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脚商人的奇闻异录-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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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尽了人间白眼,看穿了世态炎凉。
小小年纪的他就有了非同龄人可比的心性。
然而就在他13岁那年,他遇见了一个白衣飘飘的男子。
白衣男子非常神武,且气势十足,如同天地君王。
他一眼就看出了苏枫体质特殊,身有灵脉,于是他就收了苏枫为徒。
从此苏枫走上了一条不一样的路。
而收他为徒的人,当初我看他的生平的时候,着实吃惊到了。
他的师父是通天会的大长老,司马天。
他是司马天这一生唯一的一个亲传弟子!
司马天到底教了多少本事给苏枫,在史书里没写,不过想来也知道,司马天绝不可能藏私。
而从后来,苏枫冗长的一生传奇就能看出,他本事超群。
那位写这段历史的前辈,用了四个字比喻苏枫的一生,神鬼皆惊。
我只说几个纪录,大家就能知道苏枫有多么传奇。
通天会至今唯一的一个活捉过万年妖怪的行脚商人。
通天会至今封鬼数量最多的行脚商人,据神速堂不完全统计,封印了大小厉鬼,总共2万三千多只。这还不算他杀死的。
通天会遭受外敌入侵之时,苏枫手上沾的人血一点都不必铁老头这个军人少。
打败过的修炼界名宿,不下100名
其中最著名的是茅山的胡方圆。
也是因为他的交涉和努力。
让通天会成为了,茅山,白马寺,密宗,蜀山这些大门派最信任的合作伙伴。
苏枫一生皆是传奇。
至于他这些纪录司马天能不能破,我是不去考虑的,毕竟司马老头也不会无聊到去颠覆一个后辈的传奇罢了。
史书中记载他最大的特点,是他对鬼怪的痛恨,那是出了名的。
据说当年他家里突然遭难,也是因为有人暗中放了小鬼捣乱才出了事的。
之后,虽然风言风语说他和司马天分道扬镳,意见不合之类的,我算是看过就算,不放心上。
但是,今日却得知这么一个大名鼎鼎的人物在算计我和铁老头,而且还利用一个小小的精怪。
这出乎了我的意料,也不符合我对他的认知。
我抽着烟,在路上踱步。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要见他一面,弄个究竟。
想到这一层。
我灭了烟。
搀扶起老父亲,慢慢往家里方向走。
起步后,我一伸手,说道:“山魂,灭了这妖,然后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你不守信用。”
合欢妖在我身后嘶吼,但是声音到了一半就断了,因为山魂已经一巴掌拍了下去。
“我没说过,我不杀你,给你个痛快还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
我轻声的说道,算是给了她一个答案。
我搀扶着父亲回到房里,屋外的天空渐渐放晴,人群开始清醒。
很多人都挤在门外想见见我,把我当成了神仙一般。
父亲倒是拉着我的手,问的第一句话是。
“焱儿,饿不?爹给你做饼去。”
父亲的这一句话,彻底触到了我的软肋。
泪水再也止不住的流下来。
我以为我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失去了铁公,失去了小红,失去了丁菲,我觉得我是天底下最苦的人。
然而,当我知道了父亲的经历,知道了这么多年来,他是忍受了多大的屈辱,隐藏了这么多年的恨,一个才50多岁的人,看上去像七老八十一般。
我忽然觉得我那点痛,那点疼都算不得什么。
我拉着爸爸的手说:“爸,你别忙乎了,走,咱们叫上族叔,我带你们去镇上的馆子里吃。”
“你个傻孩子,赚了钱就不知道存着,上什么馆子。”
父亲责怪的说道。
我却执意不肯,一把背起了老父亲,走到门口,见到了站在远处的族叔,招呼了一声。
“叔儿,叫上婶子,把那辆老土方车开出来,我请你们去镇上最好的馆子吃饭。”
族叔笑着应了一声,往家的方向走去。
这时候,村长带着人都来了,还想问我刚刚的情况。
我却一句都没回,如同这些人都消失了一般,完全不搭理。
背上的父亲,轻声说:“傻儿子,爹重,爹能走。”
我却摇着头说:“不重,儿子背的动。”
父亲此刻,第一次微笑了一下,年迈的脸上露出一个欣慰的淡淡微笑。
我知道,这个微笑有多重,有多难得。
我背着父亲,就像当年他背着我一般。
父亲老了,我能陪伴他的岁月很少了。
他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如今,也是该我背他的时候了。
作为一名在通天会混迹了很多年的老人。虽然我实际年龄不大,但是看人做事还是有些阅历了。
我不会凭借合欢妖的一面之词就完全相信。
这个世界有时候你眼睛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你耳朵听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只有自己思考,自己分析,理智的相信自己。
我背着父亲到了镇上,其实说是镇,也只是一个大点的村子而已。
不过被国家定义成了地级市的级别。
有超市,有饭店,有卫生院。
这顿饭,也是我吃的最开怀的一顿。
我和父亲,族叔和婶子。
