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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莽野神龙-第16章

小说: 莽野神龙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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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张口欲呼,可是,已来不及了,他双手一分,牛筋索寸裂而断,大手一伸,手指便奇准
地点中侍女的胸正中鸠尾大穴。
  他双脚的捆绳也无声自解,人如怒鹰猛扑厅门另一侍女的背影,双手一张一合,暖玉温
香抱满怀,侍女在他手中失去知觉。
  将两名昏了的侍女塞人厢房,他立即取包裹迅捷地换了一身蓝劲装,佩上传女的剑,背
上包裹,挟着锄柄向内堂悄然接近。
  屋中似乎没有其他的人,在一间内房门外,他听到先前要少妇解穴的侍女向同伴说:
“混江龙是个见钱眼开的效贼,贪婪小气爱财如命,竟然舍得用一万两银子买戚报应四条
命,岂不可怪!依我看,他必定心怀叵测设安好心,准有些什么鬼阴谋。”
  “这件事其实毫无奇处,混江龙如果要不了戚报应鬼见愁的命,他就得把老命陪上,一
万两银子买命,他不舍也得合,反正他的金银多得连自己也数不清,他出得起价。哼!他敢
心下叵测?除非他不想活了。”另一侍女说。
  “很难说,那水贼阴险得很呢。再说,他是一条无处不可躲藏的蛇,无处不钻的地老
鼠,风声一紧,往阴暗污秽的角落一躲,本官的人到何处去找他?那些有名气的英雄豪杰并
不可怕,小蠢贼地头蛇才真的难缠。哦!后谷捉来的那个年轻人,你看是不是比宫主的四亲
卫英俊得多?”
  “小鬼头,你又胡思乱想啦!小心宫主将你送给前宫管事快活。走吧,收了你的心猿意
马,办事要紧。”
  房门口,突然出现周永旭高大的身影,笑容可掬地说:“办什么事呀?劳驾,解药给
我。”
  两侍女大吃一惊,一个惊叫:“咦!你……你怎么……”
  “你们不是替我准备解药嘛?”他毫无顾忌地人室:“我自己来拿,免得你们多跑一
趟。咦!这是药室嘛,贵宫主的寝宫可能就在附近。”
  两侍女被他那轻松爽朗,从容悠闲的神态镇住了,忘了自己的处境,讶然盯视着他发
呆,似乎失去了反应力。他从一名诗女手中接过一只玉瓶,目光扫过摆满瓶罐的大药根,笑
道:“这瓶一定是解绮罗香的独门解药了。哦!盛药的瓶瓶罐罐都是大型的,可知香海富所
用的迷魂药物不但数量多,种类亦不少,但不知解药的种类多不多?姑娘,告诉我哪些是解
药好不好?劳驾劳驾,谢谢你啦!”
  “最上一排小玉瓶是解药,共有四种。”侍女如受催眠,指指点点解释:“香共十种,
两种用同一种解药。其实,任何一种解药都可解十种香,只是效力稍差而已,迷香的药性都
差不多,不同的是香味各异而已。”
  “谢谢你,姑娘。”他轻拍侍女的粉颊,然后选了五只解药瓶塞人包裹,转身出房,含
笑拍拍两侍女的肩膀,扬长而去。
  两侍女扭身坐倒,慢慢往地上一躺,迷迷糊糊睡着了。
  他踱出厅门,站在阶上游目四顾,自语道:“女魔定然是玄门弟子,房舍以九宫格局排
列。这里是兰台宫,难怪把药物藏在此地,外面那一列亭台,必定有高手警卫,前面那栋精
舍,定然是维宫了。女魔接见宾客,定然在尚书宫,我自己去见她。”
  知道阵势的布局,一切困难皆迎刃而解,他避开各宫的警戒网,寻缝钻隙直趋尚书宫。
  花径曲折,整齐的丈余高树篱隔绝了视线,亭台假山皆是警卫区,很可能安装了陷人的
机关埋伏,走错了一步必定出纸漏,不懂阵势的人,进人迷魂阵就休想出来啦!
