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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莽野神龙-第6章

小说: 莽野神龙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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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他心中一荡,低声道:“说真的,你知道你多美多动人么?哦!姑娘,我不要你有男子
气概,我要你保持女性特有的风华。姑娘
  他的语音低柔,温柔得像是春风拂着湖面所泛起的轻柔涟漪。
  他的右手,轻握住骆宝绿微颤温暖的纤掌说:“姑娘,远离开刀剑、血腥、阴谋、诡
前,多看看巍峨的高山,和接近涤际心灵污垢的碧水。你会心胸广阔,你会发觉除了人间的
污浊以外,世间大自然的一切都是美好的。你会觉得与一个意气相投的爱侣,邀游天下淌祥
在蓝天白云之下,寄情于无忧、无争的世界中,是多么幸福和美满。哦!人是不能绝缘于生
俗的。”
  不知何时,他已经站住了。
  似乎,他已忘却了自我,也忘了身旁散发着醉人幽香的美姑女良。
  他的目光,落在遥远的蓝天白云上,眼中焕发着稀有的光彩。
  骆宝绿也失神地抬起滚首,风目中异彩涌现。
  她看到的是他的侧脸轮廓,那神采奕奕的清澈大眼,挺直的鼻梁,健康的脸色,以及他
嘴角涌现的一抹飘逸的微笑。所听到的语声是那么温柔,那么具有灵性。
  她呆住了,久久,她发现自己不自觉地反握住对方的手,轻轻地举至颊上轻抚自己发烫
的粉颊,用抖怯的、痴迷的声调说:“周兄,你……你的话我……我懂,但是,我说不出自
己的感受,我
  周永旭像是突然惊醒,苦笑道:“哦!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哦!你……你说得好美……”
  “真的,也许我是失神了。”
  “你说了一些……”
  “哦!我说了一些蠢话,是么?姑娘,请不要放在心上。”
  “哦!不,你的话令我觉得天地之间,好像真的有那么美……”
  “呵呵!我大概说了些连我自己也不懂的傻话。”
  “周兄,言为心声……”
  “哦!是的,言为心声,但我的言语却是例外,有时我会说些无谓的白日梦呓,千万别
当真。”
  骆宝绿偎近他,深情地说:“我认为你所说的,是你心目中所希望的未来憧憬。我也
是,我也有属于一个少女的梦想……”
  他突然脸一沉,一字一吐地说:“姑娘,我想,你应该是一位具有灵性的姑娘……”
  “咦,你……”
  “请记住我的话,远离开刀剑、血腥……”
  “阴谋和诡活。”她像梦吃似的接口。
  “是的,那样你就会感到心安,不至于白活一场,姑娘,珍重。”
  说完,他挣脱骆宝绿的纤手,健步如飞而去。
  骆宝绿如中雷便,站在原地发任,等到他已远出百步外,方失神地叫:“周兄,等
我……”
  他脚下一紧,势如星跳丸掷,片刻间便消失在小径转角处的树影内。
  远出两里外。脚下一慢,他拍着自己的脑袋,愤愤地说:“见了鬼了,我竟然平白地放
了她。这……这从何说起?”
  本来,他存了恶毒的念头。要将骆宝绿弄到手,以惩戒八爪蜘蛛父女,令这两父女受
报。
  可是,他却毫无理由地放弃了。
  右面的树林中,突然传来一声轻笑。
  小花子打扮的金贞姑一跃而出,笑道:“你放过了她,我还以为你是她的人呢,嘻
嘻!”
  他哼了一声道:“是你,你可恶。”
  金贞姑拂着竹根鞭笑道:“是我,怎么啦?”
  他恨恨地说:“那天你跑得真快。”
  金贞姑笑道:“你叫我不要在大庭广众间生事,那天可是你先出头的。”
  “但你先动手的。”他仍然薄怒地说。
  “反正你也要动手的,没错吧?”金贞姑仍然笑问。“反正你早存了心,是么?”
