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恶之城_烟雨江南-第3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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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利亚笑笑，说：“我和他们无关。我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只是因为可以在这里拦到你而已。我并不是为了什么家族议会，只是为了我自己。既然你也说了阿克蒙德的族长都是打出来的，那我们也不妨打上一仗好了。如果你赢了，那么就说明我老了，自然应该让位给你们年轻人；如果你输了，那就是说歌顿家的小子还不够成熟，再回去历练几年吧。”
李察微笑起来，说：“听起来象是一个考验，但是一样会死人的。”
哥利亚点头道：“所以我只带了两千人，而且不准备全部出战。这是阿克蒙德内部的战争，可以打得象生死仇敌，也可以适当控制规模。我倾向于后者，不准备在这场战斗中损伤太多的战士，他们应该战死在异位面或者大陆其它战场上，而不是倒在内部倾轧中。”
“伯爵大人，您可真不象一个阿克蒙德。”
章一三六 较量
“也许吧！”哥利亚自嘲地笑了笑。
李察活动着双手手指，说：“那您准备用什么样的方式来考验我呢？”
“先不着急，你一路行军，到这个时候肯定还没有吃过饭。我给你们准备了些饭菜，一千人的份量，先吃了再打不迟，免得到时候……说我欺负了歌顿家的小子。”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哥利亚忽然停顿了一下。
李察倒是一怔，随即笑了，说：“好吧！不过我的骑士们饭量很大，一千人可不太够。不过没关系，黯锋骑士！”
精英黯锋骑士们均策马向前，阵列整整齐齐地向前平移十米。
李察向军营一指，说：“所有人下马，去吃饭！”
近三百精英黯锋骑士以整齐划一的动作下马，走进哥利亚的军营。在哥利亚战士的引领下，黯锋骑士们走到一口口冒着热气的大锅旁，每十人一口锅，默不作声地吃了起来。
这批黯锋骑士都是精英，其实李察根本无须用声音指挥，只要在意识中下令即可。但这样做却难免太过惊人了。
哥利亚看着这些精英骑士，眼角跳了几下，才说：“真不简单！”
“只是说得过去。”李察倒不是在故意谦虚。因为九阶的母巢已经能够生产十四级的精英骑士了，这批十三级精英黯锋骑士，已经注定了要被逐渐消耗掉。
“我们之间就用构装骑士作一次对决吧！”哥利亚提议。
李察却摇了摇头，说：“您和索伦的构装骑士加在一起，说不定还能和我拼拼。现在肯定不行。就是我们双方都动用追随者，您也不是对手。”李察想了想，又说：“您没有把军力从私人位面全部抽回来吧？”
哥利亚向李察的队伍看去，当他看到阿西瑞斯、森马、丽娜以及宗虎时，瞳孔都微微收缩。而且伊俄与奈幽同样让人瞩目。此外，他的视线还在食人魔、水花和绯色身上停留了一下。然后他对李察说：“真没想到，歌顿留下的骑士们这么快就归到你麾下了。”这或许也是大部分人都不曾想到的。
“还有两个不听话的。”李察淡淡地说。
哥利亚点了点头，说：“那你的建议是什么？”
李察说：“我就用这三百左右的骑士对你的构装骑士，我们只在外围指挥，最后看看谁胜谁负，如何？”
哥利亚说：“是个很有意思的建议！好，就这么办，让我看看歌顿家的小子指挥能力如何！”
“伯爵大人，我是李察，不是歌顿家的小子。”李察认真地纠正着。
