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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上官鼎金令情潮-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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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轮流传阅,白旗令主看了递给司徒兰,司徒兰看了再送给黑旗令主。

  黑旗令主接过第一页,只见笺上写着:“第一式天凤来仪”,下面一共有五个变化图形,每一图下,都有许多细细字注解。

  他仔细看完五个图形的细注,司徒兰已把第二页传了过来,那是“第二式凤鸣朝阳”,共有七个变化图形,也各有细注。

  第三页是“第三式凤翥鸾回”,却有九个变化图形,每一个图下,细注密密如麻,似是这九个变化,十分繁复。

  三宫主目光缓缓扫过四人,问道:“你们都看过了么?”

  四旗令主一齐躬身道:“弟子看过了。”

  三宫主道:“你们看的懂吗?”

  黑旗令主恭谨的道:“弟子愚昧,实在一点也看不出来。”

  三宫主微微一笑,道:“你说对了,这‘天风三式’乃是飞凤一百五十二式的精华,也是当今之世,剑术中最为奇奥之学。”

  黑旗令主心头暗暗一惊,忖道:“他们练的果然是飞凤剑法!”

  三宫主看大家没有作声,续道:“这三页图中,每一式剑法,都有几个图解,譬如‘天凤来仪’,有五个图式,‘凤鸣朝阳’,有七个图式,‘凤翥鸾回’有九个图式,这些图式,若是你们认为就是剑招中的变化,那就大错而特错了。”

  三宫主微微一笑,道:“每个图形,只是剑招中的一个小节,若把几个小节串连一气,就变化分脉,层出不穷,所谓出奇制胜,存乎一心,因人而异是也,当今武林,除了有数几人之外,只怕已无人能躲过天凤三剑的连环攻击了。”

  黑旗令主听的心中大是不服,暗暗忖道:“这三式剑法,纵然隐藏奇奥杀着,但若说公凭这三式剑法,就能天下无敌,那未免太以轻视天下武林了。”

  只听三宫主接着说道:“好,现在你们可以开始按图练剑了,今天只练第一式,你们对本门剑法,已有相当根基,练起来当不至太难,如有不能领悟之处,再由我点拨,但第一式剑法,必须在今天一天之内,练习纯熟,不能纯熟的人,今晚继续留此练习,务必至练熟为止。”

  四旗令主同声应“是”,但每人心中都感到奇怪,凭自己四人的武功,一招剑法,按图练习,练上一天,还会练不纯熟?

  三宫主依然侧身坐在交椅之上,一手端着茗碗,轻轻呷了一口,冷声道:“慢点!”

  四人闻声站停,紫旗令主躬身道:“三师叔还有什么吩咐。”

  三宫主道:“天凤来仪,一共有五个小节,乃是这一剑的基本动作,你们先从五个小节入手,分别练熟了,再把它们串合一气,就较为容易。”

  紫旗令主躬身道:“多谢三师叔指点。”

  王宫主道:“好,你们练吧!”

  足足练了两个时辰,一直练到中午时分,大家才把五个图形走对,当然还谈不上纯熟,但四人已练的手颤力疲,汗流浃背。

  举目瞧去,三宫主不知何时,已经走了,厅上只留了一把空椅。

  饭后,大家略事休息之后,就继续练习。

  黑旗令主只好仍然跟着他们练习,这叫做黄鼠狼跟蒲子荡秋千,明明已经会了,硬是装着不会。

  三宫主也不曾再来看他们练剑,直到申牌时光,四人才把五个小节练熟。

  这时只听响起三宫主的声音,喝道:“你们住手。”

  四旗令主一齐停下手来。

  只见三宫主已经站在上首,徐徐说道:“你们现在可以把五个小节串合练习了,这种飞展扑击的剑法,在一百五十二剑中,也屡见不鲜,但大都是单独使出,一剑之后,并不连贯。

  至于“天凤三式”,却以飞展回翔为主,这五个小节,一经串合,必须连贯一气,从第一个小节纵身跃起,就得提摄真气,一连五个小节,均须一口气在空中连续出手,你们现在看清楚了。”

  话声一落,“呛”的一声抽出长剑,挥手之间,一泓清光,登时暴涨,化成一匹练,带着一团人影,离地飞起。

  但见她两翼平展,状若飞凤。忽高忽低,回旋飞舞,一片剑光,随着错落飞出!

