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物饲养法-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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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回到位子,低头:“还知道……他下个月要结婚……”
“其他呢?”
这次他不明白了:“其他是指什么?”
女服务生送完所有食物,恭敬得离开,关上纸门。
少年没有用餐,只是紧紧盯着我。咽下口中食物,我放下筷子,从怀里掏出枪,一把放在桌上。
房间变得死寂,少年直瞪着枪,身上冒冷汗。
我把枪重新揣回怀中,才看他:“他就是这种人,如果还想活命,就赶快回家去,别再来了,也别再说自己是张沫的孩子。”
他看着我,汗流浃背,面有难色:“可是……可是……”
我叹气,没办法:“你要多少钱?”
他怔怔看着我,不明白我何以懂,突然哭起来:“妈妈……她病了……是白血病,医生说要换骨髓……才有活得希望……可是……家里没有钱……”
我就知道。
看到杂志知道他要结婚的消息才来,肯定不是为了谋取名份,看少年样子是从乡下老远得跑来,被人三番五次赶还不走,一定有不能走的理由。
拿出支票簿,我填上自己名字:“要多少钱?”
少年只是哭,不语。
我写下一百万,把支票撕给他。
“拿去,好好照顾母亲,以后永远不要再来了。”
少年抽涕着接过支票,没有吃饭,礼貌得谢过,正要走,想想,又回来拿起被我撕烂的报告,然后离开。
我一个人继续吃饭。
天下间,为钱而苦的人确实很多。
大家都爱钱,都想要更多钱,不论已经拥有多少,还想要更多。
钱真的那么好吗?
从参与帮派会议起,我就开始慢慢有钱,可真正花的机会并不多。穿住大部分都在有人为我提供,吃也不算特别能吃或讲究,我又不买其他东西。连车子都是他为我准备好。
我对钱最大的感触就是,我是因为钱才被出卖。
吃完午饭,我走出店家。现正下午三点,太阳最猛毒时间,我抬手遮住光线,看向蔚蓝晴空。
一百万,是他买下我的价钱……
我朝屋子走去,心里为那不知名的少年感到幸运。
十年前的我可没有这么好运。
一个月后,婚礼如期举行,整个屋子都是喜庆色彩。
各帮派都派人来祝贺,帮中各人也兴奋得如同自己娶老婆。
他在彩带中挽着新婚妻子,笑得很灿烂。
我冷笑,从大厅角落移到屋子最末端,我的房间。
关上房门,仍能隐隐听到外面欢喜声,艰难得磨着我灵魂。
倒在雪白大床,一根根香烟没有间断过。我也不是特别忿恨,只是觉得讽刺。
大厅每个人都心怀叵测,还要聚集在一起,为一件他们根本不觉得高兴的事情喝彩。
无聊得我快睡着觉!
只是烟一根根继续,我还是没有睡着。
半夜,欢喜声终于移到院子里新人要回家了!
他没有让妻子住在这栋屋子中,而是另买了一栋豪宅,作为送给妻子的新婚礼物。这里依然是他办公和处理帮派事务的地点。
是不想妻子干预他的工作,还是怕被发现他养在这栋房子里的宠物?
其实江湖上许多人都知道,华泰老大张沫最喜欢养漂亮的男孩。
反正他是不允许任何人上他的三楼睡房,包括自己妻子。
刚才婚礼上见到那个女人,确实很美丽,可是凭心说,还不如我漂亮。
只因为她是女人,是香港九龙社老大的女儿。
我脱光衣服,洗澡,然后爬上床睡觉。
半夜四点,有人在开我房门。
我本能醒来,警惕得准备好枪。我房间只有他有钥匙,今晚是他新婚洞房,不可能会出现这里。
门开后,我却听到熟悉的脚步声。
我猛爬起,怎么会是他?!
“你来干什么?”
他走过来,笑容依旧:“怎么我每次来你都问这个问题?”
