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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紫凤钗-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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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怡柳眉再挠,道:“没有异动则已,一有异动,务求防患未然先发制人,要朝廷立刻派兵围剿。”

  傅小天霍然笑道:“诸大门派合起来,武林高手何止上千?个个能来去无踪,以一当百,你有自信咱们那养尊处优,久未征战的八旗、绿营能应付得了吗?一旦应付不了,激起众怒,乘势打上京畿,又将如何?我担心咱们那些平日里耀武扬威的带兵官只有丢盔弃甲抱着脑袋逃命的份儿!”

  德怡呆了一呆,顿时哑口,傅小天果然不愧为柱石大将,这话说得丝毫不差,诸大门派的这些武林高手,断非军队所能应付,一个不好,后果更糟,不但收不到预期围剿的效果,更可能招来一场莫大祸害。

  但是,她仍有点不服气,近乎撤娇也显得刁蛮,瑶鼻一皱,道:“我不相信八旗、绿营真如阁下所说得那样不堪大用,我也知道你是能征惯战,智勇兼备的当世虎将,既有高见为什么偏要我献丑?说吧,阁下,我洗耳恭听就是。”

  看着她这副蛮不讲理的娇模样,傅小天难以忍俊,摇了摇头笑道:“我的见解浅薄得很,恐怕有渎尊耳……”

  神色趋转郑重,接道:“我以为问题的根本症结不在以少林为首的诸大门派,而在于受大食人暗中操纵指使的藏边布达拉宫,更可以说在那想坐收渔人之利的大食人。

  以少林为首的诸大门派,既有夏梦卿赶往劝阻,那便没有大碍,所以,直接打击布达拉宫,把大食人的暗中势力驱出疆土,这种治本的办法才是当前唯…要务,阁下意思以为如何?”

  德怡未置可否,只是红着脸,微带嗔意地道:“别问我,我是个只知吃喝玩乐的娇贵大姑娘,不懂朝廷大事;我说过,你是能征惯战、智勇兼备的当世虎将,你神气。”

  傅小天大笑而起,指着德怡,说道:“好了,阁下,别生气了,小心气坏了你那娇贵的身子!阁下奔波江湖,备尝未尝过的辛苦,为的是傅小天,我不愿让人说我不近人情,不通世故。

  后面歇歇去,小鲍的府邸很不错,晚上咱们乘凉快动身。”

  德怡呆了一呆,道:“上哪儿去?”

  “办事啊!”傅小天笑道:“你没听见我刚才说过的当前要务么。现在我除了找夏梦卿追回朝廷失物外,又多了一项重任,懂吗?”

  德怡皱了皱眉,有点吃惊,道:“就凭我们这三个人?”

  傅小天道:“我不敢轻视他们,当然不够,我会就近调些人去。”

  德怡讶然说道:“找谁调人?”

  傅小天道:“谁靠西藏最近找谁。”

  德怡略一沉吟,突然叫了起来:“你是说找岳钟琪?”

  “别大惊小怪好么?”博小天淡淡笑道:“他戌守四川,统辖全省水陆兵马,靠西藏最近;再说,除了他,我还想不出第二个人。”

  德怡愣了半天才说:“我觉得你近乎与虎谋皮。”

  傅小天浓眉微挑,道:“这个人很明白,他分得清利害,万一他仗恃密旨,这是大事,为着朝廷我顾不了那么多,一样可以摘他的脑袋。”

  德怡道:“你不是说八旗、绿营养尊处忧久未征战,不堪大用么?”

  “不错!”傅小天点头说道:“但那是指的别处,四川应该例外,岳钟琪是个将才,别忘了他早年跟过年羹尧,要是差一点儿,年羹尧也不会用他。”

  德怡没话说了,纵然她仍不服气,但她也找不出理由驳倒傅小天。

  薛梅霞终于忍耐不住深蹙眉锋。美目凝注,尽射焦虑,道:“小天,你真要……”

  傅小天目射安慰,温柔笑道:“别担心,朝廷对我如何,我不管。我身为人臣,明知当前要务,自然尽力以赴。如今,夏梦卿那件事只有暂时置后,只要他雌伏不动,我和他仍是刎颈至交,否则我为了大清朝廷,只有撇开朋友立场。这要看情形再决定了,不过,我不希望把他视为敌手。”

