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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纸杀-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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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明显磨损痕迹。
  应该就是那双。
  看过视频,我没有丝毫的负罪感。因为没人会为根本没犯过的错误而懊恼。
  不知道这段视频到底是如何这么快流传到网上的。纸鸢的朋友看到后,大概是认出了她,所以才发信息确认。
  纸鸢伸手拿过了手机,按了几下,发了一条短信,内容如下:不是我,这段视频是假的。我还活着。
  纸鸢把手机丢到一边,看着我,眨了眨眼睛。
  我问她:“醒了。”
  她点点头,答案显而易见。
    
  第九节
  我问她:“你为什么这么喜欢纸?”
  她说:“我们那里的人都喜欢纸。”
  说完,她站起来,走到窗户旁,对着外面轻声说:“哦德罗,西德落,古斯塔夫塔的拉,西斯西斯。乌达乌马尔,斯格拉斯。”
  “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我在祈祷。”
  “向谁?”我更奇怪,她说的话不是我知道的任何一种外语。
  她看了我一眼,没有回答。
  我清楚我该走了。
  我揉了揉腰,昨晚睡得很累。我走出门时,她突然说:“我在向我的神祈祷。祈祷有一天我真的能死去。”
  我不明白。
  纸鸢没和我一起走,我不强求,虽然到了这地步,我也丝毫不想去强求别人。下了楼,没有遇到任何人。秋天的早晨比较冷,汗毛都竖起来了。
  回到家,我换了一身衣服,找了一个塑料口袋,把身上穿的衣服包裹起来,放到角落。那些衣服有血迹,等回来后再洗。算了,等回来再把这些衣服扔掉吧。
  我当时并没有预料到这个举动会对以后的故事产生多大的影响,如果我知道,那就一定不会做。
  这次我没有开车,步行出了小区。今天起得太早,一路上竟然没有遇到一个人,经过小区大门时,里面的警卫正趴在门房里睡觉。
  到了公交车站,等到了一趟去向南郊的大巴。车上人不多,我找了个靠窗的位置,缩在那里,昏昏沉沉地睡着。
  人们都说,要是遇到麻烦事情就会变得多梦。现在才知道,这是真的。
  这次的梦没有稀奇古怪的情景。我梦到了早年过世的爷爷。爷爷长得很慈祥,总是笑眯眯的,对我很好,时常拉着我的手,给我好吃的。在我的记忆里,大多都是美好的回忆。
  仅仅是大多而已。
  爷爷结婚早,我懂事的时候,他还不到六十岁。他身子很硬朗,甚至可以说是健壮。奶奶是个很普通的农村女人,什么也不懂,只知道柴米油盐,说的也就是些东家长李家短的琐事。
  日子在平淡中度过。渐渐,爷爷厌倦了奶奶。
  他在外面有个女人,谁也不知道那个女人的底细。我见过那个女人,打扮的花枝招展,妖里妖气,像是城里人。爷爷被她迷住了,几天几夜不回家,还打了奶奶和爸爸,不仅用手,而且使家伙,随手摸着什么就是什么。有一次,他拿起皮带抽过来,爸爸没有躲开,皮带扣正好打在眼上,那只眼睛被打出了血。从此后,那只眼睛就看不清东西。那次我也在场,什么都不能做的我,被吓得哇哇哭。爷爷没有理会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是我最后一次看到还能走路的爷爷。爸爸指着他的背影说,从今天起,你再也不是我爸爸。我了解爸爸的脾气,他说到做到。
  爷爷是背叛者,他背叛了这个家。
  几个月以后,爷爷回到了家。他是被人抬回来的。那个女人跑了,没影了,同时消失的还有爷爷的积蓄。在他们住的房子里,爷爷被人发现,他已经瘫痪。如果不是被人及时发现,爷爷可能就死在那里了。
  爷爷病了,病得很重。
  他躺在床上呆呆瞪着屋顶。我走到他身边,轻轻地拍着他,一边拍一边叫爷爷。他不说话,只是瞪着眼睛,眼睛里透着死一般的灰暗。爸爸说,他得了病,瘫痪了。说这话时,他并没有什么好脸色。长大了我才知道,爷爷得了神经性梅毒,导致全身瘫痪。而且,这病八成是从那个女人身上招来的。
    
  第十节
  爸爸照顾他,像他儿子一样。仅仅是像儿子一样。爸爸说出的话从来都是算数的。每当他和爷爷独处的时候,他总是习惯性的摸着眼睛,那里有道疤痕,是爷爷给他留下的永久性记号。那个伤疤时刻提醒着爸爸,眼前的这个人不是你的亲人,是你的仇人。
  三十多年的亲情,一个伤痕就足可以让它烟消云散。
  三个月后,爷爷死了。
  死的时候,他竟然说了话。他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嘶哑而无助:“对……不……起。”
  他是对爸爸说的,爸爸也听到。我看见爸爸哭,哭得很伤心。
  爷爷死了。
  爸爸心中的恨也死了吗?