“打赢了我，你才不再是歌顿家的小子！”哥利亚轰然大笑。
很快，精英黯锋骑士重新集结，对面是哥利亚已经排列整齐的构装骑士方阵。
哥利亚骑着一匹深黑色、四蹄血红异常高大的座骑，在构装骑士方阵前纵马来回奔驰了几周，然后挥手向李察的骑士方阵一指，怒喝道：“骑士们，前进！”
整整五十名构装骑士身上闪耀起色彩各异的魔法光芒，那是他们已经激发了构装力量的标志。
李察是构装方面的大师了，一看那些魔法阵运转时迸发出的光芒就知道哥利亚的骑士大半都是一阶的构装骑士。在构装骑士方面，身为伯爵的哥利亚积累就比身为侯爵的索伦差上不少。
看到构装骑士冲锋雷霆万钧般的威势，李察刹那间也是热血沸腾，亦向前方一指，怒吼道：“骑士们，前进！”
精英黯锋骑士在李察的指挥下瞬间分成左右两队，成一个夹角，狠狠向构装骑士们对冲过去。
哥利亚登时一惊，没想到李察的骑士竟然能够在这么短的冲锋距离中变化阵型，这瞬间变阵已经来不及了，如果构装骑士们不能在交锋刹那击溃李察其中的一路骑士，那么就会把侧翼甚至是后背暴露给另一路黯锋骑士。
原本是不应该担心成建制的构装骑士凿穿敌阵能力的，但李察的这些骑士虽然还达不到构装骑士的战力标准，可是看过他们先前吃饭、列阵、变换队形，哥利亚本能地感觉到莫大威胁。
哥利亚也是决断之人，立刻大吼：“攻左边！”
整个构装骑士的方阵向左一偏，迎上了精英黯锋骑士们，双方狠狠对撞在一起！刹那间，最前排的黯锋骑士有近二十人身体被构装骑士的骑枪洞穿！但是被刺穿的黯锋骑士全都死死握住对手的骑枪，双腿则牢牢扣住胯下的魔骑。魔骑骤然狂吼，全身肌肉贲张，四蹄沉陷地面，死死抵住了构装骑士的巨大冲击力。
魔骑的体力和力量远超普通构装骑士的座骑，但是它们却依然无法抵挡构装骑士蕴含着狂暴斗气的全力一击！魔骑身上、四肢纷纷传出骨骼爆裂的声音，缓缓软倒下去。
但是构装骑士的方阵却已停滞！哥利亚的瞳孔急缩，第一轮全力冲击，难道就只杀了二十余骑普通骑士？况且对方的阵型竟然一丝不乱，并且开始缓缓向构装骑士冲进来的地方挤压过去。
“挑枪！”哥利亚一声大吼！
前排的构装骑士们奋力提枪。这是构装骑士冲锋的惯用动作，一枪洞穿对手，就会顺势一挑。连人带马往往达到数吨重的敌人，也能被一枪挑起，再甩到十余米外。这是构装骑士保持马速，清理冲锋道路最重要的手段。
然而构装骑士们发现自己的骑枪竟如千钧般重，他们奋尽全力往上一挑，竟然只向上微微一弹！
精英黯锋骑士和魔骑其实出奇的重，而且被洞穿身体的黯锋骑士死死握住了对手的骑枪，拼命抵挡着一波波袭来的斗气。而在两旁的黯锋骑士都把骑枪横了过来，牢牢压住了构装骑士的骑枪。三名黯锋骑士几乎是紧紧贴在一起，却不会互相碰撞干扰，就象一个三头六臂的异兽。这一队所有的黯锋骑士根本不去攻击对手，而只是死死抵住构装骑士的冲击。
就这样，构装骑士杀伤力最强的第一轮冲击，竟被生生遏制。
哥利亚脸色大变之际，另一队精英黯锋骑士已经横向撞进了构装骑士的方阵！
第一排的黯锋骑士们根本无视自身安危，对构装骑士刺来的骑士巨剑视而不见，而只是全力将骑枪刺入对手的身体！而且精英黯锋骑士的冲击阵型同样密集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本来只能容纳一个骑士的空间，他们却硬是能够排下三名黯锋骑士！
这样的阵形，意味着在接触面有限的战场上，每名构装骑士都要同时面对三名黯锋骑士！
构装骑士并不是无敌的，精英黯锋骑士的全力一击照样能够破开他们的盔甲，在他们身上留下恐怖的伤口。虽然构装骑士们的反击不光可以将伤害成倍奉还，还能够顺势击伤旁边的两三个黯锋骑士，可是这些黯锋骑士似乎打定了主意以伤换伤，以命换命。