“今天是你新婚。”我才不会被他的笑容骗倒。
他没回答,脱掉鞋子外套就往我被子里钻,拉着我躺下。
把我抱在怀里,他闭眼就睡。
等了好久,他都没说话,我只好问:“到底是怎么了?”
没睁开过眼,他伸伸身子,找个更舒服的姿势,像孩子撒娇般霸道得搂着我。
“你没碰她?”我不相信他是在妻子那里得不到满足,才来找我。
“我和她做了,可是,在她旁边我睡不着。”
这是什么意思?
在她那里睡不着,所以来我这里睡?
在我这里……就睡得着吗?
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可是看着他孩子般睡容,没再说什么,闭眼继续睡。
对于他的所作所为,如果每件事都仔细去考虑,我一定很快就会得神经病。
三十一
转眼快到年底,我二十六岁了,他的婚礼已过五个月。
但他很少到新居,依然在这里多。
那位袁小姐,或者该说是张太太,也绝少过来,而且安分守己,没有闹什么。
她也知道自己只是父亲权势下的牺牲品吗?
最近帮派中有人居然敢跟外面帮派串通,害得华泰几次生意都失败,损失一亿几千万。我奉命和田锌处理此事。企业上的事务我开始了解,也没有那么辛苦,大部分工作可以交给其他人代劳。
天气一天天寒冷,在这间四季如春的屋子中感觉不到,出了门却是寒彻骨的冬风,冻得我缩起来。干脆叫司机把车开到门口给我,避免走到车库的吹风时间。
他说得没错,我真得很怕冷,而且一冷就缩成一团。
新来的车房小弟和我一样大,没见过世面,开口就和我套热呼,以为我只是屋中下人的小孩。当知道我身份时,吓得他打结巴。
“说实话,如果您不说,还真没人能看出来!”他小声为自己辩解。
我只是微笑看着他。
我喜欢利用这外表把自己遮掩起来,随便他们如何想,反正都不是真的我。
偏偏在他面前,什么面具都戴不上。
中午刚送走一个大客户,吃饭地点很近,没有开车,我缩起身体慢慢走回公司。
双手冰冷,我微吐热气,希望能给双手一丝温暖,却在呵出的白气中看到一个似曾见过的女人面孔。
她站在公司楼下,面色红润,和脸色苍白的我成反比。
我记得她,袁向荣,张沫刚娶的新婚妻子。
她望着我,我没理会,继续往公司走,她拉住我,盯着我面孔却又不说话。
“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我问,因为寒冷,我的声音带着颤音。
她看了我好久,才张开涂满艳红唇彩的嘴唇,那一张一合的口型让我想起蝴蝶扑翅的动作。
“我想和你谈谈好吗?”
我没拒绝,请她上楼,到接待室,只有我和她。
“请喝茶。”我轻声说,没有任何感情的客套话。
她放下手袋,动作轻柔得像一位母亲放下孩子,然后抬头,看着我。
“你知道我是谁,我就直接说了。”
“请你搬离他的房子好吗?另外再找间屋子,可以找间离公司比较近的,或者你喜欢的豪宅。以你现在的经济状况,我相信完全没有问题。”
我盯着她双眼,没说可也没说不可,只问:“为什么?”
我们还没说几句话,但她给我很深刻的印象,她很有气质,说话也很有文化修养。我想知道她凭什么做出这个要求。
“因为你很特别。”她淡淡得说。
“特别?”我笑了,这原因才是特别呢!
