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武侠电子书 > 紫凤钗 >

第5章

紫凤钗-第5章

小说: 紫凤钗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信上是龙飞凤舞、铁画银钩的数行狂草:

  “紫凤有归,莫为情苦,人生百年。春梦一场,须看得开,看得破。来去无痕,人箫从此逝,江海寄余生。”

  旁边还有数行小字:

  “得夫如此,尚复何憾?傅侯人中英杰,胜过夏梦卿百倍,望善抚一点骨血,莫使泉下人长恨九幽。玉箫不祥之物,未敢留此,我已取去,谨以紫凤枉留奉,望双凤合壁,祝相偕白首。

  商辛仁百拜”

  她心更碎,肠更断,呆立灯前,手抖、心颤、泪流。

  一阵喃喃语声滑自她那双失色的香唇:“商辛仁?伤心人?他是伤心人,我早该想到了,但你可知我更断肠。从此天涯永相觅,务使紫凤飞成双……”

  那雪白美好的人影又轻轻地滑出听风轩,穿过雕廊,消失在夜色里。

  听风轩中一切如旧,只少了那支紫凤钗,那张令人心碎、肠断的薛涛笺。

  潇湘子扫描 小糊涂仙OCR 潇湘书院独家连载 
 

 
 
 
 : 



第三章 烟云往事一梦中
 
  时届三更,万籁俱寂。只有清冷的银辉洒照,与那轻掠枝头的夜风轻啸。

  万寿山整个地沉浸于银辉夜风中。远远地看去,恍似一只沉睡中的巨兽,黑压压地一片。

  由万寿山俯眺,虽置身于松柏间,仍然可以望见紫禁城灯火二三,在轻曳枝桠中明灭摇晃。

  除此而外,整个北京城一片死寂。

  谁也没有料到,在这夜深人静、万籁俱寂的当儿,却有一个落魄断肠的人,在这冷清的万寿山顶,皱眉、望月,间或地发出一两声令人心酸的轻叹。

  轻叹刚一发出,便即随着阵阵微寒夜风飘逝、散失,也只有发叹的人自己听得到。

  这位落魄断肠的人儿,在月光下看来只是一团白影,如果不是那一两声令人心酸的长叹,谁也不会发觉那是一个人——一个肠断的伤心人。

  那团白影是坐在一方青石旁,斜斜地倚靠在石后一株枝叶茂密的盘盖老松上。看不清他的面目,但却有两道冷电般的光芒不住闪烁,时而投向夜空中的皎洁明月,时而又投向紫禁城那明灭不定的二三灯火。

  在他身旁,更有一物映月生光,发出雪白的冷辉。

  蓦地又是一声令人心酸的轻叹过处,一阵低吟随着夜风飘起:

  “往事只堪哀,对景难排。

  秋风庭院藓侵阶,一行珠帘闲不卷,终日谁来?

  金剑已沉埋,壮气篙莱。

  晚凉天静月华开,想得玉楼瑶殿影,空照……”

  显然这位伤心的断肠人儿,是在对月抒怀,回忆那不堪回首的当年往事。

  要不然怎言“往事只堪哀”?

  又是一声轻叹,两道冷电光芒突然敛去。月华似乎越来越绚烂,越来越模糊……

  一阵夜风,将那回忆中的往事吹得越飘越远,但却越来越清晰。

  那是八年前,也是这么一个月明之夜。

  唯一的不同,那是在峨媚金顶;他又岂能料到,就那么一件事、一桩善举,竟给他带来半生危厄?使他一直在情孽、杀孽中浮沉,使他永沦锥心刺骨、心碎肠断的痛苦深渊中……腥风血雨,钗光鬓影。