  “你也是。”他吁出一口长气道:“你可把我坑惨了。”
  金贞姑撇撇嘴说:“说得多好听?哼!你该说我成全了你。要不,怎会两个郎才女貌的
人……”
  “胡说1你……”
  “我跟在路右,你一双爱侣居然未曾发觉……”
  “哦!我以为是条狗呢。”
  “喂!你少骂人好不?”金贞姑似恼非恼地叫。
  “好吧,不骂你,当然你值得骄傲,我确是发觉有后方有人跟踪,却被你装狗所骗,误
以为是条狗。说吧,你到底是谁?”
  “我”
  “不要说你姓吴。”
  “不告诉你。”金贞姑诡谲地笑着说。
  他突然伸手,擒住了金贞姑的右肩井。
  金贞姑吃了一惊,想躲却力不从心,浑身发僵,惶然叫:“天!你……用的是什么手
法?”
  他呵呵笑,说:一探囊取物手,在八尺内你绝对逃不掉。”
  “放手你……”
  “放手?呵呵!你说得太容易了,你在酒楼一闹,八爪蜘蛛找我的晦气,金银行囊全丢
了,你得赔。”
  “赔?我一个小要饭的……小花子,如何赔?”
  “有多少你赔多少,不然……”
  “我身上只有十余两碎银。”
  “那天你出手便是十两金子押柜,十两金子赏琵琶六娘,不要向我哭穷。”
  “我的金银都花光了……”
  “好,那我就剥你这身八宝衣抵押。”他恶作剧地说,果真伸手剥衣衫。
  金贞姑大惊,叫道:“住手!住手……”
  “哈哈!我可不听你的!”
  女孩子的衣裤怎能剥?衣襟一解,金贞始只好认栽,可怜兮兮地说:“我是女孩子,不
要……”
  他放手,大笑道:“女孩子,不是狐狸?真想看看你的狐狸尾巴。”
  金贞姑白了他一眼,嘟着小嘴说:“你为何不说给骆宝绿听?肉麻死了。”
  他脸色一正,问:“你把琵琶六娘弄到何处去了?”
  金贞姑一怔,问:“咦……你……你知道多少?”
  他哼了一声说:“全知道。”
  金贞姑一跺脚说:“坏死了!你已经知道我……”
  他呵呵大笑道:“我要听你说,如果我不坏,怎会青天白日剥女孩子的衣衫?”
  “哼!鬼!难怪你会到大风庄勾引骆宝绿。”
  “呵呵!不要说废话了,说说你们的事。”
  金贞姑噗嗤一笑,得意地说:“没有什么可说的,我这一面带人救琵琶六娘,家父带人
在和州同时动手,大牢中救走了贾兴,洗劫了土豪高和的龟窝。这几天故布疑阵,诱使八爪
蜘蛛在这附近鬼撞墙似的干碰乱撞,家父早就返回池州了。”
  “你不走?”
  “昨天才从和州来,不放心你,所以前来打听消息,毕竞你是个亦邪亦侠亦盗的江湖奇
人。”
  “哼你……”
  “家父已和南乞碰了面,你的身份瞒不了人。”
  “你少猫哭耗子假慈悲……”
  “周兄,我抱歉,其实,那次我还怀疑你是骆家的秘密眼线,因此一走了之。”
  “算了,这件事不必再提,你走吧。”他挥手说。
  “我们一同走吧,八爪蜘蛛今早回来了,此地凶险,何不到池州寒舍小驻侠驾?”
  “抱歉,我可不与你们这些劫牢反狱洗劫土豪的白道强盗打交道。你走吧,你的处境比
我凶险得多,八爪蜘蛛捉住你,不剥你的皮才怪。”
  金贞姑粲然一笑道:“生气了?原谅我好不好?”
  他摇头道:“你这顽皮丫头,还不走?你不走,我可要走了。”
  “你”
  “我要回去取行囊。”
  “我陪你前往。”
  “谢了,我的事不会假手旁人相助。”说完,他撒开了大步独自走了。
  他在镇西三里外的一座农舍中等到天黑,方匆匆人镇奔回客栈。
  踏入店门,店伙与掌柜帐房都惊呆了,做梦也没料到他敢回来。
  他一拍柜台。大声道:“结账,把我的行囊取来。”
  掌柜的三魂人窍,战栗着说:“客官明……明鉴,你……你的行囊……”
  “我的行囊怎么啦?”
