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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铁骑金戈-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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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裘元等人不由一愕,暗道:“此人最少也在四旬开外,怎说是年轻识浅?”
  谷中凤察颜辨色,已知裘元等心意,不由娇笑道:“这位少侠年未弱冠,眼前乃易容所扮。”
  唐天残情不自禁“哦”了一声。
  谷姥姥望了南宫鹏飞一眼,道:“少侠在何处寻到小女及邱姑娘的?”
  南宫鹏飞自客店中佯装弃谷姥姥于不顾,挟持活僵尸夏元甲窜出店外,那蒙面人不禁大急中计追出。
  但南宫鹏飞并未远去,将夏元甲藏在暗处,召来隐藏屋角暗处的丐帮高手,迅疾无伦地将裘元三人救出店外。
  裘元等服下夏元甲解药後已能说话,谷姥姥便向南宫鹏飞道:“多谢少侠相救,小女现在何处?”
  南宫鹏飞不由呆住,说道:“令媛不是与前辈在一处么?”
  谷姥姥说道:“她追踪少侠身後,难道少侠不知情么?”
  南宫鹏飞猛一顿足,命丐帮高手护送谷姥姥等至此茅舍中调息,自己暗蹑蒙面人身後。
  他疑心蒙面人就是邓公玄,邓公玄为何前来,剑抵谷姥姥咽喉,显然有所图谋,联想到邓公玄必知谷中凤邱慧珍二女行踪。
  这一猜被他猜中了,及时救出二女,此刻见谷姥姥一问,只觉碍难启齿,支吾回答不出。
  谷姥姥见南宫鹏飞似极为难以启齿,不禁疑云满腹,望了谷中凤一眼。
  谷中凤红霞飞靥,暗感此事切不可隐瞒,遂幽幽地把自身及邱慧珍遭遇和盘托出。
  唐天残不由哈哈大笑道:“恭贺崖主得此佳婿,唐某愿作现成冰人!”
  裘元笑道:“少侠,老朽略擅星鉴之术,少侠为多妻之相,将来成婚之日不分大小以姐妹相称,不必为难,还不拜见岳母。”
  南宫鹏飞犹豫了一下,揭下面具拜倒,口称岳母。
  谷姥姥笑扶起,只见南宫鹏飞丰采俊逸,宛如玉树临风,气质迷人,暗道:“怪道凤丫头为他著迷。”
  裘元唐天残二人亦惊於南宫鹏飞绝乘根骨,洒脱不群的气质,呵呵大笑道:“二位姑娘好眼力,这种人品打灯笼都没法寻到,当然抓住就不放啦!”
  二女不由娇羞不胜,啐了一口,嗔道:“两位师伯没大没小,怎拿侄女们取笑!”
  谷姥姥微微一笑道:“贤婿家世姓名可否见告?”
  南宫鹏飞便将姓名家世禀明,又道:“小婿师承来历,碍於师命难违,暂难禀明,日後自然知情。”
  裘元呵呵一笑道:“少侠虽不说,老朽亦隐约可猜出,目睹少侠武功身法及西天剑君梅复翁前倨後恭神情,便知少侠师承当是佛门高僧武林耆宿。”
  南宫鹏飞只微微一笑,并不置答,予人有高深莫测之感。
  唐天残道:“少侠既知蒙面人是邓公玄,为何不将他制住?”
  第 二 章
  南宫鹏飞摇首道:“邓公玄机诈多智,他一时行迹不慎逼不得已叛门,冯翊对他忌刻甚深,因邓公玄知他隐秘太多,是以晚辈设下这长线放远鸢之策,从邓公玄身上可以找出冯翊隐秘,也利用他为牵制,使冯翊无法放手施为,为此暂不除他,何况邓公玄目前亦无确凿罪证。”
  唐天残颔首微笑,似期许南宫鹏飞谋事沉稳,道:“那面似淡金,自称为金凤香主慕容彤,功力似强过邓公玄,少侠谓慕容彤已狭著斯云前往汾阳郭嵩家中,看来尹铭忠用心叵测,但其中又感委实云诡波谲……”
  南宫鹏飞道:“前辈之意是……”
  唐天残道:“尹铭忠无疑吕梁冯翊沆瀣一气,既然约我等去汾阳郭家,为何半途又生心加害,岂非矛盾之极。”
  南宫鹏飞道:“此系脱嫌之计,不过他们尚未必知情三位已然洞晓其奸……”
  裘元道:“我等应否赴尹铭忠之约?”