她拿起茶杯,没喝,只是轻轻吹着上面的热气,来回地,然后又把茶放下。
“在没见你前,我想象过很多。张沫喜欢养小男孩是在江湖上出名的,我也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生活,喜欢做什么,我都不在意,那些与我无关。见到他后,我也觉得他确实是那种不正常的人,不过没所谓,做得大事的没几个是正常。但我听说他有个男宠,足足在他身边呆了十年,甚至还得到他手上三大企业的掌握权,坐上华泰第六位。这似乎就有点儿过分了。”
她又开始盯着我的脸,是打量的目光,但我不太讨厌。
“直到在婚礼上见到你,才明白,你真的漂亮到难以形容,难怪他那么喜欢你,任何男人女人都会迷上你的。尽管你站在最黑暗的角落,我还是马上就注意到你。”
“说实话,刚见到你时,我并不知道你是谁,都隐隐有些动心。你很有媚惑人心的力量。刚才见到你在冷风中微缩身子,连我都感到些微心痛。”
“我对张沫并不是很了解,他这个人也无法了解。只是我注意到你后,也开始注意他看你的眼神。”
“我无法形容,反正他看你的眼神很不正常!那不是一般看男宠玩物的眼神!”
她伸伸身子,望后靠,非常幽雅得斜坐在沙发上。
“我看过这几年帮派的记录,知道你并非只靠外表,而是真有本事。此时你已经身价不菲,又有能力,为何还要委屈自己呆在那个房间,继续纵容他对你的变态欲望?”
这个女人,和我在婚礼上看到的印象完全不同,婚礼上一直温柔微笑看着他,感觉是个娴淑内敛的女人。没想到,她是如此有头脑,很有意思。
婚礼上,他在演戏;人前,我在演戏;结果,这个女人也是在演戏吗?
我扬起唇角,喜欢这游戏。“张夫人,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不要装傻,你是个聪明人,甚至该比我所认为还要聪明!你一定明白我在说什么!”
“你一定要我离开他身边,又是为什么呢?我不认为那于你有任何好处!”
“不需要好处!”她嘴中在笑,眼里却全是冷漠。
“我是华泰张沫的妻子,九龙社袁荣的女儿,我要做的不是以妻子的私人身份来抓张沫的情人或者截止他的喜好。我只是认为他对你的态度影响到他身为华泰当权者的判断,仅此而已。”
“您真会开玩笑!”我忍不住笑了,她的意思仿佛在说张沫爱上了我,以致影响他。
她没有说话,盯着我背后玻璃门外,我顺势看去,见到我的秘书扫视接待室一眼,又低头继续工作。
“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好吗?”她起身,尽管在询问,却有着不容拒绝的态度。
“她只是我的秘书。”我解释。
她笑:“你还太天真。”
说着她已经往外走,我忙跟上去:“等等,我下午还有很重要的客户……”
她没让我说下去,手轻轻按在我肩头。
“那种事交给其他人做就好了,我相信什么客户都不比我们接下来的谈话重要!”
我怔怔看着她。她刚才怎么会说我有媚惑人心的力量呢?我觉得她才是那只妖媚的黑蝴蝶,举手投足都带着令人神昏的魅力,每次她嘴唇张启,都吸引人目光,啃食灵魂。
我有种想冲上去吻住那对羽翼般红唇的冲动。
她领我到一间豪华别墅,走进去才赫然明白到这是谁的家。
“为什么带我来?”
她没有回答,把所有佣人谴走,就拉着我直上睡房,开始脱我衣服。
“等等!小姐,你到底想干什么?”我退后一步,她弄得我一团混乱。
“废话,当然是做爱啊!”她又上前,继续。
“你不是说有很重要的谈话吗?”
“就是要在床上谈啊!”
我长叹气,这女人一会儿一个样子,有点儿莫名其妙。
她笑了,仿佛蝴蝶展翅:“我刚次就说了,看到你我都动心,既然你现在在我面前,当然要好好品尝过。”
她上来抱住我,吻在我唇上,我又推开:“不行……”
她打断我的话:“还是说,你没胆上张沫的妻子?”
张沫的妻子……?
这句话确实很有用,即使明知道她故意煽动我,我还是收起笑容,将她压倒在床上,从唇到胸部,仔仔细细全吻过。
脱下身上累赘的衣服,我拉起她,非常温柔的慢慢插入。
“嗯……”
她轻轻叫,我似看到蝴蝶挣扎,心里突然涌上残虐,在她身上用力,惹她叫得更大声。
热情后,我习惯性的想走去浴室,她拉住我。
“为什么你们都喜欢一做完就去洗澡?”