  刚超越黄庭宫,在树篱折向处,迎面碰上一名俏侍女,他脸上笑容可掬,持着锄柄施礼
抢先开口:“姑娘,宫主还没召见在下吗?在下等了很久呢,你知道,背着千两黄金怪重
的,背久了的确难受,可否带在下去见宫主?谢谢你啦!姑娘。”说完,走近伸手在侍女的
左肩颈轻轻一抹。
  侍女先是一惊,然后是困惑,等到他近身,手一触肩头。神情便松懈下来了,微笑着
说:“抱歉。我不能离开,你自己去找好了,宫主在尚书宫。”
  “哦!姑娘,南京双雄囚禁在何处!”
  “原先囚禁在天灵宫,目下在尚书宫等你们交换,一手交金珠一手交人,如果你们的金
珠不够,那就改国未尽宫五刑堂,等你们筹足金珠再来交换。”
  “好,谢谢你。”他大摇大摆走了。侍女向树篱一栽,躺F了。
  他一面走,一面自言自语:“看了香海宫的格局,江湖朋友说这女魔贪财,那是不公平
的,要维持偌大的香海九宫,没有大批金银怎么维持得了?她不贪财怎办?”
  穿越一片如茵草地,踏人尚书宫前的万花玻。几级石阶共站了四名英俊魁伟的年轻警
卫,两男两女,男的是一身白。女的却是绊色劲装。曲线玲珑貌莫如花。
  所有的人都怔住了,怎么平空出现这么一个怪人?那是不可能的。
  他站在五彩缤纷,三丈见方,出于名匠手笔的万花筒挥上,左看看右看看,喝了一声
彩,说:“这是南京名石匠天锤地凿邓刚的传世名作,老天!真了不起,你们大概花了上千
银子吧?要小心,被官府查获,要砍头的,平民百姓谁敢用这种奢侈物饰屋?”
  两名警卫骇然冲到,大喝道:“你是什么人?”
  “咦!什么人?我是送金珠来的。”他拍拍背上的包裹:“怎么啦?宫主不要金珠
了?”
  “谁领你进来的?”
  “他们在后面,我急着先走一步。”他随手向后一指,泰然越过两名警卫,大踏步升
阶。
  “不对,他带了剑。”上面的两名警卫叫,拦住去路。
  “不带剑能保得住金珠?废话,大惊小怪。”他说,从两人中间从容越过。
  香海官这两年来,从来没有外敌人侵,警卫们吃惯了太平安逸饭,对突然发生超出常情
的意外,仓卒间竟然失去了反应的本能,竟然不再拦阻查问。
  真不巧,刚到了廊上,厅门口出现先前在兰台察看他的少妇,劈面碰上了,由于他换了
装,少妇仓卒间还没认出他的面貌,匆匆踏过门限,终于看清他了,惊叫道:“是他,后各
擒来的人……”
  他大踏步欺近,笑道:“我是你们的贵宾。”
  少妇一声娇叱,一掌劈在他的左肋要害上,他的左手时同时扣住了少妇的曲池,连肘带
臂擒得结结实实。半推一个持踏人大厅笑道:“来得鲁莽,宫主海涵。”
  他信手一推,少妇直冲出两丈外,花容变色几乎摔倒。
  大厅很大,足有五丈深四丈宽,雕花屏风后是华丽的木制雕花五彩池,三阶上面是乌木
长案,下面铺了织金氍毹。案后是堆锦矮云床式的坐垫,坐着宫装打扮,珠翠满头,千娇百
媚的锦裳丽人,后方左右分列了两男两女,打扮与警卫相同。
  两厢,两排锦织坐褥上,分别盘膝围着八个人。右列,是四名年约三十上下,英俊魁梧
的佩剑白袍人。
  左列,首位是干瘦修长穿灰袍的无量天君,梳的是道髻,但量天尺并未带在身上;进入
香海富的宾客,是不许带兵刃的。第二位是个手长脚长,暴眼凸腮,满脸横向的中年大汉,
大江的水寇混江龙沈全。第三席是个中年美妇,高顶髯,荆钦布裙相当朴素,但脸上却有太
多的脂粉。第四位是个身高不及五尺的瘦小矮子,大麻脸,獐头鼠目,留了灰色的山羊胡。
  右厢的壁根下,威报应四个人衣衫凌乱肮脏,而且有不少血渍,脸部发肿,神情萎顿。
