乎逻辑吗?我闭了一下眼,心想,也许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梦,都是我做的梦。
  不然就是我疯了,一切都是我的幻想。被诊断出脑瘤,死不了的纸鸢,弥漫大雾的迷津湖,纸鹤家的杀人案,被龙文宣袭击,那些自杀者,还有湖神,湖神的洞穴,以及他奇怪的医治人类方法。
  当然,还有死而复生的田岳。
  我的手指灵巧地打开了手提包上的拉链,伸手捏住那尊观音像。田岳晃晃悠悠地走过来,他说:“沈晨,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在这里。能不能帮帮我?你一定知道这是哪里。看在我们曾经在一个学校,一个公司待过的份上,告诉我这里是哪里?”
  我嘴角上的笑容消失了。与此同时,我举起了右手,手臂划出了一条弧线。那尊观音像砸向了田岳。田岳“唉呦”一声,后退了一步,我上前一步,继续挥动手臂,手上的观音像雨点般的砸向了田岳。田岳连忙说:“别这样,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没什么可说的了,我现在只想做一件事情。
  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他!!!
  观音已经没有头,现在全身也被血染红。可是我的怒火还没有平息。
  我不是一个暴躁的人。
  我也不是个崇尚暴力的人。
  我更不是个喜欢伤害别人的人,即使那个人让我十分厌恶。
  可今天我要杀了他!
  田岳被打倒在地。
  我喘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摸到了头上的那些伤痕。那些伤痕大部分已经结痂,凝固的血上沾染了新的血滴。
  我读过一些犯罪学书籍。上面说,一些变态的连续杀人犯都习惯于用同一种手法杀人。杀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
    
  第六节
  对,是这样。我用同样的手法袭击过龙文宣,欲致其于死地。
  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
  我彻底疯了。
  蓝玲的尖叫让我从沉思中苏醒。
  我看不到自己的脸。我从蓝玲被吓得有些变了形的面孔中知道自己的恐怖。我变了,变得喜欢用暴力,变得让人害怕。
  我抓着观音像的手在抖动。观音像的底座掉了下去。底座上有个奇怪的东西。准确的说,是条闪着光的银色金属链子。
  我捡出链子,放在眼前。那东西的光芒让我感到不寒而栗。
  “这是什么?”我问蓝玲。蓝玲使劲摇头。
  “那是要你命的东西。”田岳的声音从我的背后传来。接着一块石头砸在我的后脑上,我向前一个趔趄,扑倒在地。脑后火辣辣的疼,而我却清醒异常。
  也许是田岳打得不准,也许是因为这些天我受到的打击太多,或者是因为老天觉得我受到的折磨还不够。
  那条银色链子掉在一边。田岳伸脚把它踢到一边。他一边伸手捂着流着血的头,一边说说:“你不知道吧。这条链子是放射性物质,是你得病的原因。”
  我又看了一眼蓝玲,蓝玲说过这是他从海南带回来的。她骗了我,她到底有多少事情在瞒着我。这就是我的妻子吗?
  我也看到那条银色链子。我这才明白,为什么我的那个办公室里会有那么多人感到不舒服。还有为什么薛镜会得白血病!
  田岳的脚踩在我的头上,气焰嚣张地说:“你以为自己是谁?你这个混蛋。是你的出现让我什么都没了。是你和这个贱女人。你们,是你们,我要整死你们……”
  蓝玲跑过来,跪在田岳面前,苦苦哀求:“求你了,放过他吧,你这样做他会死的。”
  田岳冷笑一声,满是血的嘴吐出一个个字:“你凭什么求我?!你以为自己是谁?你这个贱货。你有没有告诉过他,你是怎么红杏出墙的。怎么和我背着他在湖边公寓里亲热。你都没说吧?”
  蓝玲使劲摇着头。
  我的耳朵里嗡嗡响,田岳的话却清晰地传入。
  我好恨!
  “他不会死。”又有人说话了。
  这声音我听得出来,是纸鸢的。
  田岳说:“为什么他不会死?”
  “因为湖神会救他。”
  “为什么?”