  车子颠簸了一下,我从睡梦里醒来。一栋栋别墅在我眼前闪过。
  “有钱人真好。”身边有个人说,一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表情。
  “那可未必,”我说,“有钱人也有他们自己的烦恼。”
  我也算是有钱人,所以不自觉地向着有钱人。
  那个人冷笑了一声:“有钱管什么用?以后得了癌症,还不是一样死!”
  我的心一紧,被他说中了。
  车子停下,又启动。我没有动,我不知道该在哪里下车。
  售票员过来,好心提醒:“下站就是终点站了。你们二位做好准备吧。”
  我回头一看,身后还有个人。一个穿着深色外套的年轻人。他的脸上有泪痕,似乎一直在哭。不过,他的哭是那种无声的哭泣。别人不是特别注意就根本发现不了。
  况且,这个世界上谁会去关心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我会。
  有那么一句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衰。我走过去,坐到了他的身边,问他:“你也是在下站下车?”
  他点点头。
  我问他,去那里看风景。
  “不,我去那里碰碰运气。如果,我运气不好的话,那我就不会回去。”
  我不太明白他说的。
  那个人双手交叉,显得内心极为焦虑。
  他说:“你知道吗?迷津湖里有个湖神。”
  我不知道。我只是知道,到那里自杀的人比较多。但是这些话不能说出来。我只是下意识地摇摇头。
  他说:“我听人说过,迷津湖里有个湖神,他能达成你的愿望。”
  我不信,但也不好说什么。
  售票员却接过了话头:“我也听说过,还听说过,只要运气好,他还能让死去的人复活。不过这些都是鬼话,谁会信!”
  那个人说:“我信。”
  车停了。我们下了车。
  这是最后一站,站牌上写着三个字:迷津湖。说是车站却没有车站的样子,周围只有三棵白杨树,就算是地标。秋风吹来,树上的叶子沙沙作响。几片叶子落到我面前,让我感到秋天的萧索。
  我和他都待在原地不动,因为我们都没有什么要去的地方。只知道是迷津湖,可是该去找谁?如何去找?谁又说得清楚。
  我看到他也是这样,一脸的茫然。
  我开始无话找话:“你,贵姓?我们好像是顺路。”
  “孟兰歌。”他简短回答。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香烟,叼在嘴上。可是他翻遍了口袋却没有找到火种。
  他问我要,我也没有。我从来不吸烟。想一想,这辈子我真是太过循规蹈矩。虽然生活比较平稳,但也让人感到平淡无味。不过,现在我很怀念那些平淡无味的日子,因为就连这些平淡无味的日子,我也丧失殆尽了。
  “你去过那个湖吗?”孟兰歌问我。
  “你说迷津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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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点点头。
  “我知道一些,我妻子很喜欢这个地方,她还说以后要是有了钱一定在这里买个小别墅。”不知为什么,我想起了这些话。
  他叹了口气,说:“那你的愿望就要实现了。去年这里就建了别墅区,我看过房地产公司的巨幅广告,说每天起来拉起窗帘就可以看到美丽的迷津湖。钱,这个世界上为什么这么看重钱。如果我有钱……”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我也无法揣测他的意思,他的表情很痛苦,应该是想起了伤心事。
  我也跟着他叹了口气。
  两个人相对无语。
  “你知道迷津湖那个关于湖神的传说吗?”他又问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纸鸢并没有对我说太多,我也搞不清她嘴里的神到底是不是孟兰歌说的湖神。
  我只好摇摇头,说:“没有听说过。湖神什么的……我不好说什么。我不太信这些东西。”
  他摇摇头,我不知道那意思是觉得我说的不对还是说不在乎我的话。
  我看到前面有人来了。走近了,我才看清,那是纸鸢。纸鸢看着孟兰歌说:“是你吧?”