  三宫主剑光一敛,人已站在原地,冷冷问道:“你们看清楚了么?”

  紫旗令主道:“弟子愚鲁,还请三师叔指点。”

  三宫主道:“你们看我在空中飞舞发剑,一定觉得甚是惊奇,其实你们只要提摄真气,把五个小节串合起来,如风展翼,自然就会凌空飞起,并无惊奇可言,你们不妨试试看。”

  四人闻言,果然各自缓缓吸气,展开剑法,身形也随着腾纵而起,但随跃随落,有的只递出一个小节,来不及变换招式,有的虽然接连刺出三剑,但姿势全走了样。

  三宫主逐一纠正,在旁拨点指导,四人练了两个时辰,许多精微之处,还是不能完全领悟。

  三宫主道:“你们可以吃饭了,饭后,仍须在这里继续练剑,直到纯熟为止,离开此地,就不许再练,知道么?”

  四旗令主一齐躬身道:“弟子省得。”

  三宫主话声一落,便自举步往里行去。

  四旗令主恭送三师叔起后,又各自练起剑来。

  这一招剑法,飞腾刺击,四个人直练到二更过后,才算练得差不多了。

  三宫主手下的拿云适时走出,说道:“三宫主有命,四位令主不用再练,可以回去了。”

  这一天下来,四旗令主个个累得精疲力竭,大家躬身领命,收起长剑,回转方鉴堂去。

  第二天练的是第二式“凤鸣朝阳”。

  第三天练的是第三式“凤翥鸾回”。

  这两式剑法,一式比一式繁复,尤其最后之式“凤翥鸾回”,全凭一口真气,凌空发剑,连续九个变化,必须一气串合,驭剑取敌,没有深厚内功,对剑术有精深造谐的人,就是练上数十年,也难有成就。

  三天下来,四人之中,只有黑旗令主对这三式剑法,已能融会贯通,完全领悟,紫旗令主等三人,只能练会前面二式,第三式剑法,因限于本功力,差不多只有三成火候。就无法再精进了。

  黑旗令主愈练愈觉心惊,因为他发觉这“天凤三式”表面上虽是飞腾刺击,实则竟是失传已久的上乘驭剑之术,变化奇奥,深不可测,以自己所学,最多只能破解第一式“天凤来仪。”

  对第二式“凤鸣朝阳”,勉强还能全身而退,至于第三式“凤翥鸾回”,剑光盘空维绕,笼罩所及,足有三丈方圆,每一剑都足以致人死地,根本无从封解,也无法抗拒。

  这是第四天的早晨!

  四旗令主已经齐集阶前,恭身肃立。

  厅上,早已恢复了原来的摆设,正中放一把棉披交椅,自然是大宫主的坐位,此刻还空着。

  左页一把交椅上,端坐着头戴青铜面具的三宫主,拿云、捉月,则分站在厅门两旁。

  整座敞厅肃然无声,大家都在等待大宫主莅临。

  因为大宫主定在今晨亲自考核门下四个弟子的剑法,也许不有更重要的指示。

  时间渐渐过去,如今已是巳牌时光,大宫主还不见莅临。

  连端坐厅上的三宫主也开始感到焦灼,一双冷寒的目光,不住朝厅外上空投去。

  就在此时,眼前微风一阵,一道人影,飘然飞落,朝上抱抱手,朗声道:“执法坛靳绍五参见三宫主。”

  三宫主盈盈站起,还礼说道:“靳老来了,大师兄呢?”

  靳绍玉已经大步跨入厅中,笑道:“大宫主已回秦岭去了。”

  黑旗令主心中暗道:“原来他们总坛是在秦岭。”

  三宫主又说道:“大师兄要靳老赶来,不知可有指示?”