  薛梅霞心中一阵激荡,默然未语……

  这一天,大巴道上缓缓地驰来了三人三骑。

  马是一黑、一白、一青,俱是昂头竖耳,神骏异常的罕见龙种。

  鞍上是神力威侯傅小天、诰命一品的傅侯夫人薛梅霞、美郡主德怡。

  这三位,一路指点谈笑,观望大巴山色,状至悠闲。

  尤其是傅小天,他豪情毕露兴致横飞,马鞭遥指近点;不住杨起阵阵声震空山的豪迈大笑。

  如果稍加注意,立即可以发觉薛梅霞和德怡两个人只是随着傅小天的指点频频颔首,偶尔也会随着傅小天发出一两声清脆悦耳甜美的银铃娇笑,不过那笑声没有傅小天自然,也不似傅小天是发自心灵深处,而有点勉勉强强的随声附和意味。

  更明显的是,薛梅霞那清丽出尘的娇靥上,笼罩着一片薄薄阴影;德怡的眉宇间,则是淡淡地锁着一股轻愁,而且,有点神不守舍心不在焉。

  傅小天恰恰相反,他正指着大巴绝岭那条仿欲乘风飞的不舒卷云带谈笑。突然间他猛地挥马鞭,不胜惋惜地说道:“哎呀!真是,咱们走错路了。”

  薛梅霞与德怡正自点头附和发笑,闻言不由俱是一怔,德怡忍不住诧声问道:“怎么?恐怕是你阁下面对大巴山色岚影喜糊涂了吧?现在咱们走的这条路明明是……”

  傅小天倏地回首笑道:“阁下,你知道我指的什么?”

  德恰呆了一呆,道:“你不是说走错了路么?”

  傅小天笑道:“以后凡事我劝你先弄清楚再责人,我是触目大巴绝峰那条舒卷云带而偶有所感;除却巫山不是云,阁下,我是指咱们该跑道巫山。苏辙‘巫山赋’里说得好:‘峰连 属以卜二,其九可见而三不知’,十二峰望霞、翠屏、朝云、松峦、集仙、聚鹤、净坛、上升、起云、飞凤、登龙、聚泉,纤丽秀拔尽集神女。阁下,我再背段‘水经江水注’,你听听:‘江水东径巫峡,杜宇所凿,以通江水,其间首尾百六十里,每晴初霜日,林寒涧肃,常有高猿长啸,声极凄厉,故渔者歇曰:巴东三峡巫峡长,猿呜三声泪沾裳。’还有白香山的那句诗儿:‘狼过巫阳始断肠。’阁下,你难道不触景生情,想三骑并辔,一游巫山么?……”

  他这里雅兴横飞,极为神往,德怡那里却柳眉双剔,冷冷说道:“我未曾曾经沧海难为水,也不认为除却巫山不是云!阁下,我没有你那般登临雅兴,请问咱们出来干什么的?”

  傅小天听得皱眉苦笑,道:“浇人冷水,阁下何其太煞风景?……”

  薛梅霞看不过他那近乎疯狂的神态,突然插嘴,却说得十分柔婉,道:“小天,别这样了,行不?我跟德怡都快烦死了,亏你好意思一副满不在乎,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大内那些侍卫正在到处找你,为什么像我们这样有意现迹想找他们,反而两三天没见他们…个人影儿?……”

  傅小天望了望薛梅霞,禁不住微微失笑:“谁说没见他们一个人影儿,那是你们两位大意疏忽,雍和宫的领班铁别真,早在昨天就盯上咱们了。”

  薛梅霞、德怡俱都心神一震,她俩听得出傅小天话说得留情、得体,娇靥一热,下意识地连忙回顾,身后空山寂寂,哪有半丝人影儿?再说,来处一片空旷也无处可资隐身。

  四目交投,互换探询的一譬,然后望着博小天,犹自难信地方要发问。

  傅小天突然咧嘴笑道:“怎么样?不信么?要不要我叫他出来让二位看看?”