  孟兰歌点点头。
  我问纸鸢:“你们认识?”
  纸鸢摇摇头说:“在网上认识的,我约了很多人,他们都来了,就差你了。”
  孟兰歌点点头。
  我突然问:“那么我呢?”我发现,纸鸢没有提我。
  “我没有邀请你,可是你可以一起来。”纸鸢似乎并不认识我。
  我没有介意,随她了。
  我问孟兰歌,他到底是在哪个网站遇到她的。这个“她”指的是纸鸢。
  孟兰歌说:“是一个叫迷津湖的网站,那个女人是网站的站长和论坛版主。她在那上面的名字叫风筝。
  原来就是她。那个版主就是她。我早该想到。纸鸢不就是风筝吗?
  我明白了,孟兰歌是来这自杀的。我无意阻止他,在某种程度上说,我们的目的一致。
  我拍了拍身边带的一个手提包,那里放着止痛片,安眠药,刀子和观音像。止痛药是为了让我活着,安眠药和刀子则是为了让我离开这个世界,而观音像则是告诉自己,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在乎你。
  对于我来说,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人在乎我。
    
  第一节
  跟着纸鸢走了很长一段路,我们到了湖边。这个湖不是什么风景名胜,除了这个城市里的人,到这里来的游客不多。况且这里还有个关于自杀湖的怪谈,更让外人对其敬而远之。然而,这里并不平静。近年来,随着房地产开发的热潮,这附近竟然也建立起别墅区。很多自以为有情调的有钱人,纷纷在附近买房。
  如果我不是因为脑瘤,大概也会考虑在附近买栋别墅。如果那样,蓝玲一定会很高兴。
  进入一片树林,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几间小木屋。打开门,屋子里的装饰简陋异常,有张桌子,一个热水瓶,几个杯子,旁边有个衣柜,我没有去看,里面应该是些被褥什么的,柜子门没有关严,毛巾被的一个角露出来。
  屋子里还有台电视机,这倒出乎我的意料。我本以为这会像纸鸢家一样什么电器都没有。从小木屋的窗户我可以看得见迷津湖。这倒也不错。我们和那些住在别墅里大款们享受着同等待遇。
  我有些累了,虽然一直在坐车,但那也会累。
  纸鸢拿出了两个纸做的面具,说:“你们两个人把这个戴上。过一会儿还有人来,我不希望你们互相见面。”
  孟兰歌拿起面具戴上,面具制造得很有特色。它遮蔽的脸上的大部分,只剩下嘴部和下巴裸露出来。
  他的那个面具是红色的,而我的这个是黑色。
  我拿着面具,没有立刻戴上,看了看纸鸢,纸鸢并没有强求,只是看着我。
  “我也要戴?”