鬼见愁似乎已奄奄一息,去死不远,可知四个人都受了苦刑,四人的手皆被反绑,坐在壁根
下等死。俞霜姑娘似乎伤势略轻,看到了周永旭,无神的星眸突现异彩。
  一旁站着两个人,飞鱼杨芳和姓李的,显然受到优待,但仍是俘虏身份,因为两侧共有
八名青衣大汉,神色狞恶地看守六个俘虏。
  厅外的警卫,堵住了厅门,有人迅速搬开大屏风,这一来,堂厅上的人便可以看到厅门
外的动静了。
  厅内的人,全都大吃一惊,右面的四名英俊白袍人,不约而同一跃而升,伸手拔剑。
  “住手!退下。”上面的宫装美妇娇叱。
  四人应声退至堂下,在花池与拜握之间一字排开。
  周永旭泰然踏入五彩夺目的万花池,用锄柄东敲敲西点点,发觉花池虽然是木刻的,但
用特殊的漆料填平了刻纹,所以花朵虽然栩栩如生,但表面却是平滑的,内行人一眼便可看
出,这不是摆门面的装饰品,而是作为歌舞用的舞池。
  “难怪宫主以爱财出名,你装饰这间尚书宫大厅,最少也得花五千两银子。”他似笑非
笑地说。
  “你很大胆。”上面的宫装美妇媚笑着说。
  “胆气也够,不错吧?”他也笑嘻嘻地答。
  “你懂玄门九宫!”
  “连明堂九宫区区也不陌生;本来就是读书人嘛。”
  “你是本宫第一位不速之客。”
  “宫主海涵。”
  “你贵姓大名?”
  厢壁下的飞鱼杨芳冒失地大叫:”‘他就是神龙浪子周永旭。”
  “掌他的嘴广香海宫主冷叱:“好设规矩。”
  一名大汉抓小鸡似的揪住了杨芳,僻啪僻啪一阵暴响,十记正反阴阳耳光掴得结结实
实。杨芳竟不敢叫号,脸红肿四溢血,死狗似的躺下了。
  “周永旭是在下的真名姓。”周永旭双手支着锄柄满不在乎地说:“在下出道两年余,
久闻宫主大名,如雷贯耳,名列宇内三魔,江湖朋友闻名色变。呵呵!原来传闻是不可靠
的。”
  “为何?”香海宫主笑问。
  “宫主威震江湖半甲子,据说是个母夜叉似的老女魔,而在下所看到的,却是个比花花
解语,比玉玉生香千娇百媚的俏佳人。”他谈笑风生,像在调情。
  “你的嘴很甜,人更俊。”香海宫主喜上眉梢,眉梢眼角春情荡漾:“你是否前来仗剑
除魔?你这个勒索者不配称侠义门人哪!”
  “我说过我是侠义门人吗?”
  “那你为何而来?””
  他取下包裹,将包了六百两金叶子的小包取出,噗一声丢在一名白袍人的脚下,说:
“六百两黄金,市价折银四千五百两左右,交换鬼见愁四个人。”
  “你教我为难。”香海宫主说:“混江龙已经出价银子一万两,怎么办?”
  “请宫主高抬贵手,日后在下必定依限筹足五千五百两,银子送来,决不食言,信誉保
证。”
  “很抱歉,本官从不赊欠,也不相信任何人的信誉。”香海宫主轻摇螃首,满头珠翠闪
闪生光:“而且,本宫主看不惯鹰爪们的嘴脸,这两个什么南京双雄,态度更令人难耐,所
以本宫主与混江龙交换人的条件中,有一条就是只许将人头带走。可是,你却是要救活他们
的命,你要我怎办?”
  “宫主可否特予通融改变初衷?”
  “本宫主一向言出如山,无可更改。”
  “那……”
  “目下你只好承认失败了,因为你的出价太少,等混江龙的银子一到,便可将人头让他
们带走。”香海宫主转向混江龙:“混江龙,你交银的期限,好像已过了一刻以上了吧?今
天不必再谈了,明天你得加一千两银子息金,你可以走了。”
  “请宫主再宽限片刻,晚辈的人一定可以及时赶到缴交的。”混江龙向上拱手焦灼地
说。
  “这……”
  “宫主不是说言出如山无可更改吗?”周永旭抓住机会说:“呵呵!我是不是听错
了?”