四个人吃着在我看来在普通不过的菜式,喝着几块钱的青岛啤酒。
我和父亲说着这些年来发生的点点滴滴。
我的故事在他们看来如同天方夜谭。
而对于我来说,能和父亲说这么长时间的话,已经让我非常开怀。
这顿饭吃的时间很久,我不停地往父亲碗里夹菜。
一筷子一筷子的喂给年迈的父亲。
父亲和族叔酒量不错,啤酒根本打不倒。
我酒量也不错,但是今天不知道是因为开心,还是因为放松。
喝了几瓶就有点微醺。
一脸的傻笑。
第一百零四章,苏枫和铁山的情谊
我们点了10个菜,都是我们家乡的当地土菜。
对于我来说,花不了几个钱。
族叔还问我是不是有对象了。
那一刻,我一下子想起了丁菲。自从蜀山回来后,丁菲就离开了通天会,好像是被家族强行带回去的。
对于这个女孩,我已经看开了很多,有些事,随缘比强求来的好。
而对于父亲来说,如果我能够早点成婚,传宗接代,也许是对他最好的安慰。
只是,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
司马天还没救回来。
年轻一代大比还没开始。
通天会还没振兴。
我要走的路很长很长。
儿女之情也许对我来说,只是一个奢求罢了。
啤酒是喝不醉的,能喝醉的,只是我自己想让我自己醉了。
太多的事情,太多的压力,太多的外力在压迫我。
我靠着父亲,就像小时候靠着他一般。
一杯一杯的喝着酒。
一声声和他们说这些年我发生的事情。
我说到了铁老头死了,说到了丁菲和别人好了,说到了司马天被封了,说到了通天三魔死了,说到了通天会没落了,说到了我成了第六神。
说着说着,我眼睛就湿润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这次哭,是一次释放,释放压抑在我心底里堆积的郁结。
我在镇上的招待所住下了,父亲睡在另一张床上。
婶子没喝酒,开车送族叔回家。走的时候,婶子还说要给我介绍对象。我当时非常尴尬的笑了笑。
住进招待所后,父亲可能是累了,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微微的鼾声证明他睡的很熟。
这么多年的仇,今日得报,再加上我这个儿子的回家。让他从大悲到大喜,心情起伏太大,此刻也许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安稳的睡眠。
我坐在椅子上,抽着烟。
黑暗里,烟头上的光,明灭跳动。
我脸上带着倦意,有点困了。
微醺的醉意加上疲倦的困意。
我灭了烟头,坐到床边。
随后一头躺倒在了床上。
睡前,我听到一个声音,轻轻的对我说:“睡吧,铁公的徒弟。”
没有做梦,我一觉睡到了第二天的傍晚。
是夕阳透过窗帘缝照进来的时候,刺痛了我的皮肤。
我睁开眼,看到了一轮红色的夕阳,缓缓落下,如同一个降落的大火球。
我望着这轮夕阳,看着天边像是烧起来的云朵,入了迷。
“很美是吧。”
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来。
我一个激灵,转过头。
旁边的黑暗里,一个白色长须的老头坐在椅子上,对着我微笑。
我站起身子,警惕的看着这个坐在黑暗中的老头。心中飞快的开始盘算,这个老头什么时候进我房间的?
他的意图是什么?
他会不会是苏枫?
还没等我完全反应过来,老头先开口了。
“我叫苏枫,是你们通天会的第一常务长老。也是你师父铁山的战友和兄弟。”
他坐在椅子上,说出了这些话。
果然是苏枫。
“第一长老好,不知道您找我有什么事?”
我礼貌的鞠了一躬。
“我说过了,是你们通天会,不是我们。”
他笑着再次开口,只是话语,口气都变了。
“你们?”
我皱着眉头,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我很多年前就被司马天赶出了通天会,只是他一直没告诉你们罢了。”
我惊在那里,苏枫很多年前就被赶出了通天会?
这种事情我居然不知道,而且铁老头他们都不知道。
第一常务长老,被大长老赶出山门,这样的爆炸性新闻居然没有流传开。
难怪这么多年苏枫从来没有在通天会出现过。
“告诉我这些是为了什么?”
我盯着他看,想从他脸上找出破绽。
只是,我失望了,这个老头做的滴水不漏。
“我来找你,是因为,我没有等到铁山,他去了哪里?”
他的话,让我一愣。
铁公的死,整个修炼界都知道,他却不知道?
怎么可能!
“你和我师父有什么纠葛?”
我起身,穿起外套,点了根烟。
面对这么一位前辈,烟是很好的镇定剂。
“铁山救过我的命,整个通天会,除了师尊,只有铁山让我放不下。”
他又爆出了一段隐情。
“救过你的命?”
我皱眉问道,铁公很少和我说他的事情,可能上了年纪的人都喜欢将秘密保留在心底吧。
“是的,你想听吗?”
我点点头。
铁公的事情,我都想知道。此时此刻,我才知道,通天会的水也很深,而我根本没有将通天会弄明白。
“铁山是我的后辈,当年他们通天三魔都是我的后辈。三个家伙还联手挑战过我,说真的,那时候的他们年轻好胜而且嚣张,当然他们也有嚣张的资本。三人联手,逼的我开了绝招,虽然败了,但是还是很值得骄傲的。毕竟这个修炼界能逼我开大招的,除了几个半仙以外,基本没有人了。”
这时候,我很不客气的插了一句嘴。
“我师父死了。”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知道铁公死了,但是还是开口提醒他。
“是吗?这个执拗的家伙也死了吗?”