  靳绍五道:“大宫主有密令在此。”

  说完,从袖中取出一封密柬,递了过去。

  三宫主接过密柬,随手打开,只看了一眼,便自收入袖中。

  拿云已在宫主下首,添了一把交椅。

  三宫主一摆手道:“靳老请坐。”

  靳绍五略一欠身,就大模大样的在椅上坐下。

  大厅上突然间沉寂下来,静寂的听不到一点声音,但大家一望而知,三师叔正在和靳坛主以“传音入密”交谈。

  只听王宫主冷漠地叫道:“刘景升。”

  四旗令主全在阶下,三宫主不叫别人,单单叫刘景升,这不是意味着颇不寻常么?”

  大宫主没有亲来,来的却是总坛的执法坛主,就更使人感觉到事态严重。

  黑旗令主固然心弦猛然一震,青旗令主司徒兰,同样的心头狂跳!

  黑旗令主硬着头皮,应声而出,躬身道:“弟子在此。”

  三宫主道:“你可随靳坛主去。”

  她戴着青铜面具,看不出丝毫表情,就是话声,也一直冷冰冰的,使人根本无法相信,她会是娇婉多情的孙飞鸾!

  黑旗令主躬身道:“弟子遵命。”

  靳绍五已经站起身来,朝三宫主一抱拳道:“兄弟告退。”三宫主道:“靳老好走,本宫不送了。”

  靳绍五缓步走下石阶.朝黑旗令主道:“刘令主请随老夫来。”

  转身向外行去。

  黑旗令主应了声“是”,坦然随着他身后而去。

  司徒兰眼看着黑旗令主随同义父身后走去,一颗心好像被人刺了一刀,几乎当场昏倒,眼眶湿润,心下暗道:“果然出事了,唉,你为什么不肯听我相劝,早些离开,现在叫我怎么办呢?”

  黑旗令主随着靳绍五走出精舍,一路行去,一回工夫,出了后园,行到方丈室右首一间密室之中。

  靳绍五当先走入,等黑旗令主跟入,立即说道:“掩上门户。”

  黑旗令主依言关上木门,机打量了一眼,只见这间密室,地方不大,室中放了一张紫檀圆桌,和几把雕刻精致的椅子,别无摆设,敢情是非镜和尚等平日秘密议事之处。

  靳绍五在一把持上坐下,指指对面,说道:“刘令主请坐。”

  口气倒还相当客气!

  黑旗令主也不客气,在他对面坐下,故意问道:“靳坛主要属下来此,不知有何差遣?”

  靳绍五一手捋须,点头笑道:“大宫主时常夸奖刘令主机智过人,果然不错。”

  黑旗令主欠身道:“坛主夸奖。”

  靳绍五缓缓说道:“刘令主,你把面具取下来。”

  黑旗令主心头暗暗震惊,依言揭下面具。

  靳绍正紧闭着嘴唇,深沉目光,只是在黑旗令主脸上,溜来转去,看得十分仔细。

  黑旗令主虽是艺高胆大,但被他凌厉目光一瞬不瞬的紧盯着自己,也止不住脊背发凉,虽想力持镇定,却仍然掩不住内心的紧张,微现局促不安之色。

  右手暗暗凝聚功力,抬目问道:“坛主可是觉得属下有什么不对么?”

  靳绍五缓缓收回目光,温和地笑了笑,道:“没有,刘令主近来易容之术,当真大有进步,经老夫仔细检查,已然看不出丝毫破绽来了。”

  黑旗令主不知他说这话用意何在?只得勉强笑道:“属下自己倒也觉不出来。”

  靳绍五面情忽转严肃,徐徐说道:“因为你这次前去,对方之中,不乏易容高手,自是丝毫疏忽不得。“

  黑旗令主这下听出来也,原来要派自己去一个地方,并不是自己败露了行藏。不觉暗暗吁了口气,一面故作惊异,问道:“坛主要属下到哪里去?”

  靳绍五道:“你的任务,就是假扮江大公子。”

  黑旗令主讶然道:“属下奉靳老派遣,不是早就取代了江步青么?”