  南宫鹏飞略一沉吟道:“三位前辈均急於找回失物,故易为凶邪所乘,若淡然置之,则无往不利,前辈等去汾阳应约亦无不可,恐……”
  谷中凤不禁娇嗔道:“贱妾一路而来,探知公子虽初涉江湖,却才华出众,智比诸葛,戏弄群邪犹如股掌上,如今公子为何吞吞吐吐,似有畏忌不成?”
  南宫鹏飞不禁朗声笑道:“在下经姑娘这麽一说,无异鲤跃龙门,身价十倍了。”
  邱慧珍不由格格娇笑。
  谷中凤霞生双靥,嗔道:“惹厌!”
  南宫鹏飞面色一正,道:“晚辈认为三位前辈还是以赴约为宜,但不可急急于谋取追回失物,予凶邪可乘之机,如晚辈所料不错,那慕容彤无疑是冯翊化身。”
  此言一出,谷姥姥三人不禁相顾失色。
  谷中凤惊问道:“真的么?”
  南宫鹏飞道:“在下怎可危言耸听。”
  谷中凤道:“娘及两位师伯前去赴约,岂非羊入虎口,自送上门?”
  裘元目露疑容道:“如少侠所说是真,冯翊在我等身上究竟有何图谋?”
  南宫鹏飞略略思索,道:“据晚辈所知,武林各大门派均有吕梁赤城两派奸细在内,所以各大门派掌门人均不愿插身这场是非,以防引起门户之变,如非尚有所忌,吕梁赤城几可任所欲为,相约三位前辈前去,谅欲笼络为他所用。”
  裘元大笑道:“不错,老朽也是如此猜测,郭嵩府中就是阴司地府,说不得也要闯上一闯,但问少侠,川南四煞之死是否为冯翊所为?”
  南宫鹏飞微笑道:“目前都是猜测之词,三位前辈无须心忧,终有原壁归赵之日。”
  谷姥姥微微一笑道:“贤婿似成竹在胸,我等也不必急在一时,应从长计较,凤儿你们劳累了一天,且去歇息,明晨再说吧!”
  忽闻户外一阵衣袂破风之声入耳,谷姥姥面色一变。
  南宫鹏飞迅疾如电将面具戴好,疾飘出室。
  谷中凤邱慧珍急随在後。
  一眼望去,只见是催魂伽蓝丁大江、追魂学究苏廷芳、天罗禅师及三面目森冷阴鸷老者,谷中凤面笼严霜,叱道:“老贼……”
  丁大江微微一笑道:“姑娘不必出口伤人,昔日之事老朽无德冒犯姑娘,日後必有以报,此次老朽特来拜望令堂,烦请通禀。”
  谷中凤正想问他何能找到此处,忽闻谷姥姥高声道:“凤儿不必阻拦,说为娘有请。”
  南宫鹏飞暗示眼色让他们进入。
  丁大江哈哈一声乾笑,六人鱼贯进入茅舍。
  南宫鹏飞与二女竟远离茅舍十馀丈席地而坐。
  邱慧珍说道:“公子不要听听老贼来意麽?”
  南宫鹏飞摇首答道:“无须,一切均为在下意料中。”
  谷中凤凝眸望了南宫鹏飞一眼,目含幽怨之色道:“贱妾有句言语不知当讲否?公子请勿以为忤。”
  南宫鹏飞道:“凤姐有话,在下洗耳恭听。”
  谷中凤忽嫣然笑道:“贱妾只觉在摩云峰起,公子就一直有意规避贱妾……”
  南宫鹏飞淡淡一笑道:“其实,一则男女授受不亲,再则凤姐乃武林中卓著盛名的辣手观音,在下焉敢有非分之想,即是稍涉有遐思也不敢形於颜色,自招杀身之祸。”
  谷中凤玉靥一红,嗔道:“公子乃诚厚君子,但这件事公子分明有意谎言相欺。”
  南宫鹏飞诧道:“何以见得?”
  谷中凤道:“贱妾为丁大江老贼所制时,邱贤妹也在,为公子相救,贱妾当问及余翠娥事,公子答称余山主择婿甚苛,因未习武,何敢妄念,令尊亦未必许婚,足证其时公子尚未有妻室,今晚相救贱妾两人时,又谓已定下婚事,前後矛盾,如不出贱妾所料,公子必与余翠娥许婚是麽?”
  南宫鹏飞暗赞谷中凤玉雪聪明,叹息一声道:“凤姐猜得一点不错,非是小弟巧言相骗,若易身相处凤姐又应如何……”说著微微一顿,又道:“何况小弟岂能作得陇望蜀之想。”
  邱慧珍格格娇笑道:“现在呢?”
