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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天哭-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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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风眉头一皱,道:

  “但,既然他已能未卜先知,难道不可助世人逃过种种大劫?”

  泥造菩萨叹道:

  “唉……,须知天意如刀,人的力量却有限,苍天若要降劫给世人,即使能预知天意又如何?一切还不是人力难挠?”

  聂风却不以为然:

  “前辈,这一点,晚辈看法倒与前辈不尽相同。”

  “对晚辈而言,人能否逃过劫数,全在于其愿否自救,与及救人的人,有否一颗非救人不可的心!”

  泥造菩萨乍闻此语,不禁会心一笑,无限欣赏地道:

  “聂风啊聂风!你果然不脱天生的那份本色!还是如此在意救人!”

  “你可知道,当年老夫在乐山那座古庙内为你所用的预言,说你终有日会为世间作出自己最大的牺牲,便是因为你这股不惜一切亦要救人的性格。”

  “凭你这股性格,到最后虽能救苍生逃过一劫,到头来自身却陷于万劫不复之地,被千人追万人杀,甚至你毕生至爱、至亲及知己也非杀你不可,试问人生至此……,虽生何用”泥造菩萨口中所说的,确是一个异常可悲可怕的下场,但聂风听罢仍毫不动容,目光更闪过一丝坚定不移之色,斩钉截铁地答:

  “若能以我聂风‘一己之劫’,教千万世人逃过一个大劫,即使要我被千刀万刮,甚至死在自己最疼惜的人手上,我聂风亦……”

  “至死不悔!”

  好一句至死不悔!泥造菩萨听罢聂凤此语,亦陡地深深动容,不知为何,一时间竟说不话来,一双老目亦隐含泪光,似在为聂风那颗义无反顾的救人之心,而感动得流下泪来……”

  可惜,聂风一直背他而坐,不但未能看清这泥造菩萨的真正面目,更不知他为自己所留的两行老泪……

  良久,泥造菩萨方才哽咽地道:

  “其实,若说当年已心知天地间所有劫难的仓颉,对苍生蒙劫坐视不理并不公平,终于他也曾竭力挽救人间数个大劫。”

  “可惜凭其一己之力,最后仍难救苍生,但他自己纵然回天乏术,并不表示,后世的人没有拯救苍生的本事……”

  “故而,他最后亦为天下苍生留一后着,便是将那个由他所造的天地第一个字,写于‘天哭’这卷预言经书之中,只要有缘人能翻开这卷天哭经,便能看见天地间的第一个字,获得与天地互通、未卜先知的神力!”

  “仓颌希望,这个人在拥有未卜先知的神力后,能豁力救世人于千劫万难之中,故这卷无哭经内,除了那天地第一个字外,还写下了他的期望……”

  至此,聂风终完全明白,天哭原来该唤作“天哭经”,他蓦然叹道:

  “可借,利欲当前的人心,亦未必会真的加仓颉所愿,以这股神力救人,相反,若这卷天哭经被心术不正之人获得,不但未能救人,反而会以那股未卜先知之力,助自己无往不利,甚至害人……”

  泥造菩萨也点头认同道:

  “嗯,值得庆幸的是,这卷天哭经,至今仍未落在心术不正之徒手上。由仓颉写下天哭至今,这卷经书也只被两个人看过……”

  聂风顿感好奇,问:

  “哦?原来天哭经曾被哪两个人看过?”

  “这两个人又是谁?”

  泥造菩萨饶有深意的道:

  “第一个得看天哭的人,便是于唐朝时代,不借千里迢迢远赴‘天竺’求取佛经的三藏法师──‘玄樊’!”

  “而第二个得看天哭的亦非别人,正是……”

  “我!”

  势难料到,第二个得看天哭的人竟是自己身后的泥造菩萨,聂风亦不由吃了一惊:

  “什么?原来,唐朝的玄樊大师与……前辈,亦同样看过天哭?难怪前辈能……穷究玄机,料事如神!”