  靳绍五微微一笑,摇头道:“不,对方已知你是黑旗令主,真正的江步青,尚在咱们手上,只不知江步青囚在何处?”

  黑旗令主“哦”了一声,道:“坛主之意,是要属下再假冒被囚的江步青了。”

  靳绍五颇为嘉许的望了他一眼,额首道:“不错,最近老夫执法堂下,有两名护法,已为对方所掳,也许说出排衙石室秘密,对方极可能会有行动。”

  黑旗令主心中一动,暗想:“原来那失踪的两名护法,是执法堂的人,这就是了,执法堂主管本门刑法,知道囚人之处。”





金令情潮二十二 朱鸟五使



二十二 朱鸟五使

  排衙石室,不但地方隐密,而且非镜大师当初建造之时,也颇费一番工夫,因此就决定把一干人犯,移置于此,只有江步青,尚未送来。

  黑旗令主心头暗喜,忖道:“司徒兰果然没有欺骗自己,大哥仍然被囚禁在雨花台那座古墓之中。”

  只听靳绍五又道:“也许是他们运送人犯之时,不够严密,被对方发觉,以致怀疑到圣果寺和本门有关,老夫要你假扮江步青,囚禁排衙石室,就是将计就计,任令对方把你救走,趁机打入对方之中。”

  黑旗令主道:“对方一定会把属下救走么?”

  靳绍五道:“目前还很难说,但据最近的消息,也许,西秦、北李业已联合一致,对方如在排衙石室之中发现了你,自然会把你一并救出。”

  黑旗令主道:“属下如被对方救出如何和坛主联系呢。”

  靳绍五沉吟道:“派遣卧底,原本老夫刑堂之责,你将来归朱雀坛统一联系,或是仍由三宫主指挥,须由大宫主决定,到时自会有人和你联络。”

  黑旗令主心中暗道:“从他口气中,已可听出朱雀坛是专门负责各处卧底之事的了。”

  一面点点头,道:“属下记下了。”

  靳绍五道:“好,老夫这就命人把你送去,但老夫必须点你四肢穴道,暂时只有委屈你了。”

  黑旗令主道:“坛主但请动手。”

  靳绍五屈指连弹,点了黑旗令主四肢穴道,起身开门出去,轻轻击了两掌。

  但见门外立时走进两名黑衣汉子,朝靳绍五欠身一礼。靳绍武一抬手道:“把他送去石室。”

  两名黑衣汉子答应一声,架起黑旗令主,由左首那个汉子伸手朝壁上一接,两块护壁木板登时胡左右开启,露出一堵石墙。

  左首汉子再向石墙上连接了两下,石墙缓缓移动,现出一道门户。

  两名黑衣汉子挟持着黑旗令主跨进门户,拾级而下去。

  过不一回,但听壁间忽然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来龙去脉?”

  左边汉子凑上前去,对着石壁说道:“立法如山,金石为开。”

  但听得一阵沉重的移动之声,壁上缓缓裂开一道门户。

  一个灰衣人当门而立;目光炯炯,叮着两人说道:“法曹无私,两位请缴验铜牌。”

  两个黑汉子探手入怀,各自取出一枚铜牌,摊在掌心。

  那灰衣人看了铜牌一眼,便自闪身让开,口中说道:“玄字九字。”

  两个黑衣汉子也不多说,架着黑旗令主,径朝甬道上走去。

  黑旗令主心中暗暗忖道:“这里大概就是排衙石室了。”

  微微睁开眼帘,暗自打量,但觉这座石室,占地板广,甬道交叉,每隔一丈,就有一盏松油灯盏,火光熊熊,似有不少石室。

  心中暗自忖道:“这排衙石室,既是执法坛囚人之所,而且听靳绍五的口气,各处人犯,都已解送来此,只有黑旗令下的人,并未送来,那么仙人掌李光智,自然也被囚在这里了。”

  石室之中,不见天光,不辨昏晓,一天时光,只有拿两顿饭,来分别上下午。

  这是第三天晚餐之后,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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