  “一箭三雕,虽南面王不易也。”
  二女闻言不由啐了一声,娇羞不胜。
  邱慧珍忽想起一事,道:“贱妾两人在那庄宅中身罹暗算之时,耳闻箫音和以歌声,韵律甚工,不知乃是何人?”
  南宫鹏飞叹一声息道:“乃此宅少主人,与邓公玄系一丘之貉,武功甚高,貌像也佳,却心术不正,为在下点了残穴。”
  谷中凤纤手一掠鬓旁乱发,幽幽一笑道:“贱妾与邱贤妹两人,在公子心目中与余翠娥一比,究竟谁人孰美?”
  南宫鹏飞道:“小弟昔日也曾说过,春花秋月,各擅胜场,皮像之美难及贤淑慧婉,小弟凡夫俗子,何幸……”
  邱慧珍娇嗔道:“只要不负贱妾,公子别酸好不?”
  谷中凤盈盈一笑道:“珍妹,愚姐看来谅不止我们三人。”
  南宫鹏飞正色道:“别胡说,小弟还有何人?”
  谷中凤道:“事实胜似雄辩,日後定可知道,贱妾并非捻酸吃醋之辈,公子只管放心就是。”
  南宫鹏飞摇首苦笑,慢慢走向茅舍而去。
  邱慧珍低声暗责谷中凤道:“别惹恼了他!”
  二女随著南宫鹏飞走近茅舍,只听屋中催魂伽蓝丁大江高声道:“崖主谅已知避毒珠为何人得去?”
  谷姥姥道:“老身如知避毒珠下落,也不敢盲目摸索,丁老师为何念念不忘於避毒珠?”
  丁大江答道:“不瞒崖主,丁某意欲将‘伏义天玑图解’据而为己有,习成武林绝艺,图霸武林。”
  唐天残哈哈狂笑道:“凭你也配!”
  继听追魂学究苏廷芳尖锐嗓音道:“唐老师,你我双方无须意气用事,我等此来志在联手共事,合则两利,分则两败,取图解时则各凭智慧机缘,否则落在他人之手,我等非但俱死无葬身之地,而且武林难免血腥浩劫。”
  裘元微笑道:“看来丁老师所指他人,一定必有所悉,不知可否见告?”
  丁大江冷笑道:“丁某倘若知悉,也不会找诸位来了。”
  唐天残冷笑道:“可惜我等亦未获知一丝端倪。”
  丁大江道:“苍岭三蝶玉峰双雁与诸位会面,决非无由。”
  谷姥姥淡淡一笑道:“原来丁老师俱已知情。”
  丁大江道:“仅凭猜测而已。”
  正说之间谷中凤邱慧珍与南宫鹏飞飘身入室。
  谷中凤一见丁大江,星眸中不禁逼泛杀机。
  南宫鹏飞忙示了一眼色,淡淡一笑道:“三位前辈,你我何时动身起程前往汾阳?”
  裘元立即会意,应道:“依老朽之见尚须从长计议,苍岭三蝶虽为人尚称正派,却昧於善恶是非,尹老大称其友人知失物下落,何以非要去汾阳郭嵩家不可,此分明是一陷阱,我等先须查明有无可疑,再言行止。”
  丁大江诧道:“郭嵩?”
  裘元点点头道:“正是,苍岭三蝶玉峰双雁约往郭家。”
  丁大江诧道:“郭嵩不过是一名武师,家道富有,甚少在江湖中走动,武功亦属平平,虽性喜结交,却不沾惹江湖是非,为何竟沾上此事,裘老师说得是极,其中不无蹊跷。”
  裘元却打铁趁热,忙道:“丁老师,我等故意缓慢行程,不避行迹前往汾阳,但丁老师等诸位请乘机探明苍岭三蝶有何阴谋。”
  丁大江道:“这个理所当然,你我如不共谋合作之道,恐祸不旋踵。”忽眉目间泛出一抹忧虑之色。
  虽一闪而隐,却已瞧在南宫鹏飞眼中,蚁语传声送入谷中凤耳中。
  丁大江不识南宫鹏飞,因南宫鹏飞又易换形貌,但极为留神南宫鹏飞,只见南宫鹏飞冷笑道:“与你等合作无异与虎谋皮,不过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等亦无法拒绝丁老师之所请。”
  丁大江面色一变,喝道:“你是何人?在老夫之前尚敢倨傲无礼!”