  “骆……骆大爷已……已经派人取……取走了,小……小店
  店门人影乍现,有人叫“阁下,你真是胆大包天。”
  他头也不回,冷冷地说:“你回去告诉八爪蜘蛛,他如果不将在下的行囊送回,乌江镇
骆家将有飞来横祸,周某不是个仁慈的人,忍耐已到了极限,阁下记住了么?”
  两名大汉以扑上作为答复,两根铁尺来势似奔雷。
  他向下一挫,避在柜台下,仰身一腿登出。
  “啪啪!”两根铁尺同时击在柜面上。
  “哎……”一名大汉狂叫,掩住小腹向后暴退,“噗”一声挫倒在地狂叫。
  同一瞬间,周永旭长身压住了另一名大汉的铁尺,“啪”一声给了对方一耳光,再反手
一掌削在对方的胸口上,力道恰到好处。
  “砰!”这位仁兄也倒了,跌了个手脚朝天,口中鲜血溢出。
  他双手握住铁民,猛地一拉,铁尺竟然拉长了三寸“当”一声丢在大汉身旁,沉声问:
“阁下,记住刚才在下的话么?”
  两大汉挣扎许久方吃力地站起,脸上血色全无,惊然地说:“在……在下记住了……”
  “你重说一遍,兔得你忘了,前言不对后语加多减少口齿不清,传错了会出毛病的。”
  大汉凶焰尽消,乖乖地复诵一遍。
  他点点头,一字一吐地说:“还有件重要的事,劳驾一并转达,那就是在下等他一个时
辰,过时不候。这期间,如果再有人敢前来行凶撒野,最好是带郎中来,也许需要叫忏作来
验尸。滚!”
  两大汉鼠窜而走,狼狈已极。
  他在店堂对面的长凳上落坐,等候变化。
  客人纷纷走避,店伙们—一溜走,只留下一个小厮招呼店面,偌大的店堂冷冷清清。
  店门外,经过的行人急急而过,谁也不敢逗留。
  街两端,有一二十名胆大的镇民,站得远远地等候着看热闹。
  家家闭户,连门灯也熄了,形同罢市。
  柜上有两盏灯,店内悬挂着两盏灯笼,光线并不太明亮,因此店堂显得幽暗冷清,如同
鬼城。
  一刻时辰过去了,了无动静。
  又是一刻,气氛愈来愈紧张。
  看柜小厮躲在柜内,惊得不住发抖。
  一个时辰是八刻,按理。骆家的人早该来了。
  他站起来伸伸懒腰,向脸无人色的小厮叫:“小兄弟,你走吧,这里将刀光霍霍剑影飞
腾,留在此地等死么?快走!”
  小厮怎敢不遵?老鼠般溜走了。
  他信手一挥。柜上的两盏灯同时熄灭。
  叩指一弹,“啪”一声悬着的两盏灯笼熄掉一盏。
  店堂中更是幽暗,剩下的一盏灯笼,发出暗黄色的朦胧光芒,像是鬼火。
  脚步声从门外传来,有两个人稳步地踏上了门阶,接着高大的人影出现在门口。
  周永旭安坐不动,冷冷地说:“说吧,来说理呢,抑或是还行囊?”
  两黑影踏人店堂,为首的人沉声道:“把琵琶六娘夫妻交出,还你的金银包裹。”
  他冷静地徐徐站起,一字一吐地说:“在下已经表明态度,这件事与在下无关。”
  “即使你跳在大江里,也洗不清罪嫌。”
  “好吧,你不是来说理的。”
  “你明白就好。”
  “这是说,除了武力解决,别无他途?”
  “正是这意思。”
  “那你还等什么?”他语音奇冷。
  尾随在为首大汉身后的人,双手又腰举步逼进,系在背后的银鞘长剑在朦胧的灯光下闪
闪生光,在丈外止步,粗眉一掀,用中气充足的嗓音说:“没有人等你嘴皮子逞强,阁下就
是神龙浪子?”
  “正是区区。”
  “在下银剑应奎。”
  “不必用名号来唬人了,你上吧。”他冷冷地说,哼了一声又道:“当然你可以拔剑
上。”
  “你没带兵刃?”银剑应奎问。
  “在下的剑已被姓骆的连包裹偷走了。”
  “看来,应某要用拳脚打发你了。”
  “我说过你可以拔剑上,没听清楚是不是?”