  无量天君怒火上冲,怪眼怒睁,说:“宫主受得这狂小子胡说八道吗?贫道可否擒下他
交给宫主处置?”
  “哈哈!你又和飞鱼杨芳一样没规没矩胡乱插嘴了。”周永旭用锄柄遥指着无量天君
说:“你是什么东西?”
  无量天君气得脸色发青,挺身而起。这老杀星昨晚吃足了苦头,被蒙面人追得扮老鼠逃
命,如果知道蒙面人是周永旭,岂敢如此托大?
  三暴与三魔齐名,老杀星名列第二暴,坐在堂下与名列二魔的香海宫主谈条件,已经够
委屈啦!被周永旭一激,不由无名火发,鹰目怒睁,灰髯无风自摇,灰袍暴涨,袍袂猎猎有
声,无量天君已经发功了,咬牙切齿迈出第一步。
  “道友稍安勿躁。”香海宫主沉声说:“本宫主很欣赏这小后生的猖狂气概,请勿忘了
作客之道,本宫主自有合理的安排。”
  “仙长请息怒。”混江龙焦灼他恳求:“这小子已是将死的人,仙长又何必和他计
较?”
  “周永旭你也未免太狂了。”香海宫主扳着脸说:“煽风拨火对你毫无好处,是吗?”
  “你们这些人,就是听不得老实话。”他沉静地说:“宫主,是不是在下已经输定
了?”
  “是的,你已经输定了,飞鱼杨芳说你是个赌徒,在船上你的手气顺,在这里你的手气
转坏啦!你打算怎办?”
  “宫主,你的决定,令在下十分为难。”
  “有何为难?”
  “因为在下必须把鬼见愁四个人救出去。”
  “可是你……”
  “不管宫主如何决定,在下……”
  “你的意思是硬要?”
  “你我之间,已经有了许多元可避免的利害冲突。宫主既然判决在下输了,在下只好不
顾一切与宫主赌上一场。看在下的手气到底是否有好转的希望。”他豪迈地说,系回包裹。
  “你要赌什么?赌注呢?”
  “六百两黄金。和在下的性命是赌注,赌宫主的香宫是否可以化为瓦砾场。”
  “你小子可恶!”香海宫主气恼了。
  “不是强龙不过江,在下敢来,生死当已置之度外。宫主,不要小看了敢于拼死的人,
勇者无惧,仁者无敌。在下为保全这两位难能可贵的好官吏,心甘情愿赴汤蹈火。剑出鞘不
是你死就是我活,是敌是友全在宫主一念之间。”他庄严地说,徐徐退至一侧:“宫主,务
请权衡利害,三思而行。”
  “我不和你赌,我要和你谈条件。”香海宫主说。
  “什么条件?”
  “其一,本宫主释放他们四个人,他们必须忘了这次所发生的事,决不可出动官兵损我
香海宫一草一木。”
  “这得由鬼见愁作主,在下不能越沉代扈。”
  “周兄,我……我答……答应……”鬼见愁虚脱地说。
  “其二,你要在香海宫伴我一年半载。”香海宫主说。
  “抱歉,在下有大事在身,碍难应允。”他一口拒绝。
  “你……你这不知好歹的……”
  “宫主明鉴,在下事非得已……”
  “拿下他!”香海宫主暴怒地叫。
  无量天君早已蓄劲待发,突然疾冲而上。
  这瞬间,金锣声震耳。
  周永旭早已留心无量天君的举动,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大量天君尚未扑到,他已
突起发难,身形一闪便已迎上,大喝一声,锄柄来一记“沉香劈山”,兜头便劈。
  嘭一声大震,无量天君抬臂硬接,不但左臂如被刀切般齐肘而折,人也被无量神罡反震
得仰面飞返,摔倒在丈外狂嚎,显然已被自己的无量神罡震伤了内腑,起不来了。
  “你们上吧!”他横棍大吼。
  两名白袍人本已冲近,被击散的无量神罡余劲震得身形一顿,大骇而退。大名鼎鼎的无
量天君一招断臂,把所有的人惊得脸上变色。
  香海宫主大惊,急叫:“退回来!”
  一场空前惨烈的恶斗即将展开,双方决裂无可挽回。
  金锣声从前多传来,各处人影急动。
  两名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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