  “不会为什么?只因为湖神喜欢。湖神不喜欢你,你会死。”
  “不可能。不可能。”
  ……
  后面的话听不清,我的意识开始模糊,连同我的视力一样。在我失去意识的一刹那,我听到了蓝玲的声音。
  “对不起。”
  一切都空虚而缥缈,无法辨出真假。
  我做了个梦。我梦到田岳死了。死得很惨。是被人扯断了四肢和他头颅,肢体被扔进了迷津湖。我到了一个大房子里,见到了没有面目的湖神。湖神给我实施了那种特殊的手术。他用那把小刀把我的身体切开,“大卸八块”。他切开了我的脑袋,从里面取出了大脑,清理了癌变的脑组织。做完这一切,又把我组装起来。
    
  第七节
  在做着这些的时候,他的嘴里依旧唱着那句:“哦德罗,西德落,古斯塔夫塔的拉,西斯西斯。”
  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依旧不知。
  这是我第几次听到那句话,第七次还是第八次。记不清。
  我知道这是最后一次。
  清晨的阳光照射在我的脸上。我眨眨眼睛,很容易适应了这种还不算刺眼的光芒。世界依旧是如此美好。我活动了活动四肢,很轻松。
  身边是那块怪石,怪石后是迷津湖的湖面。湖面平静得如镜子。
  我记得这块怪石和那间屋子不远。对,从那个屋子里可以看到这块怪石。
  我向南走了几十米,停下了脚步。
  那里没有小屋,只有一片烧焦了的痕迹。我猜我再也找不到那间神秘的屋子。
  在远处聚集着很多人,他们对着那片芦苇荡指指点点。我走过去,听到他们谈话。他们说,湖神走了,昨晚一个火球从湖里冒出去,直上云霄。有些老人还在湖边设立了祭奠用的香案,对着芦苇荡拜了又拜。
  我也走到湖边,向湖里观望。湖水里映着我的影子,影子和记忆中完全没有差别。我摸了摸额头,那里应该有很大一片伤痕。
  可是现在那里平滑的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也许真的就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摸了摸身边的手提包,里面鼓鼓囊囊的。里面有观音像,拿出扫了一眼。我就知道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在做梦。因为观音像没了头。
  脑中一片空白的我走到路边,坐上回家的长途车。回到家,找了一套完好的衣服穿好,照照镜子,我又成为了那个人人羡慕的青年白领。
  我到了医院,做了一个脑部检查。没有任何结果出来,医生说我的脑部没办法扫描,因为显示屏幕上一片雪花,似乎被什么东西干扰了。
  估计是湖神对我的脑部做了什么动作,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我没有在意。回到家后,电话留言机里有很多朋友们打来的电话,我都没有回复。最后一个留言是蓝玲的,她说:“我安全了,我很好,不要惦记我,我……对不起。”
  我哭了。究竟是为什么哭我也搞不清楚。
  如果蓝玲在我的面前,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原谅她。但我却清清楚楚地知道一点,那就是我爱她。从看到她的第一眼开始,我爱她。
  我把观音像带在身边,这样能让我想起蓝玲。我从厨房里取来一把尖刀,平时这是用来剁骨头用的,今天我要用他去杀一个人。
  他的名字叫龙文宣。他欠我一条命。
  找到他并没有费什么力气。他并没有逃走。他大概以为我死了。他在一个酒店里召开了一个记者发布会,专门谈迷津湖的事情。他拿出了几张照片,照片上有个阴暗的影子。他说那是湖神在大雾中的模样。还有几张照片拍到从湖中腾起的红色不明物体。
  我认真地听着,时不时还会在心中赞叹这个家伙几句。他实在是毅力十足。发布会间歇,他走了下来,看样子是上厕所。我揣着刀子到他身边。
  “龙文宣。”我叫他。他转过头,脸上还带着胜利者的微笑。转眼睛,那笑容就在脸上彻底凝固。刀尖划过了他的肋骨,刺入心窝。
    
  第八节
  他握着我的手,盯着我。
  “你为什么没有死?”他额头上青筋跳动,嘴唇发青。
  我没有回答。
  抽出了刀,血喷了出来,我灵巧地一躲,没有一滴血落在我的身上。龙文宣倒在地上,这次他不可能醒来。
  我把尖刀扔在地上,掏出手绢擦了擦手,手绢也扔在这。
  我长长的出了口气,一切都结束了。身上有种说不出的轻松,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消失。
  走出那个酒店的过程中几乎没有受到任何阻碍。大概是因为我身上那件名牌西装发挥的作用。
  几个小时后,我又一次来到迷津湖。
  在迷津湖畔,我看到一栋临湖别墅被封了。听说屋主姓田。我没有兴趣知道是不是田岳。
  到了湖边时天已经黑了。我摸着路到了那棵大树旁。
  今夜无月,但却还不算是一片黑暗。
  我还记得,纸鹤说过,这里每出一次事情,每死一个人她就会在这里折出一支千纸鹤,挂在树上。一支支千纸鹤在夜风中飘舞,我看得有些醉了。
  我从口袋里掏出了两张彩纸折了两只千纸鹤,挂在树上。我对这并不在行,买彩纸的时候,还向卖纸的小姑娘请教过。我折得不好,或者说是十分不好。可最终我还是完成了。
  “叔叔,你又来了。”
  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我吓得跳了起来,马上回头看,是那个叫小梦的孩子。
  我很吃惊,为什么每次看到他都是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
  远方一片红色映红了天空。我跳脚远望,没想到我的好奇心依旧很重。
  “那是他们在祭奠湖神。他们把世间的一切都用纸扎出来。很多都扎得十分逼真。扎好后集中在湖边烧掉。他们用纸造出了一个世界,又用一把火毁掉。”小梦说话时的腔调和他的年纪很不相称。他的语言中带着成熟,仿佛他经历过很多事。
  我看着远方越来越重的红色。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小梦问我:“叔叔,你知道人为什么要活着吗?”