  南宫鹏飞面色一寒,冷笑道:“丁大江,你无须太得意了,虽然谷前辈三位太以托大,不慎吸入你那新近配制的独门无形奇毒,但不料三位前辈功力精深,丝毫神色不露……”
  谷姥姥三人不禁一怔,恍然明白南宫鹏飞话中必另有深意。
  催魂伽蓝丁大江面色大变。
  只听南宫鹏飞说下去:
  “当然,丁老师此来是有恃无恐,因为这无形奇毒配制得太以高明,使人在不知不觉中中毒,而又不十分痛苦……”说著冷笑一声道:“但,丁老师不要忘了,谷前辈避毒珠虽然失去,却擅知解毒之法,还有在下与两位姑娘罹毒最轻。”
  丁大江淡淡一笑道:“尊驾有过人之能,老朽异常钦佩,但此毒只有避毒珠可解。”
  唐天残不禁大怒,厉声喝道:“丁大江,你这是何意?”
  南宫鹏飞忙摇手笑道:“唐前辈暂请息怒,即是在下不揭破此事,丁老师也要向三位言明。”
  裘元闻言不由大感错愕,道:“此是何故?”
  南宫鹏飞道:“此乃丁老师攻心之计,他急须求得避毒珠以遂其欲,深知谷前辈仆仆江湖莫不是为了寻回失珠,此刻,谷前辈若知身罹奇毒,更急急於找回失珠,如此他可收渔翁之利。”
  丁大江心中大惊,目中凶芒逼射,冷笑道:“尊驾虽料事如神,但依然晚了一步,须知言多必失,种下杀身大祸。”
  南宫鹏飞大笑道:“莫认为在下不慎误罹奇毒,便可以生死胁迫,这点轻微之毒在下三日後便可逼出躯体以外点毒无存……”
  “未必!”丁大江不信南宫鹏飞有此之能,冷笑道:“尊驾不要作法自毙。”
  南宫鹏飞目光阴冷地望了丁大江一眼,道:“方才丁老师曾谓与谷前辈三位共谋合作之道,如凭智慧机缘获取‘伏义天玑图解’,在下极为赞同,丁老师如谓非须听命不可,那就大谬不然,须知丁老师也有把柄在我等手中。”
  丁大江怒道:“什么,老朽岂是可受危言恫吓的麽?”
  南宫鹏飞道:“在下并非危言恫吓,而是事实,倘或避毒珠为谷前辈找到,用来救治某人,那么丁老师则有杀身之危,此刻若将丁老师与我等共谋之事张扬于赤城山主,丁老师祸更不旋踵矣。”
  丁大江闻言面色惨变,厉喝道:“赤城山主与老朽何干!”
  南宫鹏飞轻笑一声道:“丁老师既与赤城山主无干,那又何必面现恐惧之色?”
  话声甫落,一缕疾风猛生自南宫鹏飞身後。
  南宫鹏飞闻风知警,身形移星换斗,旋身探腕,疾如闪电抓去。
  “笃”的一声,五指扣住在一支点穴镢上,一面目森冷老者面色大变,喉中猛的吐气开声,拧腕疾沉,欲将点穴镢夺回。
  那知宛如蜻蜓撼石柱般,猛感右臂酸麻,气血逆行攻心,并觉胸前如压一块千斤重石,眼中金星乱涌,不由面红耳赤。
  陡的南宫鹏飞冷笑一声,手腕疾翻,点穴镢卡喳折断,那老者被南宫鹏飞一拧之力,身形带得离地翻起,南宫鹏飞左掌虚送而出。
  只听那老者闷哼出声,身形疾如离弦之弩般射出窗外,叭哒坠地。
  这不过是弹指转瞬间事,丁大江等群邪不禁面色大变,暴喝出声。
  南宫鹏飞冷冷一笑道:“丁老师不要妄动无名,仅凭在下一人,以一敌五,你等也未必可操胜算,何况我等还有六人,这是贵同伴偷袭暗算之辱,怨得谁来?”
  此言一出,双方不由暗惊南宫鹏飞委实狂妄自负。
  谷姥姥不禁暗暗皱眉,忖道:“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丁大江乃是宇内五大凶人之一,一身武学歹毒无比,而且睚眦必报,一经结仇,永难善了。”
  谷中凤察觉其母神色,不禁嫣然一笑,低声向谷姥姥附耳言道:“娘,你认为南宫公子忒傲慢自负了麽?其实他最谦诚敦厚,精华内蕴,涵蓄不露,他如此对待丁大江自有其不得已之处。”
  谷姥姥恍然明白南宫鹏飞别有用心。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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