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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紫凤钗-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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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冷辉与那惨淡绿光下,但见数十个面色森白、神情木然的黑袍怪人,手捧巨盘穿梭来往于座席之间,个个俱是脚下虚浮高地盈寸,只看得天下群豪心神俱震,做声不得。下人的功力都已如此,其主修为当必不虚。

  转瞬间盛宴摆好,那数十个黑袍怪人又自悄然隐入谷底无限阴森的暗影中,这段时间内,群雄竟然谁也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每张圆桌上,成梅花状排放着五个上好精细的白磁盘,尽管上覆盘盖,但仍难免热香四溢引人垂涎,却不知内盛何等山珍海味,美肴佳馐。

  青袍人与西域双残共据一席,这一席距离那岩洞口最近,执灯的两个黑袍怪人则分侍左右垂手而立。

  青袍人提起银壶,斟满一杯,然后,举杯扬笑:“下人们手脚粗鲁,有恐怠慢贵宾碍眼惹厌,我已悉予摒退,只有烦劳各位自己把盏了,淡肴水酒,不成敬意,请!”

  主人既做此语,客人自也无话可说,于是各席自行把盏倒酒,可是酒刚出壶,群豪却不禁心神震动.相顾皱眉。

  原来银杯中酒色赤红,较常酒为稠,而且腥膻扑鼻,哪里是什么美酒,分明是杯杯的鲜血。

  青袍人看在眼内,剑眉一轩,倏又扬声大笑:“抱歉!我忘了奉告诸位了,此酒乃雪蟒血酿。雪蟒奇珍,举世难求,我遣人遍寻冰原,历时半载,方始捕得一条,取血酿酒飨客。诸位均是宇内高人,雪蟒血之功用,谅必无不了然,今宵百毒宴中也唯有此物无毒,诸位大可放心一尝。”话落,举杯饮尽,含笑落座。

  群豪正自面面相觑,大有难色,突然一声怪笑,九指追魂  苍寅举杯站起,肃然扬声道:“主人盛情,千里取蟒,休说今宵百毒宴中唯右此物无毒,即使此物毒可穿肠,咱们也要喝个点滴不剩,否则何以对得起主人?老要饭的为表谢意,首先干了此杯。”豪迈无限地倾杯一饮而尽。

  “壮哉!”另一席上,端木少华桃眉朗笑,擎杯起身,神采飞扬地目注青袍人,道:“多谢主人邀宴盛情,不归谷端木少华,愿步苍老前辈后尘,饮此一杯。”

  难怪不归谷名震遐迩,端木少华不愧为少年英雄,胆勇过人,竞也将一杯腥膻扑鼻的雪蟒血酿喝了个点滴不剩。

  群豪点头心折,莫不睹感惭愧,陆续起身,纷纷举杯。

  除了少林罗汉堂的主持大智掸师,武当真武殿主持无非道长,垂目肃然端坐不动以外,其余群豪俱皆饮尽一杯雪蟒血酿。

  九指追魂刚才那番豪情毕露的话儿,本来就是暗示天下群豪不要对“酒”生怯,示弱于人,青袍人焉有不知之理。但他生性阴沉,极具城府,却故做淡然地目注苍寅,挑眉轻笑:“多谢苍大侠维护薄面,现在就请诸位动箸,尝尝这些别出心裁的粗肴尚堪入口与否。”

  盘盖启处热气蒸腾芳香逗人,然而,当群豪满怀好奇的目光投向盘中时,却更禁不住心神狂震,脸色遭变,毛发惊然,寒意倏遍全身……

  原来,那做梅花般排列的五只精细白磁盘内,所盛根本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佳看珍馐,而是几种奇毒无比,形相狰狞凶恶的毒物:清炖蜥蜴、白煮赤链蛇、红烧天蜈、凉拌金尾蝎。