  纸鸢沉默了一阵才说:“还是戴上吧。我不希望你见到他们,大概他们也不想见到你。即使他们不认识你。”
  我顺从地把面具戴上,这面具做得还不错,戴在脸上简直没有什么感觉。
  纸鸢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我和孟兰歌。我把暖水瓶端起来给自己倒一杯水,又给孟兰歌倒了一杯。孟兰歌端起水杯,手有些颤抖。
  “你是来自杀的吧?”我突然对他说。
  他手中的杯子落地,水洒了。我知道我说对了。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我依旧能感受得出他内心的紧张。
  他低头把地上的纸杯子捡起,放到桌子上。
  “是。”他回答了我的问题。虽然时间长了点,但也总算是给了答案。
  “你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寻死?”我又问。
  他摇摇头,说:“不知道,我只是觉得自己应该死。”
  “你真的想死吗?”像是在问他,也像是在问自己,“如果真的可是万念俱灰,想一死了之,还在乎死去的地点吗?”
  他不说话,只是低着头。
  我的这句话是有感而发的。我现在明白了,我的内心是多么的渴望活着,即使是机会如此渺茫,我依旧会争取。
  孟兰歌的头抬了一下,但却没有抬起来,他低声说:“我对不起一个人,我不知道该如何偿还那个人。现在我能为她付出的只有我这一条命而已。”
  我猜他所说的那个人是一个女人。一个男人只有在谈到女人,特别是心爱的女人时才会用这种语气。
  “你要见湖神?”
  他点头。
    
  第二节
  “湖神真的会实现你的愿望吗?”
  “我不知道。”
  “如果湖神不能实现你的愿望,或者是湖神拒绝你的要求,要不然就是你根本见不到湖神……”
  “够了,”他抱住头,痛苦地说。
  我觉得他像是个在进行最后一掷的赌徒,全部的赌本能否赢回就在此一举。虽然他也知道赌局到了这个地步并没有多大机会胜出了。
  我不是也一样吗?
  纸鸢回来了,同时还带来三个人,三个人也已经戴上了面具,分别是蓝色的,绿色的和黄色的。
  戴蓝色面具的是个年轻女人,戴绿色面具的是个中年男人,代黄色面具的也是个女人,不过年纪应该不大,从体形和举止分析,应该没有过二十岁。
  纸鸢手里还有几个面具,看来是为后来者准备的。现在这个屋子里已经有五个戴面具的人,加上纸鸢一共六个人。
  纸鸢扫了一眼屋子里的五个人,又回头看了看天,太阳已经西垂。
  纸鸢没有说话,转身走了。屋子里的五个人不由自主地长长出了口气。纸鸢在这里时有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虽然纸鸢走了,但屋子里的气氛却没有放松下来,没有人说话,或是都不想说话。来到这里的既然都是寻死的,那还有什么话要说。大家似乎都沉浸在回忆当中。
  也许要死去的人都是要靠回忆支撑。
  我却有些不自在,觉得压抑。也许是因为我的内心里并不真的想死。
  我走出了屋门,漫无目的地走着。走着走着,我出了树林,来到了湖边,在湖边我赫然看到了那个牌子,牌子上写着,不要试图自杀,否则你将永远不得超生。
  我觉得奇怪,为什么去死才会不得超生。对于活着都痛苦的人来说,死就是一种解脱。
  我转到牌子背后,那里也有一段文字:不要去相信湖神,湖神只会让你的梦想破灭。
  我想这个写牌子的人是见过湖神的,或者是和接触过湖神的人有过亲密的接触,这些话像是有感而发。
  太阳只剩下半张脸,夕阳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如果和蓝玲一起并肩坐在湖边的长椅上,身边是我的孩子,这该是多好的啊!我摸了摸脸颊,不知何时泪水流了下来。
  头再一次撕裂般疼痛。
  我摸了摸手提包,掏出止痛片,成把的往嘴里塞,吃了整整一瓶,依旧没有起色。
  怎么了?怎么了?难道老天爷不给我时间了吗?不要,老天爷,行行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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