  是甜?是苦?想到甜蜜之处,使他那高傲、倔强的嘴角,浮起一丝难见的幸福微笑。

  但是苦绝非肉体上的苦,而是心灵上的创伤;那创伤使得这位顶天立地的盖世奇男,潸然泪下,心碎肠断,几乎一仆不起。

  八年前,在这么—个明月之夜,为了争取天下武林梦寐以求,不计牺牲千方百计搜寻的宇内“三圣”遗物,正邪两道绝世高手,—起冒死登上了峨嵋。

  所谓宇内三圣,即凡凡大师、大木真人、东郭先生——僧,道、儒三圣。

  凡凡大师并不是出身少林,大木真人也非出身武当,东郭先生更不知师承何人。

  然而,凡凡、大木却显然与少林、武当有着极深之渊源,因为这僧、道二圣,分别身怀佛门至宝贝叶金刀、道家异珍玄玄宝钩,东郭先生则持有一支蟠龙玉杖。

  这三位功参造化,技比天人,几乎都已练成金刚不坏之身。

  可是风闻在一次较技中,三圣竟一起西归,从此宇内仅存名号,再不见斯人。

  三圣的遗物:贝叶金刀、玄玄宝钩、蟠龙玉杖,与一本集三圣武学大全的万流归宗也一齐不见踪迹。

  这四样不世至宝,得之者不但可号令少林、武当,一身修为更可睥睨宇内,无敌天下。试问天下武林、正邪两道,谁能抵得住这种诱惑?

  是故不惜头断血流,粉身碎骨,武林正邪绝顶高手,来往万里,穷搜天下。

  三载的徒劳无功,正值大家灰心失望之际,不知是谁放出了空气,说是三圣遗物深藏于峨嵋一座古洞之内。

  于是,这清净的佛门圣地,立即被一片腥风血雨的无边阴霾所笼罩。

  月色凄迷,夜深更静。峨媚峰腰西侧,在一处几为盘虬古松枝叶所封的古洞前,一块大有几亩的悬崖上,站立着十余个憧憧黑影。

  在月光下可以看得很清楚,左边是几位宝相庄严、合十肃立的老僧,与七位黑发长须、身背竹剑的全真。

  右边是几个长像狰狞的俗装老者,在这几个俗装老者的背后,又一字排立着十二个长发披散、面目惨白阴森、服饰怪异的中年人。

  双方均是目射精光地互相凝视着,谁也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而且,谁也没敢向那阴森深邃的古洞口靠近一步。双方就这么静静地对峙着,一个个有似一尊尊的石像。

  只有那长髯、披发、剑穗,在夜风里飞拂。其他一切都是静的,静得令人隐隐有窒息之感。

  终于,蓦地一声阴森、冰冷的轻笑划破夜空,刺耳难听,闻之令人不寒而栗:“巧得很,前脚后脚,今夕何夕,适逢这多高人,老夫何幸如之。看来少林、武当消息之灵通,脚程之快,委实不在老夫罗刹一教之下,其实,两派又何必这般劳师动众,尽出高手?嗯!少林掌教,诸堂主持,四大护法,武当七剑,哈!老夫简直是越想越感荣幸,老和尚,看来你们是志在必得了?”

  发话的人是俗装老者中最前面的一个;此人一身锦袍,身材中等,须发皆灰,细眉、鹰目、钩鼻、阔口,神色间一片阴狠凶煞。双手爪长数寸,鹰目中光如冷电,正是那宇内闻风丧胆的罗刹教主公孙忌。

  自然,他背后那几个长相狰狞的俗装老者及十二披发怪人,便是罗刹五君十二侍。

  他说完,一双鹰目冷芒闪烁,紧紧盯住少林、武当群中为首的—名老僧。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震撼人心,老僧年逾七旬,慈眉善目,宝相庄严,正是少林当今掌教,大悲禅师。

  “出家人与世无争,何言志在必得?出家人旨在使三圣遗宝不沦魔劫,天下武林不起纷争而已。”

  “哈!悲天悯人,胸怀坦荡,到底是佛门得道高僧,老和尚,你何不说怕?”

  大悲禅师淡淡说道:“贫衲不知老施主这怕字何指?”

  罗刹教主公孙忌嘿嘿笑道:“在老夫面前老和尚你最好少装傻,你们少林、武当一向自负不凡,当不会在乎别人得去那本集佛、道、儒三家武术精髓之万流归宗,而是怕别人以那柄贝叶金刀、玄玄宝钩使你们少林、武当……”

  “阿弥陀佛!”公孙忌话犹未完,大悲禅师便又自佛号高宣,肃然说道:“多谢老施主指点,贫衲懂了,但设若金刀宝钩落入正人侠士之手,少林、武当并不惧怕,任凭驱策。”

  此言一出,公孙忌双目精光暴射,凝注大悲禅师,阴险一笑,道:“老和尚好犀利的口才,公孙忌不在乎什么正人侠士黑道邪魔,行事但凭所喜,不愿欺世盗名假冒伪善,凭你这一句,老夫今后便该好好与你们少林武当亲亲热热,老和尚,月影西移时光无多,三圣遗物老夫今宵是志在必得,你有何打算?”