  察看末获,薛梅霞与德怡才猛然醒悟。傅威侯神威慑人,群臣丧胆,那些大内侍卫平素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傅小天一个人,纵然发现了傅小天行踪,也只有远远缀着,绝不敢盯的太近,她两人当然无从发现……

  傅小天环目如神,似乎是看透了爱妻与德怡的心意,目注二人淡淡一笑,忽地仰脸扬声轻喝:“铁别真,要等我请你么?”

  薛梅霞与德怡刚刚一愕,旋即恍然大悟,互视一眼,哑然失笑。

  身后一片空旷,固然无处可贤掩隐身形,身左傍依山道,那仰望入云的大巴峰峦之上,却是缀人盯梢的绝佳藏身所在。

  这回她两人没有料错,随着傅小天的话声,头顶十丈高空,大巴山腰一片苍苍树海中如飞掠下一团红影,恍若流星陨石,一泻数十丈地直落山道之上。

  红影敛处,雍和宫侍卫领班,大喇嘛铁别真身形微颤,趴俯博小天马前,不敢仰视。

  “侯爷,卑职奉命行事,身不由主,侯爷开恩…….”

  傅小天微笑摆手道:“我没有怪你,起来说话。”

  铁别真仍然恭恭敬敬地叩了一个头:“谢侯爷不罪之恩!”刚要爬起。

  蓦地里,德怡面布寒霜陡扬娇喝:“铁别真,你好大的胆子,你眼里还有我们这些人么?”

  德郡主不见得比傅威侯好惹,她发起火来不管你奉旨不奉旨,照样要你脑袋。

  铁别真刚抬起一条腿,高大身躯一哆嗦倏又趴下,道:“郡主开恩,卑职怎敢,卑职奉命行事.实在是万不得已……”

  德怡冷冷一笑,截住话头道:“告诉你,别拿奉命行事来搪塞,岳钟琪小人得势,他神气什么?别看他身怀密旨,惹火了我先摘了他的脑袋再去见皇上,皇上不讲理我再去见太后,大清朝廷总该有个讲理的人吧!”

  德郡主是太后面前的大红人儿,有了这靠山,皇上她也未必放在眼内,她若发起脾气,可是真敢这么做。

  铁别真又一哆嗦,趴俯得更低,一张脸几乎贴着了地上那寸余厚的黄土。

  傅小天侠骨柔肠,于心不忍,望着德怡皱眉笑道:“阁下,我傅小天替他求个情,行么?”

  德恰似乎余怒未息,冷哼一声,道:“今天若不是傅侯替你说话,你就得在这儿给我跪着。起来听候问话。”

  铁别真如逢大赦,又叩了一个头,颤抖着爬了起来,低着头退出三步,垂手肃立道边。

  官威十足,看得傅小天暗暗摇头,望着铁别真谈淡一笑,说道:“没别的事,告诉我,岳钟琪他人现在哪儿?”

  铁别真恭谨答道:“禀侯爷,岳提督已经渡过汉水,随后就到。”

  傅小天浓眉一扬,道:“你消息传递得很快……”

  铁别真身形一震,躬下身去。

  傅小天接着说道:“我没工夫在这儿等他,叫他到襄阳来见我。”

  铁别真躬着身子说道:“卑职遵命。”

  傅小天挥手说道:“没事了,你去吧!”

  铁别真暗吁一口气,刚要告退。

  “慢点!”德怡突然一声冷喝。

  铁别真一惊停住,哈着腰说道:“请郡主吩咐!”

  德怡柳眉微剔,道:“我只有一句话,下次再这么鬼鬼祟祟的让我碰见,小心你的脑袋。”

  铁别真机伶一颤,道:“卑职不敢。”

  “谅你也不敢!”德怡冷哼一声,道:“去吧。”

  铁别真如奉懿旨,应了一声,转身狼狈奔去。

  望着铁别真那仓皇背影,德怡咯咯娇笑说道:“痛快,痛快!总算出了一口怨气,我要看看下一个该谁倒楣。”

  傅小天浓眉微蹙,道:“阁下这种作风,我不敢苟同。他是奉命行事,丝毫没错,你何必跟他过不去呢?”