而且他们之间的配合已经默契到了浑然一体的地步，一名黯锋骑士重伤，就会以自己的身体限制对手的武器，而左右的黯锋骑士就会趁机猛攻受限的构装骑士。有时候一名构装骑士甚至要同时面对六七名黯锋骑士的狂烈攻击！
此时李察策动神圣独角兽，在战场外围来回奔驰着，发布的命令又多又快，宛若夏日骤来的暴雨：“一小队防御！二小队上前一米！三小队齐攻左前方！……”
随着李察的命令，精英黯锋骑士们攻击果然不同，如重重波浪，一波接着一波地向构装骑士们拍去。骑士们有攻头，有攻腿，有刺座骑，彼此间绝无重复，也不会互相干扰，骑阵已彻底变成一架精密的收割机，一条一条无情地收割着血肉和生命。
最可怕的还在于李察发布的命令精确到了每个小队的动作，难道身处激烈对战中的骑士们竟然能够一丝不苟地执行？
哥利亚的指挥却同李察形成了鲜明对比：“给我顶住！坚持！小心身后！”
构装骑士们已经彻底混乱了，随着部分骑士的倒下，以及活着的骑士们各自为战，他们中间的空隙更加宽大了，这就意味着仍然保持了极紧密队形的精英黯锋骑士更具优势，它们可以五六个人对付一名构装骑士了。
哥利亚努力想要分辨李察的指挥，可是一片混乱的战场现在在他眼中仍是混乱一片。哥利亚根本分不清哪些是第一小队，哪些又是第三小队。甚至有时候李察明明叫的是防御，所有的精英骑士却都在进攻。
但是精英黯锋骑士们阵形之精妙，配合之娴熟巧妙，已经达到了让人震惊的程度，怎么能说李察的指挥错误？
但哥利亚不知道，李察嘴上的命令只是喊喊而已，根本没有任何意义，真正的命令早已通过意识直接传递到了黯锋骑士的意识内。李察即使智慧天赋升了一阶，也无法以如此高的速度同时处理三百个目标，所以他是把每三名黯锋骑士编成一组，一次只需要指挥这一组的黯锋骑士即可，这样就把三百个目标变成了一百个目标。
章一三七 战术构想
战局迅速在变化着，构装骑士开始出现大面积的伤亡。哥利亚的汗水已经湿透了战袍，他一声怒吼，斗气迸发，生生把上身衣服震得粉碎。
可是碍于诺言和约定，他空有一身强横无匹的战力，却只能在旁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血结晶的构装骑士们一个接一个地被刺倒，战死。每个最终倒下的构装骑士，身上都至少有十几处伤口。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用不了多久哥利亚的构装骑士就会全军覆没。
哥利亚麾下的圣域都不由自主地激发了斗气，向战场冲去。
“都站住！忘了我和李察的约定吗？”吼声出自哥利亚之口。
圣域强者们都悻悻停下脚步，其实他们也知道就算自己参战，但李察一方的追随者也同时下场的话，他们根本捞不到任何好处。
哥顿的十三骑士都不是普通的圣域强者，而黑暗神术师阿西瑞斯更是出名的强大，就是对上哥利亚胜负都很难说。何况李察一方还有流砂、伊俄和奈幽这样的强力神官？
全军突击吗？别忘了李察的构装骑士团还根本没动过！
就在哥利亚痛苦地闭上眼睛，准备接受构装骑士全灭的命运时，耳中的厮杀声忽然迅速减轻，只有李察的一个个命令变得越来越清晰：“第一队退后，二三队退后，四队退后……”
哥利亚愕然张目，看到如豺狼般的精英黯锋骑士们正如潮水般退去，拉开了和构装骑士们的距离。还能够站立的构装骑士只剩下不到三十人了，大半还失去了座骑。而精英黯锋骑士则丢下了四十余具尸体，大半是在战斗初期的第一次冲锋时战死的。此外还有几十人受伤，大半伤势极重。
李察舒缓的声音响起：“伯爵大人，我看已经没必要再打下去了吧？胜负已经很清楚了。”
“确实没有必要了……你赢了，李察！”哥利亚沉重地说，声音沧桑，象是瞬间老了十岁。
李察点了点头，打了个手势，伊俄和奈幽就走上战场，开始翻查倒下的构装骑士，看看还能不能救回来。