  他的话委实骄傲得令人受不了。
  银剑应奎是江湖上名号响亮的人物,听来更觉刺耳,强忍怒火冷笑道:“对付你这种江
湖小辈狂小子,应某不屑使用兵刃,你将为这些话,付出可怕的代价。”
  “你已经是第二次用话唬人了,阁下。”
  银剑应奎忍无可忍,立下门户咬牙道:“十招之内,应某要你骨裂肉开。”
  他哼了一声,疾抢而人,右掌直削而出抢攻,闪电似的削向对方的腰腹要害,奇快绝
伦,攻势极为猛烈。
  银剑应奎一怔,这种抢攻的怪招确是罕见,看招势,应该是连削带打守势占先的招术,
但却有一种震慑人心的浑雄声势形诸于外,看不出异处。但却可感觉得出这是可怕的一击。
因此不敢大意接招,疾退两步先看看再说。
  糟了,不退倒好,退了便失去先机。
  刚避过一掌,第二掌已直插而来,不像是变招,却像是因势利导一气呵成的奇奥掌法,
紧迫切人丝毫不觉勉强,变得顺乎自然,似乎这一掌早就料定下一步的反应。
  无法再退,来不及闪避了,只好硬接,大喝一声。反手急拨化招。为首的大汉已看出银
剑应奎遇险,飞身而出抢救。
  来不及了,周永旭插出的一掌又变,腕一翻,妙到颠毫地扣住了银剑应奎的脱脉,猛地
一振一抖。
  银剑应奎大叫一声,右臂脱臼,扭身重重地摔倒。
  在马步一乱身躯晃动时,右胁下又挨了一掌,浑身一软,完全失去了活动能力。
  为首的大汉尚未近身,招式尚未攻出。
  周永旭已人如怒豹,先发制人,扭身飞腿便囵,势如奔雷掣电,挟浑雄的声威,展开了
劲力万钧的抢攻。
  大汉吃了一惊,收住脚步仰身进招,双手上下急封,用“如封似闭”守住中宫,避免接
区而至的更猛烈袭击,反应比银剑应奎高明快捷得多。
  棋高一着,缚手缚脚,周永旭高明得多。一脚走空,人已顺势贴身,双手疾抓,无畏地
疾探而人,突破如封似闭的封闭,双手一分,便错开大汉的双手,“怀心腿”排空直人,志
在必得。
  “噗!”腿半分不差地登在大汉的胸口筋骨下。
  大汉身不由己,闷叫一声踉跄急退。
  “砰噗噗……”铁拳着肉声暴响似连珠。
  大汉在退了三四步的短短瞬间中,连挨了九拳之多,全在胸腹之间开花\每一拳皆沉重
如山。
  “嗯……”大汉终于绝望地呻吟。僵硬地倒下了。
  周永旭不客气地解下银剑应奎的银剑,快速地系在背上据为己有,试行拔剑看是否趁
手,剑出鞘龙吟隐隐,银白色的剑身打磨得锋利异常。
  他深感满意,收剑归鞘。向在地上挣扎意欲爬起的两个人说:“你两人够幸运,在下放
你们一马。哼!你们该把郎中带来的。”
  银剑应奎脸色灰败。吃力地说:“阁下。你……你走……走不了的……”
  “噗!”周永旭一腿将对方踢倒,冷笑道:“你还想威吓我?昏了你的头。回去告诉八
爪蜘蛛,在下的包裹衣物值一百两银子,钱囊内有两百六十两金叶子,百余两碎银,一把剑
值五十两银子。告诉他,这笔账该怎么算,他瞧着办好了。当然,五天前他打伤在下,要派
人活埋在下的账,也得一并结算。本来,在下不想与他结仇,不想追究他谋杀在下的过节,
因此只向他讨回金银行囊,他却派你们前来行凶,所以,一切后果皆由他负责,咱们已没有
什么可谈的了。”
  他向店门走,距门约有四五步。突然止步凝神倾听片刻,虎目中冷电四射,哼了一声。
  “锵!”剑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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