  这罗刹教主公孙忌本是昔年罗刹帝君公孙唯我之子,但公孙唯我一生未闻有过妻室,更是不喜女色,如此何来儿子?这是一桩疑案,无人能打破也无人敢过问。

  公孙忌聪颖异常,禀赋超人,不但武学尽得罗刹老魔真传,且能将一个罗刹教治理得井井有条,极得罗刹老魔钟爱。

  二十年前,罗刹老魔因练功不慎,躯体尽僵,风闻已死。公孙忌克绍箕裘,更青出于蓝,罗刹教在他手中二十年来声势大振,威名之盛几凌驾于诸大门派之上。罗刹拘魂令到,三日索命,所向尸伏,无人能够幸免,将一个平静的武林闹得天翻地覆,各地同道莫不为之惶然,战战兢兢,生怕那罗刹拘魂令有朝一日会落在自己头上。

  三圣在时曾有除恶之心,无奈这公孙忌狡猾至极,闻风便自远扬,只落得几个二流教徒替他一死。三圣这一西归,公孙忌更是肆无忌惮,更形活跃;按说他该已满足,但一个“贪”字害人,他却憧憬天下第一人的宝座,率众登上峨媚,垂涎三圣遗物,且志在必得。

  以他那骄狂性情何曾将少林、武当放在眼内,那一番话也不过是蓄意调侃而已。

  大悲禅师焉能听不出来?同时他知道这魔头一身修为与自己互为伯仲,说不定自己还要略逊半筹,身后五君十二侍,人人各具诡异功力,名列宇内顶尖好手,一旦动手,自己身后虽有四大护法、诸堂主持,威镇武林的武当七剑,但鹿死谁手,不敢预卜。

  胜败犹属小事,三圣遗物如沦入魔手,不但佛、道二门从此祸劫无穷,武林更将再无平静,同时他也不愿为这千百年来的佛门圣地,峨嵋金顶,带来腥风血雨,空前浩劫。

  小不忍则乱大谋,大悲是佛门得道高僧,自然深知,当下低诵一声佛号,合十说道:“老施主名震宇内,功参造化,当知佛家戒绝一个‘贪’字,贫衲斗胆,敢请……”

  公孙忌纵声大笑:“老和尚,道魔不两立,我不懂佛理,莫拿这些说我。佛门戒贪,那是你们佛门之事;其实何谓贪,学无止境,我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应该没有错,我不相信你老和尚若蒙佛祖慈悲,会对那易筋、洗髓二经视若敝屣,无动于衷。”

  这话说得不错,千百年来少林寺借谁不想研习那易筋、洗髓二经?只是自恨缘浅福薄罢了。

  一番话直使大悲禅师窘迫万端,顿时怔住,半晌方始说道:“多谢老施主教我,老施主一代英豪,何忍为这峨嵋胜境平添杀劫?”

  大悲禅师不愧为一派掌教,得道高僧,不但毫无愠意,更进一步图谋苦口婆心地打动老魔。

  “何谓杀劫?”公孙忌大笑说道:“其实这杀劫也是你老和尚带来的,设若你老和尚不闻不问又何杀劫之有?”

  大悲禅师呆了一呆,心知这老魔心智过人,口舌犀利,此事也绝非言语所能解决,双眉微挑,目射精光,肃然说道:“事已至此,老衲多言无益,还请老施主三思。”

  公孙忌笑道:“老夫做事何止三思?老和尚不必多言。”

  “如是,少林、武当不惜派毁人亡,决心护宝,就请老施主慈悲吧!”

  这几句话听来平淡已极,其实大悲禅师不知费了多大的力气,下了多大的决心,他知道一场空前杀劫就要开始了。

  “这怪不得老夫,只怪老和尚管老夫闲事。老和尚!不论今日之事结果如何,少林武当自此多事了,你打点着吧!”公孙忌脸色倏沉,一声轻喝:“莫洪。”

  身后一个面目阴沉的老者应声而出。

  “罡风已过,良机转瞬即逝,与我挡一阵,只准成不准败,可记得教规?”