我没明白过来,她解释:“张沫!他也是做完爱就马上去洗澡,好像我有细菌似的!”
我笑,她把我拉回来躺下:“不要洗澡,现在我们可以来谈了。”
“现在?你不怕他突然回来抓奸在床?”我听话得躺下,潜意识里是因为她刚才的话,我并不想和他一样。
我和他确实不同,只是他对我的影响太深,如烙印在脑髓里无法摆脱。
“算了吧!那个男人一周能回来一次就不错了。”她点燃烟,轻易吐出烟圈。
“他不回来你还比较高兴吧?”
她反问我:“你呢?
我笑:“他的事情与我无关。”
“真的无关吗?”
“不要老在这无聊话题上兜,你到底想谈什么?”
“……你为什么不离开他?”她扳过我的脸:“要说实话!”
我静静看着她双眼:“想把他的东西都抢过来,然后杀死他。”
“想做新老大?”
“不。”我轻摇头。“我对做老大没有兴趣。”
她惊讶:“单纯想杀死他?不为其他目的。”
“对。”我从衣服口袋摸出烟,点上。
“然后呢?杀了他怎么样?”
“没有怎么样,我没想过。”吸入,吐出,感觉到肺部被伤害,我很心安。
“这倒是很有趣啊!”她又扬起蝴蝶般的笑容,轻抚我的金发。“如果你杀了他,我拥你做新老大!”
我笑了,这女人果然有意思!“这不太好吧,你是他的妻子!”
“这有什么!我喜欢你多啊,而且你做华泰的老大,不见得比他差!”
“你父亲要你嫁给他,是为了拉拢他,不是我!”
“哼!爸爸的事与我无关!反正他只是利用我而已,我也可以利用他利用我的机会啊!”她翻个身:“你呢?看你样子是好人家的孩子,怎么会混进来这里?”
我慢慢收起笑容,钻进她怀中:“确实是个好家庭,有烦人唠叨无知的好母亲,和为了钱出卖儿子的好父亲。”
她的手轻轻得抚摸我头发,像温柔的母亲:“你是……被父亲卖了才会成为张沫的宠物?”
“不用同情我,反正现在的我一点儿也不值得同情。”我杀了那么多人,已经被无数人视为恶魔,没有什么值得同情。
“我说敬童啊!”她叹气,“如果你真杀了张沫,就让我做你妻子好吗?”
我抬头,看着她双眼。她确实是美丽的,有独特的气质有出众的能力,不同于其他女人,可惜她此刻眼神是寂寞与无助。
“好啊!我做了老大就娶你吧!”我又趴下搂着她,喜欢她身上的女人味。
有妈妈的感觉……
“不行!是你杀了张沫就要娶我,万一你到时候不想做老大怎么办?!”
我笑得如孩子:“你比我大,嫁给个小弟弟不太好吧!”
“骗人,你根本不在意年纪!张沫比你大十一岁呢!”
我愣住,慢慢爬起身,望着她那双清澈又狡猾的眼睛,心里震撼。
“你怎么知道?”
“一看就知道了,尤其你说要杀他的时候。”她把烟头熄灭,塞进烟灰缸。“有人是因爱生恨,也会有人因恨生爱。敬童,其实喜欢张沫没有什么可耻的!”她笑得妖媚:的
“只是可悲而已。”
一句话穿透我心脏,我没有被任何人发现的真心。
我泱泱得推开她怀抱,背对她躺下。
“真是小孩子脾气!被说中了就不理人!”
“我不是小孩子!”我气愤得辩解。
“你才二十五岁,在我和张沫看来就是小孩子!”
我没说话。也许她说得对,对于他来说,我只是个游戏,一个玩具,什么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