而精英黯锋骑士则纷纷下马，在流砂面前列成整齐的队列，等候治疗。这批精英骑士都是强化过恢复能力的单位，一般轻伤过一天自己就好了，重伤过了一周也能自愈，再经过流砂的治疗，基本上不是当场战死或者重要器官受到毁灭性打击的都能恢复战斗力。
看到一个又一个构装骑士接受了神术治疗，开始呻吟时，哥利亚紧锁的双眉不由得舒张了少许。紧接着他就看到了一幅难以忘却的景象。奈幽站在一个死去却犹然以剑支地、挺立着不肯倒下的构装骑士前，默然念诵咒语，片刻后她双目一张，双瞳已尽成灰色！
天空中出现了一道灰蒙蒙的光柱，笔直落在那名构装骑士的头上，给他的身体迅速涂抹上一层浓浓的灰色。骑士身上无数的伤口都在诡异地合拢着，片刻后，骑士身体动了一动，竟然缓缓张开了眼睛！
“汉尼！”哥利亚又惊又喜，大步奔向这位已届中年的构装骑士。复活术！这是在这种战场上根本不奢望会出现的神术！
“伯爵大人，我……我不是死了吗？”中年骑士不可思议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除了极度虚弱，以及肤色变成了诡异的铁青色之外，他没有其它不适的感觉，有呼吸、心跳和体温，可以确认不是变成了不死生物。
“不！汉尼，你被复活了，被这位……这位……”哥利亚指着奈幽，却不知道她的名字。
“我叫奈幽，但是我的神力已经耗尽，没法做更多了。”
“感谢您的复活之恩！奈幽大神官！”汉尼向奈幽单膝跪下，行了骑士最高的礼节。
奈幽浅浅一笑，说：“我的所作所为，均是奉李察大人之意。所以你不必谢我。”
说完，奈幽就回到了李察的队伍中。仍然在忙碌着的伊俄却狠狠地盯了奈幽一眼，心中痛骂不已，暗想以奈幽那冰冷残酷的本性，懂得什么是笑？可是她居然学会笑了，由此可见其奸滑本性！
不光如此，奈幽一番话还极大地讨了李察的欢心。经过几次深刻的教训，伊俄终于明白了，帮助李察就等于取悦了流砂，就等于可能得到等级上限的提升。没有等级，战斗神官就什么都不是，更不要说从李察手中把流砂夺走了。然而伊俄总还是有自己的骄傲和底线，说什么也做不出这种当众拍马的行为。
汉尼虽然出身平民，但是天赋不差，人又努力，所以现在已经是哥利亚构装骑士团的团长。另一方面，他其实还是哥利亚从小时起的玩伴，伙伴兼战友的情谊已经持续了数十年。哥利亚的父亲和所有大贵族一样，一生中有许多儿女，所以与他相伴时间最长的反而是儿时的伙伴。这次汉尼被复活，虽然会付出等级下降的代价，却依然让哥利亚心中狂喜。
一场规模虽小，却无比激烈的战斗就这样落下了帷幕。
哥利亚伯爵以复杂的眼神看了一眼那些冰冷残酷、可以毫不犹豫地执行以伤换伤、以命换命战术的精英黯锋骑士，就黯然离去。哥利亚原本的五十名构装骑士，最终有十六骑变成了尸体。而李察也付出了五十余名精英黯锋骑士作为代价。
至此，通向黑玫瑰古堡的最后障碍已经消除，再也没有谁能够阻止李察骑士的铁蹄踏上黑玫瑰古堡的土地。
李察指挥这一仗其实消耗极大，体力几乎耗尽，于是就率领众人进驻了哥利亚留下来的军营，准备休息一晚，第二天再行收复黑玫瑰古堡。
夜幕悄悄降临了。
李察躺在营帐前的草地上，仰望着星空。
深色的夜幕如一大块无边无际的天鹅绒，上满缀满了密密麻麻的宝石星辰。李察也说不清楚那些星辰是什么，是诸神的国度，还是其它位面折射过来的光辉，又或只是永恒与时光之龙挂在位面晶壁上的宝石？
这其实是个不解之迷，就连传奇强者也说不清楚。哪怕他们已经能够跨越位面，探索规则，但是诺兰德天穹的尽头仍然是一个不解之谜。
曾经有传奇法师试图飞向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