  泥造菩萨叹:

  “唉……,即使我能穷究玄机又如何?最后还不是对苍生之劫,同样爱莫能助……”

  聂凤道:

  “前辈究竟你何以能够得看天哭?”

  泥造菩萨徐徐道:

  “此事,其实该由仓颉写下天哭之后说起……”

  “当年仓颉写了天哭之后,经历千百寒暑,竟仍未有人发现天哭,辍转流传,据说‘天哭经’更曾一度沮杂于万千佛经之中……”

  “也不知是否因世道人心无心向佛,更无心迫读万卷佛经,天哭经就像一个石沉大海的惊世秘密,一直未有被人发觉……”

  “这样又过了千百年,直至唐朝时代,终于出了一个极爱钻研佛经的。佛痴,亦即是玄樊大师!”

  “玄樊大师自小已爱读佛经,可经念得愈多,心中疑问愈多,最后,为了解开心中疑惑,便在年仅二十七之年,由神州经线路,远赴天竺求血更为深奥的佛经。”

  玄樊的事迹,聂风也略有所闻,他亦点头道:

  “叹,据闻玄丝大师这一去,侵在天竺留了十六年,习得无数经典中的奥义,最后更成为‘法相宗’的开山祖师。”

  泥造菩萨颔首道:

  “由此可知,玄樊一生所读佛经何止千万?据说,他当年在天竺追阅万家经典,便曾于无意中发现了……”

  “无哭经!”

  聂风道:

  “哦?原来,天哭经最后竟流传到无竺?”

  “那,既然玄樊终于发现了天哭经,岂非表示,他同样因经内那天地第一个字,而获得那股未卜先知的神通力量。”泥造菩萨道:

  “是的!且其时本已拥有高深修为的他,一时间亦不克自持,竟然也像仓颉一样,为知道世间所有大劫而悲从中来,落下血泪……”

  “只是,玄樊在得悉天哭之秘后,心中顾虑显然比仓颉更多,他唯恐继自己之后,下一个阅天哭经的,未必一定会是一个好人,若天哭经落在奸邪之徒手上,后果便不堪设想……”

  “但,若为防天哭落在恶人手上,而将经书毁掉,他又不忍心亲手毁经,最后,他想出了一个解决办法!”

  “什么办法?”聂风问。

  “一个无可奈何的办法!他在自己圆寂之前,将天哭经带至‘破日峰’,并将之藏于峰下的‘万载泪泉’内。只因他信为,极少人会找到这个破日峰下的秘地、若真的有人找到这里,也许便是真正配得到天哭的有缘人!”

  聂风“啊”的低呼一声,恍然大悟地道:

  “难怪无道狂天用尽千方百计,亦要逼云师兄到破日峰的万载泪泉,原来,一切都为助其得到天哭……”

  “嗯……。而经玄樊将天哭往破日的万载泪池一搁,这卷经书又再被放置千千百百年,直至……”

  这一次,未待泥造菩萨把话说完,聂风已先自道:

  “直至你的出现?”

  泥造菩萨点头道:

  “是的。约在二十年前,老夫已精通神州各大玄学名门的所有奥义,上至命运堪舆,下至掌相,甚至奇门遁甲亦无一不精,可惜……”

  “老夫为人算命愈多,便愈觉人间充满不平苦难,愈看不透天地玄机,毕竟天意茫茫……”

  “后来,老夫认识了某座古寺中的一位得道高僧,即偶然在其口中得悉‘天哭’这个流传,虽然那高僧只是信口提及,便老夫却信为未必只是一个流传,于是便开始搜罗有关玄樊大师生前事迹。”

  “最后,终给我探得玄樊大师在圆寂之前,曾到破日峰的万载泪泉一游,我认为事有蹊跷,终决定往破日峰一行……”

  聂风蓦然问:

  “前辈,当年你为何非要找出天哭不可?”