  我摇摇头。
  小梦又问我:“那么人又为什么要死?”
  我依旧摇头。
  记得小时候读《论语》的时候,孔子曾说过:未知生,焉知死。即使以圣人孔子的才智,也猜不透生死。
  小梦语气平和地说:“我要死了。”
  我一愣,这么小的年纪竟然会说这种话。
  小梦摘下了帽子,他的头顶是秃的。这是受到放疗的结果。
  小梦说:“医生说我找不到合适的骨髓的话只能活一年。我没有换骨髓,却已经活了两年。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我活着的理由,即使我没有找到过。”
  我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只好闭着嘴,听他讲。
  小梦到了我面前,说:“叔叔,你会不会笑?”
  “笑?”我一愣,旋即想到,我已经很久没有笑过了。平庸的日常生活让我把笑彻底忘记。
  “叔叔,我很喜欢笑。我觉得我们能留给世界的只有那么一个微笑。”
  他的话伴随着脸上那种特有的微笑。
  我点点头,也许他说对了。
  不远处警灯闪烁,几个荷枪实弹的警察跳下来,向我这边走。
  我摸了摸手提包,手提包里有观世音木雕。我突然想明白一个问题:即使那尊观世音的木雕没有头,那也依旧是观世音,是代表慈悲的观世音。
  警察已经快到我的面前,我没有时间了。
  我快速的把手伸到手提包,摸出观音像,正想递给小梦。小梦还未伸手接,枪声响了。一颗子弹穿过了我的身体。我的身体一晃,双膝跪倒。
  也许那些警察认为我正要伤害这个孩子,又或者是那个菜鸟警察紧张过了头,总之有人开了枪,而那颗子弹准确无误地刺穿了我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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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意识开始模糊,就在丧失意识的一刹那,小梦抓住了我的手,接住了那尊观音像。
  “谢谢。”他平静地说。
  我也给了他一个微笑,同时也是给这个世界的。
  夜风在吹,黑夜里有乌鸦在叫。
    
  尾声
  也许你会说,这个故事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是的,故事结束了。但我还没有结束。
  再次醒来的时,我看到了纸鸢。那一刹那,我还以为那是纸鹤,她们长得本来就很像。不过,几秒钟后,我就认出纸鸢,因为纸鸢的气质更为忧郁。
  “你醒了?”她问我。
  这个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
  我问她:“为什么我没有死?”
  她说:“很简单,你忘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说过的话吗?湖神很好,但是他是个笨蛋。”
  我终于明白。我变得和纸鸢一样,都是死不了的。
  我见到湖神的时候,告诉他我希望他把我“修理”成一个能吃饭,能睡觉,能走路,能思考,能上厕所……
  我写了很多,但我还是忘了写一条:可以死亡。
  湖神确实是个笨蛋。他修理过的人都是没有办法死的。只能活在这个世界上。不管你愿不愿意。
  纸鸢伸手把我拉起,我们并肩上路。
  湖神走了,纸鸢没有说过为什么他要走。我也没有问。网上的那个迷津湖网站消失了。它没有存在的必要。因为纸鸢不会再带人去见湖神。
  唯一没有改变的就是,迷津湖中还会有人去自杀。因为他们找不到活着的理由。
  也许,在某个时刻,你也会听见那句我至今都不明白的话:哦德罗,西德落,古斯塔夫塔的拉,西斯西斯。
  那就是我或者是纸鸢。我们行走的这个世界上。永远,永远。因为我们只能选择活着。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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