  最后一盘更是骇人听闻,竟是一颗口鼻宛然的美人蟒首望之如成形婴儿头觑,直能令人毛发皆竖,心胆俱寒。

  尽管那阵阵热气芳香扑鼻,引人垂涎;尽管在座的均是称雄当世的武林豪客,但此刻每个人却都迟疑犹豫地.不敢动箸。

  只因这些毒物中的任何一种,均足使人沾之无救,田毙当场。

  休说这些毒物细咀烂嚼地吞入腹中,便是多看一眼也要令人头皮发麻。

  青袍人双目冷芒轻扫,将群豪骇容惊态悉收眼底,忽发得意轻笑,站了起来:“诸位何必犹豫呢?在座都是铁打金刚,铜浇罗汉般的绝世高人,高人岂惧区区几种毒物?别看它们形相凶恶内蕴奇毒,却无…不是滋味绝美,香嫩可口,而且无一不是我穷搜深山,遍寻大泽,历尽艰苦所获,我诚意以之待客,诸位又岂可拒人千里?来,来,来,请诸位大胆品尝,开怀畅饮,共谋一醉!”话毕又自坐下,与那西域双残据席大嚼,吃得津津有味。

  只看得天下群豪遍体生寒倒抽冷气.面面相觑下连连变色,仍是无人敢动箸轻尝点滴。

  片刻不到,青袍人与西域双残已将面前那五盘凶恶毒物,风扫残云地吃得盘底朝天点滴不剩,尤其那西域双残竟似意犹未尽,四日碧芒,不住向群豪席上扫视。

  青袍人再次缓缓站起,阴茸目光满含轻蔑.环扫…周.阴阴笑道:“如此佳肴,这般珍馐,诸位竟然不肯赏光,为之奈何  ……

  双目冷芒一阵闪动,话声突转阴狠:“实告诸位,盘中佳肴其毒无比,拈唇必僵,人口断肠,尚幸诸位不肯赏光,否则……”

  九指追魂苍寅一声大笑,霍地站起,须发并张,目射奇光:“阁下不必相激,老要饭的今宵纵然是魂断鬼域尸横北邙.也要吃它个盘底朝天。”

  伸手端起一只磁盘,就要向嘴中倒去。

  群豪神情激动,暗感惭愧,千百道难以言喻的目光齐集苍寅……

  这是九指追魂为了保全丐帮声威,半生英名,不惜拼着老命以身试毒,谁也未便阻拦。

  就在苍寅手中磁盘即将沾唇的一刹那

  “阿弥陀佛!”突然一声清越佛号震撼夜空,隔席的少林罗汉堂主持大智禅师袍袖疾出,把苍寅手中磁盘卷上半天,“啪”地一声,跌碎五丈以外,热汤四溅,砂土为之尽黑。

  苍寅霍然色变,嗔目挑眉喝道:“老和尚,你……”

  大智禅师合十含笑道:“贫衲唐突,大丈夫能屈能伸,老檀越何独不能小忍?”

  苍寅怒态依然,犹欲责问。

  大智禅师神色转肃然轩眉沉声:“名利纷华到头成空,大千世界死后仅占寸土,何必与人争一时之气?老檀越若为保全英名而以身试毒,试问将天下英雄置于何地?”

  金声玉震字字撼人,九指追魂怒态尽敛,深注大智掸师一眼,道:“老和尚,多谢当头棒喝!”颓然坐下。

  大智禅师乃佛门得道高僧,他这番话儿不啻点明:你苍寅如为保全英名以身试毒,天下英雄不甘示弱必然群起从之,设若真的如此,断魂谷中岂不埋尽天下高手,正中青袍人狠毒用心?

  群豪暗暗震动,默默地望着这位宝相庄严的佛门高僧,口虽不言而感激敬佩之情却已流露无遗。

  青袍人似乎毫不在意,凝注大智禅师,微笑说道:“我适才说过,这些毒物都是我穷搜探山,寻遍大泽,历尽艰苦得来,诚意敬告,珍物或可再求,磁盘更不足惜,只是大师袍袖一挥当席辱人,叫我这做主人的情何以堪?”

  大智禅师缓缓站起,双掌合十,谈淡笑道:“贫衲岂敢,施主也未免言之太重,身在佛门,本心头一念慈悲,不忍见众生为了小不忍,而同沦浩劫,施主难道不能谅解?”

  青袍人双目星采一阵闪动,扬眉笑道:”大师悲天悯人不愧为得道高僧,好不令人钦敬,那么我再请问,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大师先前因何不存先入地狱之念,而却袖手旁观静坐不动,直待苍大侠准备以身试毒时方始出手阻拦呢?”