  泥造菩萨唏嘘地道:

  “唉,这就是人最可怕之处,永远无法在适当的时候满足收手,正如当年的我,虽已精通各门玄学,却仍认为自己还可再上一层,还可为解救世人之苦而彻底参透天机,但我造梦也没想过,那次破日峰之行,竟彻底改变了我的一生!”

  说至这里,泥造菩萨不禁缓缓垂首,仿佛在记起一些不欲记起的事,沉吟道:

  “如果,可以给我重新挑拣一次,我……但愿当年一切都从没发生……”

  聂风奇道:

  “前辈,到底当年你在破日峰遇上什么事,会令你但愿一切都没发生?”

  泥造菩萨的目光融化回到久远的从前,呢喃道:

  “当午我为着找出天哭,不惜在破日峰找了三年,找遍破日峰每个角落,终在万载泪泉发现了天哭,我欣喜若狂,没料到天哭竟然真有其经,终于便第一时间阅天哭,接着,一件奇事便随即发生……”

  终于说到骨节眼上了!聂风听至这里亦不由屏息静气,静待泥造菩萨说下去。

  “我第一眼便发现,天哭经内原来载有不少我看不明白的字,然而对我来说,这些字到底有何含意跟本毫不重要,因为当我再瞧真一点,我便赫然发现,这堆古怪文字中有一个‘字’,最为曙目!”

  “而当我的目光刚接触这个字时,遂地感到脑际一阵强烈晕眩,仿佛天旋地转,而我的身心,亦恍似要融进这个漩涡之中,与九天十地同转,浑为一体……”

  聂风一愣,道:

  “与天地……浑为一体,前辈,难道你所看见的字,正是仓颉所造的……第一个字?”

  “正是!而我在见字时所生的那阵天旋地转,全是因为那字赋予我未卜先知的神力所致……”

  不错!当年泥造菩萨瞥见仓颉所造的第一个字后,不但自身天旋地转,破日峰一带亦突然昏天暗地,仅得峰顶暴绽一道豪光,俨如将天日破开。

  其时居于附近的村民骤见此异象,尽皆喷喷称奇,“破日峰”亦因而得名。

  “前辈,既然你能顺撇得天哭赋予神通之力,本该值得高兴,何解却但愿一切从没发生?”

  泥造菩萨苦苦一笑,答:

  “那只因为,当我获得可知世上万事万物的神通之力后,我心里亦顿时对天哭之秘一清二楚,我开始凭我的神之力隐隐感到,原来,仓颉为防天哭落在恶徒手上,在写下这卷经书之时,曾为天哭下了一个诅咒……”

  “若非得道之人获得天哭,只要谁第一个翻开它,使会遭受一个一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恶咒!”

  聂凤微微动容,问:

  “什……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诅咒?那,当年的玄樊翻开天哭,为何又会安然无恙?”

  泥造菩萨道:

  “因为,玄类也是得道高僧,当然可跳过这个诅咒,便我却只是精通各门玄学,并非得道之人,所以我虽然得到天哭赋予的神通之力,椎亦同时被天哭诅咒!”

  “只是,这个沮咒亦非一定应验,若被诅咒之人此后并无多行不义,沮咒便不会发生,仍可安度余生……”

  “可惜……,我却在十多年前向一个枭雄泄露了……一个不该泄露的天机,这件不义之事,立令沮咒应验在我身上,我随即遭受天谴,全身长满血脓毒疮,从此日夕……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泥造菩萨泄露的那个天机,极可能但是当年告诉雄霸有关风云的那句预言……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就因为这句预言,导至雄霸更是野心博发,江湖从此血流成河!

  聂风当然不会知道这个中来龙去脉,全只是顿然明白了一件事。

  “我明白了!无道狂天千方百计逼云师兄上破日峰,原来是想……云师兄替他翻开天哭,让师兄先受天哭诅咒,自己才再看经内的那个字,以求取神通之力……”

  “但,我仍有一点不明,为何无道狂天非要云师兄不可?