  “跟他过不去?”德怡猛地虚挥一鞭,娇靥绷得紧紧地,愤然说道:“要不是看在阁下份上,我还想就地把他毙了呢!这些东西天生软骨头,不给他点儿颜色看看,岂不惯了他的下次。”听起来还真理直气壮。

  傅小天连连皱眉,环目探注,柔声说道:“德怡,我懂得你的意思,我知道你是想替我出气,这种好意我却之不恭,受之难受。你要真爱护我,我劝你下次别这样,我不愿让他们这些奉旨行事的人为难。”

  德怡立时气白了脸,半天说不出话来。

  本来,她这一顿官威无非是想替他出口气,一番好意反落个不是,换谁谁也会有气!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这种超人的气度、胸襟,这份赤胆忠心,这刚直大丈夫的作风又何尝不是令她深深钦敬之处。

  想到这一层,气也就渐渐消了,香肩微耸,自嘲一笑,说道:“看来,我这番好心是白费了。”

  薛梅霞了解这正是夫婿为什么能赢得朝野一致敬佩之处,丝毫没有怪他的意思。不过站在她的立场,她不能不对德怡表示歉意,柔婉笑道:“德怡,别理他,他就是这样不通人情。”

  傅小天明白爱妻的用心,淡淡一笑,故作未闻。

  薛梅霞话声一落,立即又转向了他:”小天,你不是说要入川么?怎么现在又要去襄阳?”

  傅小天那虬髯如猬的唇边泛起一丝笑意,笑得很神秘,道:“我临时又改变了主章,还有很多事没做呢!”

  德怡望着他那神秘的笑容有点心虚,心头一跳,忍不住疑惑发问,表面上她装得很平静道:“阁下,平乱如救火,别忘了你那当前要务,我不以为有什么事比这件事还重要。”

  “说得好!”傅小天环目放光,凝注着她微笑说道:“阁下,你何须紧张?别那么故作轻松,平乱事我自有主张,兵家事虚虚实实,懂么?我折回襄阳当然具有深意,这是天机,恕我现在还不能泄露。”

  他这一句话回答了两个人,薛梅霞有点明白,默然未语,美郡主却仍是茫然,只觉傅小天笑得不怀好意,令她心慌,一时也找不出适当的话儿。

  三人三骑沿武当越荆山,这一天到了襄阳。

  襄阳城当汉水之曲,上通秦陇,下控荆楚,形势扼要。

  一进襄阳城,傅小天偕同薛梅霞与德怡便直趋襄阳知府府邸。

  襄阳知府那遇春是个旗人,此人为官清明,颇有政声;傅小天对他很客气,没有让他行那跪叩大礼。

  恭敬不如从命,那知府受宠若惊,立刻就要传话后院,备盛宴为威侯接风洗尘,傅小天坚持不可,并表示要在他这知府府邸住上两天,希望他尽量避免繁礼,否则他住不下去。再说,他清风两袖,倘若日日盛宴,岂不要他典当负债?

  威侯好意,那遇春感激涕零,只好作罢。听说威侯伉俪与德郡主要在他这陈设简陋、四壁萧条的小小知府官邸住上两天,这是他有生以来的天大殊荣,何异接麒麟,棒凤凰?那遇春连忙吩咐家人腾出两间上房,洒扫刷洗,以便威侯伉俪与郡主歇驾,一向平静的知府邸,着实由上至下地忙乱了一阵。

  安置好了薛梅霞、德怡,趁着她俩梳洗征尘之际,傅小天一个人悄悄地溜出了知府官邸。

  看样子,他不像雅兴闲逛,要不,襄阳他是虎驾初临,人生地疏,他不会不带一个人儿。起码他也会叫个人来问问路径。

  说他不是雅兴闲逛,却又有点像,瞧他那负手迈步的悠闲神态,谁能说他另有目的,为了一桩别的大事儿?

  不对,逛街找的应该是热闹所在,他怎么老是哪儿人少往哪儿走,尽找僻静之处?

  只见他东逛挺,西走走,没多久便转入了一条行人稀少的僻静街道。

  蓦地,他驻步转身,目射奇光,轩眉扬笑:“朋友出来吧!

  这儿人少,咱们可以无拘无束的把臂畅谈了。”

  随着话声,适才他转弯的街道拐角处,跟着出现一名面目黝黑的中年叫化,一张脸涨成丁紫红色,急步趋前,抱拳施礼.窘笑说道:“见过侯爷。”

  “侯爷?”傅小天讶然扬眉,道:“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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