  语气冰冷,阴森*人,东君莫洪身形微震,立即躬身:“教主放心,莫洪等誓死效忠。”

  公孙忌嘴角泛起一丝残忍笑意,微一点头,飞身直向洞口扑去。

  大悲禅师没有想到公孙忌避敌就宝,且说动就动,不由大急,双眉一桃,沉声暴喝:“站住!”袍袖微挥,罗汉堂主持大智禅师,藏经堂主持大慧禅师联袂飞身上前,直扑公孙忌背后,擒龙手闪电递出。

  他们快,人家也不慢,一声冰冷阴笑:“和尚找死!”

  东君莫洪,西君单能,已似鬼魅般飘身而起,横截大智、大慧。

  两方尚未接手,公孙忌已近洞门,要拦截已然不及,大悲禅师急怒交加,方待挥众扑上,奇事突起。

  倏闻一声轻叱:“匹夫,滚回去。”

  一声闷哼,洞口古松枝叶未动,公孙忌只差一步便将入洞的身形却突然踉跄倒退。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立时震动全场,四条已在半空的人影疾射而下,莫洪、单能及其他三君一起向公孙忌疾掠过去,十二侍则仍毫无表情地不言不动,监视着少林、武当诸人。

  公孙忌震怒已极,他做梦也未料到这罡风遍布,径入必僵的古洞中,竟还预藏着人,这人更且能不带劲气地一掌将他击退。

  一张原本阴沉狰狞的丑脸上,神色更加凶恶怕人,阵青阵白,回首盯了大悲禅师一眼,阴险地道:“老和尚,高明至极,领教了,但让你枉费心机了,老夫今宵仍然志在必得……”

  大悲禅师和他一样地震惊,闻言一怔,方待说话,公孙忌却已转过头去又是一声沉喝:“何方鼠辈,胆敢暗算老夫,还不滚出来领死!”他料定此言一出,洞中的人必然有所举动,早已双臂蓄功暗地戒备,身后五君也是十道阴狠的目光凝注洞口,眨也不眨。

  哪知事实大谬不然,他话落半响,那月光斜照、松影半掩的深邃古洞中竟然一寂若死,半点动静也没有。

  长夜寂寂,四周静悄悄地,加上这件奇事,公孙忌心中不由一阵寒栗,他说不上为什么自己会这样,往日什么场面没见过?双目凶光一闪,冷哼一声:“莫洪,为我入洞擒此鼠辈。”

  莫洪应声,疾若闪电直扑洞口。勇如罗刹教主者尚且被人一掌击回,莫洪自然不敢大意,距离洞口尚有一丈,便即飘身落地,双目凶光暴射地向洞中望去。

  但见洞中黝黑一片,凭他一身修为也仅能看清洞口五尺情景,五尺以外便黑不可见,那目光可及的五尺以内,洞壁平削,毫无可资藏身之处,除松影不住拂动外别无他物,他心知洞中人必然藏身洞底深处,望着深邃阴森的古洞,不由生出寒意。然而教规森严,违命者死,不容他有退缩的打算,暗一咬牙,心念动处功聚双臂,护住了周身大穴,闪身扑进洞中,进洞数尺竟然毫无动静,莫洪不愧奸诈狡猾,越发地不敢大意,屏息凝神,目光如炬,一步步地向内挨进。

  洞外罗刹教主公孙忌诸魔,眼见莫洪入洞竟安然无恙,心中方自升起一丝讶异。

  蓦地一声清朗轻笑起于洞内:“笨蠢匹夫,杀你污我双手,滚!”

  话声方落,只听洞中莫洪一声闷哼,群魔大惊,身形方动,洞口枝叶一阵拂晃,一团黑影直如断线风筝,疾飞而出,“叭达”一声,摔落地上。月光下但见东君莫洪面色如纸,僵伏如死。

  这一变化的发生不过刹那间功夫,快似闪电,快得连诸魔念头都来不及转。

  罗刹诸魔心神大震,公孙忌神色更形狰狞,目光微扫,看莫洪身无半点伤痕,知是遭人点了穴道,心中略宽,遥空一掌拍向莫洪身上。

  按理说,以公孙忌一身武学,莫洪必能应掌而起,哪知大谬不然,莫洪身形一阵轻颤,竟然仍旧是昏迷不醒。

  公孙忌老脸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