  “阿弥陀佛!”广大智掸师低诵佛号合十当胸说道:“多谢施主教我,出家人不沾荤腥;一时更未能肯定施主果然用心叵测地以毒飨客,岂敢预先无端出手,贸然阻拦。”

  大智禅师词锋甚利,所言也句句是理,青袍人无从反驳,只好哑口不言。

  就在这时,人丛中一个白发皤皤精神矍铄手持龙头拐的锦袍老者大笑站起,长髯飘拂,目射冷电,凝注青袍人,洪声道:“老朽有桩事儿要向门主请教,河北飞云堡堡主千面神君皇甫嵩,与座下百十高手,悉数丧生无影之毒之下,阁下门称千毒,想必知道此事是何人所为吧?”

  此言一出,群豪立即屏息疑神,目注青袍人,静待答覆。

  “阁下怎样称呼?”

  “老朽鲁东天龙堡齐振天。”

  青袍人目射异采,双眉连轩,淡笑点头道:“原来是皓首神龙。不错!我知道!此事正是区区在下所为,有何指教?”

  群豪一阵骚动,皓首神龙齐振天霍然色变,白眉倒剔地沉声说道:“老朽愿详闻阁下与飞云堡何仇何怨?”

  “何必曰仇怨?”青袍人一声轻笑,淡淡说道:“顺我者生,逆我者死,乃是本门铁律。”

  齐振天那微显佝偻的身形,一阵剧颤,双目冷电暴射,冷冷说道:“很妤!三堡情同手足谊似海深,老朽就趁此月明之夜,当着天下群豪向阁下讨取一点公道。”

  青袍人闭口不言,阴鸷双目凝注齐振天片刻,突然仰首夜空,纵声狂笑,声似鬼哭狼嚎,刺耳已极:“有道是:舍命全交,义不能存。既然齐堡主有此心童,区区焉能不欣然从命?只是盛宴未终,区区忝为主人,未敢失礼,容待赛宝大会后,如何?”

  皓首神龙齐振天自是不便过分勉强,略做沉吟,也就默然坐下。

  青袍人挑眉傲笑,正待另有所说。

  “无量寿佛!”武当无非道长突也站起身来,微微稽首,肃然说道;“施主创业未成之前,先灭飞云堡,开派大典之时,又复以毒飨客,贫道愚昧,敢问施主用心何在?”

  话声虽极平和,敌意却甚明显,青袍人竟未将这武当大派的代表放在眼内,不加思索,谈淡笑道:“道长若责覆灭飞云堡之事,我适才已有说明,不拟再行重复。至于我何以邀宴天下群雄,以毒宴客;请柬上也写得很详尽,道长若是健忘,不妨取出请柬再看一遍。”

  语气傲慢,令人难以忍受,何况武当名门大派?但是,无非道长究竟修为不凡,涵养超人,不但神色丝毫不变,反而又微笑稽首:“诚是贫道愚昧,施主恕宥,不过……贫道斗胆,却以为施主用意并不如请柬上所写的那般单纯。”

  语惊四座,群雄震动,青袍人目射异采,霍然大笑:“道长法眼独具,区区难以遁形。事实确如道长所言,只是……也请容待赛宝大会结束,再行奉告,如何?”

  无非道长淡笑点头,稽首坐下。

  群雄此时虽然已被无非遭长的话儿引起重重狐疑,但也只有暂时忍住。

  如此一来,每个人的心情都越形沉重了。

  青袍人纵目四顾,扬声笑道:“百毒宴上菜五道,诸位竟皆兴趣索然,毫无胃口,其余诸肴我也不必再送上来了。而经过几次意外纷扰,各位似乎更显郁闷,且待我献上一个轻松新鲜的节目,俾助酒兴,并聊博诸位一笑……”

  他双目中飞快地闪过一丝令人难测的狠毒色采,回顾那深邃、阴森、黝黑的洞口内,沉声轻喝:“抬上来。”

  洞内应声走出五个黑袍怪人,这五个黑袍怪人,由四个合力抬着一具十字状的木架,十字状的木架之上.成十字形捆绑着一个以白绸覆盖着的物体,这物体由形相上看来,分明是个双手双足被捆缚,身材魁伟高大的人。

  跟在最后的一个,双手捧着一只覆以红绸的漆盘,直趋青袍人身侧。

  群豪看在眼内,正自面面相觑暗感诧异;四个黑袍怪人已自在洞口附近竖起了那具木架,分退两旁垂手肃立。

  青袍人目中狠毒的光芒闪烁地傲瞥架上人,狞笑连连地扬声说道:“诸位,为免误会指责,我就先行略做说明。此人系满族显要,威名赫赫,权重当朝;其妻汉人,嫁后悔恨,乃托区区代为将此人擒来此间,准备藉本门开派大典时机,当着天下群豪,大义诛除,以雪公仇私恨,在座均为先朝遗民,谅必都愿共襄此举,同声称快……”