他显得很平静,我本来以为,他会一下子激动起来,却发现,他如同看淡了生死一般,平静自然。
“你不问问师父是怎么死的?”
“不用问,无论哪种死法,都是死了。我只是有点惋惜。我曾经以为他能成为半仙,他确实是天赋很高的一个后辈。”
我没答话。
他捋了捋胡子,继续说道。
“那时候我虽然年纪也大了,但是脾气还很暴躁。看哪个修道士不爽,就直接出手教训,一次惹了个大人物。说来这个大人物你也知道,我惹怒了乾坤子。”
他的话又一次让我惊住了。
乾坤子!那是和司马天一个级别的强力半仙啊。
“司马天当时就已经是半仙了,手段通天。而且当时已经是和师尊一个级别的高手了。我之所以会惹到他,是因为一次封鬼,昆仑山一个内门弟子,仗着自己是神兽神印的传承者就胡乱出手,造成了我们通天会一个行脚商人送命。我当时气不过就出手废了那个人,没想到,乾坤子会因为这个事情亲自上通天会理论,刚好师尊不在。而我又说话不客气,顶撞了他。结果他直接对我出手了。”
听到这里,我不由得吸了口冷气。
敢惹怒半仙的估计也就只有他了。
无论是哪个修道人,面对半仙都得夹着尾巴做人。
而且,我根本无法想象,他到底说了什么话,能让乾坤子这么一个公认的好脾气对他出手。
“当时很危险,乾坤子没有想要杀我的意思,但是确实想废了我。他的先天八卦很厉害,根本不是我能抵抗的,在关键时刻,是铁山救了我的命。而且他付出了非常惨重的代价,天灵受损,此生无缘半仙境界。”
“不是人人都能成为半仙的,成为半仙需要机缘更需要天赋。这个天赋不单单指一个人聪明不聪明,灵觉敏锐不敏锐,更是指一个人的灵魂强壮的程度。所有半仙的灵魂都强大无比,远远超过一般的修道人。
通天三魔这个名号刚刚流传出来的时候,其实主要说的是铁山。那时候的他灵觉聪明,又是军人出生,对战时格外有想法。最关键的是,他的灵魂很强大,意志力坚定。然而,当年乾坤子本来是要废了我的,他的一招原本应该打在我的身上。却被铁山的铁马入梦挡了下来,余势冲入他的身体,让他灵魂受创。虽然后来司马天治好了他的外伤,但是灵魂受创,此生再也没有了机会进军半仙。”
我听着苏枫的话,一愣一愣的。
铁老头当年替他挡了一招,没了成为半仙的机会。
晚年替我挡了一招,受了内伤。
铁老头的为人在我心里又往上拔了一截。
“那你为什么纵容合欢妖害我家人?”
我没心情和他絮叨了。
直接切入正题。
第一百零五章,苏枫的目的,半仙命火出现!
“合欢妖的事情是我的一个疏忽,我不曾想到她一早想要祸害的是你们家。这件事情也是我的疏忽。”
他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我抽着烟,盯着他。
“我知道铁山收了你这个徒弟,本来想着赶到你们村子,见你们一面,却没赶上。后来我被一些事情缠住走不开,就在这里定居了下来。外界的消息也断了个七七八八。如果不是你告诉我我甚至都不知道铁山死了。”
他这次说的话,我将信将疑。
“什么事情能缠住你这位高人?你找我师父什么事情?”
因为他的缘故,使得合欢妖害了我们家,我对他说话的口气开始变的不那么尊敬。
他似乎也感觉到了。
对我笑了笑说:“这个不能告诉你,至于我找铁山的事情,既然他去了,我就告诉你吧。我找到了让他灵魂复原的方法。”
他的话,再次震撼到了我。
修复灵魂!这和收个古神的难度差不多大。
我听着苏枫的话,愣在了那里。
他倒是很笃定。
“当年他收你为徒的时候,我机缘巧合得到一件宝物,可以修复人的灵魂。本来急着拿来给他试试,却扑了个空。”
我叼着烟,慢吞吞的说:“合欢妖告诉我,你告诉她,让她想办法留住我。”
我说这话的时候,看着他的脸,果然,苏枫听到这个话,眼神微不可察的收缩了下。
“您也别带着我绕了,直接说明来意吧。什么修复灵魂,什么救命之恩。你当我是三岁的黄口小儿?”
我很直接,丝毫不给这个老前辈面子。
我说话的时候,身子往我爸睡觉的方向挪了挪。
如果等下,他动手了,我可以第一时间护着我的父亲。
不过苏枫很淡定,这个老狐狸坐在椅子上,甚至连屁股都没动一下。
笑眯眯的看着我。
“不愧是司马天和铁山看重的人。我就直说我的来历吧。我要重回通天会,代替司马天执掌通天会,需要你的帮忙。作为交换,我能帮你成为半仙。”
诱惑,巨大的诱惑!
半仙,这个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