  其实要翻开天哭经,任何一个人亦可为其效劳。”

  泥遗菩萨摇首道:

  “聂凤,这个你有所不知了,其实,天哭经亦非人人可翻,无论是善人抑或恶人,若本身命造并非‘至尽至绝’之人,即使得到天哭经,亦无法将之翻开!”

  “至尽……至绝?”聂凤一呆。

  “嗯!各人命运不同,这个世上,有生来异常幸福的人,也有生来异常悲修的人,而玄樊、老夫、无道狂天,甚至步惊云,自身命造皆巧合地生于‘至尽至绝’之时,我们这种人全都六亲无靠,但亦同时拥有可翻开天哭的能力……”

  聂风想来亦觉不无道理!玄樊大师身为出家高僧,当然与六亲不相往来;泥造菩萨身遭天谴,亦是亲疏回避;甚至那个无道狂天,野心之狂既已自号为天,想必亦异常心狠手辣,六亲情断!

  至于云师兄,则更与所有人无缘,难怪被列入“至尽至绝”之命!

  “前辈,你的意思,是说除了云师兄外,无道狂天自己其实亦可翻开天哭,他只是不欲被诅咒而已?”

  “是的!而且,相信他目下已用他那个佑心姑娘为胁,逼步惊云上至破日峰!”

  “聂风!如今也是你该赶去制止步惊云,为其翻开天哭的时候了!”

  泥造菩萨说至这里,一直抵着聂风背门的双手已一把抽回,而聂风亦觉自己体内八脉已然舒畅无比,显见早前所受内伤,已经几乎痊愈!

  聂风随即道:

  “前辈,晚辈亦知如今事情有紧逼,要上破日峰已刻不容缓,只是,晚辈仍有一个疑问不得不问。”

  “我与云师兄皆有实体,难道……,他根本并不是……

  人?”

  “他的真正身份,到底是谁?”

  泥造菩萨闻言只是饶有深意一笑,道。

  “人间争相虽千奇百怪,但归根究底,仍逃不出自身一具臭皮囊,故无道狂天修为再高,亦必有其真身,你与步惊云缘感到其红气下空荡一片,正是其无上神功‘天狂血绝’玄妙所在,能否破其神功,便要看你们的造化了……”

  “至于他是何方神圣,老夫虽然知道,但因我有一个比自己生命更重要的东西在其手上,故虽然仍可出手助你们一臂之力,却仍耍坚守曾对他所作的承诺,绝不的透露其真正身份……”

  “聂凤!这一点,请恕老夫无能为力!”

  势难料到,泥造菩萨原来与无道狂天早有承诺,即使他如何帮助风云,亦绝不能将其真正身份泄露,否则,便会失去一个比其生命更重要的东西?

  聂风亦知不宜强人所难,故心中虽有一点的失望,仍道:

  “前辈,既然你有苦衷,聂风亦不强你所难,但,你既有一样比自己生命更重要的东西在无道狂天手上,他大可以之为胁,逼你写下仓颉所造的第一个字,事情岂非更为简单,何须千方百计翻开天哭?”

  泥造菩萨摇首道:

  “聂风,你有所不知了;当日老夫翻开天哭之时,虽因仓颉所造的第一个字而获得知道一切神通之力,但同时也失去一些东西。”

  “哦?前辈到底失去什么东西?”

  “老夫失去的东西便是……”

  “对这个‘字’的……”

  “记!”

  “忆!”

  聂风一愣,他万料不到,泥造菩萨虽能得到那个“字”的神通之力,却又同时无法再记起那是一个怎样的字。

  是天意安排?还是世情本就如此?

  人总是得到一些,又会失去一些?

  聂凤又道:

  “前辈,即使无道狂天无法从你口中得知那个是什么字,但他既然亦和你同属‘至尽至绝’之命,难保一朝不会冒被咒之险,自行翻阅天哭,你为何不索性毁掉这卷关于天地玄机的经书?让它永远不会再落在任何人手上,一了百了,杜绝一切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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