  公仇私恨,谁不切齿?群豪虽然心中颇感怀疑,却无一人出声发问,最后,还是九指追魂苍寅朗声说道:“老要饭的想知道此人是谁,阁下可否……”

  话犹未完,青袍人已自阴笑点头:“自无不可,此人便是神力威侯傅小天。”

  苍寅心神一震,旋即纵声大笑:“傅威侯当代奇男,盖世英豪,马上马下万人难敌,老要饭的不相信凭你千毒门能奈何得?

  “信不信全凭阁下,莫忘了无影之毒所向披靡!”青袍人冷冷回答。

  苍寅成名多年,胸罗极博,见多识广,自然深知百年前毒魔西门豹仗恃无影之毒,睥睨武林,纵横天下,人人闻风丧胆,谈毒色变的事,闻言心中又是一震,哑口无言。

  傅小天虽然出身满族,任职当朝,但他英豪盖世,铁铮血汉,为人更是侠骨柔肠,剑胆琴心,深得天下武林敬佩。有道是:“英雄惜英雄”。群豪岂能坐视这般一位人物身陷危难,命悬顷刻,任人宰割而不顾?

  无奈青袍人先声夺人,谁敢落个因私忘公的罪名?

  群豪正自强忍满腔的恼恨,垂首扼腕,少林大智掸师耳边突然传来一个轻若蚊蚋般的话声:“见怪不怪其怪自败,烦劳大师促请众英雄稍安毋躁,旁观静待。”

  大智禅师心神震动,忙自默运禅功,传音相问:“檀越那位高人?”

  耳边一声轻笑,那传音之人道:“大师不必多问,且思昔年峨嵋金顶事,当知我是何人。”

  大智禅师心神再次震动。肃然合十传音:“贫衲明白了,敬遵令谕,并多谢指点盛情。”

  传音人又是一声轻笑.随即寂然。

  大智禅师不敢怠慢,默运佛门狮子吼,陡然扬声:“诸位但请稍安毋躁,见怪不怪其怪自败,我等暂且静观变化。”

  声震夜空,字字撼人,群豪只觉心神一震,立即肃然静坐。

  青袍人双目星采连闪,狂笑说道:“佛门高憎,究竟修为超人一等。”  。

  转注二灯使,沉声又道:“请傅夫人。”

  二黑袍怪人神情木然,飘身入洞。

  片刻之后,那深遂、阴森、黝黑的岩洞中,佩环轻响,两黑袍怪人领着一个玉骨冰肌、风华绝代的白衣少妇缓缓行了出来。

  那白衣少妇云髻高簇雅丽若仙,只是本该轻盈的步履略显迟钝,原应流波的美目呆滞失神,娇靥上神色,更是木然死板,不带丝毫生气,望人直如木雕美人,正是那诰命一品的傅侯夫人-薛梅霞。

  两黑袍怪人领着她直趋席前,然后又自分侍左右。

  白衣少妇薛梅霞对那坐满四座的天下群豪视若无睹,双袖低垂,呆呆而立。青袍人目中异采闪动,看了薛梅霞一眼,转向群豪扬声说道:“这位便是一品命妇,傅小天的妻子,如今,且看她当着诸位,大义灭亲。”

  话锋微顿,伸手掀开身侧黑袍怪人双手捧定的漆盘上的红绸。

  红绸起处,一片森寒光芒自盘中暴射而出,盘中赫然干放着十柄其薄如纸,蓝芒晃颤,长短只有敷寸的柳叶飞刀。

  在座无一不是明眼人,自然看得出这十柄小巧玲瑰的柳叶飞刀,柄柄淬有剧毒,而且刀锋之犀利足可斩金截铁,吹毛立断,见血封喉,中人无救,方自禁不住神色大变暗暗惊震。

  青袍人已自目射狠毒,扬声狞笑地指着盘中飞刀,道:“我为这十柄刀儿取了个不太雅的名字,叫做修罗刀,是我穷天下剧毒,淬练几年始成的唯一暗器,共是十八柄,我只命人取出十柄备用;其实,只消一柄已足使这架上人断魂落魄,尸骨尽蚀,毛发不存。正因它们过于歹毒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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